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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耸耸肩,明亮的秋瞳绕了正厅一圈后,再飘向后面的房间,“这儿不需要重新布置,双喜字都在,连床铺喜幛都还在,你们新婚夜,我会到兰屏的房里去住,隔天……”
见她突地住口,他拢着眉心问:“隔天如何?”
“隔天我就跟我爹离开。”
“你爹?”他一脸困惑。
钱含韵耸耸肩,冷睨他一眼,“你还真是大忙人,我爹今晚就会到这儿,你都没有听到消息吗?”
他摇头,“我没听说。”
“那可真怪了,听说我爹还派了快马过来,就怕你们以为他没有实现承诺,为我这个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
难道是额娘故意封锁消息,不让他知道?但为什么?罗尔烈百思不得其解。
“我将一些新衣裳、珠宝全留给我的“妹子”,当然,连“福晋”这头衔也留给她,谢谢她接收我的丈夫。”她冷言冷语的道,心里难受极了。
“你真的要离开?”他瞄着她,心中万般不舍。
她喝了一口茶,自我调侃,“我不想当“中间人”,你和王雨莲相爱多年,是我介入你们,所以我走是应该的。”
“可是你已是我的福晋。”
她摊摊手,“我看不出来我在嫁入王府前后有什么差别?这个尊称还是留给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比较恰当。”“你以为我明晚就会跟她洞房?”
“难道不是?”她一脸苦涩。
他会吗?他自己都怀疑,她为如此相信?
她站起身,再次看了这间住了两个月的房间一眼,“这儿毕竟是新房,所以我还是跟我爹离开。”
“你爹怎么看待这一切?”
她嗤笑一声,“如果你担心我不要福晋这个头衔后,我爹也要将丰厚的嫁妆收回,那我想你是多虑了。”
对她将他看得如此狡诈薄情,他的俊脸瞬间袭上一层冷漠,“我没那个意思。”
“随便你。”钱含韵无心也无力和他争辩。
“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你的那句话严重污辱我的人格。”
“人格?”她也一肚子火,只是努力的忍下来,他真当她是病人?
她气冲冲的指着他,“我说这位王爷,你是为了什么娶我,你我都清楚,而今你钱一入府,就急着纳妾,这有什么人格?”
“你也知道你花那些钱就是为了得到福晋的称谓,这事是公开的,你不该拿这点攻击我!”
“我没有也不想,所以我会叫我爹将嫁妆留下当做你纳妾的贺礼,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样不是很好?”她眼眶泛红。
乍见她明眸里的泪光,罗尔烈深吸一口气,口气缓和下来,“走这一趟不是来和你对质的,我只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
她将泪水逼回去,勉强一笑,“好极了,明晚看你拜堂,我的心情还会更好,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
罗尔烈看着她,对她脸上的不以为然及鄙夷感到无奈,他到这儿像是来自取其辱。
“我还是离开好了。”他闷闷的转身离开。
她瞪着他挺拔的背影,忿忿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看看能不能浇熄满肚子的怒火。
才两个月,就换别人当新娘子,而这间新房也得让出,什么值钱的家当全送给人家。
她是来当散财童子的吗?白来的,真的是白来王府一趟!
罗尔烈思绪复杂的转往正厅,才入门,便听到阿仁正在向额娘报告已经确定会来府上参加明日纳妾礼的贵客名单。
“七阿哥会来,楚王爷也会过来,还有……”
“行了!”罗尔烈一脸不快的走进去。
阿仁是王府四、五十年的老管家,一看到罗尔烈怒气冲冲的,连忙将名单折好,快步的退出去。
王宝玉看向一脸困惑的王雨莲后,才对着儿子道:“怎么火气这样大?”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不邀请外人来参加纳妾礼?”
“我可没答应你。”
“但你没有拒绝!”
王宝玉抿抿唇,一脸不悦,“我是懒得跟你争执,我怎么可能不邀请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来观礼?我若不这样做,不是委屈了雨莲?”
