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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留在国内等着真相大白,黄怀谦还未曾与李隆寿通气,不惜演了出苦肉计。他前几日退朝时故意踩空了台阶,顺着几十阶的高阶便滚了下去,不仅磕破了膝盖,还扭伤了脚踝,如今拄着根青竹拐杖,右脚依旧不大敢着地。
黄怀谦想留在朝中,只为等待一个答案。
他这些日子被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测吓到,一方面不敢相信,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正在揭开事实的真想,当真十分矛盾。
自从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孙大人府上,黄怀谦便时常有些魂不守舍。专程派去追董大人的小厮还不曾转回,如今他焦急地等待着回音。
黄怀谦深知这件事关系着李隆寿等人的生死存亡,不敢稍有懈怠。见李隆寿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他大胆抬头,给了年轻的帝君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第三百九十九章 启程
联系到黑衣客要自己小心黄怀谦,瑞安也觉得他此刻受伤有些蹊跷。她传了朱怀武议事,要他寻个妥当人留意黄怀谦的一行一动。
至于陪同苏梓琴去大阮的人,瑞安思之再三,选了礼部侍郎宋大人。宋大人为人循规蹈矩,还显得有些迂腐。有这么个人在苏梓琴身边,她便是想生事怕也得听人劝,到让瑞安更觉得安心。
这一次李隆寿难得没有私底下同瑞安争论,反而一力赞成,对瑞安笑道:“姑姑,咱们总算有一次意见相同的时候。宋大人极守规矩,有他从旁规劝,我到不怕梓琴任意行事。”
两下里到想以一处,瑞安微微冷笑,并不想同李隆寿多说,只将新任的礼部侍郎宋大人传来嘱咐了几句,转而唤了苏梓琴来说话,又给她布置了另一桩任务。
此时的瑞安已然不是头两年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黑衣人对她当头棒喝,便更显得心浮气躁,行事也愈加乖张。
活着的陶家人已然远走高飞,瑞安出不来这口气,便只能打死人的主意。
她狰狞而笑,冷着一张脸对苏梓琴道:“你去见见陶灼华,告诉她莫觉得她与陶家人是天高皇帝远,孙悟空迟早跑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儿。”
陶家能将陶府里搬空,却不能移山过海。陶婉如已经入土而安,就葬在云门山麓,她的坟冢前萋萋蒿草四季常青。瑞安要苏梓琴转告陶灼华,若她再敢一意孤行,她便就派人将陶婉如的墓穴扒开,把她挫骨扬灰。
苏梓琴惊得花容失色,望着瑞安惶惶道:“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主意,陶灼华的母亲好歹与父亲做过几年夫妻,况且逝者已逝,她又不成不了母亲的绊脚石。您一意孤行,叫父亲往后如何做人?”
瑞安颇不在意地说道:“你本是我的女儿,怎么到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陶家当家不过资助了你父亲些银子,助他考取了功名。他们之间若真得有情,你父亲又怎会再娶?你只管将这些话传给陶灼华,我到要瞧瞧她听不听话。”
不理会苏梓琴惊惧难信的眼神,瑞安饮了口煮得烂烂的红豆姜枣茶,再嘱咐苏梓琴此去也留意一下忍冬的下落,瞧瞧她是生是死。
苏梓琴早便知晓忍冬的下落,也只得睁着眼睛演这出戏。她到是望着瑞安手上的茶盏有些惊异,疑惑地问道:“母亲素日不喜生姜与红枣,怎么今日这茶里到有这两样的味道?”
