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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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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着山青水秀。

    青莲宫独居一方水域,平日往来的人并不多,因此极不引人注目。赵五儿不动声色地往外头清人时,何子岱便就察觉有异。及至听得那琴声淙淙,同为过来人的他如何不晓得那是前世那首《如梦令》的曲调?

    想来何子岑是选在今夜与陶灼华相认,才特意一个人入宫。何子岱只怕二人之间有所误会,亦是想弥补自己前世所犯的错误,便避开了赵五儿,独自一个人划着只竹筏,悄然接近了湖上的两人。

    听得两人互诉衷肠,于未曾相认时便互相解开彼此的心结,何子岱自是如释重负,又暗笑自己当日妄图拆散这对鸳鸯的荒谬。

    一场相认牵动昔年旧事,何子岱感觉自己也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倾诉。又听得何子岑牵挂地问及当年的自己,他自是坐不住,才提出了青莲宫中叙话的主意。

    满腹相思到了如今方才落到实处,陶灼华亦不舍得就此与何子岑别过。更何况提及当日情形,也对何子岱憋着一肚子火,便就同意何子岱的提议,邀他们往青莲宫饮杯清茶。

    夜色不早,青莲宫畔却只是殿门虚掩。除却两个值夜的太监守在门房里,还有娟娘披着件莲灰色的斗蓬正在翘首以待。楸楸极乖地趴在娟娘脚下,魆黑油亮的鬃毛映着月光,琥珀色的眸子亦是一眨不眨地望着外头,到似是保驾护航。

    听得九曲竹桥上极浅的脚步声响起,楸楸欢快地叫了一声,身子便迅疾如电地奔了出去。娟娘神色自是一松,也忙着往前迎了两步。

    就着皎洁的月光,陶灼华唤住了疾驰的楸楸,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顶。楸楸瞧见陶灼华身后有人,却极不安,戒备地吠叫了两声,被陶灼华轻轻喝止,只得呜呜低吼着趴在地下,显得无限委屈。

    娟娘紧走两步,瞧清了来得并不是陶灼华一人,自是吃了一惊。此时夜深,娟娘心道二人来得真是唐突,却也只得行礼参拜:“奴婢见过赵王殿下、见过齐王殿下。”

    “娟姨,今夜劳您久等,是灼华的不是。如今我们有些要紧事要谈,你去沏壶茶,再守在花厅门口,不许一个人打扰”,陶灼华语声微低,虽然此刻听得轻松,娟娘还是听出了嗓音的干涩之意,担忧地问了一句:“郡主,您哭过么?”

    “不妨事,娟姨您出去吧”,陶灼华以眼神示意娟娘安心,自己便率先往殿内走去。何子岑冲娟娘抱歉地一笑,略略点头道:“有劳娟姨,这周围都由赵五儿守着,并无外人进来。我们说完话便走,您不必担心。”

    娟娘听得何子岑对自己的称呼,心间更是讶异,忙着福身道:“奴婢岂敢当殿下您这句称呼,快请里面坐,奴婢这便去沏茶。”

    素日何氏兄弟并不往青莲宫来,何子岑偶尔寻陶灼华说话,大多是约在外头青莲湖畔。楸楸乍然见了外人,想要吠叫两声,偏又被陶灼华喝止,歪着脑袋十分不甘心。

    它此刻伴着娟娘打的哨呼离去,依旧时不时心有不甘地回望,对何氏兄弟充满了戒意。

    何子岑前世里听过这只狗的名字,也晓得它曾被苏梓琴抛到了湖里,如今却长成小牛犊般地壮实,还与陶灼华结下了缘份,到觉得满心喜欢。

    听着陶灼华为它取下的名字,便就晓得陶灼华思念故土的一片情深。何子岑一想起陶灼华在洋溪湖畔守着自己的墓碑过了四十年,便就痛断心扉。

    前世里他虽然谱出了《如梦令》的曲调,却始终无缘瞧一眼易安居士曾经泛舟的湖畔。他暗暗下定决心,有生之年一定要陪着陶灼华重新回去看看,瞧一眼她始终梦绕魂牵的家乡,也看一眼自她将自己的衣冠冢安置在何方。