王雨莲轻移莲步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这是我们的好事,难道见不得人吗?”
他浓眉一皱,对她突如其来的犀利感到诧异,“当然不是,只是两个月前我们才邀请这些人来参加……”
“那是那时候的事,钱含韵是我不得已才让她入府的!”王宝玉冷冷的提醒儿子。
他难以置信的频摇头,“可是这已是事实,你这样做,那些二次入府观礼之人将如何看待你我?”
“这达官贵人哪个没纳妾?”
“但有谁这样大张旗鼓、劳师动众的公告他人要纳妾?”他咬牙低吼。
王宝玉被驳斥得无话可说。
但王雨莲可不依,她眼眶泛红,“可是我是你的爱人,这北京城上下哪一个人不晓得我们是青梅竹马?就算办个轰动的纳妾礼不也是对我有个补偿证明你是爱我的?”
“可是……”算了!他一咬牙,愤恨的甩袖,大步朝门外走去。
多说无益,事实上,他又能说什么?说他想取消这场纳妾礼?
窝囊,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窝囊废!
“钱伟大晚一会儿就到了。”王宝玉突然说。
他倏地停下脚步,回身直视她。
她走近他,一脸冷凝,“我不知道他女儿会跟他说什么?不过,如果他问起你们两人是否圆房,你可得死咬着已行过周公之礼。”
他嘲讽一笑,“这样他就会将丰厚的嫁妆留下吗?”
“明日是你纳妾之日,他来的太不是时候,这是我惟一想到的方法。”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尔格的赌债虽没了,但家里不算富裕,钱含韵更是我们家的媳妇,我可容不得她自由来去。”
闻言,罗尔烈猜测额娘可能已听到钱含韵想离去的消息。
王宝玉再睨他一眼,“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还有你和雨莲,至于你自己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尤其想想办法去治那个目无尊长的媳妇。”
因为这样长的时间下来,钱含韵根本不曾到她那儿请安过。
闻言,罗尔烈觉得肩膀好象压了千斤重的担子,好沉重啊!
夜幕低垂时,钱伟大到达景罗王府。
这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的队伍热闹非凡,还有绵延好长一段路的嫁妆队伍,珠宝黄金在月儿星光下闪闪发光。
只是北京城里的人被他的队伍搞得有点错乱,皆心忖,不是明天才是王府纳妾的日子吗?怎么今晚就这样热闹?
看热闹的人多,此起彼落的议论声更多,传来传去,众人才搞清楚这是正主福晋娘家迟来的嫁妆,只是时间实在拿捏不好,反而显得尴尬可笑。
钱伟大一身金光闪闪,开开心心的看着景罗王府匾额上的红彩,“好,都两个月了,彩带还这样新,果然很看重我们钱家!”
夹道的路人听了,全噗哧的大笑出声,这可是明儿个王爷纳妾新结的红彩,他会错意了。
钱伟大没注意大家笑得诡异,他一心只想看自己最钟爱的女儿是不是被养得肥嘟嘟,成了幸福的少妇?
进了大厅,王宝玉及罗尔烈皆在座,桌上已摆满佳肴美酒,只是惟独不见女儿,钱伟大没心情坐下,直嚷着先看女儿再说。
罗尔烈僵硬的点点头,“请岳父大人这边走。”
随着两人离开,王宝玉一张笑脸也随即拉下来,啐道:“真是没教养的人,嚷嚷什么啊!”
钱含韵闹脾气不肯出天轩,真不知道她会和他爹说什么?
罗尔烈偕同钱伟大来到天轩,彩眉一见到老爷马上泪如雨下,“老爷……”
“住口,彩眉!”钱含韵睨她一眼,阻止她吐出一连串替她打抱不平的话语。
“可是老爷来了!”彩眉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
“我叫你住口就住口,你到外面去。”
彩眉咬着下唇,“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
钱伟大不笨,看情形就知道不对劲,而且小俩口一个显得无奈,一个又显得怨怼,离他想看到的幸福显然还有一大段差距。
“怎么了?相处得不好?”
