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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红了脸:“我乱写的。”
辛亚雷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左拉拉,像你条件那么好的女孩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要气质有气质,怎么会还没有男朋友呢?你是不是你的眼光太高,一直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我说:“没。我的眼光不高。”
辛亚雷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说:“对我好,爱我。”
辛亚雷挑起一角眉毛:“就这么简单?”
我说:“嗯。就这么简单。”想了想,我又再说:“爱情这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能,是我的缘分没到吧。”
“你相信缘分?”
“相信。张爱玲说,在茫茫人海中,时间的荒野里,遇到该遇到的人,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那么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唯有轻轻的问一声‘哦,原来你也在这’。”
“张爱玲?张爱玲是谁?”
“嗯。是四十年代旧上海一位很有名气的女作家。”
辛亚雷并没有不好意思,他咧嘴,很理所当然地笑起来:“我这个人,是大老粗,没念过多少年书,没有多少知识文化,所以懂得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并不多。”辛亚雷说:“左拉拉,不要见笑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辛亚雷望着我的一双眼睛,分明有点热烈。
随即,我失笑,我还真的会自作多情。
后来我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到辛亚雷打电话,他低低声地向电话那头吼:“有什么话,改天再说!现在我在家里,不方便。还有,我再一次警告你,下次这么晚了,不要打电话给我,听到没有?”
我装作没有听到,嘻嘻笑走到座位坐下来。
你怕我吃了你?(3)
辛亚雷关了手机,辛亚雷说:“左拉拉,吃饱了吧?我送你回家。”
我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便行了。”
辛亚雷笑:“我虽然是大老粗,不怎么懂得礼数,可也知道这么晚了,送女孩子回家是一种礼貌。”
我只得说:“那谢谢你了。”
辛亚雷看我:“左拉拉,不用客气,你当我是朋友好了。”
我笑。
老板归老板,朋友归朋友,两者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不过我没说。
出了饭店门口,这才发觉,刚才下的那场雨,原来真的很大,大到饭店附近因为排水不好,积了一大片的水。
辛亚雷去取车。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远远看到辛亚雷的车子开过来了,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淌过那片水洼,要走过去。不想,由于灯光太暗,我判断错误,以为那地方的水浅,只到鞋跟,却不想一脚踏进去,水忽然的就没到了近膝盖处。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连忙退后。
却在退后的时候,我的脚一用力,只听得“咔”的一声,那只可怜的不高却细细的鞋跟断了。这还不算,偏偏细细的鞋带也跟着松了,我的左脚刚刚抬起来,那只白色的凉鞋,就“扑通”一声掉到水洼里。
我很狼狈,金鸡独立着,身子摇晃了几下,才能站稳了。我把左脚,伸到水洼里去探索着,去捞鞋子。
鞋子好不容易给我捞到了,我连忙用脚尖挑起来,刚刚出水洼面的时候,大概我用的力度不对,鞋子突然从我的脚尖飞起来,像了跳水运动员那样,搞了一个漂亮的弧角,落到不远的地方,又再“扑通”一声,不见了。
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一时三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那鞋子,就算捞回来,也穿不了,跟断了,怎么穿?
正在不知所措间,辛亚雷走下车子,朝我走过来。到了我跟前后,看了我一下,突然他蹲下来,指了指他的背,对还在金鸡独立,狼狈不堪的我说:“来,我背你过去。”
你怕我吃了你?(4)
我把脸涨了通红,更加不知所措,连忙说:“不,不用了。”我又再说:“我赤着脚就好。赤着脚走路,也没什么。”
辛亚雷却用了义不容辞的语气:“听话。来,左拉拉,到我背上来。”
我犹豫了一下:“这样,这样不大好吧?”
辛亚雷说:“左拉拉,快点,别那么多费话。”
我想了想,想了想,还是很听话地伏上了辛亚雷的背,用手圈着他的脖子,任由他背着我。辛亚雷的背很热,有一种很纯粹的男人味道。我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的他身子。他身上的体温,猝不及防的,就迅速传到我身上来,忽然间,我就有一种很刺激的感觉。
这种刺激,就像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偷偷摸摸的,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事?
就像此刻,我在他的背上。
要知道,他不是我的夫,我不是他的妻,甚至,我们连情侣也不是。我们,只不过,是单纯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这不到两分钟的路程,好像很长,好像很短。
到了车子旁,辛亚雷放我下来。
我索性的,把脚上另外的一只鞋子也脱了,扔到一边去。这双鞋子,还是曲落阳给我买的呢,也不便宜,只穿了几次,不过运气不好,每次穿总遇到下寸雨。皮做的凉鞋,最经不起水泡,一下子便坏了。
辛亚雷低头看我,我虽然赤脚了,可他也比我高不了多少。
我突然孩子气,问他:“你有多高?”
辛亚雷说:“175公分。”
我说:“哦。”
辛亚雷问:“怎么啦?”
