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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隋木将孩子抱起来,往半空中一抛,在艾伦咯咯笑着落下的同时,稳稳接住。
徐安柏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赶忙跑过去,两手插到孩子腋下,要将他强行抱过来。
“胡闹,你这个人!”她心有余悸,不肯留孩子在这男人旁边多呆一分钟。
隋木偏偏不让,抱着艾伦的两条腿和她僵持着,“你现在知道疼儿子,他跑丢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找?”
“我想去,可我怕媒体拍到,你要让孩子这么小就活在闪光灯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徐安柏狠狠瞪他,“是你自己把他扔大厅,夜夜风流也就算了,连白天都不放过!”
一番话说得自己先脸红了,幸亏艾伦还小听不懂,否则真要怪罪起她为老不尊。
隋木哈哈大笑,“你吃醋啦?神经病,让你休息不休息,拼命要接工作做,我少喝一瓶酒就够你辛辛苦苦拍一部戏了。”
“谁要你的钱!”徐安柏咬牙,“你到底松不松手!”
两个人斗嘴斗得热火朝天,艾伦则被这推推搡搡闹得乐不可支,以为爸爸妈妈是在玩游戏,高兴得把大拇指吃得吧唧吧唧响,含糊不清地说着:“妈咪加油!”
隋木心里一阵痛,“小兔崽子就知道帮着你妈咪,爸爸带你上北欧溜了两个月,冻得鼻子都掉了,还陪你在格瑞恩坐狗拉雪橇,没想到连句‘爸爸最爱你了’都不会说。养你何用!”说着在他屁股给了一下子。
徐安柏气得不行,“你骂我儿子干嘛,你还敢打他!”抬手还了隋木一巴掌。
艾伦笑得吹起鼻涕泡,嘭的一炸全飞去隋木脸上。
隋木彻底心碎,索性就将艾伦推进徐安柏怀里,自己空出手来连儿子带老婆一起搂着,这才满足地直吹口哨,“不让抱就不抱,现在我左拥右抱,更高兴!”
很近,面颊几乎相靠,看得到她浓密的睫毛,闻得见她身体上润肤乳的气味。
她还有婴儿肥,有带着细微绒毛的光滑柔软的皮肤,摸上去像是上好的天鹅绒缎子。
而那张唇,丰盈小巧,灯光下,散发着糖果般诱人的粉色,好像只是略一低头,就可以吻上她的唇。
致命的距离,致命的诱惑,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仍旧毫无抵抗力。
徐安柏的身子却猛然一僵,某种尖锐的刺痛闪电般穿过全身。
隋木立刻就感觉到了这股异样。
怀里的女人像是警惕的河蚌,一有风吹草动便迅速收紧身体,逃进自己坚硬的壳里。
她抬头,眼神戒备地往上望,看到他的瞳仁深处,让人的心猛然一揪。
隋木还不想迁就,存在过一直勉强便能让她最终适应的念头。
可她那煞白的面色和微微发抖的嘴唇,自内滋生出的无望与无奈,都深深震颤着他的心。
自作孽不可活,只好将她松开了,苦笑着想,原来还是不行啊。
门铃被人钦响。
全不知情的艾伦踢着小腿,快活地说:“妈咪,我去开。”
徐安柏尚且有些出神,弯一弯腰将他放下了。
略带尴尬地去看隋木,他竟仍旧紧紧盯着她。
想说我没事,可开不了口,自己骗得了自己,骗不了他。
只能去看艾伦,望他圆滚滚的背影一蹦一跳地去门前。
很艰难地踮脚,胖乎乎的小手去够那门把,好容易挽到了门扭,按一下。
门很慢地弹开。
他往后退两步,几乎要像是个展开的毛线球,趔趄着滚起来。
门外的权旻东显然愣了一愣,退后一步,看门牌,没跑错啊。
挠头的同时,门内的小朋友往后喊“妈咪”,走来的却是徐安柏。
一个男人尾随其后,问“是谁呀”,露面的竟是隋木。
权旻东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又太混乱了,他居然一时反应不上来,只能傻兮兮地挥一挥手,“额,嗨!”
第八章
权旻东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徐安柏看着他一脸落寞的离开,不知道是否应该追过去。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单纯而且简单,尽管相交不深,彼此间的交谈也很有限。
但她一直这么认为。
她不想让一个人为她伤心或是失望,人生已经足够孤单,还总是瘟神在世一样让身边的人一个个远离。
隋木则在后头咕哝,怎么整个杜家的人都被你弄得团团转。
徐安柏不解,这和杜家又有什么关系?
隋木却不言语,只是沉聚起眼中的深色,字字用力地提醒,“让你离杜咸熙远一点罢了。”
“说一半丢一半,不是你的风格。不过你很走运,碰上我恰好不想听的那一部分。”
她冲艾伦摆手,给他脱了外套,乳白色的贴身小毛衣是她闲暇时候亲手织的,有些嫌小了,紧紧地勒在身上。
给他拉了拉下襟,又把袖口往回缩的保暖内衣扯了扯,缠到小手腕的根部,这才拍拍他的屁股,让他先去房间里看会儿动画。
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隋木两个人,她随手将空调温度升高两三度,解了外套扣子,坐沙发上。
可以谈一谈正事了。
她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时候去离婚?”这便是她回到这里的唯一目的,财产归他,孩子归她,不存在任何有纠纷的地方。
然而隋木一秒前还是严肃,一秒后便嘻嘻哈哈起来,像是在听一个笑话,自己乐得不行,也凑起热闹。
“没人说不离,但你也别急嘛,最近不是被杜咸熙那王八蛋缠着么,你总得等我把生意谈完吧,不然谁养你,谁养艾伦?