瑞安只为拿生姜与红枣暖腹,听着苏梓琴的话到底心惊,只怕旁人窥出端倪,不耐烦地说道:“些许的小事上你到肯留心,偏偏大事上毫无建树。快些出去吧,我还有一摞子奏折要看。”
苏梓琴素知瑞安处理公务效率极快,那摞折子昨日便堆上她的案头,到今日却是丝毫未动,根本不是她的处事作风。心里明知有异,苏梓琴依旧笑嘻嘻道:“母亲这几日到真有几分怪怪,瞧着与平常不大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啪得一声,瑞安将炕桌上的书重重阖上,沉着脸道:“都做了皇后的人,说话依旧没轻没重。快些出去,莫扰得我不清净。”
已然连着住在宫中几日,瑞安却丝毫没有出宫的动静,也与她平日行事大相径庭。苏梓琴撇撇嘴,假装没趣地出了门,却招手唤了沉香,要她留意着瑞安与手底下那两个丫头的动向,看看她们又在宫中弄什么鬼。
出得御书房的门口,苏梓琴接了丁香刚添好炭的手炉笼在怀中,便悠悠闲闲溜达着回宫。却见费嬷嬷扶了个小丫头立在芜廊一侧的花墙下,见苏梓琴出来,恭敬地俯身行了个礼,唤了声皇后娘娘。
“原来是费嬷嬷,母亲身子不大好,费嬷嬷这几日一直陪着母亲住在宫里么?”苏梓琴笑吟吟立住,明知她的来意,还是故意打着太极。
费嬷嬷勉强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将身子弯得极低,对苏梓琴说道:“果真叫皇后娘娘说着了,老奴这几日一直陪着长公主殿下住在宫内,这会儿专程在这里等皇后娘娘,是想求您一件事。”
忍冬一日下落不明,费嬷嬷便一日不得安生。虽有媳妇儿娘家的人悄悄去了大阮打探,却始终得不着消息。费嬷嬷不敢将这份抱怨带到瑞安前头,晓得苏梓琴将赴大阮,这才大着胆子求到她的面前。
“嬷嬷快快请起”,守着费嬷嬷,苏梓琴到不托大,她命丁香将老婆子搀起,扶着她做到花墙一侧芜廊下落了座,雍容笑道:“嬷嬷的来意梓琴已然晓得了,本宫此去定当问一问那陶灼华,到底将忍冬藏到哪里去了。”
费嬷嬷见苏梓琴说得客气,又是一务应承,眼中立时便透出感激的喜意。她不顾苏梓琴的阻拦,硬是跪在铺着秋香色地毡的花墙前给苏梓琴磕了头,还洒了几滴眼泪:“若蒙皇后娘娘恩典,能替老奴将那丫头带回大裕,老奴全家这一辈子都对皇后娘娘感激不尽。”
素日仗着瑞安的重新,费嬷嬷一家飞扬跋扈,手底下并不干净。忍冬落得如此下场,深追起来也不过咎由自取。苏梓琴冷眼旁观,对这老婆子并无多少怜悯。
她一面吆喝着小丫头快些将老人家扶起,一面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给了费嬷嬷无限希冀。
苏梓琴启程时,已然将近腊月。明知这个春节要在大阮渡过,她与李隆寿依依惜别,又殷勤嘱托对方保重身体,记得天寒添衣、夜冷添被。
对于苏梓琴的嘱托,李隆寿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他重重点着头道:“梓琴,你放心,便是为着往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也不敢辜负你的嘱托。咱们身在两处,各自保重,你见了刘才人替我问候一声,将咱们的意思转达给她。”
苏梓琴一一应着,就在乾清宫里与李隆寿分手,随同宋大人的队伍启程。
瑞安假托送苏梓琴为名住在宫内,也只是在宫门口与她分手,懒得往外相送。
第四百章 送别
苏世贤到是真心不舍得与苏梓琴分离,特意送她送至城外,父女两个在十里长亭话别。苏世贤特意禀退了众人,与苏梓琴说了几句悄悄话。
原来瑞安前些时日与黑衣客夜半议事的时候,半夏影影绰绰听到他们提起过苏梓琴的名字,又听他们提及什么四大暗卫,晓得是些隐秘事情,便借着瑞安要她给苏世贤传话的机会,将自己听到的东西原原本本说与苏世贤听。
一个丫头并不晓得当年四大暗卫的来龙去脉,半夏只是知道苏梓琴在苏世贤心上的份量,听得瑞安与黑衣客提起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后娘娘时,心间多是不屑,生怕再横生枝节,便想叫苏世贤留意。
