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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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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许长佑依旧像个秤砣般摇摆不定。一时希望何子岕从郡王升至亲王,一路青云直上,能替许家平反昭雪;一时又希望断不下与瑞安的联系,想与这恶妇联手,打着仁寿皇帝江山的主意。

    何子岕心间微叹,忍着全部的不耐,脸上依旧挂着温醇的笑意听着许长佑的夸夸其谈,到不时问及高嬷嬷从前许家的一些旧事。

    许长佑脸上已然有了三分春色,他忽然兴起个大胆的想法,冲何子岕满怀期望说道:“殿下,您启程时能否将我带在身边,咱们一同与这位大人物谈一谈?”

    何子岕微微摇了摇头,澹若云烟的脸上依旧挂着恬淡的笑意,冲许长佑歉然说道:“叔祖,您太高看了子岕。我虽然奉旨恭贺长公主殿下的芳辰,身旁却有随行的礼官。长安宫中的内侍随从屈指可数,他们自然都认得过来,蓦然多出来一个人,又能给您安插个什么身份?”

    高嬷嬷瞧着许长佑脸上几道纵横蜿蜒的刀痕,亦是连连摇头。

 第四百六十九章 后会

    一个毁却容貌的人,自然无法随在何子岕身畔。宫中讲究的是品貌端庄,哪能要个满脸沟壑的人相伴左右?许长佑便是委身为老仆亦没有资格。

    高嬷嬷暗暗叹息许长佑不懂得宫中规矩,又不好意思开口多言,听得何子岕的推脱却是恰到好处,心里不由深赞他极会为人。

    许长佑听何子岕说得虽然委婉,却是坚决拒绝,而且说得不无道理,也只得遗憾作罢。他畅饮了两杯,又有些壮志难酬的怅惘,同何子岕再次说起许家昔日的辉煌,又是清泪滂沱。

    何子岕面无表情地挟着高嬷嬷做的小菜,酒却饮得极少,见许长佑这幅模样,他只是淡然劝道:“叔祖到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何须做如此哀音。您先定定神,子岕来一趟不易,还有些话要同您说。”

    高嬷嬷打来清水叫许长佑净了面,将他面前酒盅收去,重新换了热茶。何子岕这才说道:“我得这个差事不易,既能瞧见正主儿,自然要与她续上前盟。只有一样,如今口话无凭,因此想借叔祖历年与她传递的信件,方能取得彼此信任。”

    许长佑听说,忙不迭地回房将这些年与瑞安私下传递的信件尽情取出,一面交到何子岕手上,一面不服老地说道:“殿下您此去既然牵上了这根线,往后跑腿的事情叔祖也可以代劳。只要能为许家出一分力,叔祖自然是在所不惜。”

    何子岕微笑着应了声是,将那些信件好生揣在怀里,又同许长佑说道:“这一来一回总要两三个月的功夫,我这心里总有些牵挂。打算走时再见先人们一面,请叔祖带我去祠堂里上柱香可好?”

    除却第一次来这所庄园寻亲时何子岕见过许家人的牌位,此后从未主动提出来去给许家人上香。许长佑只当是他这些时日的谆谆善诱起了效用,心下自是激动,忙乐颠颠地立起身来。

    此时天色渐暗,高嬷嬷掌起灯在身后相随,许长佑陪着何子岕开了祠堂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许大学士的绘像,目光依旧慈祥而又深邃。

    宫里待得愈久,何子岕愈是瞧多了表里不一的性情。他深深凝望着许大学士像中的双眸,发觉除了带给自己的耻辱,自这位先人眼中读不出一点有用之物。

    何子岕侧身接了高嬷嬷手上的灯笼,又向一直陪在身畔的许长佑说道:“叔祖,我有些话想同先祖们聊一聊,您二位可否在外头等我?”

