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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在沙漠中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行人，这是一队商旅，因为雷克塞被镇压，所以外地的商旅们纷纷通车前往恕瑞玛各地做生意。
雷克顿蹒跚的叫住了那人，大声问道：“喂，你们认识泽拉斯吗？！”
那队商旅一愣，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是恕瑞玛的人，只是前来贸易的商人，并不知道泽拉斯是谁。”
雷克顿失望的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却被那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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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31。寻找现实真相
“你等等，我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很多天没有喝过水了吧，你那同伴都晕过去了，我这里有一壶水，你们先拿去救救急吧。”那位商旅从货物车中拿出一袋慢慢的水囊交到了雷克顿手中。
后者沉默，看着手中的水囊，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神了，所以也要吃喝，雷克顿点了点头，拿着水囊走开了。
商队里有不少人，其中一位年轻的女子看到雷克顿一点礼貌都没有，顿时眉头一皱，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父亲好心救济你们，你却连个谢谢都不说！”
“谢谢？”雷克顿一听愣住了，在他的映象当中，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谢谢，想到这里，雷克顿脑中闪过一些片段，里面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在教导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孩子。
“雷克顿，别人帮助了你，你要对别人说谢谢，知道了吗？”
“哥！我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没有人不需要帮助。”
“我不需要！所以我也不会说谢谢！”
年轻女子看到雷克顿愣愣的站在原地，以为他知道了，说道：“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我这里有一包果干，你说声谢谢，我就给你，怎么样？”
年轻女子的话让雷克顿醒了过来，自从他杀死内瑟斯后，他得以解脱，以前模糊的记忆忽然渐渐的完整，但他现在内心存在着抗拒感，抗拒这种真实。
因为他害怕，害怕面对这个事实。
雷克顿看着年轻女子手中的果干，吞了吞口水，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饭了，现在他很饿，但战士的高傲不允许他对任何人说出有礼貌的话！
“我不饿！”雷克顿淡淡道，转身离开。
年轻女子看着雷克顿，皱了皱眉，这么高傲的男子她平生未见。
“喂！你叫什么名字？”
“雷克顿。”
“我叫艾莉娜，是干净，洁白的意思。”
“知道了。”
雷克顿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入沙漠当中，凯里文就跟在不远处，只是没有人看到他而已。
转眼四天过去，这片沙漠似乎永远也走不完，那袋水早已喝了个干净，就连水囊也被雷克顿吃掉了。
就在第五天的下午，黄昏来临时，雷克顿忽然被刺眼的阳光刺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看着阳光的源头。
在地平线上，有一颗巨大的太阳圆盘正散发着灼热，雷克顿见状呢喃道：“走了这么久还是回到这里了吗？”
这几天，雷克顿茫然的在沙漠里打转，最后还是绕回了恕瑞玛。
忽然，雷克顿咳嗽一声，鲜血顿时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只不过，这血，是黑的。
他看到了一座城市，那是一处沐浴在太阳圆盘下的城市，这就是维考拉！
这时凯里文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进去吧，这里你会找到答案，你……时间不多了。”
“我……咳咳……我……知道……咳咳……”雷克顿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着。
当雷克顿背着内瑟斯进入维考拉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在街道上玩耍的小孩子看到雷克顿，好奇的上去问道：“你这人好奇怪，你背上的人是谁？”
“是谁？谁知道呢。”
小孩子还要发问，但都被父母喊了回去。
雷克顿在街道上走着，他大步走过一道拱门，端详着头顶生堆硬砌的方石，路边有个卖水的小贩，他正在用一个带有转轮的铜制装置往绿色的玻璃瓶里灌进混着泥沙的水。
当他经过的时候，小贩抬起了头，问道：“要水吗？生命之母流……”
“你的摊位在一群鬼魂之间。”
小贩神色奇怪，他轻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这样做？”
小贩指了指拱门，笑道：“在恕瑞玛没有升起之前，我有幸遇到了内瑟斯贤者，他告诉了我，他和他的兄弟雷克顿带领数万金甲士兵凯旋而归。”
“虽然这里曾经破碎过，但我不怕，因为还有雷克顿，他会保佑我们的……”
小贩说着说着就举起了手中的水壶，再次问道：“先生，这水你还要不要了？”
雷克顿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当年自己四处征战时的场景，想到这里，雷克顿眼中闪过了悲哀，不过他心里依旧在自我催眠，说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内瑟斯虚构出来的。
“不用了，我问你个问题……泽拉斯，你认识吗？”
小贩不知道雷克顿为什么这么问，他回答道：“当然知道！我的奶奶给我讲过，泽拉斯可是恕瑞玛里不折不扣的坏蛋！”
雷克顿身躯一震，压制住心中的躁动还有喉咙处的腥甜。
“为……为什么这么说？泽拉斯他不是你们最尊敬的人吗？”
