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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打好仗。
韩国朝廷终于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国到底怎么了?打了几百年的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他们不得不将目光,从前方的战争中分出一部分来,关注后方。并且得出一个极其粗糙但是没有错误的结论,韩国急需大量的流通货币。
应对货币问题,韩国朝廷兵分两路。一路赶赴赵国、楚国,向他们借钱;另外一路,使者找到了卫鞅。
卫鞅没有当场答应借钱,而是要求见韩候,当面商谈。
白羽悄悄的问一句,见韩候是否会有危险,万一韩候狗急跳墙,扣押卫鞅,逼迫他献出大量资金,怎么办。
卫鞅淡定的笑,说道:“亲爱的,你这是关心则乱,我舍得死,韩候还舍不得我死呢。”
白羽脸上一红,便放心由他去了。
韩候屏开所有下人,单独接见卫鞅。
卫鞅叹口气,比起上次见面,韩候的头上,生出了许多白发。看来,前方的大军交战,和后方的经济崩溃,双重夹击,把他愁得不行了。
韩候一见人,就开口说道:“韩国的情形,常商家看在眼里。前方军心不稳,需要大量钱财安抚军心;朝廷每日支出,耗费亦不少。你能为寡人筹备多少金?要寡人用什么与你交易?”他没有本钱要求卫鞅做杨白劳,免费赞助,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和卫鞅展开精彩绝伦、层层叠起的谈判。
卫鞅道:“韩候且宽怀,我早有为韩候解忧之心。三日之前,遣人从大梁秘密急调一百万金,绕过战场,运来新郑,要是路途顺利,今晚可到。一百万金,随时供韩候调用。”
韩候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眉头展开,说道:“常公子高义,解寡人燃眉之急,在此谢过。常公子乃商家,这一百万金,如何交易?”
卫鞅说道:“首要生铁,珠宝其次,再者黄金。按当前市面价格。”
韩候道:“好,常公子的一百万金一到,即刻交接。”
卫鞅试探着问:“一百万便足够了么?韩候还需多少?”
韩候道:“你还能为寡人筹备多少?”
卫鞅说道:“变卖魏国、赵国那边的资产,即便时间仓促,低价出售。一两个月之内,可筹备两百万金,或许多些。”
韩候盯着卫鞅的眼睛,一字字顿说道:“常公子,你舍得倾力帮助寡人?”
卫鞅坦然以对,指指自己,指指韩候,说道:“双赢。”
韩候皱起眉头,道:“往后的钱财,也是以市价交易?”他如今火烧眉毛,急需卫鞅即将调来的一百万金稳定军心,所以不计亏损,答应卫鞅如此过分的交易要求。假如后续的资金也按照这个价格来交易,那么他就是傻子。因为,他并非只有常氏商社这条路子。何况,只要能缓出时间来,将生铁、黄金以及贵重的货物,拉到别国去,同样换回资金来。
韩国缺的是时间,再坚持两个月,就可以组建成一支一万五千名士兵的铁剑部队。铁剑装备到部队,发动对魏军的反击,就是魏军溃败的时候。韩国朝廷,甚至已经制定了反攻的量,逼迫魏国割地赔款的计划。
卫鞅点点头。
韩候道:“常公子有心,寡人记下了,此时日后再谈。”
卫鞅一笑,道:“凡事须得早作打算。”
韩候双目寒光一闪,道:“常乐,你胆敢威胁寡人?”一国之君的气势,的确非同凡响。
卫鞅不亢不卑,说道:“韩候,不想听听常乐的看法?”
韩候有点不耐烦,最终还是隐忍下来,说道:“且说。”
卫鞅道:“韩国之物,经由常氏商社,售与他国,赚他国之财,财入常氏商社之手,用于韩国,于韩国、韩候何损?韩国之物,经他国商人之手,售予他国,财积他国,于韩国、韩候何利?”