    许长佑点点头,与高嬷嬷一前一后退出,顺带将祠堂的门悄悄阖上,独留一方宁静给何子岕,由着他在先人们的牌位前静静缅怀。

    何子岕再抬眸时,眼中哪有醇厚的亲情?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绘像中许大学士的双眼,满含了深深的憎恶。指着这位临河湿脚、祸及整个许家的先祖,何子岕一字一顿说道:“只为你一己私欲,搭上许家数条人命,死得果真不冤枉。”

    许家获罪的卷宗被何子岕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过,也曾满心希冀过他的这位外祖是被人冤枉。无奈事实俱在眼前,清名满天下的许大学士当真名不副实。

    目光再从那些个牌位上一一掠过,何子岕叹息着说道:“可怜你们并无过错,却要承受他带来的恶果。许家落得今日的落魄,都是拜墙上这人所赐,他却要高高悬在这里受着后世的香火,相信你们之中一定也有人跟我一样心存着恨意。你们大可放心,凤凰火涤荡人间一切黑暗,这一切都将马上结束。”

    明明灭灭的灯笼火色昏黄,何子岕倾世的美颜显得华彩灼目。他淡然撩起长衫,露出绑在腿上的一只瓷瓶,将里头的液体斜斜倾倒出来,均匀地洒上牌位后头靛蓝色的帷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立起身来,信步走出祠堂。

    伴随着两扇门阖得严严实实,方才被火光掩映的祠堂间顿时重归黑暗,被何子岕洒过液体的帷幄上头,有淡淡的火油气息弥漫。

    月华盈盈泼洒,废旧的庄园渡了层银辉,显得比白日皎洁许多。许长佑与高嬷嬷并肩而立,被月光拉了两道黑魆魆的剪影,到似是不该盘桓在此的游魂。

    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何子岕始终觉得自己手指上缠绕着火油的气息。他温和地将手覆在背后,冲高嬷嬷笑道:“劳烦嬷嬷打些水来,我想洗洗手。”

    何子岕极爱干净,到有些病态的执着。高嬷嬷侍候他多年,自然深谙他的习惯。只认做他是嫌祠堂里的灰尘沾了手指,便匆匆去替他打水,又拿了块没用过的手巾。

    将手在清水里浸泡了多时,何子岕又一丝不苟地搓着皂豆。终于拭干净了手,又习惯性地掸了掸纤尘不染的衣衫。方想说话时,轻垂的睫毛又如蜻蜓点过潋滟的湖面,绝美的侧颜赛过谪仙。

    若是何子岚在侧,自会发觉他这一刻神情有异。可惜高嬷嬷将他从小带到大,自始至终不曾留意到他说谎时有这样细小的动作。

    何子岕立在月光下,谆谆嘱咐两个人道:“齐王这一阵追查得严,行踪时常覆盖到前头的密林,我一直叫小豆子在关注着。你们无事不要出庄,天黑了早早熄灯,能躲得过一时便躲过一时。余下的,等我回来再议。”

    许长佑连连点头,依依不舍送了何子岕出门,又嘱咐了许多要他与瑞安结盟的话语。何子岕难得好脾气地耐着性子听完,再冲立在许长佑身后的高嬷嬷深深一揖,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嬷嬷,子岕去了。这些年连累嬷嬷吃了许多苦,您的情谊若这辈子还不上,还唯有留待来生。”

    高嬷嬷听他说得这样郑重,慌得连忙跪倒。她冲何子岕说道:“殿下这是什么话,能守在您的身旁,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份,哪有什么情义需要您来偿还?”

    何子岕也不解释,临上马时又回头深深瞅了这处庄园一眼,便就冲两人抱拳拱手:“子岕走了,后会有期。”

 第四百七十章 凰火

    离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再见的时刻,心底想的大约却是两个人永远不会再见。

    就似是何子岕眼前说的这一声期待相逢,实则亦是相见无期的明证。他在明明的月色下催动马匹,听得耳畔呼呼的风声吹过,心里笃定地知道他与身后的两个人此生不会再次相逢。

    小豆子终日蛰伏在密林四周,前两日传回的话终于叫何子岕下定了决心。

    原来何子岱自许长佑的豆腐坊查起,早便发觉了许长佑这个破败的庄园。他迟迟不曾动手,不过是想要追寻高嬷嬷的踪迹。如今早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曾动手的原因便是,何子岱对何子岚姐弟颇为怜悯。他晓得此次高嬷嬷卷入先皇后的命案之中,又与谢贵妃脱不开关系,想给这本就命运多舛的姐弟俩留一份薄面,不当着何子岕的面拿高嬷嬷入狱。

