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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后来,来到黑星城的人越来越多,这里慢慢也变得等级森严起来了。”
“虽说我没有在这里设下任何规矩,可慢慢地,这里的规矩却越来越多,都是那些大帮派的头目所制定的规则,几乎隔一片街区,就会有不同的规则。”
“所以,到了后来,黑星城反而变成了世界上规矩最多的地方。”
岩兵自嘲一笑:“是不是有些讽刺?起先来到黑星城的人,大多是因为不想受到太多约束,可到头来,其中有些人受到的约束甚至比呆在监狱中还要大,有些人却已经成了约束别人的人。”
“直到最近,我一直都在想,现在的黑星城,肯定不是老板心中所希冀的样子。”
“如果他现在看到了这里,会不会又觉得很失望?”
严修泽敛眉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觉得,肯定会失望的。”
岩兵皱了皱眉头,瞪了严修泽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气死在在这里,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严修泽挠了挠头发:“可是,刚刚那个问题不是在问我吗?我实话实说罢了。”
“老实讲,自从到了黑星城之后,我就发现了你所说的类似问题……”严修泽说道:“但我并不觉得这完全是你的责任。”
“不,倒不如说,跟你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我敢肯定,即使是黑星仍在,并且亲自接手这座黑星城,他未必能够做得比你要好。”
“这本身其实就已经脱离了个人能力的范畴……其实黑星之所以对这个世界失望,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在,因为他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创造出一个原本所向往的‘理想乡’。”
岩兵微微一愣,随即慢慢笑了起来:“呵……我明白了。”
随后,他的右手抬起,忽然,从他的掌心处开始泛起了并不刺眼的柔和白光,在这片黑色的空间中尤为醒目显眼。
慢慢地,白光汇聚成一个大致常人拳头大小的浑圆球体,静静地悬浮在岩兵的右手掌心。
“这是……”严修泽喃喃道。
感受到了严修泽的疑惑视线,岩兵沉声道:“这是……元世界中的一种影像留存的方式。”
“只要把这个光球捏碎,在其中存储的影像就会在元世界中显现出来。”
“而这个光球,则是十年前,在老板离开地球的前夕,交给我的。”
“他曾经说过,‘如果等到严修泽回来,作出了与我当年不同的选择,就把这个交给他。’”
“现在,既然你没有让他失望,那么理应可以得到这个。”
说罢,原本在岩兵手心悬浮的白色光球,缓缓飘向了严修泽的方向。
严修泽下意识地深出右手,那枚光球好似被什么吸引了一般,陡然加快了速度,飞至他的手心上空位置,严修泽试着五指聚拢,竟然真的“抓”住了悬浮在半空的光球。
等到真正接触之后,却发现这枚光球似乎极富弹性,甚至严修泽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轻轻一捏,就能将它捏碎。
“这玩意儿……捏碎之后还能还原回去吗?”严修泽不敢太过用力,只是轻轻地试探着手中弹性光球的形变极限,随口问道。
“当然可以,影像播放完毕后,会自动还原成原本的样子。”岩兵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横眉喝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言外之意是……在这十年间,你没有偷偷看过里面的内容吗?”严修泽问道。
“当然没有!”岩兵怒道:“喂,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真的没有吗?”
“绝对没有!”
“那我再冒昧问一句,假如我一直都没能回来,到你老死的那天也没能回来。”严修泽缓缓道:“到了那一步,你也不会偷偷看一下吗?”
“不会!这既然是老板留给你的东西,没有经过允许,我是绝对不会……”
“真是令人窒息的古板啊。”严修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岩兵未说完的话,撇了撇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绝对会偷看的,绝对!”
岩兵微微眯起了双眼,忍不住吐槽道:“所以,这是什么值得你夸耀的优点吗?”
“只是略微有些感慨罢了。”严修泽感叹道:“仔细想来,这个世界之所以这么无聊,你这种人可是贡献了不少功劳啊……”
呼——
话音未落,岩兵已经化为了一堆杂乱的数据流,消散在漆黑的背景空间之中……
“这是……下……下线了?”严修泽脸色一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冲着四周漆黑的空间大喊道:“喂!”
“我一会儿怎么从这里出去?”
“喂!”
“喂!!!”
四周空间仍然死寂般静默。
严修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重新投向了手心上的这枚白色光球。
“那就……”
噗——
严修泽五指猛一用力,手掌中的白色光球被瞬间捏碎!
刷——
无数道星光从破碎的白色光球中不断喷薄而出,最终竟然在严修泽的周围流泻出了一条璀璨星河!