见韩候不语,继续人畜无害的说道:“天底下,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韩候大可以将生铁、黄金直接卖给赵国,可赵国人会出甚么价钱,赵国敢得罪魏国?常乐为韩候计,言尽于此,盼韩候思量。”
韩候若有所思,默默点着雪中送炭、落井下石两句。良久,一挥长袖。
卫鞅见状,默然退下,心里却一派欣然,他只要将意思说出来,不愁韩候到时候不来求他。韩候以为只要一百万金,稳定军心、稳定朝廷人心就可以了么,想得太简单了,也把卫鞅亲手策划的韩国攻略的威力看得太简单了。
何况,庞涓是那么简单的人么,会任由韩候向别国借钱救急么。
魏国的密探,充斥着新郑的每个角落,韩候宫门外面的行人,十个当中恐怕有两三个就是魏国的密探。
韩候派出向赵国、楚国借钱的两路使者,在出发的第二天晚上,就被魏国密探中的杀手,或者庞涓派出的军队袭击,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来,能隐忍如韩候,也狠狠的摔破了所有能摔破的东西。
卫鞅入宫见韩候的事情,自然也逃不过魏国密探的眼睛。密报呈给上将军之后,没有下文,也就作罢。
第七十六章 司商
梁屯,一个小地方。
庞涓率领的魏国大军步步紧逼,韩军统帅公厘孜为了不稳住脚步,不得不与庞涓展开两国交战以来,第一次大规模决战。
此战,打了整整一天,韩军折损一万五千人,魏军伤亡近万,血流成河。天黑时分,双双鸣金收兵,各自安营扎寨。
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庞涓数次挑战,公厘孜高挂免战牌。
公厘孜连夜发动民夫,在大营之外挖了一条宽两丈,深一丈五的沟渠,阻挡魏军的进攻。
韩国朝廷里,朝会如常开始。
中大夫侠困最先发话,说道韩国商贾停顿,需当重视,早谋深彻对策。
段冷闻言大喜,正合他意。于是发言,描述了当前韩国商业所遭遇的种种困境,言简意赅的论述了商业贸易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两国交战之时,假如商业出现问题,也有可能导致整个国家的崩溃。
韩国的高层官员,眼见新郑、以及韩国各地的情形,表示赞同。
稳如泰山的韩候说道:“诸位以为,如何能使商贾稳妥,市井有序?”
段冷行礼,道:“启禀君上,臣斗胆谏言,设置官署,名为商署,任命署官,位同中大夫,专一处置商贾之事。”
韩候道:“此议甚好,谁能担当商署署官?”
段冷禀道:“商署署官,需由有商贾大才之人担任。遍观朝廷大臣,皆无商才,臣提议,在商贾之中,选出精明强干之人,召来任职。”
“荒谬。”段冷话音刚落,就有人愤然反对。
“商贾乃低贱之人,段从事,莫非你愿意与低贱之人并肩朝堂?”
一人跪直身体,说道:“公厘大人,依你之见,商贾乃低贱之人,商贾之物亦为低贱之物,那常氏铁剑亦为低贱之物,何故公厘大人趋之若鹜。君上,臣侠困附段从事之议。”
“商贾趋利而无义,让那无义之人立于朝堂,必遭大祸。”
侠困不慌不忙,说道:“君不闻魏国白圭么?白圭为魏国相国,延续李悝变法,魏国国富而兵强,终成一霸。魏国能任商人为相,我大韩不能引商人为官?”
一个官员道:“魏罃任白圭为相,图谋白圭家财而已,挖空白圭家财之后,翻脸将之驱逐出庙堂。可见,白圭为相,实为图财,非白圭利于魏国。我大韩自君上一下,岂是魏罃那等贪婪无义之人。”
段冷躬身行礼,道:“事急矣,君上定夺。”
韩候扫视众臣,沉声说道:“市井萧条,国之不安。谁能为寡人分忧,寡人不吝官爵,诸位之中,若能使得我大韩市井井然有序,兴旺强盛,寡人升爵三级。”
没人出声,大家都有自知之明。
韩候道:“商贾之中,谁可担当此任?”
侠困抢着说道:“臣,举荐鲁国巨商,程厚。鲁国之人,素来仁义,与我大韩多有往来。”
鲁国商人,的确能让各方更容易接受的。鲁国,举国上下奉行孔子的仁。鲁国弱小,韩国不必顾虑程厚背后有多大的官方力量。
段冷说道:“臣,举荐常氏商社常乐。”
侠困冷笑道:“常乐,贪财无义,诡计多端,莫非段氏不曾在他手中吃亏?”