    三人安静地入了内殿,娟娘不多时砌上茶来,又悄然退出。依着陶灼华的吩咐守在了花厅门口,由得他们三个夜话。

    何子岑反客为主,拿起娟娘搁在炕桌上的茶壶,先替陶灼华斟了一杯,叫她润润喉咙,再替何子岱续了七分满。方要替自己也倒一杯时,瞧得陶灼华方才哭得杏眼微肿,心上自是无限怜惜,便就拿帕子沾了些茶水,递到她的手上,要她先敷一下眼睛。

    花厅里早些时笼着淡淡的百合香,如今依旧炉香微篆,香气还未散去。何子岑记得这是陶灼华最爱的味道,便低低开口道:“你的习惯到从来未变,难道现如今还是夜里睡不踏实?”

    夜色绵绵,窗外的琼华如霜,到似是瞧见了多年以前的月光。

    初至大阮时,陶灼华自然夜夜睡不安宁,一时记挂着与何子岑的爱恨情仇、一时又是后宫间的步履维艰,还要想方设法与远在大裕的瑞安缠斗,便只得靠着百合花的香气安眠。

    后头放下了心结,陶灼华的心情愈来愈好,已然极尽平和。笼一炉百合香不再为得安心睡去,只不过成为一种习惯。

    她浅浅而笑,揭开了香炉盖子,又搁了块百合香进去,这才在两兄弟的对面落坐,云淡风清地说道:“不过是早些年的习惯成了自然,如今嗅着这味道觉得亲切些,到不是为得睡不好觉。打从明日始,换些安神宁气的檀香试试。”

 第四百八十一章 剖心

    一把百合香的习惯虽未曾改变,何子岑从陶灼华素日淡然的笑意间却分明觉出了岁月沧桑,他们一个一个都不复从前的旧模样。

    而从前的记忆里,陶灼华尤其喜欢碧绿的衣衫,时常着一件天水碧的裙衫,在芙蓉向日的荷花丛间,是那样的明艳无方。

    后宫中又无人旁人与陶灼华争宠,但凡新晋的蜀丝、贡缎,何子岑都是挑了各色浓碧浅绿的颜色一律赐下,由得她每日似嫩柳抽条,莹莹新碧美艳动人,浑然春日的色泽四季不褪。

    如今瞧着伊人身上浅浅的玉簪白,虽有浅紫的绘绣繁朵点缀,却总归是极素的颜色。何子岑想着几次三番地照面,陶灼华十次里到有八次都是着了月白的裙裳,纵然上头绘绣几枝鲜亮些的花枝,总是难掩那一抹素淡带来的哀愁。

    何子岑目光复杂地望着她,轻轻问道:“这几年里,怎得穿衣着装到换了喜好?灼华,你从前不似这般喜欢素色。”

    四十年洋溪湖畔的守望里,陶灼华不肯原谅自己,亲手纺织、亲手浣洗的白衣是唯一的寄托。陶灼华生怕何子岑难过,才待开口掩饰几句,何子岱却仰头将茶饮进,闷闷出了声道:“兄长,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现如今的陶灼华沧桑过后,已然浸润着半身清风半身明月的淡然,从她脸上寻不出一丝曾经国破家亡的哀愁。

    而当初那四十年的雨露风霜,却是世间鲜少有人所能忍受的凄苦,何子岱一直是那个悄然躲在远处,想帮她一把,却又半分无能为力的人。

    他看着她采桑养蚕,看着她抽丝织布,再看着她纺线成纱,最后变成无数块相同的白布。白袄白裙、白衣白裤,四十年里,那便是她身上唯一的色泽。

    她终其余生,都在为何子岑穿孝,算做对自己无心之失的救赎。

    何子岱忽然撩起衣襟何子岑面前一跪,低低泣道:“兄长,是我当年辜负了你的托付,将嫂嫂丢在瑞安那贱人的府门口,葬送了你们的亲骨肉。”

    一段话压在心里多年,何子岱已然不堪重负。而伴随着何子岱的讲述,又将三个人的记忆重新拉回到国破城亡的那一日。何子岱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述说下去,将昔年逃命的一幕点点滴滴说给何子岑听。