510。世间规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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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灿烂星河围绕着严修泽转了一圈,方才向黑色空间的极远处铺开,变成了一条通往未知的星光之路。
严修泽试着走向这条星河,踩着星光,仿佛踩在了细小的沙砾上一般,他扭头向旁边看去,突然发觉,周围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三维影像……
……
一间以黑白色为主基调的灵堂内,一樽棺木静静地摆放在了大堂的正中央,在棺木的正上方,则悬挂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画像,在大堂的木制横椅上,则坐着各式各样、身着黑色服装的吊唁者,这些吊唁者看起来的身份各异,但唯一的相同点则是,面色神态都相当沉肃,整个灵堂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肃然气息。
如果严修泽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某个人的葬礼片段。
当他还在猜测黑星留下的这些片段,究竟有何用意时……自己的注意力却被刚刚踏入灵堂内的一个小孩子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一名身着黑色丧服的女人慢慢走入灵堂内,即使是葬礼上未着太多妆容,也难掩这名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的女人面容的精致。
而这个女人此时还用右手领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应当是女人的儿子。
然而和自己的母亲一直都在默默垂泪不同的是,这名小男孩看起来则要冷静许多,或者说……漠然?
这也使得他在整个以悲伤沉肃为主基调的灵堂内显得非常突兀,很难想象,作为死亡者的至亲,小男孩居然会如此的……神色自若。
严修泽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男孩,就是黑星本人!
这是他小时候的事情吗……
那名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即黑星的母亲,当跨入灵堂的一瞬间,原本的小声啜泣便迅速演变成了泪水决堤,等到拉着小黑星走到了棺木前,已然泣不成声。
在旁人眼中,似乎已经悲极。
而后,门外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几名中年男女,有的人也和黑星的母亲一样,带着小孩子,尽皆跑到了棺木的前方嚎啕大哭,甚至很多其实相当懵懂的小孩子,也被这股气氛所感染,开始掉起了眼泪。
可是从头至尾,那个长相依稀有黑星轮廓的小男孩,却一直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仿佛置身事外。
在璀璨星河外驻足不前的严修泽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与周边氛围格格不入的小男孩,若有所思。
葬礼结束后,美丽女人将小男孩拉到了一间内室中,泪水涟涟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缓缓道:“小星,刚刚在葬礼上,你为什么不哭?”
“我为什么要哭?”名为“小星”的小男孩漠然道。
“平时最疼你的奶奶去世了,难道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小男孩的神色似乎变得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伤心的。”
“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并且是自然死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痛苦,也不是出自意外,按照现如今人类的平均死亡年龄,奶奶也已经远远超过了平均线。”
“况且……人固有一死,不仅仅是奶奶,妈妈、爸爸……甚至还有我,都会死的。”小男孩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伤心流泪呢?”
“况且,妈妈你在葬礼上那么伤心,其实是演出来的吧?”小男孩话锋一转:“严格意义上来讲,奶奶和你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和你的关系也止于‘伴侣的直系血亲’而已……而就算在平常来讲,两个家庭走动也不是很多,我记得平时你还说过不少奶奶的坏话吧?”
“这样淡薄且脆弱的关系,真的能让你如此伤心欲绝吗?”
“或者说,你现在之所以希望我能在奶奶的灵前痛哭流涕,是害怕我长大后也同样不顾及母子情份,忽略你对我的养育之恩,不想承担赡养你的义务吗?”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小男孩的半边脸颊很快就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只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然冷峻且漠然,一丝要哭的迹象都没有。
而他的母亲,此时已然满脸恐怖的神色,颤抖着指向了自己的儿子:“你……你……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谁?”
“因为自己的孩子有些与众不同,所以就打算否认我的存在吗?”此时此刻,原本一直脸色漠然的小男孩竟然破天荒地流露出一丝忧伤神色,忽然,转过头来,盯着场景之外的严修泽:“失去至亲,就一定要悲伤欲绝、痛哭流涕吗?”
轰!
这一幕三维场景爆散成了一堆星光,原本严修泽已经走到尽头的璀璨星河再一次延长,通往了另一处场景。
但停留在原地的严修泽并未立刻动身前往,而是驻足不前了很久很久,似乎还在仔细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
过了好一会儿,严修泽方才动身,顺着脚下的这一条蜿蜒星河,走到了下一个场景面前。
原本好似时间停止的场景瞬间便“活”了过来,开始自行演化……
……
嘭!
一个看起来年纪在十五六岁的少年摔倒在了教室过道,地面上的尘土将他原本崭新的校服弄得很脏,甚至由于摔倒时力度太大,还算结实耐用的布料都出现了一定的磨损。
在这个少年的身后,一名身形更加高大的男学生缓缓伸回了自己将少年绊倒的那只脚,和几名混混模样的跟班一起肆意大笑。
那个被绊倒的少年只是默默地从地面爬了起来,神色阴郁地将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随后默默离开了教室,从头至尾,他竟然连向那名绊倒他的同学理论的勇气都没有。
而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其他学生,要么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和自己小圈子里的学生谈笑自若……要么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低头复习着下节课的内容。
这是一起再常见不过的“校园欺凌”。
可严修泽几乎一眼就看出,那名被欺凌的少年,并非是这一次故事的主角。
因为,他在冷眼旁观的人群中,看到了少年时期的黑星。
仿佛一个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