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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妥协了,我让他答应我一件事,让他想办法安排我和金老板的麻将局。
余韵章问我为什么,我说想和金老板攀上交情。余韵章这人办事就是特别效率,他什么都没多问,很快,就穿针引线,帮我勾搭上了金老板。
我接连陪金老板搓了半个月的麻将,每天都随叫随到,刚开始每次都输钱,输了我就问余韵章借,一周内我输了20万。
余韵章再也不肯借给我,余韵章说安馨你别玩了,你再玩下去会把内裤都输光。
我说已经输到这个份上,接下来肯定会否极泰来,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会再接再厉。
余韵章说我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说我身上有赌徒的天性,说我这种身带赌性的女人很可怕。
但他还是借给我10万,他说安馨你要是这10万再输光,你再去赌,我就斩了你的手。
我又陪着金老板搓了一周的麻将,接下来一周,我不单单把30万本钱赢回来了,我还赚了10万。
金老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安啊,你这小姑娘够魄力,有血性,可惜是个姑娘,要是个男人,我肯定从余总这儿把你挖走。”
“姑娘怎么了?姑娘就不能干事业了?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金老板,我赢了钱,晚上请你们去朗廷啊。”我对金老板说。
“这点钱给你留着买个包包或几件衣服吧。”金老板笑得满口金牙都露了出来。
“一个包包,哪有和金老板喝顿酒来得实在。您要是认可我,我以后就叫您一声哥。以后,多照顾小妹点儿!”我笑着说道。
“会来事儿!有前途!”金老板笑得更欢,话里话外对我高度认可。
从此,金老板就真的成了我哥,我一口一个哥的喊,他的老婆和他的一双儿女我三天两头送礼物。
两个月后,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客户。
那个大客户要去云南那边开民营医院,一口气订了十几台大型医疗设备,光提成,我就赚翻了。
这当然是意外的收获,也让我忽然明白,原来多认识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好处。我原本接近他的目的并非如此,可是没想到,无心插柳,倒是做出了一笔大业绩。
余韵章对我赞不绝口,对我越来越器重。我发现金老板这个人的头脑和远见大大高于余韵章,而且讲义气讲原则。于是,我就常常和他混在一起,不管是赌场还是夜场,我们三不五时都会聚首。
有一天下班,棒子截住了我,棒子问我:“听说你做了金昊天的三儿,真有这事儿?”
“他那副德性能让我做他三儿?他得多大的腿啊?”我简直匪夷所思。
有时候女人在社会上混就是有这个弊端,混得不好人家说你是出来卖的,混得好人家更觉得你是出来卖的,即便不是卖的,也是被包养了的。
我去它大爷,这是什么破理论。
“你注意点儿影响吧,现在好多人都在传,我还以为是真的。”棒子说。
“你放心吧,金昊天和我称兄道弟,他没碰过我一根汗毛,”我拍了拍棒子的肩膀,我说,“我还得赶去陪他们搓麻将,你把我放前面那路口就行。”
“安馨,你变了。”棒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这段时间里我又抽烟又喝酒又赌博,结交的都是一帮社会上的朋友,看上去是堕落了,但是我心里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要怎么做。
我要把胡一飞这个混蛋玩死,我就得先笼络好这一批人,这是我一个人的冒险。我没有选择告诉棒子和杨雪,是因为我不希望他们牵涉进来。我不想他们再为我冒险。
我心里明白,这场戏要演好了,我今年就能救安北出来这场戏要是演砸了,我没准会把自己赔进去。
反正已经是破落货了,我大不了就赔进去。但是杨雪和棒子,我不能让他们遭殃,这是我的底线。
我织了这么久的,今天晚上,我打算把铺下去试试水,看看究竟能翻起多大的浪。
我不想让棒子跟着我趟这趟浑水,前面是刀山还是油锅,我自己一个人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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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社会我馨姐
第一百零六章社会我馨姐
“我还是我,一百年不会变的我。”我给了棒子一个友谊的拥抱,他一脸错愕。
或许,太久不寒暄感情的我们,这个拥抱对他而言太过突然。
我从路口下了车,打着车去了金老板的公司。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像模像样的开会。
有时候不是亲眼看到,还真的挺难相信,一个满口金牙、大字不识一个的混混有一天会用上pp这么高档的玩意儿,站在会议室里给一帮大学生讲生意经。
社会阶层有一大部分的确固化了,但是还有一小块地方依然是流动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故事每一天都在上演,我也应该对自己有所信心。
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会议室的后座静静听金老板讲课,我虽然口头上叫他哥,但是我还是觉得金老板更贴切。
椒江有很大一批像他这样的民营企业家,早年不知道捣鼓着什么发了横财,现在摇身一成为各界的老板。我家安北要是没进去,没准今天也会用pp,也会像金老板这样穿着西装人模狗样、不伦不类站在会议室里讲这些。
造化,弄人。
台下的年轻人听得聚精会神热血澎湃,金老板这个人本本身就很传奇,所以尽管他普通话听上去那么寒碜,但还是很有说服力。
金老板开完会之后带着我去吃饭,去老城区一家开了三十年的胖子排挡吃晚饭。
椒江的东商务区是年轻人的天堂,但是本地的土老板们,还是像当年一样热衷在老城区混。
他们富得流油,但不像秦之奋这种新二代那么摆谱和讲究,他们会讲究也能将就,五星级大饭店也去,老排挡也去。
晚上,我算好了会遇到胡一飞,我在去胖子排挡之前就知道晚上胡一飞也会在那儿吃饭。
和金老板培养了这么久的兄妹感情,晚上我想在金老板面前演一出戏,看看我们的情分到底有多少含金量。
胖子排挡虽然简陋,但也收拾出了几个包厢。我跟着金老板入座,刚入座,就听到隔壁包厢里传来胡一飞的声音。
我和金老板这一帮男人推杯交盏,他朋友都爱开我玩笑叫我小嫂,认为我是金老板的三儿。我没有否认,金老板也没有否认,因为如果我不承认麻烦更大,他们都会来骚扰我。
所以,与其被一帮老男人骚扰,我还是宁愿被误会。金老板其实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还是比较把我当小妹那种,并不想占我便宜。
我喝了很多酒,喝到大概六分醉的时候我起身去上,然后回来的时候,我误打误撞进去了胡一飞的包厢。
“不好意思,走错包厢了。”我连忙说,但其实我是清醒的。
胡一飞一眼就看到了我,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胡一飞就喊:“拉住她!别让她走!”
