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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路优然并没有表示异议,甚至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当初肯定当我是个一心为钱并且没有脑子的蠢材,比较好控制,所以才选我做棋子,但是你错了,是人就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任人摆布!”
“好好好!”颜容心底的火气险些又要被她点燃,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狠,好,我放你走,不过你必须要向我保证,对这些事情守口如**,不然,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颜容让步妥协了,路优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了转眼珠,将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条件提了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的‘好处’么?虽然,现在的情况和计划有些出入,但是让商竹衣陷入自责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的,所以,那笔钱你也必须如约打到我的账上!”
闻言,颜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你!”
“怎么?舍不得这点小条件的话,那么可别怪我把你干得好事告诉季牧爵,反正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路优然逐渐占了上风,语气也越来越嚣张起来。
见状,颜容的其实顿时欺软怕硬地颓了下来,她侧过头,不想让路优然看到她眼底的算计:“好,我答应给你的钱自然会到账,但是,你又怎么保证拿了钱之后,一定会守口如**呢?”
“这件事告诉了季牧爵的话,对我也没有好处,只要拿到了钱,我根本没有必要没事找事地把这件事捅出来,不是么?”路优然耸肩,喘了一口气,刚才和颜容的针锋相对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额角都微微出汗了。
她说的也有些道理,颜容虽然心中仍旧犹疑,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是微微颔首,冷下脸来威吓道:“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等颜容的话音落下之后,病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站在门外的季牧爵听完她们的对话,眼神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简直阴冷得可以滴出水来了。
又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后,季牧爵故意加重了脚步声,缓缓走进了病房里面。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颜容立刻冲路优然使了一个颜色,低声说道:“是牧爵来了,你待会儿说话小心些,别漏了马脚!”
路优然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她虽然能在颜容面前横眉冷对巧言诡辩,但是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的是季牧爵,她就忍不住冒冷汗。
季牧爵面色冷静地走了进来,看不出喜怒,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病房里的颜容和路优然心惊。
颜容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试探着责问道:“你怎么才过来?优然刚刚醒来这么虚弱,你难道都不想着过来看一看么?”
闻言,季牧爵在心里冷笑一声,并没有回答颜容的试探,而是转头看向路优然:“你还要继续演下去么?”
被季牧爵这么直截了当地质问,路优然心中一紧,用惊慌的眼神看向颜容,似乎再问:他已经知道了?
颜容的心里也没有比她轻松多少,但是不撞南墙,她还是不愿意坦白,站起身来挡在路优然面前:“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想包庇商竹衣,但是你也不能把责任推到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早的路优然身上吧!”
于是,季牧爵将眼神转向颜容,仍旧冰冷得让人忍不住打寒战:“那么,按照您的意思,是可以把责任归结到您的头上了么?”
“你胡说什么!”颜容被他这一番状似无意但是细想起来又好笑意有所指的话弄得有些慌张了:“这件事明明是商竹衣的错,你为了她,竟然连是非黑白都能颠到了么?”
听到颜容色厉内荏地指责,季牧爵勾起薄唇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再次转向路优然:“诚然,你受了伤,理论上应该算作是弱者,所以,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一切,我就既往不咎。”
说完,他掏出了手机,调出了录像模式,将**对准路优然,在按下开始键之前,冷声说道:“不然的话……我虽然自认心胸不算狭隘,但说到底我是个商人,利弊得失是我最看重的,你对我的算计,我可一笔笔都记着呢。”
季牧爵的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路优然在他冰冷且带有压迫性的眼神注视下,虽然正躺在病床上,但还是不禁有些膝盖发软了。
“我……”路优然颤抖着声音说道,她不知道季牧爵到底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在用话诈她,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说了担心会凭白暴露自己,不说又担心错过最后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见状,颜容赶在路优然做出决断前抢道:“牧爵,优然她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你……你别吓唬她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颜容便走到季牧爵身边,推了推他的手臂,想要催促着他离开。
季牧爵并没有动,而是仍旧看着路优然,似乎在等她的答复。
迎上季牧爵沉着冰冷的眼神,路优然的心脏一抖,嘴巴翕动了一下,但是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便被颜容用一记眼刀堵了回去。
路优然纠结地思考了一下,不论季牧爵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她坦白出来的话,都是既得罪了季牧爵又得罪了颜容,倒不如干脆三缄其口,说不定这只是季牧爵的障眼法而已,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打定了主意的路优然抿了一下嘴角,然后嘴硬地说道:“季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商竹衣推了我是事实,不论你是否打算偏袒她,她害死我孩子的事实都无法更改,如果她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做出相应的弥补!”
