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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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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外甥女,从小金尊玉贵,又与寿儿有着婚约。便是为着她与大裕的名声,您又如何能舍得将她送去大阮?”

    两家本是亲上加亲的美事,苏梓琴百日之即,瑞安长公主便为她讨得郡主的封谓,而且早早与太子李隆寿定了今世姻缘。

    两人青梅竹马,再无旁生枝节,只等着苏梓琴及笄之后,便会成为李隆寿的太子正妃,他日便是大裕的皇后。

    一旦被送去大阮为质,有大阮帝君与瑞安长公主的罅隙在先,谁能料想苏梓琴是否能在那虎狼之地保全清白?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绝不容得有一丝丝污点,不然便是整个大裕皇朝多少年都无法洗脱的耻辱。

    况且大阮提出的要求苛刻,提出要瑞安长公主的长女一世不得离开大阮半步,将来要做大裕皇朝皇后的人,如何能长久滞留他国?

    景泰帝的意思,分明是要将早先的婚约一并抹杀,不顾及苏梓琴的死活。

    瑞安长公主岂容得爱女受此奇耻大辱,她虽然泪水盈盈,话语间却丝毫不退缩,而且一语双关地质问道:“皇兄,大裕皇朝已有百年的历史,难得如今沦落到要靠弱女子维系不成?”

    景泰帝晓得她是在讥讽自己不理朝政,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他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依然硬着心肠答道:“瑞安,你僭越了。身为皇室子弟,连朕都身不由己。若大裕不能保全,梓琴与寿儿不是一样没有立锥之地?这件事朕心意已绝,你不必多说了。”

    兄妹二人在此间争执,瑞安长公主听得那僭越二字,没有丝毫胆怯,反而轻蔑地一笑,反驳道:“这几年来,臣妹身为监国长公主,僭越的事情做了不止一回,皇兄此时才拿这个压人,到好似让臣妹听了天大的笑话。”

    许三立在外头,听着里头隐隐的唇枪舌剑,到好似见惯不怪。他一抹额间的冷汗,再次隔着帘子传话:“陛下,太子殿下在宫外求见。”

    心知必是为着苏梓琴,景泰帝有些恼恨儿子的不晓事,却也只能悠悠一叹,吩咐道:“此事也关系到他,叫他进来吧。”

    太子李隆寿是听得朝臣们议论纷纷,才晓得大阮提了这么苛刻的条件。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表兄妹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况且又有了婚约,想起苏梓琴娇酣甜美的笑容,时刻犹如暗香浮动,他又如何舍得让心上人远离?

    从上书房出来,李隆寿连衣裳都没有换,便径直奔乾清宫而来。

    瞧着瑞安长公主在座,李隆寿眸间蓦然一亮,含了抹淡淡的喜色,又极快地收敛了表情,换了一幅深沉而忧伤的容颜。

    他先是向景泰帝行礼,又见过瑞安长公主,这才小心翼翼问道:“父皇,儿臣都已经听说了,想必姑母也是为着这件事进宫,咱们可有别的法子?”

    景泰帝嗓中腥咸无比,晓得并不是什么好兆头。瞅着李隆寿强做镇定偏又耐不住急切的神情,他压下心上的失望,淡漠地望了儿子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李隆寿等不得景泰帝的回答,只得将救助的眼神转向瑞安长公主,瑞安长公主眸色坚定,冲他轻轻颔首,白衣少年心上蓦然一松,露出了隐隐的笑意。

    两人以目传语,景泰帝双眼虽然浑浊,却瞧得一清二楚,越发恨其不争。

    此刻妹妹与儿子都在眼前,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咳嗽着吩咐道:“寿儿,你去瞧瞧朕榻前的漱盂。”

    李隆寿神情惊疑不定,恭顺地走到景泰帝榻前,弯腰掀开那漱盂盖子一瞧,立时便楞在了当场。他颤颤唤了一声父皇,两行眼睛竟潸然而下,颤抖着将漱盂捧到瑞安长公主前头。

    瑞安长公主眉头轻蹙,以帕掩住口鼻弯腰瞧去,那漱盂中一缕深紫的血痰触目惊心,显然已是无药可医。

    景泰帝从前百般遮掩,硬撑着等到了战争结束的这一天,如今心事渐了,已然无所牵挂,也不惧叫儿子与亲妹妹知晓。

    景泰帝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拿雪白的帕子沾了沾唇角的血渍,目无表情地说道:“朕大限已至,此时若不交出梓琴,你们二人觉得大裕皇朝又能支撑多久?”

