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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旁的到来给我带来了一丝惊喜,但日子,还是我一个人的日子,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像是一个虔诚的修行者,每天都在循规蹈矩的做着同样的事情。
偶尔会来点兴致,折一根木棍在院子里画一个大大的八卦图,点砂布阵,自得其乐。
小六每个月会来陪我住几天,按我的要求带点米面还有最新的新闻时事,我知道这样生活会慢一拍,可我尽量让自己不跟时代脱节,没办法,舅老爷的书看不完,我就不会下山。
日子久了,小六等不及我就在镇上找了份工作,网管,他舔着脸跟我说那是it行业,在我看来完全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爱玩游戏的私欲。
妈妈还是只在过年时回来急匆匆的待上两天,很久不相处,再见面难免陌生,她知道我在山上是为了看书,开场白也逐渐变成,葆四,书看的怎么样了。
我回差不多了。
她就说,你这样你姥姥一定欣慰,不容易啊。
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长时间的冷场,直到二舅妈来收,年年如此,直到我已经麻木。
……当手在那个书架上摸索到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我心里毫无一开始所想的那种惊喜感,很淡定的就继续拿去翻看。
几年了。
一时间有些记不清,直到记起上个月下山时跟庞旁通的电话,她跟我抱怨说杂志社的工作太枯燥,销路不好,领导天天拿她开涮,她已经决定做个自由撰稿人了。
“葆四,你都不知道,我爸妈一直催我回家,可我还不想,趁着不缺钱花,我就在混两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来我这吧,我爸给我买的房子挺大的,我一个人住都闷死了……”
她三年专科大学已经毕业了,那就是。哦,四年了。
对啊,四年了,韩霖已经通过招考成了一名警察,他去年为此还特意回来了一趟,请我们吃饭庆祝,曾经他脸上标志性的青涩已经完全褪去,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大大方方的对着那明月举杯,笑意朗朗的对她说,干妈,谢谢你不拿我当外人,干儿子敬您一杯。
我很自然的跟他相处,对于他跟我告过白的这事儿,好像我们俩都忘了。
漫长的时间似乎打磨了我的心智,我觉得我应该变得淡然,可是,又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恍惚,感觉自己仍像是活在昨天,在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住进来,打扫房子,烧火劈柴,我还是我,会笑,会闹,但已经不在十九岁的我。
没跟小六讲我书已经看完的事儿,他来的时候我还跟往常一样让他去把我那个老出毛病的二手笔记本拿去修,心里真的很茫然。一直很期待着出山,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村里人不是很信我,我在这待了四年,没接到一单村里人的活。
李二毛他爹最初也的确在村里帮我宣扬了一通,可反响平平。
难听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不外乎我就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我姥再有本事那也是我姥的事儿,我又没给人安排过堂子,找我不等于就是让我练手吗,村里又不是没别人,犯不上在我身上打赌。
二舅妈听完这些就来气,还跟村里人较劲,说黑妈妈的威名还在呢,什么叫打赌,不见得看的多的就厉害,葆四是有真本事的!
村里人嗤之以鼻,“啥本事,要是我有个领堂子的先人我也能接堂口了,要我说,这黑妈妈的堂子当年还不如给徐半仙接了呢,最起码能发扬光大啊,这葆四干啥了,天天就在山上猫着,她倒是露出些本事让我们看看啊!”
这也算是我们村一直以来的风气吧,白山村,还真就不缺摆弄事儿的。
这几年,混的最火的是那个徐半仙儿,有大事儿可以找她,她自从百无禁忌之后那钱是哗哗的挣,家里现在还拔起了二层小楼,找她看,开口就是八百打底,中途看难易程度再加码。
镇上县里的跑,一点都不缺香客事主,二舅妈背后骂她,说自己村里人找她看上个梁都要八百,真是钻钱眼里了。
不过二舅妈也不敢说深了,知道我在旁边听着呢,她为我的事儿没少操心,村里谁家要盖房子挪坟啥的她准去帮我毛遂自荐,说找我,免费给算时辰,主持也行,只可惜哪次都被打脸。
不差钱的愿意去找徐半仙儿,差钱的,去找陈爷爷或者是李爷爷,反正怎么扒拉都找不到我这儿,村里不缺啊。
我是无所谓的,难听的话我从小听到大,都要习惯了。
偶尔有几次下山我还遇见过徐半仙儿,穿金戴银的坐在小轿车上,一看见我故意让司机放慢车速降下车窗跟我打招呼,“这不是葆四吗,要去哪啊,要不要我带你一段啊。”
我冲她傻笑,“不用了徐奶奶,您这是要出门给人看事儿啊。”
她有些疲惫的挥着那个戴着大金戒指的手,“活忙啊,没一天闲着的啊,这事主都排着队的派车来接我看啊……”
说说她还挺感慨,“你说你姥当年多想不开,非要把黑妈妈传给你,这不是难为你了吗,阴阳不平你怎么请仙啊,唉,这黑妈妈当年要是给我了,指不定多收了多少兵马,哪里会跟着你憋屈啊……”
我笑的很谄媚的凑到她脸前,“徐奶奶。您这钱不少挣吧,一个月,是不是得好几万。”
她挑着眉哼了一声,“怎么的,眼红了?”
