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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贺泓勋对未来重新做了规划,牧可自然而然地被归为他生活中极重要的一部份,他决定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内尽可能地照顾好她,给她一个正常温暖的家。于是,贺泓勋在第二天做完理疗后亲自去了趟特种部队。
对于他的决定,夜亦非常惋惜,他叹息着握住贺泓勋的手:“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是挖不过来,我们部队的损失啊。”
“严重了。”略用力回握了下,贺泓勋神情淡然地说:“能力卓著的军官大有人在,我实在不算什么。不过说实话,我很荣幸。”他弯唇笑了下,自信傲气的那种。
着实欣赏他的坦荡和磊落,夜亦也笑了,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贺泓勋的肩膀:“以你的性格,我以为十拿九稳。你们军不肯放人,我都差点拍桌子叫板了。”说着,他苦笑了下。
“谢谢!”贺泓勋诚挚地道谢,简单地解释道:“如果换作三个月前,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如果没有遇上牧可,哪怕要从零开始,哪怕他距上校只一步之遥,他都会一无反顾地接受这样的挑战。特种部队,执行的都是特殊而艰巨的任务,那是步兵的颠峰,多少兵梦寐以求的地方。而他,选择了放弃。
后来牧可知道他曾面临过这样的抉择时问他为什么时,贺泓勋凑到她耳边坏坏地说:“训练强度那么大,你老头我哪扛得住。没两年腰就折腾废了,怎么做家庭作业啊,嗯?”
对于贺泓勋的避重就轻牧可怎么会不懂。她撒娇般坐在他腿上搂他的脖子,感动地说:“谢谢!”
贺泓勋抱了抱她,一脸玩世不恭地逗她:“去给你老公做饭吧,虽说我要求不高,可你也不能虐待我,总得让我吃饱吧,否则我饿了可就吃你了。”
牧可赖在他腿上不肯动,轻声问他:“会不会后悔啊?”
贺泓勋轻声笑了,亲了亲她发顶:“不后悔!相比令人羡慕的军衔和职位,我更看重能否发挥特长和我们的生活。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老公骨子里是‘老婆孩子热坑头’的男人?”忽然想到什么,他不无得意地说:“再说了,他夜亦现在见着我还得先敬礼呢。”
他爽朗的笑声那么亲切温暖,牧可忍不住笑了,她嗔怪地批评:“不求上进!”
索性不求上进到底了,贺泓勋笑得邪邪的,在牧可全无防备地情况下将人拦腰抱起,走进卧室的时候还不忘得意洋洋地吼道:“关门,造人!”
亲热恐惧症
贺泓勋的任职命令很快下到五三二团,团长陆湛明意外的同时又极为满意,有种如虎添翼的感觉。宁安磊打电话来询问贺泓勋的腰伤恢复情况,他表示会赶在老兵复员前回部队,要亲自送他的兵走。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要落实的头等大事自然就是家庭。都说事业是男人的脊梁,没有家庭的支撑脊梁就太累了。贺泓勋悄无声息地把结婚一事提上了日程。牧可不知道,他已经打电话回部队询问恋爱报告的批示情况,催促着一旦批下来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好递结婚报告。当然,在打结婚报告之前,他必须先做通某位小同志的思想工作,这显然成了贺泓勋住院后期的首要任务。
成为病友的两人都很配合接下来的治疗,时间如水般漫过,转眼之间,他们就要出院了。在贺泓勋最后一天做理疗前,牧可在病房里帮他做腰部按摩。
想到明天他就要回部队了,习惯了朝夕相伴的牧可有点提不起精神,她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边闷闷地说:“雅言和我说,只要你一天不停止训练,腰伤随时可能会犯。”
被强制趴在床上享受按摩待遇的贺泓勋偏头看着噘着嘴的牧可,安慰道:“哪个军人身上没点伤的,我这算轻的了。没事的,只要不是突然受力一般情况下不会犯,我以后多注意。”
“怎么注意啊?袁帅说你上了训练场就跟不要命似的。”牧可驳他,两手对搓发热后,重叠放于贺泓勋腰椎正中,力度适中地反复由上向下推搓,还不忘询问:“手劲还行吗?没弄疼你吧?”
