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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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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量极高,自上而下俯视着苏梓琴,眼中明明是妖娆的笑意,偏就叫苏梓琴觉得彻骨深寒。

    对方以冰凉的指尖划过苏梓琴的面颊,引得苏梓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方才榻上的一幕,她胃中更是翻江倒海,趴在寸许长上百花闹春地毯上干呕了几声,无力地瘫软下来。

    这位六公主美则美矣,却有股子邪魅之气,苏梓琴只觉得对方的目光不寒而栗,不自觉地便揪紧了臂上挽着的半臂。而对方只是轻蔑地望着她,回头冲瑞安嗤嗤笑道:“你既不喜欢,我带回去如何?”

    瑞安说了些什么,苏梓琴已然没有印象。她是如何被扔出瑞安的寝宫之外,又是如何跌跌撞撞回了宫中,倶没有一丝印象。便是在那日之后不久,李隆寿平静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嘱托苏梓琴要好好活下去。

 第四百三十一章 告辞

    失了李隆寿的江山在苏梓琴看来便是国破家亡。那时节,苏世贤已然得知她的真实身份,竟至一倣白头,与她添了无限生疏。

    没有了李隆寿、没有了苏世贤,苏梓琴所有的价值都被瑞安榨干,放眼以后,如何还有活路?苏梓琴平生第一次没有听李隆寿的话,而是自己替自己送了终。

    芙蓉洲间瑞安与何子岚那一幕曾是前生的梦魇,只要想起来便是一阵恶心。便是瞧着面前的女孩儿皎若清水芙蓉,苏梓琴依然难以接受。

    她借着更衣,向黄氏略略致歉,搭了沉香的手去后院中透气,久久不愿归坐。

    廊腰曼回的朱漆雕栏一侧,摆着张紫檀木的曲腿束腰小桌,几张小小的绣墩上都铺着浅赭团花的坐垫。苏梓琴守扶阑干坐了下来,努力吐尽胸中的浊气。

    “你瞧见她,可是想起了什么?”不晓得何时,陶灼华静悄悄立在了她的身后。陶灼华挥挥手叫沉香退去,将手上托的两盅茶分了苏梓琴一盅,认真问道。

    苏梓琴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同瑞安软榻上放浪形骸的那位联系在一起,她紧蹙眉头,揪着胸前的衣裳说道:“纵然是造化弄人,我却依旧无法相信,这世上或许真有沧海桑田。你瞧着她如今的样子,万万想不到她的以后。”

    想来红莲与业火倶在一念之间,一朵皎皎之莲遭逢巨变,竟至落进泥沼深渊。

    苏梓琴深深吸了口气,将芙蓉洲里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艰难地叙述给陶灼华:“此情此景你虽未亲见,难道便不曾听闻大阮国灭之后,唯有她一人独善其身么?我委实不明白她何以能得你的青睐?”

    “是同一个人吗?你再仔细瞧一瞧,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陶灼华并不死心,她一口将热茶饮尽,目光悠悠远远地投向堂前次第缤纷的烟花盛绽之处。

    一个人纵然是千夫所指,却也有可能是因为三人成虎,背负了不该自己背负的错误。陶灼华无法向苏梓琴形容她见到何子岚第一眼时的情形,却绝不相信她会是出卖何子岑、终至大阮覆灭的那个人。

    她凝塞地说道:“前世里连子岑都相信是我将布防图偷给了瑞安,我自是百口莫辨,深知那种被人冤屈的滋味。所以纵然后来眼见为实,我依然不愿相信这样的何子岚最终站了在瑞安那边。”

    随手拈来几件小事,陶灼华向苏梓琴陈述何子岚对仁寿皇帝满腔的敬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融合在骨子间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丢弃?

    陶灼华抽丝剥茧,继续向苏梓琴说道:“至善公主打小养尊处优,遭逢国破家亡,尚且宁愿清贫度日,不受瑞安的封诰。想何子岚从未贪恋过宫中繁华,她又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封谓便出卖自己的清白?”

