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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市最大的好处便是,有一个吃得白白胖胖,会说妈咪我爱你的可爱孩子等着她。
杜咸熙安顿好了林玲,第一件事便是去接回艾伦,带这对像是久别重逢后激动万分的母子回到公寓。
徐安柏搂着艾伦,艾伦也搂着徐安柏,两个人一路上咬耳朵说悄悄话,时不时便一起仰头笑起来,看得杜咸熙都心生嫉妒。
趁着徐安柏洗澡的关卡,杜咸熙问艾伦,“爸爸和妈咪不在的这些天,你到底想不想我们?”
艾伦眨巴眨巴桂圆似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用力地点点头,“想!”
“那你更想妈咪还是更想爸爸?”
“想妈咪!”
“……”杜咸熙蹙了蹙眉,“那你到底想不想爸爸呢?”
“不想。”
杜咸熙被话噎住,期待着以利诱以玩具诱或是以好话诱,只是小家伙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从头到尾复读机似的重复着“不想爸爸”。
徐安柏穿着干净的睡衣从浴室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洁白的毛巾揩着湿漉漉的头发。
艾伦踏着滚轮一般窜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两条腿,将一脸口水满是宠爱地擦到妈咪身上,“妈咪,我最想你了。”
徐安柏瞅着杜咸熙偷笑,仿佛无声在挑衅。
杜咸熙过来抱起艾伦,威胁着,“你这个小家伙到底要不要想爸爸?”说着将他抛到半空,又在他落下来的时候稳稳接在怀里。
笑声无数。
徐安柏则去倒了一杯热水,又找出一颗感冒药,放在雪白的纸巾上。
对这两个玩疯了的男士说:“先去洗澡,水正给你们放着,好好泡一泡,待会儿爸爸还要来吃一颗药。”
杜咸熙将艾伦揉在怀里,气息未定地说:“洗澡好不好,你给爸爸搓背?”
艾伦很乖巧地说好,又看了看徐安柏,“妈咪也一起来好吗?”
徐安柏怀疑杜咸熙是不是求之不得,因而连笑容都显得那样得意洋洋。
只是宅电大作,她不得不先去接听,却没有想到会是隋木打来的。
徐安柏挂了电话,身子半倚着这桌角,冲杜咸熙说:“是他,约我出去,好像有什么事要说。”
杜咸熙碍于艾伦,脸色并未大变,“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徐安柏说:“如果你让我别去,我就不去,但我心里希望你不要这样。”
杜咸熙想说你自己愿意去见那男人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我就是阻止了你又能怎么样?
还能让你不去自己犯贱?
只是话在舌头上滚了两滚,到底是没有说。
单单点头,说:“你去。”
徐安柏和隋木坐在咖啡厅内,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
她在此之前回过一趟申河,真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昔日里风光无限的高新企业,也不过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破败的垃圾场。
离职潮早已刮到第二轮,真正想去守住一个破产在即的公司,也不过是一两高层头疼的问题。
接过大棒的胡净阁自然火焰烧得最旺,那股道貌岸然的功夫也日益见长,看到徐安柏是不惊也不喜,伪装出来的关切最为动人。
“我一直在找你。”胡净阁的开场白,“怎么一声不吭就出了院,我几乎要报警追踪失踪人口。”
徐安柏也虚与委蛇,“只是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说在北川有人见到过那个男人,因为一时情急就自己跑了出去。”
胡净阁吸收进每一个字眼,那张正直的脸上堆起些许无奈,“你还是这么恨他。”
“人总不会喜欢上一个推自己骨肉进火坑的父亲吧?”徐安柏笑起来,“还不止一次。”
她坐至咖啡馆中仍旧发呆,一遍遍回顾刚刚的表情,那种恨得牙痒痒的怒色到底演得好不好,而说谎时的眼神又有没有躲闪。
隋木说她是走火入魔,连喝咖啡也一样表情生动。
他问:“你出来的话,杜咸熙就没有阻拦?”
