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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十年了啊……
然而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中,他们却好好地活着,并且过得似乎不错……严修泽看着这栋别墅默默想到。
真好。
或许是因为思维太过发散,严修泽突然惊觉到,自己在门口已经站了许久,周围很可能就有监控,自己现在还不能被政府发现端倪。
于是他抬起了没有拿礼品盒的右手,准备敲门。
但手伸到一半,不知为什么,严修泽居然有些敲不下去了。
最终,严修泽还是选择了一旁的门铃,鼓足勇气伸出了一根手指,却是轻轻按了下去……
叮咚——
叮咚——
糟糕!怎么真的按下去了?严修泽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在门铃按下之后,别墅中也传来了一道对于严修泽而言,十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哪位?”
严修泽张了张嘴,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然而这并非因为久别重逢之后的感动哽咽,更多的则是一种无所适从,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了……
“谁啊?”门内的声音明显对于无人应答这件事情略有疑惑,因此试探性地再次问了一声。
“是我。”严修泽此时此刻总算是勉强发出了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沙哑:“是我,妈。”
“我回来了。”
426。奇怪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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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泽?”门内传来了严母惊喜的声音,随后严修泽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别墅大门终于打开。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严母半是欣喜半是埋怨地说道。
“呃……”可严修泽此时却微微有些恍惚,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记忆中面目已然有些模糊的“母亲”,脸部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僵硬。
“工作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所以有了一段儿假期……”严修泽小声道。
“这样吗?真是难得,平日里你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在家里住上一天。”严母高兴地将严修泽拉进了门内,转过头来对着正在客厅看电视的严父说道:“别看电视了,修泽回来了!”
哦,对了,今天是周日……严修泽心中默默想到,自己的“父亲”此时应该也正巧在家。
换上了拖鞋,提着礼品盒慢慢从玄关处走到客厅,严修泽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和十年前自己的记忆有所不同的是,严父的鬓间已然多了丝丝白发,虽然在年龄上也才刚刚五十出头,但似乎已然开始初见老态,不再是当年那个看起来年富力强、身形伟岸的“严父”形象了。
“回来了。”严父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严修泽一眼,闷声说道。
“嗯,回来了。”严修泽略显生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就连回答也相当生硬。
严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一点倒和严修泽记忆中的父亲完全吻合,是个完全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冷硬男人。
此时也回返客厅的严母才发现了严修泽仍然提在手中的礼品盒,略有些惊讶地问道:“修泽,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印象中,严修泽可不是会往家里带东西的人。
“啊,这个……这个不是我买的。”严修泽赶忙解释道:“今天和以前的大学室友见了一面,他顺便带了点保健品过来,托我送给你们的,就是那个肖默。”
“肖默啊……我记得你这个同学,好像长得胖胖的。”严母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记得你上大学期间,他好像来我们以前的家里玩过几次……”
“是,就是那个胖子。”严修泽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答道。
“那……我先回房间了。”
“好吧,我去买点菜回来,晚上给你做一顿大餐。”然而严母似乎并未感觉到严修泽情绪上的异样,而是相当高兴地准备出去采购今晚的食材。
而严父则一如既往地、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中的抗日神剧,就像一尊一动不动的石佛。
……
砰——
严修泽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并且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竟微微有些恍惚。
这里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空间狭**仄的小卧室,而是一个视野开阔敞亮的大型房间,作为一栋独立别墅的主卧,这里的空间出乎他意料地大。
然而尽管空间广阔,可一切的摆设却井井有条,地板墙面以及一些不易清理的角落都意外地干净,一点也不像是被搁置了一个月都无人居住的环境。
看起来在“风暴上校”不在家这段时间里,严母几乎每天都会定时来清理儿子的卧室。
自己那时也是如此,不过,现在的严母应当不会去故意翻找儿子的日记本了吧?严修泽突然想到了这个,嘴角莫名勾起了一丝笑意。
能够在时隔十年之后重新见到自己已然去世的父母……
可是……
严修泽呆呆地坐在床沿,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其实,那其实是“严修泽”的父母吧。
没有预想中久别重逢的失声痛哭,没有能在平行世界相逢的喜悦,严修泽突然发现,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自己对于父母所构建的种种美好幻想就被完全击碎,记忆中的父母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他甚至要看着双亲的面孔,努力地回忆一阵,才能把现如今父母已然略显苍老的样子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然而,从他进门开始,直到现在,无论面对父母中的哪一个人,都有一种十分淡漠的疏离感,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并非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而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倒不是说,自己已经完全认不出父母的样子,而是现在他与严父严母的状态,已经不像是十年前地样子了。
三人的关系地位,似乎在某些原因的驱使之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而正是这严修泽也说不上来的微妙改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样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微妙改变,而这改变又为什么会让严修泽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或者说,在严修泽所“缺失”的十年中,“严修泽”究竟和父母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让严修泽有一种“自己才是那个突然闯入他人生活的陌生人”的感觉?