“尊敬？啊呸！”小贩神情鄙视，说道：“尊敬个屁，要不是他恕瑞玛根本不会荒废千年，他就是个无耻的叛徒！篡权者！”
雷克顿神色一狞，揪住了小贩的衣领，喝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条狗找来的托？”
小贩听着雷克顿暴躁的话，眉头一皱，当他听到雷克顿骂内瑟斯的时候，他忽然暴起一脚，将雷克顿踢翻在地。
看着倒地不起的雷克顿，小贩狠狠呸了一口，叫道：“给你脸不要脸了？听了我的故事，打扰了我做生意，又不买我的水，这些也就算了，你还动起手来了？”
又感觉不解气，小贩又踹了一脚雷克顿，哼道：“老子好歹也是当年从混乱当中活过来的人，就凭你个病秧子能打得过我？”
雷克顿趴在地上，背上是面目祥和的内瑟斯，听着小贩的叫骂，周围人也都围了过来，众人脸上神色不一，有的嘲笑，有的怜悯，有的指责。
雷克顿何曾受过如此欺凌？但枯萎之力渗入他身，已经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他翻过身，面色苍白的看着众人，问道。
“泽拉斯是什么样的人……”
周围的人一愣，不知道这个病秧子为什么问这个，在恕瑞玛，就算是个孩童都知道泽拉斯是什么样的人。
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苍白的头发承载了太多的事情。
“孩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恕瑞玛的子民，难道还不知道泽拉斯？”
雷克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可怜的孩子……”老者摇了摇头。
雷克顿不知道老者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肯定，这些人都知道些什么。
“告诉我！”
没有人回答他，直到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用很气愤的语气说道：“妈妈告诉我，他是个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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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32。飞升仪式
雷克顿听到小孩子的回答，再看向周围人的神色，仿佛明白了什么，心中有些动摇，但他还是咬着牙，反驳道：“他难道不是阿兹尔皇帝的兄弟吗？！”
“就他？配吗？”
“就是，他就是个篡国者！”
“他曾经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伟大的阿兹尔皇帝，而且还拖着战神雷克顿下了地狱！”
“天道有轮回，泽拉斯的暴政已经结束！”
众人越说越激动，众人每说一句，雷克顿心中的幻境就破碎一分，脸色也白上一分。
当他听到自己被拖下地狱的时候，雷克顿打住了他们，沉声问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雷克顿为什么会跟泽拉斯落入黑暗？！”
先前的那位老者看了眼雷克顿，叹道：“可怜的孩子，你肯定是被黑暗迷惑了双眼，当年泽拉斯设计支开内瑟斯跟雷克顿，然后将阿兹尔皇帝推下神坛，自己接受的飞升之力。”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晚了，恕瑞玛已经变成了废墟，曾经的古国毁灭了……两位兄弟跟泽拉斯战斗了数天数夜，但泽拉斯神力逆天，二人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面对这无解的局面，雷克顿主动牺牲自己，拖着泽拉斯进入了帝王陵墓，请求内瑟斯将他们两个封印。”
说到这里，老者的情绪也激动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现在泽拉斯已经被阿兹尔皇帝封印，变成了凡人！但我们的曾经的战神雷克顿，被他蛊惑，堕入了永恒的黑暗！这份仇恨，泽拉斯死千万次都不足以抵消！”
“不足以抵消！”
老者的话就如大锤般捶在了雷克顿的胸口，让他心中一闷，鲜血从他的嘴角留下。
“孩子……你……你没事吧？”老者大惊，想要上前将他扶起，但却被雷克顿一手拍开。
“咳咳……你……你们说的……咳……都是真的……吗！”雷克顿压着心中的痛苦哼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跟无法接受。
老者听到雷克顿的话，神色一肃，他举起手，喝道：“我以太阳神的名义发誓！如果老朽说的都是假的，那就让老朽永堕黑暗，永世不得轮回！”
“我也是，我也以太阳神的名义发誓！”
雷克顿低着头听着众人的誓言，在恕瑞玛这个国度，以太阳神发誓是最神圣的誓言，也是最可靠的，如果发誓说谎，那誓言会成真。
永堕黑暗，永世不轮回，这是最毒的誓言，没有人拿这个发誓，老者既然触碰到了这个，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既然老者的话是真的，那自己所相信的东西还是真的吗？
想到这里，雷克顿痛苦的捂住了脑袋，枯萎的力量已经让他奄奄一息，现在不过是一口不甘心的气在支撑着。
就在这时，凯里文出现，拍了拍雷克顿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肩膀，轻声道：“现在你该知道，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幻了吧？”
“泽拉斯用千年的时间改变了你，但你哥哥，内瑟斯却用他的生命让你重新苏醒，这份温暖，可不是泽拉斯那些冰冷的语言能够比拟的。”
凯里文的话让雷克顿身躯一震，眼中忽然闪过了无数的片段，这些片段开始组合，变得完整起来。
往日如潮水般的涌来……
噗通！
雷克顿无力的跪在内瑟斯面前，豆大的眼泪从他眼眶中滴出，他伸出渐渐苍老的手抚摸着内瑟斯的脸庞，带着悔意的哭道：“哥……”
“我错了，求求你醒过来……我真的错了……”雷克顿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小时候的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的玩具，有的只有一把内瑟斯用木头做成的大刀，这是他最喜爱的玩具！
每次他都会拿着他在别人面前炫耀，有一次大刀被其他孩子踩断之后，那是雷克顿真正意义上的发怒，他将几个孩子打的半身不遂！
他的父母得知狠狠的教训了雷克顿，但那个时候，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