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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按座坐下。
被孤立隔开的两个男人交换个眼神,用只有彼此间听得见的声音交谈。
隋木说:“是你疯了还是徐安柏疯了。”
杜咸熙比隋木高,站得近,垂眼望他的时候很自然地有一种轻蔑的即视感。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疯。”
“你知道她和宛平有很深的隔阂,这样带她过去,为了让她看热闹还是提醒她你的报复计划远没有结束?”
也许,她也会是这样以为的。
因而窝在位子上,面色一点点的发白,表情僵硬,即便是和艾伦说话也带着一种疲劳。
杜咸熙将视线收回来,简短说:“我是为了去证明些什么。”
隋木一阵冷笑。
飞机升空的时候,有片刻心脏加重时的窒息感。
杜咸熙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种感觉和那日听到她被劫时一模一样。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尽管她有时不时的虚与委蛇,并不高明的小手段,以及生气时一声不吭的漠然……
是有这样那样的厌恶和不满,可看不到她,心会这样窒息,空气浑浊,他呼吸不畅。
如果恨仅仅是让她记得更深,那在这份椎骨之痛渐渐痊愈的时候,又剩下了一些什么?
旅程并不算短,舱内的人大多昏昏欲睡,杜咸熙却分外清醒。
他喊头等舱内服务的小姐拿来一条毛毯,亲自盖去徐安柏的身上。
转弯回来的时候恰逢隋木精亮的眼睛,杜咸熙别过头,当看不见。
木宛平一生挚爱四季如春的温暖南方。
生前没有如愿,死后自有人帮忙实现。
一行人在这座常年温暖的城市一隅住下,酒店建在湖边,推窗即是澄净的湖水和蔚蓝色的天。
徐安柏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不曾说话,彼时背对着杜咸熙自行李箱中取出替换的衣服,面无表情。
杜咸熙将艾伦哄睡后便站在后头看她,总带着玩的心思来做角力,要看看谁先理会谁。
只是她总不服输,并且大有一直压抑下去的趋势,他鲜见地失去了耐心,早早从后面抱上她。
徐安柏手中动作不停,只拿手肘推了推他。
杜咸熙才不乖乖就范,硬是将她紧紧锁住了,手拨动着,翻她正对着自己。
“干嘛这么不高兴?”杜咸熙揉着她的头发,要她好好看着自己。
徐安柏不耐烦地别过头,一早打算了沉默以对,偏偏他一次次可以挑动她脆弱的神经。
哪有人做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徐安柏终是受不了地喊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
“不行。”他无赖之极。
“你想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
前一秒还是正正经经地说话,下一秒就粗喘着来解她睡衣的带子。
徐安柏一怔,用尽力气来护,无奈力量悬殊,他只一只手便牢牢控制她两条乱动的胳膊。
身体移往房间一侧,kingsize的大床一侧,欧式风格的落地灯被碰倒在地。
叮叮当当,装饰用的陶瓷器具被撞的左右乱摇。
杜咸熙将她锁进在墙与胸前的小片区域里,抬起腿,分开她紧闭的大腿,抵住她柔软的私密,带她往上。
徐安柏只有脚尖着地,刺痛密密麻麻从脚尖往上。
而供氧不足,大脑中白茫茫一片,除了一张有一张活动的画面,他的脸,没有其他。
直到被他推倒在床,他硬挺搏动的威胁近在咫尺,她忽然回神地起身遏制,却只在自己颤抖声音之后看到他坚定地进入。
撕裂般的剧痛。
充实的满涨感萦绕在她每一个神经末梢,她还不能适应他突如其来的巨大尺寸,以及那挺动中快速的节奏。
杜咸熙捧住她的肩膀,唇紧紧贴着她的额头。
她这欲死欲生里要他慢一些,他早就无法控制,手捞起她的腰,要她自行掌握。
彼此互换位置,她坐在其上,炽热深入内部肌理最深的一处,她口中吟`哦,身体软成一滩水。
以她的速度来折磨彼此。
勾着圈,打着转,用核心一点碾着他。
他未必不痛,皱着眉,汗液从每一寸皮肤渗出。
眼中,雪白跳跃,她黑发高盘,她两手护着发髻,向前挺身直立。
他勾着她的手臂,探寻到那处高耸,揉做不成样的淫靡形状,嘴含着她的舌,她心跳多快,他吸吮多快。
彼此在对方的身体里沉沦,翻滚,不知疲倦。
她忽然往后退却,高声喊:“咸熙!咸熙!”