我嘿嘿的笑着,声音压得很低,“不是我眼红,是我听说吧,要是出马弟子用老仙儿挣钱,生生世世,就不能为人了……”
后面的话我特意吐着气吹到她脸上说,直看着徐婆子的脸色一变,眼里登时惊恐,恶狠狠的剜了我一下说了声晦气就升上车窗绝尘而去了。
我站在原地勾唇冷笑,我晦气?
半仙儿靠出马挣钱是大忌,话我放这,不出三年,我就能看到你徐婆子的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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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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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来的时候我正在给花浇水,打从我看完书后,菜园子我就不种菜了,种的花儿,夏天开起来热热闹闹的,满院清香,特别喜人。
“四姐!有好消息啊!”
小六依旧嘚瑟,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一跑进院子就开始激动,“四姐,你要开张啦!”
我摆弄着园子里的花儿眼睛都没抬,“什么张啊。”
“葬礼主持!!”
我心里呵了一声,不容易啊,直了直腰看向小六,“二舅妈给我争取的?”
小六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无奈的笑,“这还用问啊。”
小六挠着头笑,“也是,我妈这为了证明你的能力已经恨不得在村里用喇叭广播了,这事儿吧,算是跟我妈有点关系,人家本来找的是徐半仙,结果徐半仙三天光主持的费用就要一千五,这还不算去坟茔地定相的,说要是定相的话还得加收五百,然后那家就不干了,这又找的陈爷爷,陈爷爷推给李爷爷,李爷爷也不去,他们家没招了,这就……”
后面的话他憋住了没好意思说。我明白,不就是没办法了吗,这才找的我。
“是不是你妈去陈李爷爷那通气儿了啊。”
小六不好意思的笑,“我妈是去找两个爷爷说了一嘴,说你需要机会,陈爷爷也跟那事主人家说了,这事儿找你行,葬礼的程序你都明白,定相你也可以,差不了,再说,你给看还不要钱,他们家就同意用你了。”
我暗自叹气,陈李爷爷为了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啊。
从院子里出来,“那是谁家出的丧啊。”
“这个……”
小六的脸色难看了一下,“上塘的孙家,是,孙洪胜……死了。”
我怔了下,“谁?!”
“孙洪胜。”
小六有些无语的开口,“你不是知道吗,他去年又跟李雪在一起了……”
“啊,这事儿我知道啊。”
去年夏天韩霖回来请我们吃饭时我远远的见过孙洪胜和李雪,俩人特亲密的挽着胳膊在一起往村口走,别看我回来了四年,可跟李雪真一句话都没说过,首先是见面机会少,其次就是我们俩关系属实太一般。
之前是听说她不爱出门,就爱在家玩电脑,后来小六来时跟我讲说在镇里见过她,可能是背着村里人出去浪的,打扮的特别妖艳,去他那网吧上网他都没敢认,我一听一过也就拉到了,可这跟孙洪胜死有什么关系啊。
“李雪把孙洪胜杀了啊!”
小六摇头,“没有,就是……”
我急了,“这里就咱俩你忌讳什么,赶紧说啊。”
“哎呀,就是得病了。”
小六各种难言的样子看我,“你不常下山不知道,孙洪胜一出事儿,这孙李两家就打起来了,然后这村里就传开了,说是那李雪表面上看是个老实人,其实特不正经,她那么痛快不计前嫌的答应跟孙洪胜复合,就是报复孙洪胜,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在镇上见过李雪吧。”
我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李雪好像是在网上认识了啥男朋友,镇里的,有那么一段,然后他们俩分手后这不是孙洪胜从县里回来又在网上跟李雪勾搭上了吗,他俩就又好了,实际上吧,这个时候李雪已经有病了,传染病,就这么,传染给孙洪胜了。”
这给我听的啊,“什么传染病能让人死啊,艾滋病啊,不对啊,那个病吃药控制活个几十年不是问题啊。”
小六摆手,“不是艾滋病,是那个,叫什么尖锐湿疣的,听村里人说啊,好像那个孙洪胜的下面长得都是菜花,一颗一颗的……”
“行了!”
我冷着脸打断他的话,“能不恶心我吗。”
小六皱眉,“我也不想说啊,是两家人打架,村长他不有个外甥在县里医院做大夫吗,知道这个病情了,不知道谁传回来的,这么的,全村都知道了,就是因为孙家要找李家要说法,所以这个孙洪胜才一直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冻着,不然早就拉回来办葬礼火化埋了。”
我挠了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怎么就能确定是李雪给传染的啊,说不定,是孙洪胜自己不知道在哪传染上的呢……”
“李雪跑了啊!”
小六理所应当的看着我,“她在孙洪胜查出病的时候就跑了,现在人都没影,孙洪胜本来得这个病不至死,可是治病的过程中又检查出腹腔内长了个肉瘤,压迫肝脏的,就又做了个手术,术后说是免疫力低下,感染了什么并发症,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四姐,说真的,虽然我烦他,可他这么早就死,我还挺不得劲儿的,但是人各有命么,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反正咱自己知道洁身自好就行,你说对不对?”
我搓了搓额头,想起孙洪胜小时候被我开瓢的死德行,虽说我是真不待见他,可这么年轻就挂了,就像是小六说的,还真挺让人挺惊讶的。
“那葬礼什么时候举行啊,他是在县里化了在家发丧还是人拉回来在家躺两天。”
“人是要拉回来的。”
小六应着,“这也不算是横死的,是病死的么,按规矩,应该在家挺到出殡前再化,他妈来找我妈请你去主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