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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对先皇们。”
老太监脸色阴沉,步伐缓慢地向着金乌殿走去。
他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就好像背负了一座青山,给人以沉重的压力。
独孤太后神色焦急,赶忙跟了上去。
老太监向着金乌殿走去,神色多了几分茫然,似是自语,又好像在找人倾诉,道:“杂家这辈子,做过三件对不起始皇帝,对不起皇家的事情。
这第一件,是灵帝在位时的黄巾之乱,杂家没有选择出手相助灵帝,而是坐看大晋分崩离析。因为杂家不喜欢灵帝,他娇奢无度且狂妄自大,丝毫没有先皇们的王者之风,更是让大权旁落到门阀之手。
后来灵帝死,大晋崩。杂家选择了光武帝,因为他有始皇之风,武帝之勇。后来证明杂家没有看错,他确是当之无愧的一代皇者。
这第二件事,就是两百年前的荒帝登基。
杂家知道荒帝不喜政事,只喜风花雪月吟诗作画,但杂家还是扶持他登上了皇位。因为他太像始皇帝,简直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杂家看到荒帝,就好像看到始皇帝般,心中欣喜万分。只希望他能有始皇帝十分之一的能耐,带领大晋继续走向辉煌。
可惜,哎。”
老太监说到这里,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露出歉意之色。
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也是唯一悔恨的事情。荒帝不是当皇帝的料,也没有当皇帝的心思。
老太监忽而自嘲地笑道:“说来可笑,数百年的时间,始皇帝在皇宫中存留的痕迹越发淡薄。
杂家初入皇宫之时,皇宫中尚且处处可见始皇帝留下的痕迹,以及始皇帝的画像等等。如今却是连宗祠之中,都已经没有了始皇帝的画像。怕是杂家死后,皇宫中连个知道始皇帝容貌的人,都找不到哩。”
独孤太后满脸羞愧,低声道:“后世子孙不孝,连始皇帝圣遗物都未曾保护下来。不知老祖可否动手,为我们。。。。。。。”
老太监满脸认真,摇头道:“始皇帝的容貌与事迹,杂家始终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杂家终究只是个奴才,绘制始皇帝画像乃是逾越之举,此事万万不可。你若是有心,不妨去国师那里求上一求,或可有所收获也说不得。”
独孤太后见老太监拒绝,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敢继续多嘴。因为她与老太监相视数十年,更是对方看着长大,对老太监的性格相当了解。
这是一个忠诚且固执的老人,宁愿留在金乌殿附近的寒酸小院中守陵,也不愿意搬去先皇们为他修建的奢华园林宫殿。
老太监似是想到什么,深深地看向独孤太后,叹道:“这皇宫里,唯有金乌殿尚如当年一般。杂家只希望死后,太后与陛下莫要少了金乌殿的供奉,让始皇帝与众皇妃能够一如既往相厮相守。”
独孤太后额头浮现细密的冷汗,赶忙解释道:“老祖这是什么话,我等就算是吃了龙心凤胆,也不敢乱了始皇帝的布置。”
老太监紧盯着独孤太后的脸色片刻,见她神色真诚没有丝毫作伪,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似是松了口气般,道:“甚好,甚好。杂家残缺之人,能够走到这一步已是非常满足。如今杂家自知大限将至,而亲人朋友早已不知去向多年,只求死后能够葬在金乌殿外的丘陵之畔,继续为始皇帝与众皇妃守灵。”
独孤太后看着老人眼中的那缕希夷,以及淡淡的哀求,眼眸顿时有些红了,略带哽咽道:“老祖为我大晋立过无数汗马功劳,若是常人有此盖世功劳,纵是封王也足以。老祖坐化之后,妾身定会请陛下降旨,将老祖灵位请入金乌殿内。”
老太监好似受到刺激,甚至连声音都大了几分,其中透着淡淡的惶恐,拒绝道:“不行,此事绝对不行。杂家残缺之身,岂能惊扰了始皇帝陛下。到时能葬于金乌殿外,杂家已是心满意足。”
独孤太后见老太监如此,虽然心中有些为他不值,但却不好继续说下去。她心中下定决心,将来不论如何都要为老人完成这个心愿。
两人沉默了下来,片刻功夫就已经来到金乌殿外。
白河满脸冷汗,焦急地在金乌殿前走来走去,不时看向远方的小道,时而看向金乌殿内。只是他虽然能看到莫尘与王总管的身影,但却一点都不敢动手。不是因为他畏惧莫尘的修为,更不是畏惧王总管的身份。
他怕,怕因为两方的争执惊扰了始皇帝的灵位,损坏金乌殿的草木!
故而当白河看到来人,不禁露出激动之色,又透着几分惊慌。
终于来了!
老太监眼神深邃地瞥了白河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冷漠地向着金乌殿走去。
白河面对冷漠的老人,不仅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充满了苦涩与惊惧。
他宁愿老人当场怒骂自己一顿,也不想被对方如此冷漠对待。因为他明白,越如此越说明老人心头的怒火之盛。
这次,怕是完了!
白河看着从身旁走过的老人,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同时对擅自闯入其内的王总管与莫尘更是充满了痛恨。他眼中闪烁着血色,咬牙切齿地看向金乌殿。
你们让老子死,老子死了也要拉你们一起上路!
