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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净阁点头,“我可以理解。不过……”欲言又止,半晌才在她狐疑的视线里低语,“木董的身体最近好了许多,但老人家一个人住院总会有些寂寞,或许你应该——”
徐安柏打断他,“早就说过的,等他死了,我去送终,但他一旦活得好好的,我连一面都不要见他。”
胡净阁不做声,好人做到一定程度便可打住,多走一步便是愚蠢。
只是更愚蠢的另有其人,口口声声说不见他的徐安柏还是出现在医院里。
心里安慰着,她是打定主意不会见他的,但如果是他先见到她呢?
只是没有料到会在停车场中看到属于杜咸熙的车。
司机依旧是那个司机,助手依旧是那个助手。
小田倚着车门独自抽烟。
一切条件均符合,只缺在那车头挂块“杜咸熙所有”的牌子。
杜咸熙则在这间保密良好的私人医院里发现另一个人和另一桩趣事。
郗兮穿着宽松的裙子,戴口罩,压低帽檐,匆匆自一间诊室走出。
原本是无意去喊这个女人的,可她自身边掠过之时,半个身子猛然一抖,脚步踉跄,几乎一头扎进杜咸熙怀里。
杜咸熙实在无奈,用手扶了她一把,她竟更加猖狂,压倒在他身上。
郗兮和他没有太多交情,除了将他的英文名和徐安柏祖父的弄混,却是歪打正着让他牵出了自己的儿子,他们之间完全没再出现第二次的合作互惠。
既然毫无羁绊又无不和,郗兮又始终心系隋木,何苦要和他有所瓜葛?
果然她额头有细密冷汗,嘴唇苍白而且颤抖,杜咸熙谅解她的无意为之,几乎没做多想便将她打横抱起,匆匆而进最近的诊室。
没有想到坐诊的会是妇产科医生。
医生如遇熟人,上前谄笑,“照应过郗小姐要好好休息的,您的妊娠反应非常严重。”
杜咸熙正将这女人自床榻上放下,猛然听到这些话,一时半刻居然没反应过来,转身,很自然的“嗯”一声,提高调尾,挑着眉毛。
医生认出了杜咸熙,有些意外地问:“原来杜先生就是——”
“别说了。”刚刚还在半昏迷的郗兮忽然醒了醒,转过头看那医生,焦急发声。
只是断句不慎,恰恰停在一个最敏感的位置,又是含糊不清的半句阻挡,医生原本只是猜测,如今倒像是坐实的结论。
郗兮歇了片刻才爬起来,离开前对医生说:“帮我约个时间吧。”
杜咸熙没走,将她那惨淡的表情和虚弱的声音刻进心里。
扶她出这间房子的时候忍不住要问:“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郗兮本想说一句不关你事,只是他一丝善心未泯,舍得花费时间等她帮她,而这一境遇恰恰是她内心最为脆弱的时候,于是喃喃着,“他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最骄傲的女人在几乎陌生的男人面前示弱。
杜咸熙淡淡说:“你或许该问一问他。”
“问了又能怎么样?”她凄凉地笑。
终究不过是自取其辱,真怕看到他用锐利的眼神注视,用冰一般冷的话语告诉她,他不会要这个孩子。
杜咸熙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说:“你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郗兮心底莫名一动。
只是仍旧嘴硬,“就是生下来又能怎么样,你们这种身份能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好像再风光再成功,也不过是你们嘴里下下流的戏子,是永远摆不上台面的隐形人。我不是徐安柏,受不了我的孩子做一个私生子。隋木也不是你,可以任凭一个不爱的女人为他生下孩子。”
郗兮自他手中挣扎出来,黄珊已经从保姆车下来,不紧不慢地望她这头走。
她叉腰喘气,等着救兵赶到,却听身边这男人说:“艾伦是她执意留下的,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
郗兮简直要噗嗤一声笑出来,斜着眼睛看杜咸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卑鄙一点。尽管我一点也不喜欢徐安柏,但我真的特别同情她。她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了一切,却最终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而这,会不会也是她的尽头?
郗兮落寞而走,停车场最终留下形单影只的杜咸熙一人而已。
他在晚饭之后去了徐安柏的那所公寓,彼时艾伦刚刚洗好澡,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往被子里爬。
他自告奋勇做了那个读睡前故事的人,直到孩子睡熟了才从房间里蹑手蹑脚走出来。
徐安柏在看什么,偏偏在他过来的时候很快地塞进包里。
她拎着包要走,杜咸熙问为什么,她如实回答,“你好几个礼拜没来,用的东西上都落了灰,我前几天刚刚扔了。帮你再去买一份。”
她小声地说,紧紧盯着他的脸,害怕他会发火,却没想到他只是揽过她的肩膀,异样温柔地说:“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后知后觉地发现昨天是四六级咩,祝考试的亲耐滴们都过(⊙o⊙)哦……
第二十八章
晚十点,大型超市已经打烊,唯有去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东西不多,没的选择,买起来自然快速。
杜咸熙还在食品柜前徘徊不定的时候,徐安柏已经拎着小篮子到柜台结账了。
她倚着那柜边,侧过身子去看杜咸熙,说:“快来,要结账了。”
杜咸熙这才慢悠悠地过来,手里抓着一个卡通形象的棒棒糖。
徐安柏连忙摆手说:“不能给艾伦吃糖,小牙都黑了。”
杜咸熙很自然地去揽她的腰,将东西搁在收银台上,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给你的。”
徐安柏很是意外。
收银的店员也意外,找过零钱的时候很小心翼翼地揣度着轻重,最终是好奇心爆发向杜咸熙说:“先生你好面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杜咸熙从不对陌生人摆脸色,自小的涵养让他不由自主地微笑,礼貌地说:“不好意思,你也许认错人了,我们一定没有见过。”
店员紧紧皱眉,目光如炬,盯着杜咸熙,恨不得将他烧出两个洞,突然恍然大悟地拍手道:“记起来了,我是在网上看到你照片的。”她掏手机,“瞧,抱郗兮的这个帅哥就是你吧,虽然画质有点渣,但这轮廓实在太像。你是谁啊先生,为什么会和郗兮在一起,你们是在谈恋爱吗,去医院到底什么事啊?”