    瑞安长公主眼泪在眸中打转,半晌无言以对,太子李隆寿却已经黯然垂下头来,脸上全是悲切与伤感之情。

 第十三章 良宵

    景泰帝忽然拿袍袖一抚,当啷一声将炕桌上半碗未曾饮尽的药汁掀翻在地,黑褐的药汁蜿蜒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绽开诡异又绮艳的花纹。

    他提高了声音,颤抖着手指向瑞安长公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一个苏梓琴如何能挡住大阮的野心,你觉得何昌平能等到寿儿长大?还是对你指点江山乐见其成?”

    李隆寿月白的衣角被药汁所溅,沾了一抹浓重的黑色。他从未见景泰帝对瑞安长公主发这么大的火气,战栗着上前劝道:“父皇息怒,咱们有话好说。”

    听着这般犀利的指责,瑞安长公只是楞了片刻,她不怒反笑,脸上反而恢复了昔日平静的表情,轻提着繁复的大红凤羽罗裙,款款立起身来。

    她语气恬淡,只是比平日低沉了几分:“皇兄年近不惑,如何还是这般孩子脾气?您容我考虑一个晚上,明日此时,我入宫给您答复,可好?”

    方才那一番行动似是抽离了景泰帝所有的力气,他微微点头,颓然地躺回榻上,又向李隆寿挥手道:“你也下去吧,送送你姑姑。”

    李隆寿遵命,与瑞安长公主一前一后走出乾清宫。立在一丛茂密的凤尾竹下,李隆寿惶急而又无助地问道:“姑姑,父皇如今龙体欠佳,大裕正是风雨飘摇,咱们要怎么样才能留下琴儿?”

    “一定会有变通之法”,瑞安长公主轻轻揪着头顶上凤尾竹的叶子,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泛起狰狞的色泽。她的笑容如盛绽的罂粟,眼眸却又深不见底,只轻轻在李隆寿肩上一拍:“你放心,为了你、为了琴儿,姑姑一定会想出法子。”

    六月的娇阳灿灿灼金,从崎岖枯瘦的丹桂树梢间筛落,李隆寿立在树下,身上依旧感到冰冷彻骨。他整了整身上那袭月白色四爪龙纹的纱缀单袍,瞅瞅乾清宫的方向,再望望瑞安长公主的车驾绝尘而去,心里有着深深的绝望。

    想要折返回乾清宫,方才漱盂中那缕暗紫的血痰又历历在目。他强忍着心上的悲怆,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太子东宫挪去。

    大裕皇朝此时的确无法与大阮抗衡,可要他拿心上人去换得一隅偏安,又非他所愿。回到东宫换了衣裳,李隆寿坐立难安,迫不及待想要见苏梓琴一面,他命人备了车马直奔长公主府。

