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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战友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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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好啦。”蒙塔莱笑嘻嘻地说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把我们的老爷夸到天上去了。说他英武果敢、睿智渊博、勤奋简朴、仁慈慷慨……小……夫人,哪怕他们说的话里面,只有一半是真的,我们的老爷也算得上是大陆罕见的奇男子了。”
捷琳娜脸上发烧,心里面却是喜滋滋的。
公爵夫人惊讶了一下,随即怒道:“真有那么了不起的话,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弟弟闹成这个样子?你有没有听到那方面的传闻?”
“有的。”蒙塔莱偷偷看了捷琳娜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说,在半年前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就曾经狠狠打过一架……”
看到公爵夫人和男爵夫人同时变了脸色,蒙塔莱急忙申明,“据目击者说,是那朱利奥先动的手。”
这样一说,两位夫人的脸色好看多了。
“而且他下手极狠,丝毫不顾兄弟之情。要不是有萧文拼命护着,说不定我们的老爷早就不在人世了!”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公爵夫人惊道,“朱汤达男爵为什么就不管教一下那个忤逆的儿子呢?”
“我听说啊,因为老爵爷在那个儿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希望。所以朱利昂爵士怕父亲伤心,就和我们的老爷串通一气,隐瞒了一部分实情。”
公爵夫人看了看朱利安,喟叹道:“由此可见,他也是个孝顺孩子……可朱利奥又是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兄长如此狠毒呢?”
“我听说是这样的……”蒙塔莱又偷偷看了看捷琳娜,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老爵爷有一位养女,名叫伊莎贝拉。那朱利奥很喜欢她,可她又只喜欢我们的老爷,所以因妒成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如此劲爆的内幕,听得公爵夫人目瞪口呆。而捷琳娜却是凄然一笑。
“果然,除了权力和金钱之外,能够让亲兄弟反目成仇的,还有女人。”她轻声说道。
“小姐您也不用难过。”蒙塔莱忙道,“那伊莎贝拉三年前就去了斯克林麦杰修道院,和我们的老爷早就没了瓜葛。而且啊,老爵爷在世的时候,可是一再命令我们的老爷,不许再将她记在心上。”
老爵爷的命令吗?捷琳娜心下暗笑,那能管用的话,我早就不知道嫁给谁去了。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她笑着说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不过是个后来者。难过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女儿啊……”公爵夫人拉起了捷琳娜的手,想劝又不止该如何开口。
“嗯,还有那位罗丽丝小姐……”捷琳娜笑容更盛,“在这些日子里,她又和我们的老爷发生了些什么?”
“啊?”蒙塔莱张口结舌,低下了头。她心里暗暗懊悔,自己何必要这么卖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话说回来,罗丽丝和朱利安的事情,再不卖力也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女儿啊,你这又是何必呢?”公爵夫人劝道,“男人是个什么德性,难道你还不知道?”
“可我就是想知道。”捷琳娜的拗脾气又发作了。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也许,事情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糟糕呢。”
事情只比你想象的更糟糕。蒙塔莱心中暗道。
“其实,还好啦。”她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您知道的,他们两家世代交好,他们的父亲更是情同兄弟。所以罗伊尔男爵在出征之前,就委托我们的老爷帮着照看他的领地。所以呢,我们的老爷在有空的时候,就会去那边转转……”
“仅仅是转转吗?”捷琳娜追问道。
蒙塔莱向公爵夫人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而公爵夫人报以了愤怒、责怪,和深深的无奈。
“呃……这个……”蒙塔莱豁出去了。欺瞒小姐总是件违背良心的事情。况且,她不说,难保别的侍女不说。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说,这种事情小姐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有时候,天色太晚了的话,我们的老爷也会在那里留宿……”她又急忙申明,“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断定他就曾经做过什么。”
捷琳娜点了点头,“是啊,那种事情嘛,反正也不可能让别人看到。”
“是啊是啊。”蒙塔莱连连点头,直到被公爵夫人在头上拍了一巴掌。
“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满意了?”公爵夫人气愤而无奈的说道。
捷琳娜没有做声,呆呆地看着烛光出神。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是现在,非但是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甚至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不由得她的心感到了阵阵刺痛。
一时间,她的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似乎还忘了些什么。
“夫人,小……呃,夫人……”一个侍女站在门外,看了看屋里,然后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罗丽丝小姐来了。她希望能拜祭去世的老爵爷和两位爵士,然后……然后再看望一下我们的老爷。”
“她还敢来!”公爵夫人的眉头竖了起来。
“她有什么不敢来的?”捷琳娜淡淡地说道,“作为一位世代交好的邻居,她的要求不是非常合理么?”
她对门外的侍女说道:“好的,我这就下去。”
“这么急做什么?”公爵夫人说道,“让她等等就是了。”
“不行。姐姐陪着大嫂去维拉城堡了。我再不去,让她干等的话,就太失礼了。我不能让她看笑话,更别说仆人们又会怎么看我?”
