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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哈哈大笑，“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了一根骨头？”
朱利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萧文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这么大一点的小狗，除了想骨头还能想什么呢？哎呦，笑死我了，小孩子都能猜到的事情，也需要用什么‘真实之眼’来看？真是好神奇的技能哦。”
朱利安也觉得好笑，“好坑的技能。不过你也不用得意，我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练习，总有把你看穿的一天。”
“好啊，我等着你。”萧文傲然说道。忽然他又笑了，“我看村里的小动物们要倒霉了。”
朱利安觉得，这一等就天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也不敢再拿萧文做试验，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拿活人做试验。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只能是冲着不会说话的小动物们下手了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朱汤达男爵派人将朱利安叫到了安菲尔德城堡。在城堡的书房里，他当着朱利昂的面，将一份新的契约交给了朱利安。
契约中写明将玛丽埃塔村分封给朱利安，同时也明确了在未来的三年当中，他所应承担的封建义务。
按照杰梅尼帝国的惯例，封君每隔三年到十年，就会对封臣的土地重新进行丈量，同时也会普查人口，到时候契约也要重新签订。
具体时间按照封臣的爵位也就是被授予土地大小而有所不同。
像朱利安爵士这种最低级的领主，每三年就要这么来一次。对朱汤达男爵，因为管辖的面积更大，丈量土地普查人口自然也就更麻烦，所以一般是五年一次。至于到了伯爵那一档，间隔自然更长了。
虽然索姆贝拉伯爵的征召令还没有正式下达，到了这时候，朱汤达男爵也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
对他老人家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按照他和索总在四年前签订的契约，他领有佐治亚乡二百三十平方公里土地，其中以开垦田地一十六万六千亩——土地面积不会凭空增加，不过经过四年的不断开垦，田地面积是远不止那个数字了。
那么，在即将到来的征召中，朱汤达男爵就要拼凑出一支总兵力一千六百多的军队。
作为他的封臣，朱利安有义务承担其中的一百八十兵力；朱汤顿叔叔和朱利欧堂弟同样领有封地，不过他们都只有一个村子，而且封地都不富裕，只需要分别承担六十多和七十多的兵力，合起来也就一百四十的样子。
由此可见，享受权利的时候，自然是领地越富庶越好，可是等到承担义务的时候，免不了又会希望情形相反。以叔叔和堂弟二级骑士加上领主亲属的身份，应该可以轻松承担起属于他们的那一份义务。
那么，其余的一千三百多就要着落在老头子自己的身上了。既然他没有把那么多的土地分封出去，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然也就不要指望在关键时刻还有有人替他分忧。
相对应的，正因为有更多的土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以直接获取更多的赋税，所以按理来说，他也应该能够组建起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那些赋税大多用做偿还债务，老头子的手里所剩无几。
由此又牵涉到了另一个问题，朱汤达男爵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来培养他的小儿子？
如果说骑士是战场上的主力，那么魔法师无疑是战场上的王者。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如果使用得当，完全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走向，因此也有着巨大的兵力价值。
而朱利奥既有着杰出的魔法天赋，更有卡斯贝拉斯那样的名师指点，将来的成就何止是“优秀”二字所能形容。一旦出师，他的兵力价值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可惜，如今他远在天边，出师更是遥遥无期，由于没有参加过魔法师公会的考核，甚至连等级都没有，只能算个魔法学徒，兵力价值为零。
对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小儿子，朱汤达男爵如今是一点都指望不上，只能依靠现有的力量来解决问题。
朱利安早就替父亲算过这笔账。父亲和大哥都是三级骑士，基础兵力值都是一百，由于有着领主和领主长子的身份，所以分别有百分之百和百分之五十的加成，这样算起来他们二位加起来就有三百五十兵力。
父亲麾下还有六名一级骑士，各算二十兵力，这又有了一百二；十个左右的轻装骑兵，又是一百；大约二十个装备了铁质胸甲勉强可称之为重装的步兵，每人算五个兵力；十个弩兵，二十个弓箭手，分别算八个和四个兵力。
这些中高级兵种一起加起来，合计兵力值八百三。还有大约五百兵力的缺口，只能从治下各村来召集了。
佐治亚乡十六个村子已经分封出去了四个，这意味着剩下的十二个村子，每个村子平均要抽调出四十出头的兵力，也就是二十个轻装步兵或者十三个中装步兵的样子。
每个村子都有人数不等的村卫队，有着数量不一良莠不齐的中富农，他们可以充当步兵——有点难度，但不是完全凑不出来。实在不行，也只能用农夫来凑数了。
可问题是，这就是佐治亚乡的全部武力了，尤其是那八百三的中高级兵种，在村庄里是找不到的。总不能全部带走吧，总要留下至少四分之一的兵力看家吧。
如果留下了两百兵力左右的中高级兵种看家，那么各个村子需要承担的兵力缺口就不是五百，而是七百了，而且村子也要人看家，也不能把所有精锐一扫而空。
将不够，兵来凑，如果连兵都不够了，那只有用壮丁来凑了。
朱利安盘算了一下，老爷子要把兵力凑齐，可能需要四百个壮丁来凑数。
这样的局面无疑是一场灾难。