一边想着这似乎怎样思考都无解的问题,严修泽一边搜寻着一些能够与自己记忆中有重合的东西。
然而让他有些气馁的是,无论如何努力地寻找,他都没办法找到任何属于自己的回忆。
这里既不是他原先的家,在里面住着的也不是他这个人……几经寻找之后的严修泽发现,“严修泽”与自己的爱好性格差距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拿起书架上摆着的一张朋克摇滚风格的实体碟片,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对于朋克摇滚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欠奉,可这种专辑却摆满了“严修泽”的书架。
而他最喜欢的乡村音乐却几乎一首都找不到。
严修泽将其中的一张封面相对“正常”的朋克摇滚cd放入了书桌上摆着的唱片机中,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瞬间响起,吓得严修泽立刻将唱片机直接关了。
“什么噪音啊这是……”严修泽小声嘀咕道:“真是搞不懂那人的品味……”
不再摆弄这些实体唱片,严修泽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摆放于床头柜上一张相片上。
“这是……”
427。第四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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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的外围被一个相框包裹着,严修泽有些好奇地拿起相框,看着相片中的人物。
那似乎是十八九岁时的严修泽,以及比现在年轻一些的严父严母。
三个人似乎是站在一座校门前,校门的匾额上清晰地印着“华夏传媒大学”几个大字,其中的“严修泽”站在正中间,目光严肃地直视着镜头,而严父和严母则分别立于儿子的两边,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喜悦。
“应该是新生报到的时候拍的吧……”严修泽想了想,很快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结合照片中“严修泽”的年龄,以及华夏传媒大学校门口的背景来推断,这大概率是在严父严母送儿子去大学报到的时候为了留作纪念而拍的照片。
“当时报到还拍了照片做纪念啊。”严修泽略微有些感叹,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可是形单影只,那时候看到来来往往陪着孩子来学校的家长们,心中还好一顿羡慕。
不知道大学之后的“严修泽”和父母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至少现在来看,他们之间虽然看起来有些疏离,但似乎并不紧张,远没有严修泽中学时代时与父母的关系僵硬。
可正是如此,严修泽便愈发好奇,这十年间的“空白期”,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想到这里,严修泽突然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遗憾情绪所包围,因为他已经没办法用十年的时间亲自验证这一切了……
一开始,当他看到那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严修泽”时,实际上是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的,自己的实力比他更强,人格也更为高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为此不懈追求。
自己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严修泽”却并非如此,他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被暂时“束缚”在了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同一个人的严修泽几乎立刻就能看出他的心思,“严修泽”实际上并不快乐。
然而,即使豁达如严修泽,此时此刻也不免心生嫉妒,至少“严修泽”还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着他不曾有过的人生……
人总是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尤其是曾经拥有、却又失去的东西。
“如果当年父母没有死的话,那么在这样家庭里成长的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
“啪……”
“啪……”
“严修泽”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两指捏着一枚石制棋子,在同样为石制的棋盘上不断地叩击着。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成体系地在玩五子棋,只是拿着棋子在无意识地敲动,很显然,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排遣无聊的事情了。
“没想到你还在下五子棋啊……”黑星此时提着一个食盒,慢悠悠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是你今天第四次来我这里了吧?”“严修泽”抬头看了看黑星,虽说语气中仍然带着刺,可态度明显已经不如前几次那样恶劣了——看起来孤独有时候确实是可以改变一个人。
“我是来给你送晚饭的。”黑星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嘴角微微翘起:“当然,顺便来找你聊聊天。”
他看着棋盘上杂乱无章的棋子,面色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应该有时间吧?”
“随你便,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黑星笑了笑,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随后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
“严修泽“瞥了一眼丝毫没有一点儿见外的黑星,淡淡道:“我说……你是故意在我的卧室里只放了五子棋的对吧?”
“你现在手里拿的是号称室内游戏之王的围棋。”黑星撇了撇嘴:“谁让你玩成五子棋的?”
“再说了,如果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