    说不通的事情便一定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陶灼华始终觉得她们如今不过浅浅拂开些表层的浮土,尚未接触事实的真相。

    苏梓琴微微苦笑:“你的心情我自是了解,不过只瞧这六公主的模样,当与瑞安榻上那位别无二致。如今的何子岚是朵白莲,前世的那一位却是株罂粟。你不相信莲花能够变成罂粟,我也不晓得该如何与她相处。”

    前头宴席稍散,想是陶超然重又备了烟花,供几位少年在前院欢笑打闹。倏然一朵万紫千红的烟火压下,在未完全消逝之际又被一朵深紫的大丽菊覆盖,千树万树梨花腾空,两个女孩子面前霎时烟花漫天。

    几盏花卉六角长须流苏小宫灯的光影徐徐晕开,丫头们手上掌着灯,伴着陶春晚与何子岚沿着长廊的另一头缓缓走至,往姐妹两个这畔行来。

    “只说是出来更衣,这半天便不见了动静。母亲只怕外头更深露重,使我来请你们回去。陶春晚长长的睫毛轻颤,一双美目顾盼间熠熠生辉,手上拿的杏子红绫丝帕轻轻甩到陶灼华肩上。

    何子岚袅袅若缕轻烟般随在陶春晚身畔,轻轻柔柔地冲苏梓琴说道:“陶夫人方才说,院子里又开始放烟火,请皇后娘娘与灼华姐姐一同去瞧。”

    苏梓琴后退了一步,依旧含着些审视的目光去望何子岚。前世与今生不断重叠,她不觉打了个寒噤,又怕旁人有所察觉,忙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出来时穿得少了些,这便回去添衣。”

    何子岚手上捧着个铜制掐丝珐琅花鸟纹的手炉,闻言忙递到苏梓琴手上。两人推让之间,苏梓琴碰到了何子岚的手指,虽只是轻轻一下,却温润纤长,那样温暖而又柔软,确乎不是记忆间冰凉如蛇的感觉。

    苏梓琴掩饰地笑笑,接了何子岚的手炉,依旧不住痕迹地打量她,努力摒弃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用心揣摩面前这位与榻上那人之间相同与不相同的地方。

    路上被那红衣女孩儿一耽搁,何氏兄妹在陶府能待的时间便有限。

    众人要赶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前回宫,阿西不觉冲何子岱嘟囔了几句,依依不舍地与陶春晚告别,又向陶超然夫妻请辞。

    何氏兄弟到无不可,何子岚瞅着席间人暖酒香,满室的天伦,竟有些不舍之意。她眼角眉梢牵动着视线,不自觉便瞟了那疏朗的华服美少年一眼。

    便是这干净温暖的男孩子,晓得细心嘱托小厨房将姐妹爱们吃的菜多做一道;也是这腼腆斯文的男孩子,对自己的暖暖一笑皎若日月。

    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借了陶灼华的光才得陶家如此看顾,何子岚依旧深深感念这家人为自己带来的温暖和些许家的关怀。

    心上甜蜜与忧伤交织,一丝怅惘不晓得如何排解,何子岚只得含笑向黄氏告辞,又与陶灼华姐妹轻轻拥抱,末了,向苏梓琴轻轻一拜:“子岚先告辞回宫。”

    聪明的女孩子早从苏梓琴异样的眼神般读懂了戒备,不晓得自己本是与她初识,哪里还惹了对方的厌烦。她只是立在苏梓琴几步远的地方,冲她端庄一拜。

 第四百三十二章 做扣

    烟花易逝,伴着午夜钟声的敲响,喧闹了一日的陶府才渐渐归于沉寂。

    陶灼华一早便禀明德妃娘娘要在陶家留宿,黄氏早命人将她闺房间暖笼薰起,换过干净的被褥,打发人侍候她和苏梓琴卸妆。

    苏梓琴换了身蜜和色平绣金线折枝牡丹的寝衣,只是托着腮倚着大迎枕发呆。她也不使唤丫头,自己趿了鞋子下炕,掀开香炉盖,从香盒里捡了几片苏和香丢进去,便就安静地等待着陶灼华浴罢出来。