    如今何子岕行程日近,捉拿高嬷嬷归案便就提上了议事日程,何子岱前几日晚间派人夜探农庄,想要寻合适的时机下手。

    何子岕到访极为隐秘,又是宁肯从后头绕极大的弯路,何子岱的手下人到不曾留意。至于小豆子整日盘桓在此,一个不会功夫的奴才纵然藏得再严实,又怎能躲过何子岱手底下侍卫们锐利的双眸?

    他们不过依着何子岱的吩咐行事,给这自作聪明的奴才故意放水,由得他在郊外密林与皇宫之间来回穿梭。

    小豆子却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成功躲过了留守密林的侍卫。他惶恐地跪在何子岕面前,将声音压得极低:“殿下,那个地方您再也不能去了,昨日夜半时分,便有人趁黑夜探了庄园。奴才私心以为,齐王殿下已然发现了那里。”

    事已至此,许长佑与高嬷嬷行踪败露已是不争的事实,何子岕更为担心的是,何子岱是否晓得他私底与这两个人相交过密。

    便是没有小豆子这番话,何子岕也下定了决心,想要永绝后患。

    不是他心狠,冲着抚养自己多年的老仆能够下得去手。实在是江山易主、改朝换代,并不是靠着两个奴才便能成事。一想到高嬷嬷居然为了与谢贵妃合作,不昔拿着许家传下的药方去戕害先皇后,何子岕依旧有些为对方的愚昧所感怀。

    谢贵妃风华绝代,早便爬到了后宫中最高的位置。德妃娘娘育有两子尚不及她的风头,足见得是八面玲珑、心思活泛之人。

    先皇后的殒命被翻来覆去的彻查,到如今也成不了定论,谢贵妃已然笑到了最后。可叹高嬷嬷替人当了枪头,手上却没有攥到旁人一星半点的证据。两个本就不在同一层次的人,又何来真正的平等合作?

    读过多少“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的故事,何子岕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牢牢封存,不容许旁人碰触分毫。打从晋封为泰郡王的那一天起,他便为自己制定了周详的计划。而这计划的第一环,便是从即将与瑞安的会晤开始。

    名义上的叔祖与养育自己的嬷嬷已然成为他前路的绊脚石,何子岕早便存了诛杀之心。唯有忆及幼年时高嬷嬷给予的缕缕温情,他又将动手的日子一拖再拖。

    借着仁寿皇帝安排他南下大裕的东风,何子岕觉得机不可失,认真盘算了多时。他只怕瑞安生性多疑,不相信自己的心意,这才冒险又来了一次庄园,诓走了许长佑手中所有的信件,以此搭建与瑞安共取信任的桥梁。

    想到这位心比天高的叔祖,何子岕唇角的微笑霁若风月,宛然是随手掸走了衣衫上的一粒尘埃。他轻轻翕动着双唇,无声地冲着月华轻洒的庄园说道:“叔祖,既是要与瑞安结盟,你一个奴才如何够格?今日你放心安息,待他日功成,我或许会记得替你笼个衣冠冢,再烧几张纸钱。”

    清辉皎皎、月明星稀,并未回宫的何子岕单骑潜行,绕了极远的路,又从庄头后头悄悄回来,抵达了庄园的后门。

    荒野无人,为着他来去方便,这些日子许长佑庄园的后门从不上锁。

    何子岕再次摸出个小瓶,将早便备好的火油浇在了庄园后门的柴扉上,又一路往里,直洒到许长佑所居的跨院外头。临走时,他最后一次隔着窗棂瞧了瞧祠堂间黑魆魆的牌位,冲着悬挂许大学士画像的方向泛起鄙夷的笑容。

    曾经显赫的许家,带给他与孪生姐姐的唯有一世无法洗脱的耻辱,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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