钱含韵瞅了罗尔烈一眼,“我爹在问你呢?”
他楞了一下,对这个烫手山芋感到手足无措。
“说啊,贤婿。”
“我……”罗尔烈摇头,能说什么?,说他没碰含韵?说他明晚要纳妾?
“不敢说?”钱含韵吐一口长气,对父亲道:“那我说了,你可得先有心理准备,明儿个过后,我们一起离开这儿,我要回江南。”
“离开?”钱伟大错愕的眼神来回打量他们,“你们斗嘴吗?”
“不是。”她润润干涩的唇瓣,“我不当福晋了。”
“不当?”他愈听愈迷糊,直指着罗尔烈道:“你欺负含韵?”
“没有。”罗尔烈觉得好为难。
“没有她干什么不当福??”
“就是因为他没欺负我,所以我不当了!”她特别强调“欺负”两字,让钱伟大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浓眉一扬,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好小子,居然敢欺负我最疼爱的女儿!”
“岳父大人,没有的事,我是……”他为难的看着故意将难题扔给他的钱含韵,“算了,诚实为上策,明儿个岳父也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明儿个要纳妾。”罗尔烈硬着头皮说出口。
“纳妾?”他楞了一下,随即笑开嘴,“原来是这档子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情呢!”
他的反应出乎罗尔烈的意料之外,令他当场楞住。
他看着她女儿笑呵呵的道:“原来你在为这事不高兴啊!”
她撇撇嘴角,“难道值得开心吗?”
钱伟大站起身,拍拍罗尔烈的肩膀,“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女儿,你度量别那么小嘛!”
罗尔烈莫名其妙的得到一个同盟,有些啼笑皆非。
“爹,你干什么帮他说话?”她忿忿不平的白他一记。
“我没有,只是男人纳妾稀松平常,像我,”钱伟大拍了胸膛一记,“我还不是讨了六房老婆。”
“爹,可是他爱她!”这点她很介意。
钱伟大还是一脸笑意,“那很正常嘛,男人都爱小老婆!”
“爹,”钱含韵气得语塞。
“别气,别气!”钱伟大转身走向她,轻拍她的手,“你想一想,我还不是最爱你娘,她可是你爹最小的妾呢!”
她真的被打败了!有这样的爹她是不是该去撞墙比较快?
她睨视傻楞的看着她的罗尔烈,气呼呼的呻道:“男人!”随即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罗尔烈不放心的想追上去,却被钱伟大拦下来,“让她好好想一想。”
顿了一下,他也只能点点头。
对罗尔烈和钱含韵来说,面对眼前拜堂成亲的一幕都感到刺眼。
宾客如云,喜幛高挂,只是新郎还是罗尔烈,新娘子却换成王雨莲。
钱含韵昨晚一人孤零零的在王府后院待了一夜,而罗尔烈也一夜未眠,时间不等人,一会儿工夫,日暮西沈,彩霞满天,欢欣雷动的鞭炮声响起。
罗尔烈的眼光一直来回注意粉脸冰冷的钱含韵,她没有费心掩饰自己的不快,也因此宾客间的气氛虽热络,但总有一丝尴尬。
钱含韵生着闷气的坐在这儿,她爹交代彩眉硬拉她来,还说正室就是正室,她还是福晋!
看着头盖红巾的王雨莲,一身凤冠霞帔,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钱含韵相信她绝对很开心。
罗尔格和罗兰屏也全在座,虽然王宝玉原先反对罗兰屏露相,不过,罗尔格硬是要拉她出来,王宝玉也没辙。
罗尔格此时忍不住跷起二郎腿对罗兰屏道:“我开始后悔带你来看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