纹理搅动,咬住他器官,他按住她纤瘦的腰肢,压她猛然坐到最低,贯穿她。
激烈的一场床战,胜过无数场口舌间的争论不休。
体力透支的两个人,暂时迎来一段和平。
她背对着他陷在他的怀里,小声说:“我不会去看她。”
杜咸熙一早料到,“我只是想要你陪着我。”
他去洗澡,衣服裤子随意扔在地上。
徐安柏花了一些时间来做恢复,翻身下床,将一室凌乱规整。
却在捡起他大衣的时候,发现自那口袋中掉落下的一沓东西。
全是照片。
按照日期从远及近排列。
居然是年轻时的杜咸熙和木宛平。
她已经患病,打点滴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精神尚好,头发蓬松而有质感。
他青春年少,笑容灿烂,眼中波光流转,和她亲昵地肩并肩。
只是越往后,她头发越来越稀少,他笑中则带上无数重量。
直到她因头发落尽,戴上羽毛装扮的礼帽,面容憔悴,眼眶凹陷。
他满眼忧郁,和她紧紧靠在一起。
照片的背后是他的字迹——
我的心比你更早地死去。
徐安柏已经满脸是泪,泣不成声。
杜咸熙出来的时候,徐安柏不在房间,她的睡衣扔在床头,行李箱中少了她的几件衣服。
心中已经有不详之感,快步跑出去,发现艾伦也已经不在。
顾不上多穿件外套,他开门向外,恰逢隋木和郗兮吵得不可开交。
装满水的玻璃杯被甩至他脚下,渣滓随同水散得四处皆是。
隋木在对面怒喊:“有本事你现在就滚!”
郗兮已经痛哭着跑出来。
一夜之间,两个女伴同时逃跑,对这对好友而言,不知该不该算是另一种默契。
隋木靠着门,两手抱在胸前,眉头拧在一起地说:“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没好事发生?”
杜咸熙没有理他,只是仍旧晚了,徐安柏离开了这个酒店。
他在第二天一早去往墓地。
碑前还有一束玫瑰,隋木应该已经来过。
负责管理墓地的老人家此刻跟至他身后,算是旧相识,满是褶子的脸舒展开来,慢悠悠地说:“你比往年来得晚了一些。”
杜咸熙取出手帕,将墓碑上的照片擦了擦。
有些褪色了,五官不再清晰,云似的头发也变成深灰。
杜咸熙说:“我在等一个人,不过她没有出现。”
“那你去找了吗?”
“找了,可她真想离开我的话,我是找不到她的。”
“那要看你有多想找到她了。”
杜咸熙浅浅一笑,仍旧是盯着那张照片。
杜咸熙将口袋里的那一沓东西取出来,从头至尾,一张张慢慢地翻看。
细雨飘落的时候,他蹲□子,将这些照片一张张点燃。
旁边的老人一脸的惊奇。
他请杜咸熙在自己的小窝里喝茶。
“这里没什么好茶招待你,我自己种自己采自己炒的,尝尝看,或许合你胃口也不一定。”
杜咸熙端起透明茶杯押了一口,口感略带一些涩,舌头根部一点点的麻,但他仍旧是说:“很好。”
老人笑着为他添满,“我看你刚刚把那些照片烧了。”
杜咸熙说:“觉得应该放下一些事了。”
“是啊,一个人背负太多包袱,就无法走到很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这么多年,每到一年中的这个时候,我都能看见你一个人在那墓碑前看这些照片,从早站到晚。”他站起来,将窗子打开,指着这一片区域,“你看这儿每天都有人来,每天也都有新的墓碑立起来,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深陷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很多时候,放下一样东西,才能重新拿起一样,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往下走。”
杜咸熙将手指放在茶杯上方画圈,没有吱声。
“和我讲讲那个人吧,你要等的那个人。我觉得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你牵肠挂肚,要知道,我可从没听你说过除了宛平之外的其他人,或许还是个女人。”
杜咸熙手立时一停,悬于上空,看他,半晌才说:“那个人是宛平的妹妹。”
故事简单到不过三言两语就能说完。
无外乎是带着一份复仇的心思来诱惑她进入一场陷阱,在她乖乖上钩的一刹那松开那根安全锁链。
他抛下了她,就像是从椅子上摔下来那么简单。
可是他始终没能彻底忘记她,又在重遇的关卡,将她紧紧桎梏在身边。
老人连连叹息,“你怎么能肯定她就是那种冷血的刽子手,或者是她生病了,有急事耽搁了,没能让她及时赶回来——即便是故意所为,可人毕竟是人,她又那样年轻,难免会犯错误。她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总也会自己的行为感到痛苦,身心折磨的人何止是你一个?”
可他偏偏要去做道德的审判者,滥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一遍遍伤害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
可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哪怕一丝的快`感。
他始终想得到那日阳光灿烂的下午,藤萝树,她笑容羞涩,态度慵懒,一笔一划地在他胸前写:我爱你。
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稀薄如此,只要她一打包离开,便是彻底的了断。
他一次次把她挡在心房之外。
却又拼命抓住她的手,不放她离开。
老人问:“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问他。
杜咸熙说:“我曾经恨过她。”
“这并不冲突。她也恨你,可是她仍然选择生活在你的世界里,这证明她对你的爱大过那些恨。你所要区分的也不过如此——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离开的时候,杜咸熙向老人深深鞠躬,老人笑着将他扶起来,说:“我会记得把墓碑上的字描红一些的。”
杜咸熙道谢,走回车上,给徐安柏打电话。
没人回应,他在提示声后留言。
用了一些时间来做准备,只是开口的时候仍旧觉得艰难。
“安柏,我希望有一天,能牵着你的手带你来到她的墓前,告诉她,我是真的已经放下她了。”
他在深呼吸里放下手机,打开车载电台。
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两只手攥成拳,又松开。
电台中的女主持声音甜美,此刻很快速地播报新闻。
“今晨霈陵发生一起恶性事件,高档小区内一名年轻男子遇刺身亡,影后郗兮重伤入院。据现有证据推测,这极可能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情杀事件,具体细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