徐安柏觉得头痛,手勾了勾杜咸熙的小拇指,说:“我有点累了,走吧。”
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让面前这女人闭嘴。
杜咸熙看了看她苍白的面色,又看了看那小拇指上缠绕的纤细手指,一言不发中拎着一袋子东西往门外去。
走在一排刚刚发出嫩芽的银杏树下的时候,杜咸熙将那软糖递到徐安柏手上,“你以前很爱吃这东西。”
徐安柏都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过对于食物她习惯于来者不拒,很利索地接过来,剥开纸,咬一口,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又凑近这甜得发苦的东西。
杜咸熙在身前说:“好吃吗?”
她刚要点头,就看到他的大衣折了一下,紧接着,他低头凑过来咬另一边,在徐安柏要躲得一刹那,用手按住她的后脑。
只隔着,这样一个香甜的距离,彼此双目对视。
徐安柏连同呼吸都快要停止。
他亦含着这块糖,脸颊一动,咬了半边,很容易就轻触到她的唇。
都没有再多动一点,只是在这样胶着的炙热呼吸里,肌肤相碰。
有难得的一份脉脉情愫。
直到,分开彼此。
徐安柏将纸棒扔进垃圾箱。
歪过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说:“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不应该胡乱猜测到你身上的。”
杜咸熙含着笑,意味不明地问:“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了?”
“嗯,”她点头,“是郗兮做的。”
杜咸熙眸色即刻一凝,然而,到底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心里自有自的思量,没必要此刻就说出来和人讨论,好像无论如何,在对待和徐安柏有关的事情上,总要留个心眼。
徐安柏当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把这样的一种沉默当做是他对眼下的一种纵容。
她还在等着他对今天下午做出的解释,等着他说明他和郗兮之间的关系,等着他亲口告诉她,郗兮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她清楚地知道杜咸熙永远不会对她做出坦白。
但这一切的纵容已经可以做出结论,他若不是和郗兮有关系,便是他想要让她觉得他和郗兮有关系。
徐安柏反而想笑,“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
同样的对话也出现在另一对人身上。
隋木问:“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郗兮说:“没有。”
隋木站在公寓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死死拽着郗兮。
他目光里藏着急切,火辣辣的能灼伤人皮肤,郗兮被烫得心尖直跳,都不敢直面这股逼仄,低头瓮声道:“你要是问网上那些照片的话,实在是无可奉告,我和杜咸熙只是无意遇见——”
“我没想问你照片的人物,我是想问你,”隋木几不可闻地叹气,将她拉进一些,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想问你,照片是在哪儿拍的。”
“有必要吗?”郗兮扭头,气恼得不想见他。
隋木大声说:“当然有必要,我的女人怀着我的孩子去医院检查,不出于安全的考虑提前向我报备也就算了,还要被我最不爽的男人抱着往前走,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咦……语气很重,但内容竟出奇的……温馨?
郗兮抬头看他,几难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忐忑不安地问:“可不可以请你重复一遍?”
隋木拿手在她脑门上一弹,“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休想。”
郗兮嘴角早已噙满笑意,拽着他的西装左右门襟,很用力地往自己身体这边一拽。
隋木幸而抓紧了门框,却依旧被带得脚步子一踉跄,挑高眉毛,说:“作死了,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你这股子狐媚气什么时候收敛一点?”
郗兮反而笑得风情万种,“你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吗?”
隋木解了领带俯身就要吻她,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逼近,略一扭头就看到胡净阁格式化的脸。
彼此一个颔首算是见面问候,胡净阁掏钥匙进屋。
隋木却突然一副恍然大悟样子,“想起来了,你做过杜咸熙的同桌。”
胡净阁不卑不亢地转身来冲隋木笑,说:“也做过隋总几年的校友。”
直到胡净阁关门进屋,隋木仍旧在背后问:“这男人看起来总是有点笑里藏刀。”
郗兮反而冷笑两声,“谁还有你厉害,暗的明的全是刀,一个不留神就被刺得浑身是眼。”
把隋木说得凶神恶煞,他索性就桀骜到底,将外套哗得一剥,扔去房门里头,两手已经死死抓住郗兮的肩膀,狞笑道:“说吧,这一次,想在外头做还是里头做?”
隋木粗心大意,当然不会自己察觉出这段时间里郗兮的不对劲。
真正让他感到讶异是源于网上铺天盖地的所为“影后”和“某隐形富豪”的亲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