说实话,简直是甜蜜的折磨。她柔软的小手触碰着他的肌肤,忽略按摩的舒服感不说,单单是她的这份心疼,贺泓勋已经觉得实在是太享受,太幸福了,他闭着眼晴心满意足地说:“手法不错,你手碰我哪我哪舒服,跟谁学的?”
被表扬的小同志终于露了丝笑容,推搓的部位产生热感后她再次重复双手对搓的动作,“我请教了医院的老医师,她教我的,雅言还帮我找了本书,我都仔细看了,就是一直不敢拿你试。”老医师提醒手法不对的话会导致疼痛加剧,牧可哪敢轻易下手。所以之前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给贺泓勋热敷,效果也是不错的。
“让你多休息少动,行动完全不听指挥!换成我手底下的兵,我早踢他们了。”贺泓勋嘴上批评,心里却甜得不行。自从牧可能下床走动,他首次享受到了被照顾的待遇,别提心里多美了。腰疼都不在乎了,恨不得多疼几天。
“那你踢我啊,就知道耍横!”牧可犟嘴,孩子气地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下,听贺泓勋咝了声,又轻轻帮他揉了揉:“以后有时间我就帮你按按,可以缓解疲劳的。”
贺泓勋轻轻动了动,侧身望着神情专注的小女友,笑得意味深长。
感觉到他的目光,牧可抬眸:“看什么?不乐意啊?现在是副团长了,管不了你了是吧?”特种部队那边的调令撤掉后,贺泓勋就把升为副团长的事告诉牧可了。
贺泓勋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牧可嗔他:“傻笑什么啊?”
贺泓勋俯身,凑近她,在牧可耳边低沉着嗓音说:“我可乐意你管我了。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牧可啊了一声,触到他分外情浓的目光,她恍然明白了什么,抿着嘴不说话。
“说话啊,什么时候有时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吻着她的侧脸,醇厚的嗓音磁性中透着蛊惑的意味,贺泓勋诱哄着说:“结了婚可以天天在一起,到时候每晚都有时间,你说呢?”
那么轻柔细腻的吻,那么灼人炽热的目光,令牧可心跳加快,她微微仰脸,眨动着黑亮的眸子,在他深邃的眼里看到小小的自己,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着实挑战他的自控力!贺泓勋根本按捺不住深心处的渴求和激动,他揽臂将她搂进怀里,柔若无骨的身体,掺杂着消毒水味道的淡淡体香,令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深深地吻住了她……
在医院这段时间,贺泓勋一直都是克制有礼的,甚至是相拥而眠的那一夜,他也只是轻轻地抱着她,没有出格的举动。体会到他珍视的感情,牧可更紧地偎近他,轻轻地回吻。
哪里承受得住她如此的温柔。贺泓勋呼吸渐急,大手终于不安份地滑进她宽松的衣服里,或轻或重地抚着她腰际如婴儿般细嫩的肌肤,牧可几不可察地微吟,听到他在她唇齿间沙哑的低喃:“我想……”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再次有人闯进来。牧可惊得下意识把脸埋进贺泓勋肩颈处,而他,在瞬间恢复了惯有的冷静,轻轻揽住牧可肩膀的同时望向门口,看到脸色沉郁的赫义城站在那里。
没谈过恋爱,还是吃过猪肉的。当赫义城明白过来眼前的两人为何显得很惊慌时,他的脸色更沉了几分,以犀利地眼神盯了贺泓勋一下,仿佛在说:“你给我注意点!”然后冷冷甩出两个字:“出来!”转身出去了。
背对着门的牧可听出是赫义城的声音羞得无地自容,她伦起粉拳使劲捶了贺泓勋一下,底气不足地抱怨:“都怪你!”
