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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又坐了云霄飞车,海盗船,激流勇进,3‘6‘0转椅,大摆锤和跳楼机。
坐上跳楼机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两边快速涌动的气流把我的头发卷了满脸,急速的上上下下,让我整个人都处于癫狂而失重的状态,加上周围的游客都发着惊恐万分的尖叫,我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好在张宥然一直握着我的手,让我觉得即使这一刻世界崩塌,也没关系。
他一直在。
今天过得真是丰富多彩,晚上睡觉他都紧紧抱着我,我很快做了美梦。
那美梦裹着甜酿着蜜。
而我的心,拥有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宁静。
…
这天之后,张宥然就又进了剧组。
因为到了最后的杀青阶段,要补拍的戏份还很多,导演赶进度赶得有点狠。但他坚持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讲讲编剧或者演员新改的剧情,讲讲影视城好玩的地方,最无聊的时候,他还在电话里给我念过剧本。
彼时我正在看电视,正放到男女主角要进行啃嘴巴运动了,偏偏他还在那边说话。我真是着急:“你有事就赶紧说事,没事我挂了啊。正演到两人要打啵啵了,别耽误我看爱情戏啊!”
他在那边哈哈大笑,语气竟然一本正经,“真的是爱情戏吗?而不是……”
我咬牙:“而不是什么?”
“而不是爱情动作戏?”他笑得更加肆意欢畅,“是因为为夫不在身边,爱妻寂寞了么?要不要为夫牺牲一下,请几天假,回去看看你?”
我的脸一下发烧。
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你烦人!”
那边又是哈哈大笑。
我困意来袭,电视也不想看了,电话也懒得听了,就打算跟他说再见,他却偏偏不愿意挂,我这才意识到他与以往的不同来,问他:“张宥然,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的声线确实不同于以往的清澈磁性,而是带了些慵懒:“是有一点。”
我想起十年前跟导演吃饭,他的酒量是很不错的,不但帮我挡酒,还能帮制片挡酒,三瓶五粮液下去,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口齿清晰,步伐稳健。
这会儿居然声音都变了,“你喝了多少?”
“不多,不到四瓶。”
我说:“为什么喝那么多?”
他只是笑,却不回答我,而是又跟我说了一声:“菀之,我爱你。”
“我也是。”
“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要相信,我爱你。”
我笑:“好。”
他却还是不肯跟我说再见,而是沉默着。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已经是凌晨一点,我的眼皮打架打得难舍难分,哈欠接二连三,我说:“没什么事,我真的要去睡觉了。你也别太晚了。”
他嗯一声,还是不罢休,却在问我:“你要睡前故事吗?”
我反问他:“你要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他说:“我可以给你念剧本。”
我:“……”
拗不过他,真就让他给我念了很久很久的剧本,久到我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一起床,连忙去摸手机,手机早已没电。
充上电开机,伸了个懒腰,去客厅刷牙洗脸。
电话却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张宥然,接起来却不是。
是一个熟悉而狰狞的声音:“王红,这么些年,真是让我好找啊!”
我的心猛一下收缩!
王强!
我握着话筒的手开始发抖,嘴巴哆嗦着,不敢发声。
那边还在说:“听说你妈改嫁了?傍了一个大款是吧?还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你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就忘了老子是吧?”
王强啐了一口,“老子坐牢了,你们就得意了?就扬眉吐气了?想得美!别以为我找不到你,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子我也能把你抓回来……你怎么不说话啊?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这语气阴狠,喘气粗重,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让人如同见了鬼一般惊骇之极!
我捂住了嘴巴,听到他还在歇斯底里的吼着:
“死孩子!你他妈的说话!不说话,老子现在就宰了你去……”
宰了你去……
脑海里又映出了十多年前的场景,菜刀从他的锁骨插下去,那个人的瞳孔都要爆裂出来,死瞪着我们,血如喷泉一般迸裂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尖叫声,警笛声,还有王强的咒骂声……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不能再听,不敢再听。
啪地一下挂掉电话。
我的手还在抖,手掌冰凉,但手心全是汗,额头也是汉,我摸了摸后背,后背的衣服也都汗湿了。
大喘一口气,按下了快捷键1。
张宥然接得很快:“嗨,菀之。”
我捂着胸口,努力平复声音,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一般地问他:“在拍戏吗?”
他说:“是,他们很快完了,要不了五分钟就该我了。”
我问他:“你那边冷不冷?”
他笑:“是拍现代戏,并不在深山老林,城市里,而且大部分是室内戏。不冷。”
我说:“那就好。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你也是。”我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大声答了个在,立刻对我说,“菀之,我先不跟你讲了。晚上等我电话。”
我说:“好的。”
“那我挂了?”