“胡一飞你想干嘛?你知道我跟谁在这里吃饭吗?”我故意高声喊,排挡的包厢很简陋隔音效果很差,我知道金老板听得到。
“我管你和谁,就算是和天王老子,今天我说不让你走,你也走不了。拉住她!关上门!”胡一飞也喝多了酒,冲着门口的人嚷嚷。
立马就有人架住了我的两只手,然后把包厢的门关上。
我不知道金老板会不会来帮我,今晚我打算试一试他对我的人性有几分。大不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胡一飞揍一顿。
“胡一飞,你疯了吗?”我大声吼。
“我女儿的帐我还没好好和你算!妈的,大过年的她蹲在里面,你却在这里逍遥!”胡一飞火得要命,直接扔了个啤酒瓶砸在我的头上,指着我鼻子说,“你别指望苏凛那小子还会来救你!我知道你们他妈早就玩完了!”
啤酒瓶砸在我额头上,砸得我要命的疼,随后落在地上,碎了,玻璃渣砸到我的腿上,疼入骨髓。
金老板还是没有来,或许,我又一次高估了人性。我心里有点儿着急,我就对胡一飞破口大骂:“胡一飞,我现在是金昊天的妹妹!你要是敢惹他,你就尽管这么对我!他就在隔壁包厢!”
我故意大声喊,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
胡一飞冷笑了一声:“你认为金老板如果想帮你,至于现在还不出现吗?在老城区,他妈我说了算!我看谁敢惹我试试!”
胡一飞走过来,他直接把啤酒瓶的底部砸碎,拿着尖头对准我的脖子说:“安馨,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但是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我”
他正要用啤酒瓶来割我喉咙的那一刻,金老板终于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家话果然还是有几分人性,我大松了一口气,声情并茂喊了一声:“哥!快救我!他欺负我!”
“胡老板这么对待一个黄毛丫头不太合适吧?”金老板背负着手站在门口,对胡一飞冷冷的说。
“金老板,我劝你这闲事还是别管。我们相安无事好几年,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闹别扭。”胡一飞说。
“这事儿不管也行,但是你刚才说老城区你说了算,这话有点说大了吧?”金老板看着胡一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汗。我还以为他是来救我,没想到他过来是为了和胡一飞计较谁是老城区的老大,真晕。
“我有没有说过,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实力说了算。”胡一飞语气嚣张的说道。
“你先放开她再说。”谢天谢地,老金终于想到了我,好歹为我说了句话。
“放了她可是有条件的。”胡一飞看着金老板说。
“什么条件?你说。”金老板冷冷的说。
“你在老城区这边的赌场关了,我可以考虑考虑。”胡一飞说。
“胡老板,我警告你,别太抬举自己。”金老板一下来了脾气。
眼看着阵势越来越精彩,我心里不禁偷着乐。胡一飞依然揪着我的衣领,我还不能掉以轻心,我趁机连忙煽风点火:“胡一飞你还真把自己当椒江老大了吗?我告诉你,我哥才是椒江老大,你他妈算老几。”
我这么一喊,胡一飞的脸绿了。当晚碍于情面和胖子排挡的老板两头说情,双方并没有打起来,但这个梁子却结下了。
成功让金老板和胡一飞结仇,是我的第一步。这一步,比我预想得还要成功。
因为半个月后,在椒江某个倒闭的水泥厂里,就发生了一次特大型的斗殴事件,虽然没有死人,最后也用钱压了下去,但是椒江人都心知肚明是哪两伙人干的事儿。
我趁热打铁,把我心里盘算已久的计划告诉金老板。没多久后,胡一飞就真的中了招,被一个女人拖入我们设的局里,连连赌博失利,越赌本钱投入越大。
有意思的是,那个女人是当年双胞胎姐妹之中的陈媚。她勾引周子睿不成功之后,又跟了个富二代,结果还是被甩了,最后被金老板包养。金老板出手阔绰,直接送了她一套香格里拉的公寓。
所以,这一次她为金老板十分卖命。当然,这是题外话。
眼看着胡一飞死期将近,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