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一刻秀儿到来,丛放吩咐她几句。秀儿面上没有不悦,只是点头称是。
丛放潜回饭厅,轻声让素秋出去。艳春回头目送她离开,有些心神不宁。
“艳春兄放心,在我大帅府没有人敢对丛某的客人不敬。”丛放低笑着说。
艳春回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看影片。丛放轻咳一声,正襟危坐也没有再搭讪。
素秋出门见阶下立个年轻的妇女,上身是件莲青夹袄,下身穿一条黑夹裤,脚上是黑面白边的布鞋。脸上不施脂粉,身上也不见半点首饰,相貌清秀文雅,气度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的仆妇,倒似个大家的小姐。
“有劳姐姐了。”素秋笑着说,心里很喜欢这个女子。
秀儿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转身在前面领路,脚步不急不徐,脸上毫无表情。
素秋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化成不解,不明白这个女仆为什么对她显得有些冷淡,她似乎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讨人嫌的事情。
上次在帅府素秋是被秀儿等几个仆妇扶到议事厅的,但那时她刚刚从昏睡中苏醒,意识很不清楚,所以并不记得秀儿。
秀儿领素秋上过装修豪华的女厕,又领她在隔壁同样富丽的洗手间用温水洗过手,上过那里备的高级护手油,才尽责地陪她回去前院。
转到一条卷棚游廊时,远远地对面走过来三个人,两个卫兵,另一个却是个女人。那女人望见素秋似呆了呆然后回身便跑,好象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素秋本未留意,对方忽然的举动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仔细打量那人背影,她的心脏就是一跳。
那人身高步态,明明就是朱秀颖!虽然她削廋了很多,但素秋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二姐,二姐!朱秀颖!”素秋喜出望外,拔脚就追。
可是朱秀颖却跑得更快,一转眼就消失在重重院落中。
秀儿不知道素秋有心疾,只是跟在她后面缀着,并没有阻拦。
素秋跑出一程,眼错不见就跟丢了人。她心里一急,胸口一阵大痛,不由慢慢坐到旁边的长凳上,脸色变得煞白。
秀儿这才发觉不对,想要喊卫兵,这里却仍是内院左右不见一个人,她只得赶去前院。
素秋艰难地深呼吸,希望可以将那股疼痛压制下去,心脏却仍在一阵阵紧缩。
她大口呼吸,努力望着朱秀颖消失的方向,忽然看见陈忻然从旁边岔路上也走向同一方向。
见此情景,素秋始而迷惑,继而恍悟。
朱秀颖去年曾同陈忻然一起看过文明戏,后来又和一个男人互通信件,她一直在猜测对方就是陈忻然。如今将前后事情一联系,朱秀颖失踪之迷就显而易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素秋终于应邀去帅府了,不过,朱秀颖的事情也随之暴露了。
一百二O
正在急痛间,艳春同丛放一起赶来了,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秀儿。
“素,素!疼得厉害吗?”艳春脸色也是苍白的,焦急地抱起她就向外跑,一边一叠声地问。
素秋不回答他,眼睛只管望着丛放,艰难地问:“朱秀颖,为什么在这里?大帅能有合理的解释么?”
丛放已从秀儿那里了解到大概的情形,现在听素秋这么问,这才明白引起她发病的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不禁暗骂陈忻然混蛋,脸上却尽量温和地劝慰:“小秋别急,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细说。”一面带着艳春向医务室那边赶。
“大帅,不会是,无法解释吧?”素秋虚弱地又问一句,头已经抬不起来,眼神却锐利异常。
丛放脚下略一顿,仍旧走得飞快。
“素,不要再问了。”艳春是知道朱秀颖失踪一事的,但他眼见素秋心痛却仍要追根究底,终久不忍心她强撑。
素秋靠在艳春肩上,眼泪慢慢涌出来,哽咽:“他们,他们把秀颖姐关在这里……秀颖姐,一见我就跑,肯定是吃了苦了。”
艳春内心也是疑窦丛生,却轻声安慰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也许事实真相并不是这样。”
“就是,就是!二姐!”素秋哭着喊,眼泪一直淌到艳春肩上,头渐渐垂下去。
艳春大惊,奔命往前跑。丛放也开始跑起来,脸色终于变了。
四人赶到医务室,德国医生正在解剖一只野兔,白大褂上沾着团团血迹就闻声出来了。
艳春只看了一眼就闭住眼睛喊“大帅!”,然后身体软软向后倾,双手却搂定了素秋不放松。
丛放一见那些血迹就知不妙,急忙同秀儿一起将下滑的兄妹俩托住了。
“你怎么不弄干净就出门?想闹乱子吗?”
