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徐安柏想了想,“因为他曾经是我这沦为笑话的一生中唯一鲜明的角色。”她站去这男人身边,内心无数的纠缠犹豫之后,向他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头,他便依偎过来,搂住她的腰。
许久。
她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旻东,把我忘了吧。”
继而一个人走出这间房子。
坐在出租车上时,徐安柏给杜咸熙打了一个电话,却被提醒对方已经关机。
此后,居然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到他。
有的时候自己也在恍惚,好像这里是一个行宫,他就是那施以恩泽的君主,你所有做的一切唯有等待。
然而他不过来,徐安柏却反而感觉轻松,不用笑脸相迎,不用虚与委蛇,但这种轻松也仅只限于这一点上。
隋氏已经决定放任不管,深陷财务危机的申河濒临破产,消息一出,局势动荡,很多下游的企业已经在这风烛残年的企业之前抵抗不住。
于是董事会上徐安柏成了众矢之的,股东需要她立刻给予一个解释和解决方法。
她唯有沉默,摆明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态度,一群男人更加激动,手中的文件被抖得沙沙的响,徐安柏知道他们恨不得用那东西将自己拍晕。
刚一下会,她就立刻去给隋木打电话,出人意外的,他没有接听。
胡净阁正走至她身边,看她一脸焦急地反复拨电话,说:“隋总近来也是焦头烂额,不可能再抽空顾及我们了。”
“什么?”她蹙眉。
“我听那边的消息说,隋总正和他爸爸较劲,身边许多亲信都被调离了公司,他爸爸想要架空他,可他不愿意就这么受人摆布。”
徐安柏倒不曾想过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隋木,居然也会有如此受制于人的一天。
可她帮不上忙,自顾不暇的世界里,光是想想都算是一种奢侈。
她告诉胡净阁,“我准备专程去见一见信达的赵行长,之前和他在电话里聊过贷款的事,他并没有立刻同意,但我仍然觉得还有机会。帮我买一张机票,他近来在外度假,或许我可以和他进行一次偶遇。”
胡净阁将话一一记下,又听到她问:“上次的问题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他抿唇思索良久,说:“你或许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吧……你母亲出钱资助过我呆过的那家福利院。那时候一个只在画片里看见过的外国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那种稀奇和惊讶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我还记得她对我们说,要珍惜自己所有的一切,越是生活得艰难,越是不能放弃希望。
“我用自己的努力拿到进入一所精英学校的名额,你不是看到过那张照片么,没错啊,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做了杜咸熙的校友。我用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去学习,你母亲说的不错,决不能放弃生活之中的希望,可我想要的还不仅仅只是希望这么简单。后来,我在她后头工作过几年,那时候你已经离家出走,而她的状态也每况愈下。你无法想象一个被奉为丰碑的人在心中慢慢倒塌的痛苦,就好像一个人所有的信仰被慢慢剥夺剔除,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我不能守护她,那我一定要守护住申河。”
徐安柏倒不曾想到这一点,而听他娓娓道来这段往事,居然也会让自己有一抹类似于感动的情绪。
她许久才说:“好了,你去办吧,我等你的电话。”
胡净阁却没有立刻动身,踟蹰半晌,终于说:“要不要先去看一看木董?”
徐安柏沉了沉脸色,“你既然对我母亲的感情如此深,也应该切实体会到我对那个人的厌恶有多浓了?”
胡净阁或许自己都觉得可笑,微微勾着嘴角,带上一副自嘲的表情。
飞机临飞之前,徐安柏方才用手机搜了搜赵行长的信息,之前只用电话联系,却不知道他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又有何种背景。
艾伦正在旁边扭来扭去,她用手护着,等待页面刷新的同时,帮他扣上安全带。
漂亮的空姐过来小声提醒:“对不起,太太,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你关闭手机扣好安全带,保持正确坐姿。”
她点头,说:“好的。”已经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居然……会是他。
杜咸熙告诉过她,如果你能够掌握一个人的弱点,那你便足以用最羸弱的力量去控制他。
只是不曾想到,这一个实践的机会会来得这样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嗷,好冷好冷的文文(⊙o⊙)哦……
二次元失意,不过我的三次元生活还是很快乐啊……
第二十二章
飞机在一小时五十分钟后顺利着陆,这是一个永远不会下雪的温暖海滨城市。
并非旅游旺季,徐安柏得以在赵行长下榻的宾馆如愿订到房间——正对其门,一条过道之遥。
徐安柏将衣物从行李箱中拿出来,忽然听到小脚步声嗒嗒跑来,下一秒,被儿子紧紧抱住腿,就听他软绵绵地说:“妈咪,我们是来找uncle的吗?”
怎么好端端地提起杜咸熙来,她将儿子从后头拖出来,放在床上,蹙着眉头说:“不找他,妈咪有事要办,顺便带你来度假,喜欢吗?”
艾伦居然摇了摇头,“不喜欢,我想要uncle。”
多奇怪的适应法则,好像只要习惯了一个人,就很容易的去黏上他。
孩子的忘性又实在太大,从前有隋木时,总爱追在后头和他玩耍,现在换了个杜咸熙,又很花心地转而去依赖他。
艾伦尚不罢休,拽着徐安柏的衣摆问:“妈咪,‘一阵子’是什么意思?”