他杀机翻滚,一手紧握剑柄,跟在老太监身后向金乌殿走去,却是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死志。
老太监虽然感受到白河的怒火与杀机,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止。因为他心头更怒,恨不得将擅闯金乌殿的人全都挫骨扬灰。
他走到金乌殿的院门前,眼神凌冽地向着园林看去。
只是当他的目光越过王总管,看到枯死桃树下略显寂寥的那道身影,顿时整个人僵在了院门前。
那人!
第98章 老奴叩见始皇帝陛下!
骄阳垂落,苍穹蒙上了一层阴翳。
金乌殿灯火朦胧,寒风拂过火光摇曳,更显院内气氛沉重。足有两人合抱的枯死桃树耸立在小院中,平白为此地增添了几分孤寂。
莫尘一袭黑底云纹华丽长袍,乌黑柔顺的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并以紫金冠束缚。他双手负立,立在枯死的桃树旁,眼神带着几分迷离,透着浓浓的哀伤。
王总管看着莫尘,心中的疑惑越发浓厚。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莫尘为何会对一株早已经死去多年的桃树着迷。
此人虽然成名日短,但也是天下有数的大宗师。此人寻找金乌殿已经有些奇怪,如今还如此着迷一颗早已死去的桃树。难道这桃树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又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相传这颗桃树乃是始皇帝与最喜爱的两位皇妃一同种下,若说其中有着什么秘密,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王总管心头一跳,看向桃树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老太监来到了金乌殿的院门前。王总管虽然不如老太监修为深厚,却也是一位半步金丹境界的强大高手。他转瞬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看到老太监阴翳的神情,以及眼眸中的杀机,心中不禁一喜。
成了!
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引起纷争,现在看来似是省去了很多麻烦。这老东西向来宝贵此地,此番想来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王总管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依旧处于沉思中的莫尘,冷笑了两声。
小子,敢不给咱家面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王总管心中得意,故意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惊恐地小跑到老太监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老,老祖宗,老祖宗赎罪啊。莫先生是长公主的贵客,咱家几次警告。。。。。。。。。”
“嘭!”
王总管还未说完,就被一声突然响起的沉闷打断。他惊愕地循声望去,却看到那位神秘莫测,守护了皇室数百年的老祖,竟然跪在了自己身前!
这!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宇文家的计划,也知道自己已经投靠了宇文家。如今自知大限将至无力阻挡兵变,想要向自己求情!?
如此,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真是有些纠结啊。
答应只怕宇文家那里没法交代,不答应的话!
王总管神色变幻,其中带着几分惊喜,还有一些恐惧。他可是知道这位老祖的恐怖之处,普通金丹在他手上都走不过一招。
若是他出手!
王总管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不,不能让他出手,实在不行就先稳住这个老东西。至于以后,哼,那可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事情。
啧啧,没想到这老东西也有跪着求我王保的一天。
哈哈哈,真是痛快,痛快啊!
王保心中得意,脸上的惶恐之色散去,挂上了几分得意与高傲。
就在他欲起身说话的时候,老太监满脸激动之色,朦胧的双眼包含着泪水,干裂的嘴唇哆嗦半响,终于吐出了哽咽断续的声音:“老,老奴小葵子,叩见,叩见始皇帝陛下,呜呜!”
老太监声音低沉,透着难以描述的激动。甚至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连说话都显得结结巴巴。不过他终究是活了七百多年的强者,很快就强行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老太监重重叩首,道:“老奴惊扰圣驾,还请始皇帝陛下赎罪。”
直到此时,其他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王总管脸上的笑容僵硬,本已经微微站起的身体犹如无骨般,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看着老太监激动的神色,心中宛若天崩地裂般震撼!
始,始皇帝!
难道是他!
不,不可能,始皇帝明明早已经驾崩,而且这,我。
王总管心头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独孤太后目瞪口呆地看向桃树旁的莫尘,以及跪伏在地不停叩首赎罪的老太监,只感觉这个世界如此陌生,又是如此荒谬。
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儿子都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是始皇帝!?
我!
难道老祖大限将至,已经坏了脑子?
白河紧跟在老太监身后,心中已经生了与莫尘两人同归于尽的死志。只是他还未步入金乌殿,就看到本来气势汹汹的老太监突然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
当然,这件事虽然让人震撼,但最重要的是他口中的话语!
始皇帝!
始皇!
白河蓦然僵住了脚步,抬首向着宅院内望去。
此时宅院只有两人存在,王总管早已经是老熟人,自然不可能让老祖如此激动。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白河懵逼地看向莫尘,脑海中蓦然回想起之前与莫尘的交谈。
瞬间他只感觉脑海中犹如万雷轰鸣,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是了,是了,那件事除了白家族史上的寥寥记载,只有始皇帝陛下最是清楚。他如果是始皇帝,自然也就!
白河想到这里,额头忽而冷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划过面颊,脸色苍白的比之南方的竹纸还要洁白。
自己刚刚,似乎,好像是,拦住了始皇帝陛下!
莫尘从沉思中醒来,瞥了眼额头已经鲜血淋漓的老太监,声音低沉且缓慢:“你,很不错,平身吧。”
他声音虽然平淡,但对几人而言却不下于九天神雷炸响。
老太监满脸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中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