    陶灼华觉得身上酸乏,方才在兑了牛乳与花汁子的木桶里多泡了一回,此刻长至脚祼的黑发上还挂着几滴莹亮的水珠。

    她换了身栀子白挑绣淡青色折枝海棠的素色寝衣,复将耳垂上那对碧绿桐叶坠往妆台上一丢,这在茯苓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炕几上设有玉簋,盛着几样可口的小食,苏梓琴的手指浅浅搭在簋旁,只是拈着枚雕花金桔发愣。瞅着陶灼华出来,苏梓琴清漆墨画的眸间笑意浅扬,淡淡说道:“睡不着,使人煮碗甜碗过来,咱们再说说话吧。”

    茯苓便下去命人煮了些红豆核桃露,晓得这两人晚膳都用得不多,特意叫小厨房又重新下了银丝汤面。汤面拿清爽的豆浆过滤,上头只洒了几片薄薄的金黄色蛋皮,外加一点椒油与香椿调味,配了几碟爽口的小菜端来。

    苏梓琴挑了挑汤面,只吃了一口便有些食不下咽。她叹着气将碗推开,只闷闷地望着陶灼华道:“你便那么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可是记得当年大阮沦为大裕的州府,瑞安曾经亲自下了诏书替许家平反。”

    与何子岚短短的相处,苏梓琴已然有些了解陶灼华对她的友善。这么一位腼腆胆小的女孩子,放在哪里都是被旁人呵护的对象。遍翻两人的记忆,都寻不出何子岚是从何时与瑞安搭上了线,又甘愿与她厮混。

    “许是因爱生恨,最终叫她钻了死胡同?”苏梓琴已然听陶灼华讲过对方的身世,只揣摩着何子岚身为许家人的恨意,乃至对终跟何子岑敌对。

    换言之,那个置陶灼华于不义,真正隐在陶灼华背后传递情报的黑手,便是这个亭亭净植,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不是她”,面对苏梓琴的分析,陶灼华几乎是立刻便出口否决:“并非我只凭着自己的直觉便臆测当年之事。你姑且想想,她那个时候早已经嫁为人妇,并不时常在宫内走动。布防图一直锁在御书房中,那地方连我都不能擅入,她又如何能从那里头取走?”

    “猜不透、猜不透,陶灼华,今夜随着你猜了一夜的谜底,刘才人那里到底何时才有回信?”苏梓琴心底烦躁,只拿中指压着太阳穴,有些颓丧地说道。

    “你便是满腔诚意,也要人家肯信才行。”对于刘才人的拖沓,陶灼华并不感觉意外。对方吃尽苦头,九死一生方留下李隆昌这根独苗,所谓为母则刚,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好生打算。

    纵然苏梓琴拿出万分诚意,刘才人也要想一想这诚意里有几分真假。

    陶灼华也搁了筷子,命人进来撤去残汤,以帕掩面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还是睡吧。刘才人那里我会再使人递信,总要你们双方敞开心扉。至于费婆子家的亲戚那里还要靠你登场,可别忘了。”

    “那不过是动动小指头的事,值得费什么心”,苏梓琴怅然一叹,想起李隆寿如今必定是孤零零一个人过年,心上一阵朽木,便阖衣回身往里睡去。

    一宿无话,腊月二十三辞了灶,宫里宫外便天天都如过年一般热闹。

    屈指算了算,费婆子儿媳妇娘家那个亲戚早便在异国他乡盘桓了多时,依旧是毫无头绪。他有心将这里一丢回去和老婆孩子团聚,却又为着拿了费家的银子手短,不得不每日费心思量如何交差。

    这人初来乍到时走了些弯路,他无法从宫中下手,便只得扮做送菜的小贩。仗着足斤足两,人又憨厚老诚,渐渐与陶家厨房里的采办搭上了话,隔上几天便送一担新鲜的蔬菜来到陶家,与门房上相熟起来。

    一来二去的几个月,送菜人每日勤勉,到也能由角门进出陶府的偏字,直达大厨房去。奈何陶府中人口风颇紧,他倒贴了许多菜钱,依旧是没打听出个子丑寅某。眼瞅着年关又至,送菜人晓得依旧赶不回去,当真是欲哭无泪。

    他打定了主意,待出得正月还没有音讯,少不得回去向费婆子报个死音。总不能为着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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