“接吻不归他管!大不了我写个检查!”贺泓勋比她更郁闷,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浓情蜜意被破坏了不说,求婚的话才说了一半也硬给憋回去了,实在太内伤了。他气得在心里想,必须马上出院,领证,结婚,否则肯定搞出亲热恐惧症来。
他阴沉着脸不急不缓地替牧可理了理衣服,又顺手拢了拢她的头发,极为不满地说:“都说部队的人有个好习惯,进门的时候会喊‘报告’,纯属扯淡!你老实呆着,我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指示。”被人撞破好事还发作不得,这舅舅的地位就是高,贺泓勋想翻脸都不行。
走廓里,唇角抿成一线的赫义城逆光站着,见贺泓勋关门出来,他抬手指过来,压低了声音以指责的语气说:“你可真行啊,本事不小。”
什么意思啊这是!贺泓勋很不给面子地横了他一眼:“条令里没写着不能亲自己女朋友吧?至于生那么大气?你管……”
“谁跟你说这个!”不等他说完,赫义城没好气地打断了。
贺泓勋的语气更是硬得可以:“那说哪个!”
“我是真小瞧你了,贺泓勋,是不是听我说你接近可可有目的性和功利性的时候你在心里偷着笑来着?看这个没眼力劲儿的笨蛋,傻到家了。整了半天还是我们高攀你了,啊?”
得知贺泓勋根本没递书面报告就摆平了他和牧凯铭协调了几天压不下来的调令,奇怪的赫义城想起牧岩便射了个电话过去,终于知道中校同志“显赫”的家世。他气暴了,搁下手头的工作直接从师部杀过来了。要不是怕吓着牧可,他刚才真想提着贺泓勋衣领把人揍一顿了。想到居然还怀疑人家别有居心,赫义城觉得简直讽刺至极。
原来是这个,还以为赫义城看不顺眼他亲牧可呢。贺泓勋控制了下情绪,力竭平静地说:“那是你以为,我没那么想。”
“你可以直接说我自以为是,我不介意。”赫义城还在气头上,话说得很冲。
贺泓勋被他咬牙切的齿样子逗得想乐,他憋着笑说:“换你你能怎么的,在脑门上贴个标贴,告诉所有人我爷爷曾是军区司令,我爸还当过军长,有必要吗?长脑袋的都知道那是老一辈人的功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值得我拿出来显摆?”
“谁让你贴标贴了?那就装哑巴?你还有理了!一副活在‘阴影’中很帅的样子!”赫义城气冲冲地原地转了一圈,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你是个病人,我真想削你!”
活在阴影中?贺泓勋彻底破功了。想到人家毕竟是未来的‘长辈’,他去尽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放缓了语气说:“行了,赫参谋长,消消火,没多大个事。瞒着也不是针对你,只不过想凭自己本事混出个样来。”
赫义城还在冒火,想到三缄其口的牧岩,他回身一脚踢在长椅上,骂了句:“那家伙也是帮凶!”摸出烟来叨在嘴上,忽然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他火气未消地以讽刺的语气回敬道:“现在像模像样了啊,一方诸候了,贺副团长!”
贺泓勋自嘲地笑了笑,有点矜持的意思。
注意着外面动静的牧可从门里钻出来,心虚地看了眼赫义城,然后抬脚往贺泓勋小腿上踢了下,仿佛在替小舅舅泄恨一样,嘀咕着说:“怪了不起的嘛,这样算是青蛙王子吗?”当初听他说被戚梓夷甩了,她还替他委屈呢,现在看来,完全不值得同情!
摸了摸她的脸,贺泓勋笑着说:“什么青蛙癞蛤蟆的,想法倒挺多。”
这时,有位护士走过来:“贺泓勋,理疗时间到了。”
“知道了,就来。”贺泓勋应下,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