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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能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夏瑶符合着道。
“这位是方总。”李墨翰像是随口介绍了句。
“方总好。”夏瑶向方真鞠个躬,长发垂落时,又宛似拂过方真的脸。
方真不觉地吸口气,能闻到她头发上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我和方总在谈点公事,你先出去吧。”李墨翰说。
“好的。”夏瑶笑道,转身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哒哒哒飘出了办公室。余韵却是停留在室内,方真一时脑子里仍在想着她的红裙子与那双美丽的大腿。
李墨翰取出遥控器,打开了室内特备的抽风机。
哗——
一阵飒飒的大风吹过,宛如打在脸上两巴掌,方真混沌的脑子方是有些醒了。
“看来方总的确如外界传言的,清心寡欲的独身主义者。”李墨翰此话并无褒扬,相反,带了些苛责,“方总该去夜总会锻炼锻炼。不然我今晚送你两个美女。”
捏住鼻子猛抽口气,方真真心“惭愧”:“李总,你不要取笑我了。”
“只能说,你蛮幸运的。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个上药的。”李墨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绿箭口香糖,抛给他,“嚼一嚼,会好一些。”
乖乖将口香糖纸包装拆了,放进嘴里嚼,方真问:“她用了药?”
“头发,大腿,都抹了麻药的药香。”李墨翰接着指向桌上作假用的合作议案,“弯腰搁文件的时候,耳钉上装的隐形照相机,把桌上的东西全给照下来了。如果不在腿上用药迷惑你,她照相的时候,刺眼的闪光灯会让你察觉。”
“你有意让她照相?”方真认定了李墨翰是个老妖怪,将夏瑶李墨成这些小妖精都放在掌心上耍。
“不这么做,她怎么回去交差?”李墨翰喝口水,“她是我老婆的朋友。”
方真差点将口香糖咽了下去,不敢往下想夏瑶的究竟了。
“这样一来,他们暂时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李墨翰按照原有的计划开口,“我们来谈回正事。”
“有什么新的指示?”方真的表情马上变得忒严肃。
“贾艳荣将在后天乘坐飞机抵达纽约城。与史蒂芬见面有可能在机场。”李墨翰道,“你通知M10和她的部下,注意股市变动。至于该注意哪几支股票,我相信她心里有数。”
听完这句掩去重点的,方真心里头又腹诽了:你们夫妻早在床上心心相印了,何必还让我这个中间人假惺惺的当传话筒。
刚这么想,又听李墨翰问:“M10有什么问题要你传达吗?”
方真僵硬地笑了笑:“没有。”
安知雅真是一句疑问都没有。
不知道老婆知道多少,李墨翰揉了揉眉。这次不同上次,这次他是执行任务不能有半点心软。
“还有其它吩咐吗?”方真看他为难的表情,心里头乐,故意再问了句。
“嗯。暂时没有了。”李墨翰道。
方真起身离开。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李墨翰还在想,这事能瞒老婆多久。
——婚后强爱——
知道贾艳荣要来,并与钟氏会面,是钟尚尧提供的消息。
当时,莫女士代表李氏,在一家酒店的商务客厅,与钟尚尧进行有关合作项目的会谈。谈到一半,安知雅杀到。
想到上次她的嘱托,莫女士完美地借口退出场地。
安知雅与钟尚尧两个人面对面。
钟尚尧点了根烟,没有抽,让那根烟燃着火放在烟灰缸边像是发怔,以表自己矛盾的心境,道:“你对我哥哥的事知道多少?”
“不算多吧。”没有筹码,不会与他谈判,安知雅给两人的茶杯加水时动作沉静从容。
“说来听听。”
歇下手,安知雅捧着杯子吹杯口的热气:“有人和我说,他是军火商。还有人对我说,他不是因为被政府通缉丧命,是因内部的争斗。”
“胡扯!”钟尚尧一掌拍到桌上,“我哥哥是优秀的学生干部,是党员!”
对于他的发怒,安知雅视而不见:“我只知道,我姐姐是受你哥牵连死掉的。然后最近一段时间,我才知道,我姐姐喜欢的人不是你哥。所以,你哥和我姐姐什么关系,我真的挺好奇的。”
听着她这些似出乎意料的话,钟尚尧怔了。
“对了,当年拆散你哥和我姐姐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安知雅问。
钟尚尧不知觉地口漏了:“贾艳荣。”
贾氏,又见贾氏,当真阴魂不散。
安知雅冷笑:“你哥一死,她当不成钟氏媳妇。她现在还与你们家来往吗?”
“你不要胡思乱推。”钟尚尧说到这里还是挺有信心的,“她今是中国中药协会高级顾问,中医药研究所名誉所长,中医药院校客座教授。”
是只老狐狸啊,与贾云秀以前一样,不自己开公司躲避风险,却比贾云秀更胜一筹,冠着学者与官帽之名,四处骗钱敛财。至于底下与贾云秀一样握有多少支私人或是家族控股,难说。
之前查贾氏,比自己想象中棘手,在于戴贾氏之名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主干。现在,钟尚尧一说漏口,有了线索。
见她默默不吱声,钟尚尧眼色暗沉:“你的消息有多少可信度,我不好评价。”
“钟总。我觉得我现在我和你又在一条船上,但是,连我都自己没有信心,你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背叛我。”安知雅坦率的,直言的,与他正面对视。
想到那一次自己的狼狈相,钟尚尧直接拿起烟抽了一口,由于不是会抽烟,给呛着,边咳边说:“上次是你设的套,不是吗?”