    多少不堪回首的画面,其实在陶灼华心间已经变得模糊。唯有想起那骨肉剥离的痛苦,才体会到什么叫做锥心刺骨。陶灼华不自觉地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方才拭净泪水的双眸霎时又变得湿漉。

    “灼华、灼华”,听得她小产之后被瑞安抛到府外,险些命悬一线,何子岑疼惜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不顾何子岱在旁,将陶灼华紧紧紧箍在自己怀中,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直直滑落。

    本已为早便尸骨无存,何子岑不曾想青州府里还有自己的衣冠冢,更不曾想到陶灼华以四十年的缟素做为对自己的忏悔。一个明明毫无过错的人,却甘愿背负了四十年的包袱,一直生活在沉重的负罪感里,埋葬了大好年华。

    陶灼华扬起泪眼迷离的脸,对前世屈服于瑞安的淫威感觉无比痛心,亦对何子岑真心实意说了一句对不住。

    “灼华,我当日若有一星半点怪你,又如何会叫子岱救你远走?”何子岑伸手将她的唇掩住,想起那一夜自己的决绝,懊悔得无以复加。

    他紧紧抓住陶灼华的手,哽咽着说道:“大阮国灭,与你一个女子何干?我早便想得通透,自己当年的确疏于政务,这罪责在我并不在你。”

    前世里不曾做一个好皇帝,总是想要过份安逸,何子岑深深忏悔自己的过错,认真剖析着往日的点点滴滴,亦对陶灼华走遍地说了一声歉疚。

    何子岱跪在地下始终不肯起身,冲着两个人深深拜道:“苍天有眼,许我何子岱重新归来。从前我虽然做了些糊涂事,也想要拆散过你们今世的姻缘,往后却必定以哥哥与嫂嫂马首是瞻,再不敢故做聪明,肆意揣测他人。”

    各怀心思,自然不如敞开心扉。何子岑一把拽起何子岱,在他胸口重重擂了一拳,却又哭又笑地揉了揉他的头顶。

    亲弟弟从前虽然对陶灼华颇有防备,后头又铸成大错,却已然花费了四十年的时间守护在陶灼华身畔,并不算是完全辜负了何子岑的托付。

    陶灼华虽不与他照面,洋溪湖畔却多承他的照料。两人之间并没有苦恨连天的深仇,陶灼华对何子岱虽有怨恨,也早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湮灭。

    瞧着懊悔万分的何子岱,陶灼华又何必在他心口洒盐?此时悠悠一叹,想得更多的是前世里何子岱对何子岑的万般维护。兄弟如手足,二人的真情毋庸置疑。

    她向何子岱叹息着说道:“往事已矣,前头各人都有错在身,我并不怪你。”

    陶灼华悄然起身打了热水,将拧好的毛巾分别递给柯子岑与何子岱,自己也拿帕子覆了覆眼睛,这才怆然笑道:“只怪从前的自己糊涂,与瑞安交易便是与虎谋皮,我不但害得子岑你心生猜忌,更害得陶家人身首异处。子岱从心里对我防御,原也没有什么错误。”

    三个人将所有的经历凑到一起,有些谜题却依然解不开。何子岑提及那只向自己横空射来的红绫羽箭,又提及临终的那一刻那无比熟悉的笑声,始终不晓得真正蛰伏在自己身边的敌人是谁。

    四十年间,陶灼华不与外界为伍,连大裕的改朝换代都置若罔闻,更何谈能晓得那幕后之人。她将从前与苏梓琴的谈话合盘托出,请两兄弟帮着参详。

    及至听得苏梓琴也是重生之人,何氏兄弟哑然失笑。

    何子岱轻轻叹道:“果然是上天待咱们不薄,晓得前世里个个抱憾而终,特意给了机会重新补偿。照嫂嫂这般说,那李隆寿与苏梓琴也是一对可怜人。”

 第四百八十二章 抽丝

    白驹过隙,时光宛若重又倒流。听得何子岱再次以“嫂嫂”相称,陶灼华脸上添了些娇酡醇粉,似窗外簇簇的榴火。碍于此时此刻,却只得低低嗔道:“子岱,千万别如此称呼,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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