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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左君翘了翘嘴角,无奈地轻声一笑,“只是莫师兄不喜欢、也不相信异地恋,所以对别人还不松口。但这些都改变不了他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本来,长距离恋爱就很辛苦,你想见到的人怎么也见不到……我不希望他那么辛苦。”
莫靖言动了动嘴唇,很想问,那你呢,你不辛苦么?但如此触动心事的话,她还是吞了回去。
“我这几个月已经想了很多,也接受了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现实。”左君淡淡地说,“既然不可能,我就不去争了。他一个人在外面,离家那么远,有人照顾也是好事儿。我希望他的生活简单一些,开心一些。”
“这么说来,我太不懂事了……”莫靖言有些羞愧,“我觉得,昭阳哥没有以前开心。”
“平时的生活里本来就充满了喜怒哀乐,也不完全是开心吧?”左君笑了笑,“感情也是一样。”
“你知道最近的事情吧。”莫靖言将生日礼物的纠葛大致说了一遍。
“知道啊。”左君点头,“不过,你不相信傅队,还是不相信自己?或者,是不相信这段感情?”
莫靖言犹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顾虑,“我觉得,在他心中,楚师姐一直都很重要。甚至,有时候,比我更重要。”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楚羚比呢?”左君笑,“或许傅师兄从来没有把你们放在天平两端来衡量取舍,因为根本是不同的感情。”
莫靖言并不完全认同左君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然而她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一直在想左君所说的,“为什么一定要和楚羚比”。没错,自这段感情开始,她似乎就一直在和楚羚竞争,争夺傅昭阳的重视,争夺参加比赛的机会,争夺留在攀岩队的权利,争夺谁的礼物更受喜爱。她在本意上并没有想要和楚羚针锋相对,但一桩桩细数下来,颇有些势不两立的味道。
下楼时正想着,就在路口遇到楚羚,擦肩而过时听到她冷冷的声音:“一切如你所愿,你满意了?”
莫靖言转头,看到她怨愤的神色。
“你有什么理由让昭阳退队?你凭什么要求他对我退避三舍?”楚羚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喜欢他,你是他女朋友,那又怎么样?我们正大光明,你有什么看不惯?你有一件宝贝,别人喜欢,也有错么?而且昭阳他是一个人,不是你的收藏品,他有自己的生活!你喜欢他就应该接受他本来的样子,而不是让他变成你想要的那个人,让他变得不开心!”
“让他不开心,让他为难……你也有份吧。”莫靖言嗫嚅着说了一句。
“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相处的,你不存在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你才是后出现,闯到别人生活里那一个吧?”楚羚神色间带了凄恻,“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先说,事情是不是就不同了?而我太矜持,太相信默契,就像左君和莫大一样,失之交臂。以前莫大开玩笑叫昭阳‘妹夫’,左君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你,他说已经四年没见,在他心中,你还是个穿着小红靴子在台上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我居然真的相信了……直到那天看了你跳的《踏莎行》,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因为昭阳看你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我也看了你的演出,你这样的女生,真的没有男生会拒绝吧。凭什么呢?就因为你乖巧漂亮吧?!你又有多理解昭阳,多在乎他的爱好和梦想呢?”
莫靖言一滞,她也听傅昭阳和别人讨论过学术问题,也听到他讲起攀岩,隐约记得在左君的专访里曾提过,傅昭阳说学习攀岩是为了出野外,而且他热爱这群充满活力的朋友。她对傅昭阳参加攀岩队的初衷和热爱了解不多,也从未深想,而在与楚羚的相争中,竟然忘记了,这本该是傅昭阳做选择最重要的砝码。她看到的,向来是温和微笑、镇定自若的傅昭阳。
莫靖言第一次意识到一个她不愿承认的现实,自己并不了解傅昭阳。
莫靖言夜里去跑步,穿了厚绒帽衫,缩着手,仍然觉得整个人凉凉的。操场和岩壁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光。莫靖言呵了一口气,成了一缕淡淡的白烟,这样的天气里大概没有人有情致躺在垫子上仰望星空吧?再说,少爷恐怕也忙于应对小师妹,或许此刻正在哪个温暖的小咖啡馆里幸福的约会呢。
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想到这儿,她心中有一丝怅然。
十二月没有留给莫靖言太多纠结慨叹的时间,月底进入紧张的期末考试复习阶段,同时为了学校的新年晚会,舞蹈团还要见缝插针地排练。莫靖言在彩排时看到了久违的赵天博,听说他追到大一新生文艺汇演的主持人,莫莫心底好奇,忍不住跟上去一探究竟。但他不过是和灯光音响师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走回来。莫靖言和他迎头碰上,笑了笑当做打招呼。
“这次你也有节目?”他笑着问,“听说你脚扭了?”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就好利索了。”
“真好。说起来,可能是最后一次看你跳舞了。”赵天博慨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转眼就大四了。”
“师兄读研还是工作啊?”她客气地问。
“工作去,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再读在职的MBA吧。”
“回咱们学校?那是我们系呢。”莫靖言笑笑,“加油吧。”
“可那时……你大概就毕业了。不知道那时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赵天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放缓了声音,“莫莫,这一年你的变化还是蛮大的。”
“哦?”