“如果你按照我们之前协议的去做,我需要被赶出来帮自己另起东山吗?”
“你说的都是有理呢。安知雅!”钟尚尧喘着气,胸腔里的这股躁火不知是为什么翻腾着。
“既然你都承认了我说的有理,你自己为什么不正面这一点。”安知雅适可而止,搁了茶杯,“今天说到这吧。感谢钟总提供的消息。”
穿上大衣走到门口,背后忽然一只大手抓住她胳膊,抓的很用力让她感到了一丝疼。拧住眉,一回头,见到他骇人的一张脸。
“钟总?你喝醉酒了?”安知雅没有用力甩他的手,冷冷清清地提醒他这里是什么场合。
固然门关着,但是里面声音太响会惊动到别人来看的。
他瞪得有些骇人的眼睛,从她漠然的小尖脸,再下移到了她的手臂上自己那只手,一时间反倒是愣了,好像不相信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
他究竟想做什么?打她?骂她?
因她屡次踩踏他的自尊和底线,羞辱他的家人。
不是,都不是……
他的手指头微微地抖了起来,连自己的内心深处都在打颤。
趁他指头一软,她从中挣脱出来,打开门,从容地走了出去。
门嘭的一声,他忽然听到的,是自己的世界好像塌了。他站不住,摇摇欲坠的。
小翁进来时,看着他脸色苍白好像大病一场,吓得惊慌失措,跑过去扶着他坐下,又是倒水的,叫着:“钟总,钟总!你觉得怎样?要不要叫医生?”
双手蒙住眼睛,钟尚尧心里痛苦得想大哭一场,哑着声音问:“小翁,你告诉我实话。”
“钟总,你说什么?”小翁帮他拿着水杯的手都在抖,他这个样子是自己前所未见的。哪怕钟尚尧之前被父亲母亲不留脸面大声斥骂,哪怕是生意失败受到侮辱,哪怕是见着自己最尊敬的亲生哥哥去世,都不见这样。
“我听说,之前我妈就很讨厌她。”钟尚尧开始的话声有些不着边际的。
但是,小翁一听马上意会到是什么回事,急急忙忙跑去锁了门,才敢回来和他说这话:“钟总,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而且,安夏颖小姐,不是你和双方家长都满意的吗?”
“你什么时候察觉的?”钟尚尧挪开的手指后面,露出了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充满了痛楚的狰狞。
小翁咕噜噜喉咙里连吞几口水:这事,还用说,早在第一天他在中药铺面前拦着安知雅,自己作为他的资深秘书,都已经发现他不对劲了。他是个多高傲的人,有做过拦女孩子的事吗?说是对她的能力感到兴趣谁都知道不成道理的。因为公司里面不乏年轻又漂亮有能力的女职员,怎么没能引起他兴趣呢?所以,钟夫人对安知雅第一时间起了防备的心思是有理由的。再说了,之后,他说要抢孩子,可是,说只是为了哥哥的遗念,从情感上完全说不过去。又不是他哥哥的亲生孩子,与他有什么很深的关系?
“小、翁!”秘书一句话都没有说,但钟尚尧从小翁复杂的眼色里看到了旁人眼中真正的自己。
是吗?是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连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她的,都始终不愿意承认!
因为自己家与她家复杂的关系,令他望而生却,情愿让自己讨厌她远离她,却是一步步地继续深陷了进去。
他没有意识到李墨翰的勇气,以至于连真相都不敢承认。
“钟总——”小翁不知从何安慰起,但是现在面临的现实,作为一名下属必须提醒上司自律,“她是李总的妻子很多年了,而且也有了孩子,他们不可能分开的。”
“有了孩子离婚的夫妻也不少。”额头抵着手的钟尚尧,掩盖住了脸上的一丝一毫,说。
“钟总!”小翁慌的差点要给他下跪,“你千万不能这么做,钟总!你想想其他人,想想你家里人——”
“我家里人?”钟尚尧冷冷的笑声从肺腑里冲出来,“我一直都怀疑我和我哥哥是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所以她说的没错,为什么连我爸爸妈妈都同意要收弯弯,这事太奇怪了。”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与往日里的孝子形象钟尚尧完全不同的话,小翁的脑袋嗡嗡嗡地响,懵了。
“小翁,你还年轻,有些事尚不够成熟。”手拍在小秘书肩膀上,钟尚尧狭长的眉眼间夹出一道与众不同的光,“但我知道,你是我身边少数对我真心的。”
“我不是很明白。”小翁惭愧地低下头,论办事的经验和资历,他真的很年轻。但钟尚尧比他年长没有多少,已是一副历经沧桑看透世间。
“这世界上有很多种父母。就像这历朝历代出来的皇帝,对待自己的子孙有很多种方式。有人即使到死的一刻,都要揽着权下葬。”钟尚尧道,“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
“孩子不是大人的玩具。”小翁绞尽脑汁,为他终想出了句适宜的话。
钟尚尧点着头:“我不能像我哥哥一样死掉,更不能让她,像她姐姐一样受我牵累死掉。”
反正,只要不是失去理智想做出夺人之妻的事,小翁觉得暂时可以安心了。这李墨翰是什么人,他小翁虽然不大清楚,但从道听途说里来判断,不是个好惹的男人。他作为忠心耿耿的臣子,一点都不愿意上司为美人放弃大好江山。
只要掠过小秘书脸上一眼,钟尚尧也能猜到小秘书在想什么,苦涩地独自在心里头舔着刚裂开伤口,道:“这几天,我不想和安律师见面。”
“这——”小翁感到不妥,但理解他心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