段冷脸不改色,说道:“段冷与常乐相会多次,此子聪明绝顶,于商贾之道,当世少人能及。老夫不吝开启羞齿,告知君上和诸位大人。我与那常乐交手数次,无一不吃亏。然而,侠大人只见他变化铁剑价格,让我等吃亏,却不曾想过,铁剑于我大韩之利。侠大人只顾及钱财损伤,却未虑及,能让你我吃亏,反而言之,常乐正是大才之人。我大韩若是能重用常乐,市井萧条之困化解不在话下,假以时日,大韩之富,未必不能超过那魏国。侠大人且听我一言,常氏商社资财巨千万,何故为了区区几十万金,同时得罪大韩段氏、侠氏、公厘氏,常乐非蠢人。我姑且度量之,常乐如此作为,皆因白圭在魏国的前车之鉴。他显得斤斤计较,是使得我大韩朝廷上下不生出谋财之心。”
要是卫鞅听到这话,一定会笑掉大牙,什么狗屁前车之鉴,老子是真心的要吭你们的钱。
侠困冷笑,道:“的确有人曾出手图谋常乐之财。”
哄堂大笑,段氏和常氏商社交手,最终不得不屈服的故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韩候的朝会侍从喝道:“肃静。”
高高在上的韩候,说道:“召常氏商社常乐,即刻觐见。”
卫鞅睡眼惺忪的赶到,见是在朝堂之上,不得不行跪拜大礼,“小商常乐,拜见韩候”,心里却在咒骂韩候的十八代祖宗,寻思着什么时候让韩候拜回来。
要韩候向他跪拜,估计不可能,只不过更狠的坑蒙韩国的钱财,还是可以的。
韩候说道:“常商家,寡人欲置商署,任命商署署官,爵同中大夫,专司处理举国商贾、财货流通之事。商署署官,从商贾之中选取精于商事之人担任。司行从事段冷一力推荐你,不知常商家可愿为我大韩出力。”
卫鞅见他并没有让自己站起来,看来是吃定自己了,又将韩候的十八代祖宗骂一遍,暗暗将心中的某个数字往上提一提。表面上恭敬的说道:“敢问韩候,召商贾众中人任命为商署署官,是韩候之意,还是群臣提议?”
“大胆。”早有人呵斥卫鞅无礼的反问。
韩候摆摆长袖,道:“是司行从事段冷,中大夫侠困谏议,寡人决断,常商家何故有此一问?”
卫鞅沉声说道:“常乐谏言韩候,立斩此二人。”
此言一出,满堂失色,掀起轰然大波。
侠困大怒拔剑,便要将卫鞅当场斩杀,幸亏有武将在场,将他拦住。
“常公子,何故害我。”就连段冷也气得浑身发抖。
卫鞅趁机站起来,冷眼看着他们,神情自若,对韩候说道:“出此祸国殃民谏言,罪不容诛。”
又是一阵乱腾,段氏和侠氏的人马,纷纷按耐不住。
“臣谏言,商贾常乐,渺视朝堂,当杀之。”几个人跳出来高喊。
韩候呵斥道:“肃静,且听常商家慢慢道来。乱闹一通,成何体统。”
卫鞅静静的等着群臣渐渐安静下来,这才徐徐说道:“韩候欲设立专司商贾的官署,常乐以为,此举先于天下各国。重视商贾,善用商贾之力,而得商贾之利,韩国富强,指日可待。此事可行,且当即行。商署署官,爵同中大夫,不足以成就富国大事,当与司行、司寇并肩,设立司商之职位。如此,何愁韩国不富,何愁韩国不强。然而,任命商贾之人为商署署官,此事万万不可。商人为官,岂能不以官位牟利。届时,举国之财,利于一商,绝非幸事。”
韩候沉吟,说道:“常商家之见,商贾不可主理商事?”
卫鞅正色道:“商人不可握权柄,颇有家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