苏世贤略略思忖,便晓得这二人对苏梓琴的不屑多是来自苏梓琴的本来身份,一时半会儿到不至对她不利。唯有半夏提到的什么暗卫的名头才让苏世贤动心,开始正视这件事情。
打从昔年宫中内乱之后,四大暗卫同时销声匿迹,旁人对他们生死未知。如今看来,时常出入芙蓉洲的黑衣客到与当年旧事有些关系。
若这黑衣客真是瑞安手上握着的一张王牌,敌人隐在暗处,终归对李隆寿与苏梓琴不利。苏世贤思忖再三,还是将黑衣客的事情说给苏梓琴,要她小心提防。
苏梓琴心间狂跳,她紧紧攥着拳头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曾听李隆寿提及,昔年的白虎在四人中最为狡诈阴险,素不以真面目示人。
本是景泰帝握在手上、用上对抗瑞安的王牌,白虎却背信弃义,私底下勾结了瑞安,并撒下弥天大谎诱得青龙几个上当。
青龙等三人被他圈围在蛮荒山乱石之中,以火舌与弓箭攻击,本来万无生机,幸亏玄武身负绝技,硬生生将脚下的石头挖开一条通道,才侥幸没有葬身火海。
三兄弟同时受了重伤,情知被白虎算计,早将深仇大恨铭刻在心。如今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三人多方打探,都想将昔日的白虎碎尸万段。
奈何化身黑衣客的白虎一直蛰伏,世上再难有人知晓他的行踪。青龙他们苦寻不果,虽想复仇却无半点头绪。
却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倚门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黑衣客终归技高一筹,懂得大隐隐于朝,堂而皇之匿在京师之中。
是与不是,此时虽不敢贸然下结论,却必定与那只该死的老虎有些关联。
苏梓琴此时已然出城,来不及将这至关重要的事情说与李隆寿,只得央求苏世贤道:“父亲,这线索委实重要,我怕隆寿会受其害。请您回城之后,务必尽早转告于他,要他处处小心。
瞧着苏梓琴的模样,分明对当年的旧事无比清晰。想是小夫妻二人为着对抗瑞安,平日所做的功夫不少。
一边是曾有过肌肤之亲的继妻,一边是毫无血缘关系却唤了自己十几年父亲的苏梓琴。苏世贤心上的天平摇来荡去,一时有些踟蹰不决。
芙蓉洲间的纸醉金迷与酒污残红不时在眼前交织,终被苏梓琴明媚澄澈的目光所代替,那杆左右摇摆的天平也稳稳落向苏梓琴那边。
苏世贤认真冲苏梓琴点头,算是应下了她的请求。
北风吹动苏世贤被玉簪绾起的长发,苏梓琴真真切切地瞧见,父亲从前的满头乌丝如今竟有了三三两两的花白夹杂其间,不由鼻间一酸。
是非黑白、善恶对错,其实并没有明显的界限。苏世贤曾经对不起陶灼华和她的母亲,可在苏梓琴身上没有半分亏欠。他这半生被瑞安冠上的绿帽子压着,曾经挺直的身板显得微微有些佝偻,早便不复当年。
望着坎坷无序、又分明早生愧疚的苏世贤,苏梓琴发觉她一句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满是心酸。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苏梓琴只是起身冲苏世贤盈盈一拜:“父亲大人保重,梓琴这便启程了。”
苏世贤嘴唇翕动着,似是有些难言之隐不晓得如何开口,他踟蹰了片刻,方沉声对苏梓琴说道:“你转告灼华,但凡我苏世贤有一口气在,必定会阻止长公主殿下惊扰她母亲的坟墓,请她宽心。”
即便时此时此刻这样的言语太过苍白,苏世贤根本无力与瑞安抗衡,苏梓琴还是从他话中听到从前少的的坚定之意,她微微点头,认真应下苏世贤的话,复将话题转移到方才的黑衣客上头,还想再嘱咐几句。
再牵着苏世贤的衣袖,苏梓琴低低嘱咐道:“父亲说的这人对咱们至关重要,既是能时常出入芙蓉洲,当有踪迹可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