捷琳娜一边说着,一边稍微整理了一下,便由蒙塔莱陪着,走出卧室,走下楼梯,去面对她有可能是今生最重要的对手。
刚来到大厅,便看见供在中间的灵位前,一位少女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默默地看着那些灵位。
那少女明艳秀美的脸上,神情安宁而恬静;碧绿犹如翡翠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沉痛;那一头金色的秀发更是刺痛了捷琳娜的眼睛。
虽然和罗丽丝说过话,不过当时捷琳娜并没有回头,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看清罗丽丝的样子。
她竟然长得这么漂亮!捷琳娜心头一颤,感到了空前的危机。同时又深感庆幸。
还好我来得及时。她心中暗想,要不然的的话,她就会以这种哀悼的姿态一直等着我。真要那样的话,还没见面,我j就已经输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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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波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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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朗捷琳娜小姐,您好。”罗丽丝跪在垫子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么晚来打扰,真是对不起。”
捷琳娜轻轻撩起裙摆,屈膝跪在了灵位旁边的垫子上。动作优雅从容。
“请称呼我为夫人。”她礼貌地提醒罗丽丝。
然后,她快意地看到,罗丽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罗丽丝立刻又恢复了自然,笑着说道:“对不起,我说错了。不过,这或许是因为您和利安不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吧。”
听到这话,捷琳娜心中的那么一点快意顿时一扫而空。
罗丽丝又将目光转向桌子上的灵位,“我知道,没有主人在旁边,我做出这样的姿态,是非常失礼的。可是我当看到朱汤达伯伯、朱利昂哥哥,还有朱汤顿叔叔他们的名字时,就实在忍不住了。您或许不知道,我小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他们是把我当成了自家的闺女看待。然而,看到了他们的名字,我又不由得想起我的父亲……”
说到这里,她也是动了真情,声音不禁哽咽,眼泪也流了下来。
捷琳娜和朱汤达男爵等人打交道的时候虽然短暂,但是他们的印象却是非常的好,因为朱利安的缘故,同样是将他们看作了亲人。此时听到罗丽丝的话,也是鼻子发酸,心中敌意大减。
“你知道吗?”罗丽丝含泪笑道,“朱汤达伯伯对他的儿子,尤其是对利安特别严厉,一年到头都难得在他们面前笑上一笑,可是对我却非常的慈祥,甚至超过了我的父亲。还有朱利昂哥哥,有一次利安欺负了我,我就跟他告状,你猜怎么着,他追着利安打,从楼下追到了楼上……”
听着罗丽丝的回忆和描述,捷琳娜警惕地眯起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宾主易位,好像自己成了外人,罗丽丝反倒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罗丽丝在垫子上转过身,回头看向这座空荡荡的大厅。
在下午的战斗中,大厅里几乎所有桌椅都被打了个稀巴烂,朱汤达等人的灵位和摆放灵位的桌子能够保全已经算是万幸了。
“四个月前,就是在这里。”她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说道,“我们两家人坐在这里,商量着我和利安的婚事……”
捷琳娜原本眯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罗丽丝不理不睬,不管不顾,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本来一切都谈妥了,连婚期都订好了。他们家硬着头皮咬着牙齿,答应了我家的所有要求。”
想起当时的情景,罗丽丝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一下竟是媚态横生,纵然捷琳娜满腔怒火,也不由得呆了一呆。
那灿烂的笑容只在罗丽丝的脸上维持了短短一瞬间,她的神情就黯淡了。
“就在那个时候,您父亲的使者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罗丽丝的凄楚哀婉,深深感染了捷琳娜,以至于她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唉,算了,不说了。”罗丽丝忽然展颜一笑,挥了挥手,像是抚去漂浮在面前的灰尘,“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既和他早就订有婚约,又是这么的美丽高贵,这么的富有……大方,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趁着捷琳娜还在发愣的工夫,罗丽丝注视着她眼眸,轻声说道,“现在,我想去看看他,好吗?”
“好!”捷琳娜不假思索地说道。
罗丽丝笑得更甜了,从垫子上站起身,又弯着腰,将手伸到捷琳娜的腋下,“我扶您起来。”
捷琳娜陪着跪了这么久,膝盖也有些发麻,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罗丽丝搀着,两个女人手挽着手,肩贴着肩,一起走上了楼梯,看上去很是亲热。
“那个朱利奥从小就鬼头鬼脑的,今天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他不对。唉,朱汤达伯伯天上有知,该有多么伤心。”罗丽丝在路上说道,
捷琳娜对这话自然是深感赞同。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她跪的时间比我还长呢,捷琳娜有些纳闷,为什么我反倒要她来扶呢?
不过……捷琳娜不得不承认,跟侍女的搀扶比起来,情敌的搀扶似乎更让人享受呢。
她转过了头,看了罗丽丝一眼。正好,罗丽丝也在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对,在惊讶于对方的美丽的同时,又都感受到了更多的意味……
她这是在向我认输吗?捷琳娜心中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自己想通了。是啊,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在婚姻的事情上面,我已经抢在了她的前面。我的身份地位已经确凿无疑地摆在了这儿,而且啊……
捷琳娜颇为自负地想道,无论是容貌还是别的东西,我也……哼哼……是啊,除了向我认输之外,她还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