“越来越有气质了,是恋爱了的缘故吧?”
莫靖言客套地笑了笑,想着找个理由告辞,就听他说:“但是,看起来没有刚认识你时那么简单快乐了,以前一看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可能……需要考虑的比以前多一些,但也没什么不好。”莫靖言思忖片刻,反驳道,“能和从小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觉得挺幸福。”
“傅昭阳是个老好人,但有时有些好过头了。”赵天博笑了笑,“以前社团聚会,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莫靖言略有不快,“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和我没什么关系。”
“上个月我还看到他们在一起,三更半夜一起出学校。”赵天博哼了一声,“还搂搂抱抱的……和你,都没什么关系么?”
莫靖言胸口起伏,暗暗攥拳,“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抱歉,我不想听别人这样说他,请不要恶意揣测。”
“我本来不想当这个恶人,如果是别人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多嘴。只是,我担心你被蒙在鼓里。换了别的男生,和你在一起,根本看都不会看其他女生的。”他叹气,“我只说自己看的,我揣测什么了?是你自己也怀疑了吧。”
莫靖言脸色僵硬,说了句“再见”,转身便走。
排练结束时傅昭阳来接她,路上讲着下学期野外考察的安排,莫靖言低头无语,半句话都没听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莫莫?”他拍拍她的头顶,“的确是要去很久,但中间我可以抽空回来呀。”
“我刚刚,碰到赵天博了。”她抬起头,前言不搭后语说了一句。
“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傅昭阳蹙眉,“我说过,他……”
“知道,就是凑巧了。”莫靖言停下脚步,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那你……他说,上个月看到你……是夜里,和别人,一起出了学校。”她斟酌字句,不知是为了体谅傅昭阳的面子,还是在抑制心中的恐慌。
“你说楚羚么?”傅昭阳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平缓答道,“是两个月以前,我过生日那天。回寝室时她在楼下等我,送我礼物。她没少喝,女生寝室又关门了,我送她回家。”
他平静自若,说得轻描淡写,莫莫心中五味陈杂,扭过头去不说话。
“我没和你说,就是怕你多想。也是因为回来时太晚了,才忘了把她挂上去的水晶牌摘下来。”傅昭阳解释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而且最近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她了。”
那当时你为什么任由她挂上去呢?莫靖言心中怄气,不肯转过身来。
“莫莫,”傅昭阳无奈,手搭在她肩头,“你不要太小孩子气,能不能大度一些?”
“你让我退出比赛,我就退出比赛;让我退出攀岩队,我就退出攀岩队。”莫靖言扭身甩开,冷冷答道,“还要我怎么大度?”
“是,楚羚当时不想参加比赛了,我怎么说,‘随你吧,爱参加不参加?’”傅昭阳说,“她是最有获奖希望的队员,我能不挽留她么?只是,我当时没想到,你那么喜欢攀岩。”
莫靖言想到邵声的话,忽然觉得有些悲戚,自己的留恋不舍连朋友都看得清楚明白,傅昭阳竟然说,他没想到。“你能考虑那么多别人的感受,却不多问问我?”她无比委屈,“你究竟是希望她出成绩,还是怕她会不开心?”
“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不要翻以前的旧账?”傅昭阳蹙眉,“莫莫,因为我和你更亲密,所以我认为你会更加体谅我。”
“你让别人体谅你好了,我没有那么大方的。”莫靖言眼圈一红,“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在一起,你也很委屈,我也很委屈?”
“莫莫,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语气严肃,重重叹了一声,“我并不觉得……”
“是我自己觉得,可以了吧?” 视线有些模糊,莫靖言抬头,定定地看着他,“我觉得委屈了自己,更委屈了你。为什么你放弃了那么多,我也放弃了那么多,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不开心呢?为什么一切都和我最初想象的不一样呢?”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开心的时刻啊。”傅昭阳将莫莫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我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不开心,真的。”
“可是,如果当初我没有问你那句话,”她攥着傅昭阳的围巾,声音轻颤,“或者如果是楚羚先问了你,你还会选择我么?”
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他说:“会。”
虽然是莫靖言想要得到的答案,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斩钉截铁。他的迟疑不到一秒钟,但在她心里仿佛已经过了天地失色的一世纪。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虚弱乏力,但仍从傅昭阳温暖的怀抱里挣开,喃喃道:“我累了,我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筒子们盼更新的时候我也在盼你们留言,看到大家的反馈才是最开心的,呵呵下周继续更
第十四章 飞鸟已过
大二上学期的功课颇为繁重,宏观经济学、公司法和合同法、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等几门必修课同时兵临城下,期末考试前众人严阵以待叫苦不迭,终日奋战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如此一来,女生们八卦的热情也不再高涨,寝室里难得出现了持续多日的浓厚的学习氛围。
莫靖言内心多少有些庆幸,她和傅昭阳约定,在期末考试结束之前不要见面,也不要有任何讨论争执。此时她不想向朋友陈述自己和傅昭阳之间的龃龉,也不愿去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她甚至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坐着,让习题和公式填满自己的头脑。
好在期末时期如同人人自危、兵荒马乱的战时,没有人留心到她一反常态的沉默。
她不想引起周围人好奇的打探,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