丛放气恼地冲军医大喊,将艳春奋力向上提了提。秀儿扫了一眼丛放,将素秋半扶半抱先弄进医务室。
德国军医的面孔立刻板了起来,一语不发地立在门首,也不去管那两个病人。他在前线简陋的帐篷里抢救伤员时,几乎常常是一身鲜血。就是给丛放治伤,鲜血也常会飞溅到衣服上,哪次也没见丛放在意,如今却忽然指责他军容不整,实在是让他气怒。
丛放话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重了,素秋还在那里等这个变态神医救命,而他却先骂了正主儿,他真是晕了头了。
“对不起,小秋哥哥晕血,他刚才又抱着小秋。本帅是慌了。”丛放干脆地认错,将艳春再向上托托。
德国医生面无表情地瞟他一眼,说:“请大帅将这位先生放到病床上去。”
丛放忙将艳春送入医务室,放在素秋旁边的一张病床上。
“现在要检查治疗病人,请无关人员回避。”军医继续生硬地下逐客令,转身去拿听诊器。
丛放对秀儿使个眼色让她回去照顾丛夫人,自己也走到门外。
医务室的门被“呯”地关上,丛放摸摸鼻子。
刘副官从院外进来,正瞧见丛放站在院子里发呆。他不禁感到奇怪,上前几步行个军礼:“大帅!”
丛放漫不经心地回个礼,问:“你现在来这里有什么事,不是放你假了么?”
“我来找汉斯医生要些止孕吐的药,拙荆反应得厉害。”刘副官再行个军礼回答,脸上有些腼腆。
丛放闻言出了会儿神,然后负手感叹地说:“你同周小姐贤伉俪情深,结婚不过才一年多就有了孩子,可喜可贺啊。”
刘副官对丛放夫妇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知道温逸已经同他分居,不敢再说刺激到丛放的话,只得笑了笑。
丛放不再和他闲聊,低头在院子里踱步,神情复杂。
能够邀请素秋来帅府作客,是俩人关系的一大进展。谁知竟会碰上这事,让丛放一片苦心化作泡影不说,还让他更加难于接近素秋。他忘不了刚才素秋望着他时的目光,那目光满是疑问遣责,让他郁闷之极。
医务室的门开了,德国医生走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件干净的白色无菌衣。
“余小姐的病控制住了,我给她服过药,她刚睡着。余先生也苏醒了,他要带余小姐离开。”他面无表情地汇报情况。
话音刚落,艳春已经抱着素秋走出医务室。他只穿着毛背心,外套罩住了素秋。
在这里见到艳春兄妹,刘副官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多问,和艳春打过招呼就去问医生取药。
“艳春兄,你们去哪里?我开车送你们。”
丛放迎上去问。素秋是个女孩子,艳春自然不会将她留在帅府。两个人学校及卫家又都有些远,他早已得报艳春上次手臂拉伤的事情,不由担心他再做傻事。
“不敢劳大帅费心。”艳春冷淡地回答,抱着素秋向外走。
丛放想起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素秋在帅府会安全,如今不过一眨眼就出了事,不由内心愧疚,更多的则是不安。他眼睁睁地目送兄妹俩离开,竟然无法实行阻拦。
刘副官拿好药走出医务室,丛放看见忙说:“你是开车来的吗?如果是,就去送送余家兄妹。”
“是!”