说完,她又邀功似的看了颜容一眼,颜容回以满意地微笑。
“你听到了?明明就是商竹衣干得好事,你还要包庇她到什么程度?”颜容皱着眉头,火上加油地说道。
见她们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季牧爵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却也没有着急当场拆穿——亲子鉴定很快就要出结果了,到时候再一并发作,看她们还有什么话说反驳!
这样想着,季牧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们一口咬定是这样,那也就无话好说了。”
说完,他又冰冷地扫了路优然一眼,然后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送走季牧爵之后,颜容和路优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同程度的担忧。
“他……会不会真的察觉了什么?”路优然迟疑着开口道,声音还带着一些没用缓过来的颤抖。
颜容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是为了避免给路优然增加恐惧,转而投向季牧爵坦白从宽,于是,她假装轻松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一定是在诈我们,如果你承认了,才是蠢招!”
第六百四十五章 鉴定结果
闻言,路优然的心中仍旧充斥着不安,但是听到颜容说的这斩钉截铁,她又不得不有些相信了,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哦……那,那我可相信您了……”
颜容没有再去看她,而是转头看向了季牧爵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越发的惶恐起来,她匆忙地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不论谁来问你任何问题,都不要乱说话”的叮嘱之后,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商竹衣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后知后觉地消化着刚才季牧爵对她说的那些话,乍一听到的时候,她只感觉整个人被喜悦所包围,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她才渐渐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忧虑来,这一切是真的么?会不会只是季牧爵一厢情愿的猜测,或者只是为了说出来欺骗她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孩子的血缘更加关键的问题横亘在商竹衣的心头,让她如鲠在喉——即使那个孩子和季牧爵没有血缘,但是这难道就能代表,当初路优然所提起的那一晚也是同样没有发生的么?
商竹衣回忆着季牧爵当时的反应,他的脸上有暴怒又担忧,但是唯独没有丝毫不可置信和反驳,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掩藏多时的秘密被揭露出来后的愤怒。
这样想着,刚才那份巨大的喜悦渐渐被冲淡,她搓了搓自己的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就在她陷入怀疑和纠结中时,她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叶静,于是,她虽然有些心神疲惫,但还是接了起来:“喂,静姐?”
电话那头的叶静还不知道商竹衣这边发生了什么,语气轻松地戏谑道:“大忙人,忙什么呢?到现在还不来接你家小朋友回去?是打算把他们抵押在我这里了么?”
闻言,商竹衣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乌七八糟的事情,乱了心神,竟然连去接孩子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对不起,我……我忘了……”商竹衣一边道歉,一边站起身来,伸手去拿外套:“我这就过去。”
电话那头的叶静眸色一沉,心中升起一丝忧虑,连忙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即使是商竹衣工作再忙,也是绝对不会把接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忘在脑后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商竹衣愣了一下,然后也感觉自己现在的心绪纷乱,实在需要一个人倾诉一下,于是,她轻声说道:“等我过去你那边,我们再细聊吧。”
听到她这样讲,叶静还怎么敢让她神思不属地一个人赶夜路,于是连忙说道:“行了,你别过来了,这么晚了,估计连出租车都打不到了,还是我开车把孩子给你送过去吧,见了面再聊。”
说完,叶静根本没有给商竹衣拒绝的机会,便飞快地将电话挂上了。
商竹衣现在也的确有些心力交瘁,所以只是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再矫情地打回去,便坐回了沙发上,出神地看着面前的茶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叶静很快便驱车赶到了,两个孩子一向习惯早睡的,所以在她的车上便睡着了,叶静先帮着商竹衣一起把孩子安置好,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回客厅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你脸色不太好。”叶静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商竹衣抬起眼眸看了叶静一眼,但是却蓦地红了眼圈,她想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勉强维持住的冷静,却在面对朋友关心的询问下,瞬间崩解:“牧爵他今天……他告诉我,或许路优然的那个孩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让我在家里等消息,说是……说今晚就能出结果了,但是,我还是好害怕,我怕心里存了希望,结果却只是再失望一次而已。”
闻言,叶静先是一惊,然后眨了眨眼睛,伸手揽住了商竹衣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她努力让自己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组织着语言:“这……牧爵一向都十分持重,没有把握的胡乱猜测不是他的作风,而且那样的猜测他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既然他开口对你说明了,就代表着这件事他一定是反复推敲过的,你要相信他。”
听着叶静的分析,商竹衣的担忧似乎缓解了许多,但是很快就转念想到了另一个她不愿意面对,但是却也无法忘掉的事情;“可是,就算那个孩子和他没有关系,但是这不代表他和路优然就也同样没有关系,如果那一晚的事情,是路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