“啊?”
“uncle上次和我说,他要出差一阵子。‘一阵子’是什么啊?”
原来他是去出差。
徐安柏若有似无地想,猛然间又被艾伦摇醒,只好回答道:“就是有几天的意思,天数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总之不可能今天去明天回就是了。”
艾伦兀自绞着那衣摆,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过了会,又两眼发光地问:“妈妈,什么是‘出差’?”
“……”
徐安柏被连着追问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孩子累了才做停,她喊餐到房间里吃,一大一小足足解决了三份套餐。
艾伦吃得肚子圆鼓鼓的,两手扶着肚皮在床上滚来滚去,可没过一会儿,他就阖起眼皮昏昏欲睡。
徐安柏帮忙洗澡,又给换了干净的睡衣,将他抱进被子里盖好。
就在这时,走廊中响起人声,对面似乎有人开门,她立刻提起自己的包,理了理一头短发,按下门锁。
开门。
巧不巧,与那赵行长正好打一照面。
听到声音,那男人下意识的余光一瞥,却在注视到那张漂亮的脸蛋时,身子猛地一僵。
徐安柏憋着笑,想必他也认出了自己,谁能想到那个在那热带海岛上被杜咸熙称为是林伯父的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赵行长。
此刻他脸色不佳,有些唯恐避之不及地要关门,忽然就自里头走出一个相似年纪的中年女人,问“怎么还不进来”的同时,凝视对面女人几秒,忽然说:“哎哟,你是不是徐安柏呀,我女儿老欢喜你了!”
徐安柏冲她点头微笑,看到赵某人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有趣的不得了。
徐安柏在楼下餐厅如愿见到低调而来的赵行长,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这边时,小声说:“徐总,你太能耐了,居然追到这儿来。”
徐安柏说:“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么,有志者事竟成,赵行长终于给面子和我面谈了。”
什么面子不面子,还不都是被她看到了?
她和杜咸熙一起,他要忍气吞声,他和其他女人一起,却被当成把柄反刺他一刀。
什么道理?
赵行长气鼓鼓的,“徐总,不要说我这个老人家不给年轻人机会,生意就是生意,你哪怕把工作做到我这边来了,也还是要按照规程来。你们申河不符合我行贷款的要求,我就是有一万个好心也帮不上忙。你别往我这儿用劲了,我给你推荐其他几家银行倒是可以,拿笔过来,这就写给你。”
徐安柏不理会,仍旧是强调,“请赵行长帮帮忙。”
“帮不了,帮不了的,徐总,”赵行长摊着两手,“谁也不敢贷给一堆烂摊子,明摆着是要亏本的,请谅解。”
徐安柏想,若是他人肯贷,何必腆着脸过来求你?那种情况下的见面,还不够让彼此恶心的?
她犯不着承认自己是个贱人,再来恬不知耻地要挟人,可她还能有别的办法?
只好说:“那就不打扰了,或许我能找林太太再多聊几句。”
说着就站起身来要走,赵行长急得一头大汗,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哎哎,好嘛,好嘛,我再多考虑考虑,徐总,你先坐下喝喝果汁,别急着现在就走。”
果然正中徐安柏下怀。
让徐安柏不曾想到的是,比赵行长的答复来得更快的居然是他有关派对的邀请,她无意去赴这样毫无意义的盛会,带着艾伦在这座城市转了一圈。
街上有一车车颜色漂亮的热带水果,艾伦高兴地挑了许多,胖胖的手指点着那香喷喷的果子,小声念叨着:“给妈咪的,给艾伦的,给uncle的……”
徐安柏不做声,将注意力尽可能集中于这一片蔚蓝大海围绕的美景。
回程的路上,艾伦兴奋地跑到最前面,第一个冲进了宾馆大门。
徐安柏在后头焦急地喊他,无人应,没想到几秒之后,小家伙自己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妈咪,uncle在里面!”
拽着她的手,死命将她往里拉。
徐安柏心尖一颤,步子便有些踉跄,果然没走多久,在宾馆内部露天的厅中,一片海芋花海里,他和林凯蒂,众人簇拥下,行至正中。
艾伦突然兴奋地脱开她的束缚,跑过去,大声喊:“Uncle!Uncle!”
徐安柏吓得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这孩子,还是有人注意过来,箭一般的视线嗖嗖射到徐安柏这边。
她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按着他的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这张脸,余光里,有属于某些人敌意深重的目光。
她连忙将孩子抱起来,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我们的主人翁却仍旧维持着淡淡然的笑容,立在众人中央,清贵逼人,不自觉地转了转手指上的订婚戒,视线流连在林凯蒂微抖的睫毛。
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头转回,看着他,命令似的口吻道:“该你吻我了。”
没有听到远处一个孩子用甜糯的声音说:“妈咪,uncle在干什么?”
回到房间的时候,艾伦便陷入了一种情绪低落的状态,不厌其烦地拆开袋子,将每份三个的水果扔去一个。
徐安柏在旁询问了半天,他就是不肯说话。
直到门铃响起,杜咸熙出现在门外,尽管是在意料之中,徐安柏还是吃了一惊。
确定对门没人出入,连忙将他拉进房里,又将门死死关上。
平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可笑,好像是藏姘头的女人,里子早已是不要了,还是爱面子,生怕被人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