刘副官行个军礼,快步追上艳春。
他刚才就听见丛放被艳春拒绝,也正想帮这个忙,可巧丛放竟派他这个差使,让他很感快慰。
小舅子浩然是周家宝贝,他夫人最疼的也是这个幼弟,没事就接家去亲热,连带他对这个小舅子也十分上心。小舅子朋友的忙,他这个当姐夫的自然要帮,否则被那个任性小孩儿知道了,再在他夫人耳边念几句,他的好日子就会变成苦日子。
结婚之初,他只当周五小姐温柔美貌,谁知日久生情,近来倒是畏妻畏得厉害。明明夫人是那么一个大美人,对家里下人都是极亲切的,他见了却又爱又怕,唯恐办事不周惹她不快。她不快倒也不会怎样,就是秀眉一蹙,他心里就疼得很。为免自己心疼,他只好左右打点周全,竟要将个周五护得恨不能供起来才好。
刘副官在门口追上艳春,竭力请他搭车。
艳春见天色阴沉又将下雨担心淋到素秋,就抱她上了车,请刘副官送他们去孙医师处。
到得孙医师处,护士认得余家兄妹急忙去找孙医师。
浩然听见动静,从琉》刻酵烦隼矗醇惴蚝脱薮盒置貌唤镆斓亍斑住绷艘簧
“秋妹妹怎么了?”浩然担心地走过来问他姐夫。
刘副官刚想回答,孙医师飞跑过来指挥护士整理出琉员叩囊患洳》俊4蠹移攵郑厍锇捕俸谩
艳春帮她盖好被子,又拉上窗帘才穿回外套,眉心紧蹙。
孙医师见素秋睡得很熟,呼吸也还平稳,就抬腕看表替她测心跳。过了一会儿,他放下她的手,示意艳春出去说话。
艳春将素秋那只手放回被中,才跟孙医师出来。
刘副官要送药先走了,浩然给琉ケㄐ乓膊辉凇
孙医师站在病房门口,郑重地说:“小秋现在发病越来越频繁,需要尽早动手术,否则造成大面积心肌缺血就糟了。”
艳春抿了抿嘴唇,轻声回答:“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明年春天,至多夏天就可以过去。这段时间还请你多费心。”
孙医师推推眼镜,叹气:“我费什么心?又医不好她,顶多是缓解症状。她自己不要再这么激动,倒比我的药更管用。”
“孙医师何必妄自菲薄。如果你是在医疗条件好的大医院,这种手术怎能难到你?”
琉恢篮问敝糇殴照仍诤迫话镏抡驹诹怂巧砗螅煌獾胤床怠
艳春扭头看琉耐龋母行牢康氐阃罚骸爸沼诳梢韵碌亓嗣矗俊
“昨天下的地,我就说老孙医术高明,他还总是自谦。”琉ㄋ镆绞σ谎郏澄恃薮海靶∏镉址⒉×耍俊
艳春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担心地转头望了望病房。素秋睡得一动不动。头发毛茸茸地乱翘着。
“是怎么回事?”琉迕肌
艳春大概讲了下经过,最后说:“如果素没有看错,那个女学生就是她同学的话,大帅府免不掉私藏人口的嫌疑。”
“吓!都说丛大帅治下严格,原来也是灯下黑。囚禁女中学生,这个消息准会闹得全长沙鸡犬不宁。”浩然吐了下舌头。
孙医师拍他一下,说:“回病房再说,琉滞冉挪槐悖豢删谜尽!
四人回到琉》浚绦致哿似獭Q薮焊障肴タ椿に厍铮苑湃炊雷砸蝗死戳恕
原来他在帅府里琢磨半天,觉得解释越早越易取得谅解,所以就打电话问过刘副官后追了过来。
四人对他的到来均感意外,一时没人客套都只站着沉默,室内有一瞬间的尴尬。
丛放径自坐进一把椅子里,摆手请他们也坐,对艳春说:“丛某特为刚才的事而来,请艳春兄听我一言。”
“请说。”艳春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