徐安柏似笑非笑,“有什么关系?重点是我坐在了你面前,还能活着问你到底有没有做到要放开我,慢慢忘掉我了。”
她玩笑开得很冷,隋木还是笑了,“你别重复我的话行不行?换我认真问你,这几天去了哪儿,手机不通,只好硬着头皮去拨宅电,也是直到刚刚才接。”
徐安柏说:“我被人绑架了。”
“你别开玩笑了行不行?”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
隋木这才相信。
大吃一惊里问她有没有受伤,转而注意到她带着薄手套的手,手腕上还留着青紫的几道痕迹。
徐安柏说:“没事,甚至还有收获,至少知道杜咸熙对我也不是那样无情。”
“杜咸熙去救的你?”隋木更加意外,然而很快清醒过来,说:“可他不是什么慈善家,你怎么知道他做这件事不是有意为之?徐安柏,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他带给你的那些痛苦了?他那种人是不可能会有感情的。”
徐安柏也很清醒,淡淡笑道:“你当年也那么爱木宛平,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还不是毫无抵抗地爱上徐安柏,尽管开始的目的或许只是和杜咸熙争一争长短,可人非草木,最终还是无可自拔地栽倒下去。
隋木无法反驳,只有沉默,半晌,向她说:“郗兮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徐安柏当然不会意外,“我早就知道。”
“可我不一定能给她什么幸福,最近连我自己都是焦头烂额。”
他的无能为力,徐安柏也都知道。
隋氏不是赔不起信达的那笔贷款,只是股东们已经开始质疑隋木的领导能力。
一次运作失败可以当成是年轻的代价,可接二连三的犯错就不是责怪几句那么简单。
隋家的家长也是个不小的阻碍,豪门难入,郗兮再红,也不过是个明星罢了。
徐安柏唯有安慰,“或许她想要的幸福只是你能好好对她吧。”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杜氏旗下的购物广场。
徐安柏想了又想,决定去那家店里挑几件衣服作舒缓心情的调和剂。
只是没有想到进入的第一眼,会看到镜子前面被众人围绕、打扮一新的林玲。
换上昂贵礼服的她完全变了一副模样,那个山里头清秀的女子如今也成了一个高贵典雅的女王。
时尚这种东西,不是你奴役它,便是它奴役你。
金钱或是爱情,也是一样的道理。
还是那个店长第一个认出她来,慢慢走过来向她微微欠一欠身,笑道:“徐小姐怎么有空来了,到这头来挑这一季的新款吧,都是刚刚到的新货。”
已经开始让她自己挑选了。
用那些应付过郗兮的货色。
或许她也知道了徐安柏的失宠,那个在镜子面前笑容灿烂的女人,崭新的手包里必定放着杜咸熙送给她的银行卡。
好像她当年那样。
徐安柏礼貌地谢绝,从这家店出来。
她还不想和林玲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只是没有料到会遇见被一群粉丝包围的郗兮。
她裹着及踝长裙,又是黑超礼帽,不被认出来才怪。
徐安柏是被殃及的池鱼,被这群疯狂的追星族夹在中间。
拥挤中,不知是谁出手推了一把郗兮,她整个人往前一倾,像是手里跌倒的多米诺骨牌,就这么砰地摔倒在地。
疼痛自小腹传来的时候,她本能地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刚一抬头,却看到徐安柏一脸煞白地望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昨儿晚上忘了感谢“我是乖桑桑”筒子给喵投的第一个地雷了,灰常感谢,还要感谢留言的孩纸们,你们都辛苦啦。PS:留言的孩纸们尽量超过25字(打一堆标点,我也送哒),这样我可以赠送积分来看文,不然系统无法赠送,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三十六章
徐安柏提着晚餐重回病房。
隋木已经马不停蹄地赶来,此刻坐在郗兮的床头,双手捂着脑袋,看上去非常沮丧。
郗兮流产,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接近晕厥。
血染了一地,连同出租车的后座亦是鲜红一片。
徐安柏受惊不小,硬是掐着自己的虎口方才坚持了下来。
交费的时候手仍旧颤抖,医生喊了她好几声,她才讷讷反应上来,问,“她到底怎么样啦,”
窗口里的白大褂翻个白眼,“我又不是主治医生,我只管收费。”
昏头转向,看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直至郗兮出了手术室,静静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医生告诉徐安柏,“孩子是没有了,大人身体还可以。”
徐安柏耳中“嗡”的一声,几难相信,抓着医生的手肘激动地说:“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你也不要告诉我,至少要等孩子爸爸过来再说!你们什么医院,怎么好好一个人进来,弄成这副样子了!”
话说得颠三倒四,逻辑不通,医生都替徐安柏着急,“你没事吧,小姐?”
怎么好像她比流产的那位还要紧张?
徐安柏满头大汗,推门走进病房,恰好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眼角淌泪的郗兮。
她默默给隋木发短信,却光遣词造句就头疼不已。
郗兮始终一言不发,徐安柏坐在她的身边,不知该不该用曾经的同病相怜来做安慰。
可仔细去想,也不尽相同,当年她是狠心埋葬,而如今的郗兮却是一场意外。
相对无言,所幸隋木来得很快。
只是三方相见的那一秒,郗兮突然情绪崩溃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哭喊道:“隋木,是徐安柏,是徐安柏推了我!”
以至于现如今提着晚餐的徐安柏都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好像她没再回来过一样。
隋木却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猛然立起上身往外看,捕捉她衣衫一角的时候,立刻从病房里往外走。
红着眼,锁紧眉,来势汹汹的模样几乎让人胆寒。
徐安柏直往后退,辩解着,“隋木,我真的没有推她!”
手腕忽然被他抓住,他力气大了不止一个层次,用力一拽就将她拉得东倒西歪。
一直走至这一层过道的尽头,楼梯间里,隋木将她压在墙壁,额头紧紧贴上她的肩膀。
在徐安柏尖叫的前一秒,他说:“你就让我靠一会儿,徐安柏,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徐安柏死死咬着下唇,不动,身体却无法控制的僵硬。
就一会儿。
她心里默数。
隋木遵守诺言,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
“我还没想好怎样接受这个孩子,就发现他已经离我而去了。”隋木说。
徐安柏却无言以对。
目光盯着头顶暗淡的白色顶灯,狭窄的通道,红色的水栓,破碎的玻璃,踏出脚印的大理石地面。
密闭的空间让她不适,时间过得很慢。
有人按动了把手。
“呲”,年久未用的锈死声。
门霍的打开。
徐安柏在余光里看到一身正装,光彩照人的杜咸熙。
隋木在之面前格外落魄下来。
他站直了身子,将埋在徐安柏肩里的头慢慢抬起,看到杜咸熙的时候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