“不过说实话,其实小孩子还是和父母一起住会比较好吧,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心理扭曲。别这么看我,我不是说你。
“其实咱俩离不离也都一样吧,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大不了我收敛一点,多留一点时间在家陪陪你们,这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的话,隋木自己都腻了,心底发虚,声音倒是洪亮,“徐安柏,你说话。”
徐安柏并无好话,一句便切入要害,“其实你是根本不想和我离婚的吧?”
隋木即刻哑口无言,连同笑容一并湮灭。
“如果你不肯和我一道去民政局的话,那我只有起诉离婚了,我们分居超过两年,法院不可能不判同意。”
她声音很低,但吐词清楚,心里不是不知道对方的痛苦,但与其这样名存实亡地度过,倒不如砍断牵绊来得干脆。
坏话都已说完,是绝情也已绝,决心也已下,不想呆在这样的氛围,便要去房里陪一陪艾伦。
她脚跟一旋,刚刚迈出半步,被隋木捉住手腕,挡在她的前方。
“别走。”
话一出口,几近哀求。
他亦是叱咤风云之人,手执牛耳掌一方命运。
可在这女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尽化乌有。
伤他,恨他,怨他,怪他,皆可,但唯独不想看到她走。
他何时这样在乎过一个人?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你会不会选择给我一个机会,甚至在某一天……接纳我?”
徐安柏却在他慢慢靠拢,试图用手触碰她肩膀的同时,“啊”地叫起来,仿佛见到了洪水猛兽,不得不快步后退。
隋木低喊:“安柏,我不会伤害你。”
她已然双手抱头,蜷曲身子躲在茶几旁瑟瑟发抖。
“隋木,你不要,你不要这样……”
只这惊恐的一个表现,他忽然觉得事实伤人到极致,已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连碰也不能碰,按耐住这颗心的躁动,愧疚里,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小声说着:“好了,别担心,我现在就走。没事了。”
大步离开。
折返到套房所在的楼层。
他独自一人靠在墙壁上喘气。
想静一静。
门却突然“咔哒”一声开了,郗兮冒出一个头来,巧笑着问:“又从她那儿受挫了?舍得回来了?”
他突然站直了,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墙壁上,吻她。
徐安柏在几日之后接到权旻东的电话,约她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到这边的某家咖啡馆一道用些下午茶。
徐安柏思忖几秒,答应了。
果真话题要提到艾伦和隋木身上。
权旻东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没发现的,你居然结婚了,先生是隋木,还有个和天使一样的孩子。”
徐安柏抿抿唇,这里的咖啡有种馥郁的果香,搭配着一点点可可的焦甜气味,十分醉人。
权旻东一手轻轻点着桌面,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
让她联想到某一个拥有同样爱好的男人,但有关于他的记忆,并没有太好。
徐安柏坦白,“我和隋木是协议结婚,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解除这重关系。”
权旻东不是不认识隋木,隋木和杜咸熙是旧相识,两人穿一条裤子从小玩到大。连同性格也是一样,喜欢的便不顾一切地得到,不喜欢的价值千金也抛之脑后。
以至于最后交恶,老死不相往来,仇人见面的第一幕不是明面上的针锋相对,而是默契十足地暗地较劲。
都不是什么善茬,也做不来慈善,隋木肯这样对待徐安柏,一定不只是她轻描淡写的这样简单。
权旻东喝一口咖啡,浅浅笑道:“到底是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呢,还是只是你对他没有感情。”
徐安柏苦笑着摇头,“他在外头有女人。”
“男人的这种把戏我看得很多。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孩子是个意外。”
权旻东一顿,继而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孩子可不是个意外。”
徐安柏挑了挑眉,怎么她一解释,他便多嘴,是不是要教她闭嘴,让他一人唱独角戏?
权旻东却在此时笑起来,“不管怎么样,我喜欢你对我坦白的态度,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对我非常重视,害怕我会误会了你?”
怎么回事,剧情反转,徐安柏可还清清楚楚记得今天是权旻东约她出来的,也是权旻东丢了问题她才如实回答的。
他却洋洋自得的笑起来,好像是得了一罐子糖果的小孩,忘了为之央求过程中付出的眼泪,只记得结果到来后的狂喜。
他突然又说:“所以,安柏,从现在开始,让我追求你好吗?”
徐安柏正含了一口咖啡,听到此话“噗”的一口吐出来。
权旻东当即被喷得满脸满身皆是。
徐安柏连忙要了纸巾来帮忙整理,“真不好意思。”谁让他胡言乱语的!
权旻东站起来,笑容不变,说:“我先去趟洗手间,你好好想一想。”
又在她不经意间,冲她的左脸轻轻一啄。
还不来不及去反应,没想到此人如此胆大,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偷吻她!可随即觉得不对,这不是冷静分析的时候了,总该去做出点什么反应,想打他,他倒已经跑远了。
可这一转头,却在身后的一桌看到熟面孔。
林凯蒂穿着贴身的白色长毛衣,正扭头冲她笑,“嗨,偶像,真的是你哎!”
徐安柏竟不知道她指得是什么。
徐安柏当然不会是假人,林凯蒂却像是抓到了什么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