    瑞安长公主却是紧蹙双眉坐在金丝鸾凤流苏轿中,伴随着轿子轻微的晃动,冥思苦想着对策。

    命运的转轮早已驱动,一个一个都是她布下的棋子,凭谁也休想叫她停住脚步。左思右想间,一抹冷笑渐渐爬上她的脸宠,如汹涌而凛冽的朔风轻舞飞扬。

    她狭长的凤目中露出丝丝得意的微笑,在心底暗道:想要我瑞安的长女为质,其实也不是太难,我便为你送一个娇滴滴的长女过去。

    瑞安长公主一向雷厉风行,第二日恭顺地应下景泰帝在合约上用印,回府便命人传自己的丈夫、新任御史大夫苏世贤到芙蓉洲一见。

    长公主府占地百亩,里面宅院重重,苏世贤独居正院,瑞安长公主却是另居湖心岛的芙蓉洲上。那洲倚湖而建,满眼倶是富丽气象,奢靡豪华丝毫不逊皇宫大内。

    若是不得传召,等闲人不得踏入芙蓉洲一步,连苏世贤这位步步青云的仪宾也只能望洋兴叹。两人共居一府,到好似分着楚河汉界。

    闻得长公主传召,久违的笑意在苏世贤脸上弥漫。他急急换了身淡黄色暗纹杭绸直裰,便匆忙从烟波湖登船,往芙蓉洲驶去。

    苏世贤原本眉清目秀,多年为书香所染,更添了几分皓月之姿。如今细心打扮,容貌气度依旧不减当年。

    瑞安长公主已然卸去晚妆,换了身飞银覆彩的杏色寝衣,腰间松松结着根银绿色丝绦。她乌云叠翠,散落在大红的孔雀联珠纹枕席之上,令苏世贤蓦然心动,轻轻唤了一声公主,便温柔地俯低了身子。

    此时霁月照窗,花阴瑟瑟,点点细碎的星芒洒在瑞安长公主脸上,掩过眼角几根细碎的鱼尾纹,婀娜的身形不减,仿佛依旧是二八年华的妙龄。

    苏世贤长久不闻瑞安长公主召见,今夜恰似久旱逢甘露一般。又见佳人柔情款款,对着自己软语绵绵,自然一番温柔缱绻,直待半个更次的功夫,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似要化在瑞安长公主身上一般。

    两人重新沐浴完毕,瑞安长公主披了寝衣,将发髻低低一挽,这才唤了苏世贤上前,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说与他知晓。

    闲闲叩着骨瓷金线盅上的一朵幽兰,瑞安长公主懒懒嘱咐道:“你早去早回,把他们一家子都带回来。大阮那边,我可拖不了许久。”

    若是可以反驳,苏世贤此生都不想再踏进青州府一步。

    闭上眼睛,他脑海间依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陶婉如当初的人面田田。那时节他寒窗苦读、她红袖添香,两人时常漫步在洋溪湖畔,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清高之人颇多自傲,苏世贤一面用着陶家的银子过活,一面又嫌弃着那上面沾了铜臭气。便好似对陶婉如的感情,一面觉得她人面桃花,一面又嫌弃她染了商贾之家的怆俗。

    因此一朝金榜齐名,苏世贤迫不及待要与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

    一别经年,碍于瑞安长公主的身份,更碍于自己对过去清贫如洗的厌恶,他从未使人回过青州府地界打探。如今长公不仅允许他将隐陶婉如母女接回,更要他将陶家全家带入京城,当真是意料之外。

    不晓得那柔弱的女子会不会再受自己摆布?亦不晓得刚烈的陶超然会如何替陶婉如出气?苏世贤遥望青州府的方向,深深感觉此行堪忧。

    他犹豫着对瑞安长公主推辞道:“那一对母女到无所谓,只是陶家百年大户,根基都在青州府,陶超然如何会舍得放弃一切随我入京?”

 第十四章 启程

    瞧着苏世贤欲言又止、眉眼间飘过的那一缕为难之色,瑞安长公主强自压下心间的鄙夷。

    融融月色透窗挥洒,她纤浓的羽睫在眼睛投下一片薄薄的阴影,染了鲜红蔻丹的食指青葱如玉,点在苏世贤胸膛之上,冷冷斥道:“你如今是官身,难道还斗不过地头蛇?你放心,我会另写信给青州知府,要他全权听你调度。”

    苏世贤踟蹰两难,瞅着瑞安长公主脸上的冷色,再不敢多发一言。

    他温存而小心地绕了瑞安长公主肩上一缕发丝,想要再一次将纱帐挑落,两人重新鸳鸯被底翻红浪,却被瑞安长公主摇头婉拒,使人送了他出去。

    苏世贤意犹未尽,回到正院孤灯凉寝,一夜辗转无眠。

    至于要接陶婉如母女进京的真正目的,苏世贤并不愚钝。

    要自家长女为入阮为质,消息早已沸沸扬扬。不说苏梓琴身份尊贵,是大裕皇朝未来的皇后,便是冲着她贵为长公主府内掌上明珠,苏世贤晓得长公主也绝不容许她有一丝差池。

    既是苏梓琴不能成行,这质子总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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