我叫住他,“宥然。”
他嗯了一声。
我说:“我爱你,很爱你。”
那边的笑声又恢复了清澈而爽朗,“知道了。我也是。”
这一句话,让我所有的紧张都消弭了。
我继续在网上发简历,倒也有几家公司来了通知。只是大部分面试之后都杳无音讯。只有一家会务公司在招主持人,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没想到真的上了。
会务公司规模不大,装修挺好,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亲自出来迎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人也很和蔼,向我介绍公司的基本情况:“咱们公司规模不大,注册资本五百万,总共也就二十个人。只有文秘和财务需要坐班,像你这样的主持人是不需要坐班的,但每天都要参加晨会。按照主持的场次发工资,一场一千。”
我算了算,一周八天的话,月薪八千呢。
他笑了笑:“咱们公司主要工作是会务筹办,也会接大型商演协调、婚庆筹备这样的项目。与十多家娱乐公司都有长期合作,能见到很多明星呢!”
我笑:“我比较喜欢张宥然,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张宥然?”
陈经理也笑:“这还真说不准!”
“那我一定要问他要签名。”
“到时候帮我也要一张,我女儿特喜欢他!”陈经理指着第一个玻璃门,道,“这是你的办公室。”
金属门牌已经打上了我的名字,我进去一看,全玻璃窗光线明亮,到处干净整洁。
我坐在办公桌前,陈经理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笑着嘱咐我:“恭喜入职。桌上的入职须知和业务手册你仔细看看。晚上有迎新宴,带你认识新同事,别忘了参加。”
我道了声好。
入职须知和业务手册都不算薄。里面所讲的事项我都没有接触过,看得就有些吃力,再抬起头来,已经是天快黑。
一看表,都下班有一阵了。
连忙往迎新宴赶,好在就在楼上,电梯门一开,就到了。
推门进去,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们也才到不久。坐。”这声音熟悉,我抬眼一看,居然是宋思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3章 迎新
(全本小说网,。)
我连忙打招呼:“宋总好。”
“好。”他坐在上席,笑得领导风范十足,指着身边的座位,“今天是你的迎新宴,坐吧。”
他旁边的位置也是上席,我作为一个新人,哪里敢坐?
连忙摇头,在次席落座:“不用不用,我坐这边就好。”
“我说呢,你们认识啊!”陈经理一边倒酒,一边跟我讲,“那天宋总来看我,瞥见了你的简历就威胁我,必须录取你!要我不录取你他就跟我生气。虽然你确实很优秀,但迫于宋总淫威也是原因之一啊。”
我笑:“谢谢宋总。”
陈经理招呼着:“光谢哪儿够啊!敬酒啊!”
宋思耘看我一眼,知我酒量不行,也不勉强:“小林酒量一般,就不用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仪式了。咱们直接吃菜吧。”
这话一出,估计在场的都以为我跟宋思耘关系不一般。故而一顿饭,大家都客气到不行,几多捧场几多恭维,有些话说得更是夸张不已:“能让我们宋总看上的人绝对不一般!对了,我听说宋总您的女朋友就是主持人啊,不会就是我们的小林姑娘吧?”
宋思耘毕竟是商界老狐狸,模棱两可的本事也一等一,只点头笑,不置可否。
我想了想,这个得解释,让人误会了毕竟不好,刚开口,陈经理就把我的话打断了去:“大家光说话不吃菜怎么行呢?”陈经理瞧着宋思耘的模样,撇嘴一笑,“快吃菜吃菜!”
这情形,对我就尴尬了。
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宋思耘跟郑成京关系那么好,不会也是一个爱占女人便宜的败类吧?
但是……好像又不像?
吃过了饭,我互相道了谢,就准备走。宋思耘将我叫住:“菀之,你家我知道,刚好也顺路。一起走吧。”
能搭个顺风车,我当然乐意。
上了车,宋思耘大概也看出了我席间的疑惑,“你别因为我是郑总的朋友就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绝对跟他不一样。”
我笑:“哪儿不一样了。不都一双眼睛一张嘴巴两只耳朵?”
他哈哈笑:“有意思。你们做主持人的是不是都这么贫啊?”
“我们?”我立刻揪住了他话里的漏洞,“除了我,还有谁?”
他指了指车前镜的挂件,是一个拳头大的金属扣,我打开一看,里面照片上的人我认识:“唐艺芸?”
他说:“你认识?”
我点头:“以前的同事啊。”
“她现在过得好吗?”宋思耘笑了笑,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他的这个样子,我估计两个人应该是有故事,但是毕竟不熟,别人的隐私,我也不好问。只能笑了笑,答:“在主持一个最近才开办的访谈类节目。对了,那个节目的赞助商是郑成京的公司。”
“我知道。”他眉眼带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栏目不是郑成京赞助的,背后的金主是我。”
我这才恍然大悟,郑成京那个大尾巴狼,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居然想的是空手套白狼的招数!
我正愣神,宋思耘突然转过头来,指了指我放在一边的包:“你的电话响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电话在包里震动,接起一听,是母亲的声音,带着恐怖的颤抖:“菀之!菀之!你在哪里?你快过来!你点快过……”
最后一个来字没有发全,就被她凄厉的尖叫打断,电话陡然被挂掉。
我连忙对宋思耘说:“麻烦掉头,去城南别墅群。”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