那些所谓的壮丁，他们的“壮”只是相对妇女儿童而言，别说打仗了，就算是行军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十个二级骑士也算四百兵力，论战斗能力，四百个未经训练没有装备的农夫打得过十个二级骑士？而论起生产能力，天晓得要多少个骑士才能比得上四百个农夫！
另外还要考虑补给的问题，二级骑士的饭量比常人大得多，但即使是加上他们的坐骑和侍从，消耗的粮食也不可能跟四百个汉子相比。再想想，十个骑士一天能走多少路，四百个未经训练的农夫一天又能走多少路？
对于父亲所遭遇的困境，朱利安感同身受，却又无能为力。再说了，这种困境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他老人家自己造成的，怪得谁来？
如果不是他三年前搞了一场大裁军，今天又何必用数量来代替质量，以至于需要用四百个农夫来代替那十位二级骑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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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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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朱利安实在是不忍心面对父亲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忍痛说道，“此次出兵，我愿意从我的领地中额外召集二十兵力，凑足两百兵力随行。”
朱汤达男爵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二十兵力对他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令他欣慰的是朱利安的一片孝心。
他慈爱地看着朱利安，笑道：“这二十个兵力我也不会白要你的。等明年缴纳赋税时候，自然会补偿于你。”
朱利安听到明年会有补偿，心里好过了些。又有些后悔，早知这样就应该再增加点兵力了，也省得老爷子这么为难。
今天，朱利安难得陪着父亲和兄嫂吃了顿饭。
和父亲的满怀忧虑不同，朱利昂虽然也感受到了征兵的压力，但是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更多的却是期待。他年纪还轻，却早已厌倦了在本县的比武大会称王，而是渴望着在战争当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功业。
大嫂的心情也很复杂，既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信心，又免不了担忧。
吃过午饭后，朱利昂将弟弟送出了门外。
城堡中一片喧嚣，办事人员往来穿梭；铁匠铺里正开足了马力修整武器铠甲，铁锤敲打声响成了一片；马厩里，马夫们加紧给战马加料；费舍尔牧师支持的小教堂平日里冷冷清清，现在人满为患……
兄弟二人骑着战马，并肩齐行，来到了城堡外，朱利昂忽然开口说道：“利安，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好了，不用顾忌我的眼光。”
朱利安一时间没有明白大哥的意思，不得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朱利昂料想弟弟一时间也没听明白，耐心地解释道：“你或许是在担心，如果你的实力增长太快，我这个做大哥的会对你产生疑心，是吧？”
“不是……大哥……”朱利安没有想到大哥会突然说出这话，他急着想要分辨，可是当他对上了朱利昂那清澈的目光，却又觉得一切解释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不是当然最好，只当是我胡思乱想好了。”朱利昂笑道，“但是我要跟你说，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无论你的实力增长到什么地步，我都不会对你产生疑心。”
他转过头看着朱利安，带着自信的笑容，“因为，我不仅对你有信心……更对自己有着信心。”
朱利安没有听懂后面那句，只得再次用探询的眼神看着大哥。
朱利昂笑了笑，问道：“如果我说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主，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吹牛吧？”
“不！绝对不会！”朱利安应声答道，“你一定是位优秀的领主。”
朱利昂爽朗地笑了，“那不就结了？如果将来你真的对我构成了威胁，只能说明你已经超过了我。同时也意味着……”他回头往城堡看了一眼，“佐治亚男爵这个宝座已经容不下你的那张******了……”
他转过头来，再次看着朱利安，“到那时候，你不寻思着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江山，却为了这区区佐治亚男爵的位置，而与我手足相残，那该是多么的没出息啊。”
“大哥……”朱利安感动地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河边的渡口，朱利昂深深看着自己的弟弟，“所以，好好去做吧。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我。”
过了河之后，朱利安的心情仍是久久不能平复，直到亚特兰大村遥遥在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回头看了看，今天跟在他身后的，除了萧文之外，还有波隆和一个名叫夏戈的佣兵。
“波隆，夏戈，你们应该也知道，马上就要打仗了。你们自己说，我该给你们加多少薪水才合适呢？”
从乔洛带来的消息里，朱利安得知，随着战争阴云的密布，克莱顿县的佣兵行情一路看涨，一天一个银币的薪水，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不！”夏戈是个粗壮的汉子，平日里沉默寡言，“我们走江湖的最重的就是‘信义’二字，并不是每个佣兵都是见利忘义，就像并不是每个骑士都是那么高尚正直。我们既然已经和您签订了契约，就按契约来。”
他神情颇为不善地看着波隆，瓮声瓮气地问道：“你说是不是？”看他的模样，如果波隆敢说“不”字，他就要当场翻脸了。
“那是当然了。”波隆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嘛，尊敬的朱利安爵士，按照惯例，战争期间，可是要双倍支付薪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