我说:“没啦,只是感觉到,我好像差不多和你一样高而已。”
辛亚雷笑,表情生动丰富,眼神似乎深情无限,他说:“175公分的个子,在南方男人当中,已是不矮了。只不过左拉拉,你是太高了,男人站在你身边,总不禁会有自卑感。”
你怕我吃了你?(5)
切,又不见曲落阳站在我身边有自卑感。
不过,曲落阳身高是185公分,辛亚雷身高才175公分。
辛亚雷把我送到家门口,辛亚雷说:“左拉拉,我送你上楼吧。”
我说:“不。”
辛亚雷问:“为什么?”他开玩笑:“你怕我吃了你?”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也就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直率,不喜欢和别人玩模棱两可让别人猜不透的小把戏,也不怕得罪辛亚雷,坦白:“我不想再麻烦你,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这么晚了,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总觉得不好,给别人说了闲话去,到时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辛亚雷干笑了一声:“左拉拉,你想太多了。”
我耸耸肩。
也许,我真的是想太多了。可是有些东西,小心点好。
我说:“辛总,谢谢你的晚餐,谢谢你送我回家,晚安。”
辛亚雷说:“晚安。”
我进了电梯,回到家中。我从窗口望下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辛亚雷把他的白色丰田车开走。辛亚雷不是不好,如果他是单身,也许我会考虑可能性。只是他名草有主了,早已是别人的男人。二十六岁的我,玩不起刺激的爱情游戏了。只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找一个爱我的,我又爱的男子,生一个孩子,过着所谓的日子。
只是爱我的,我又爱的男子,到底在哪儿?
周一去上班,在办公室门口遇到辛亚雷。
辛亚雷微笑着我和打招呼:“早啊,左拉拉。”
我也浅笑点头:“早,辛总。”
一句“辛总”就把我和辛亚雷的距离拉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去饭堂。辛亚雷的制衣厂,车间的一百多名工人,常年三班倒,因为离市区比较远,厂区内设有饭堂,宿舍楼。饭堂的伙食不错,厨师做的菜比我做的菜,好吃了N倍。我点了一份生蒸排骨,一个荷包蛋,还有一份青菜,刚刚到一个角落坐下,辛亚雷便到了。
我抢了你老公?(1)
辛亚雷中午不回家,也常常在饭堂吃。
辛亚雷捧了饭菜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刚好接了一个电话,是伍一帆打过来的,他似乎心情很好,用了一口澳洲英语说:“亲爱的,你过得好不好?”
我回了他一口伦敦英语:“亲爱的,我过得很好。”
伍一帆继续秀他的澳洲英语:“想我没有。”
我也秀我的伦敦英语:“想啊。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伍一帆“哈哈”大笑,把他的澳洲英语进行到底:“不错嘛,左拉拉,受伤的心恢复得很快嘛。是不是把那个家伙忘记了?找到第二春了?”
我也把伦敦英语进行到底:“第二春我正在寻找中。伍一帆,从香港渡蜜月回来啦?”
伍一帆说:“回来了。如果再不回来,我老爸会派血滴子去取我的首级。”
“你老爸同意你和他在一直啦?”
“没同意,不过没以前那样反对了。”
“啊,革命还没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左拉拉,有空出来喝咖啡。”
“才不。”
“为什么?”
“我要牺牲和你喝咖啡的时间,去寻找我的第二春。”
“左拉拉,祝你成功,早一日找到比曲落阳还要好的男人!”
“不,没有别的男人比曲落阳好了。”
伍一帆在那边笑翻了天:“左拉拉,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好好好。”我说:“好!我听你的。”
伍一帆说:“这才对了嘛。”
我不自觉的,和伍一帆“叽里咕噜”的说着英文,他说他的澳洲英语,我说我的伦敦英语,说得不亦乐乎。外语这东西,平日里要多说,勤说,要不会生疏的。有时候闲着没事做,我也会去英语广场溜达一下,和外国友人过过招,有时候看电视,专看讲英文的节目,要不当初那么认真学的东西,扔掉了还真可惜。
放下手机,看到坐在我旁边的辛亚雷,睁大眼睛看着。
我抢了你老公?(2)
我莫名其妙:“怎么啦?”
辛亚雷不可置信:“你会英语?”
我说:“会一些简单的。口语还可以,笔写就过不了关。”
辛亚雷喃喃:“难怪。”
“难怪什么?”我不明白。
辛亚雷低头吃饭,一边用了低不过闻的声音说:“难怪你看不上我这个大老粗。”
“什么?”
辛亚雷不说话了,只管低头吃他的饭——其实,我是明白的,我不过是装傻。辛亚雷是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他这个大老粗。只是,他是有妻子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喜欢我?我懒得解释,他误会了也好,省得他对我有歪念。
尽管如此,还是惹来了麻烦。
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到来了。
“国庆节”,也是辛亚雷建厂的日子,今年是第九周年庆典。为了庆祝,全厂集体加菜。因为车间的工人还要上班,而且人多,饭堂的空间有限,车间除了班长级以上的员工,第个人可以自行的把菜拿回去,与家人共享。办公室人员和车间班长以上的员工,在饭堂内设宴。
连来庆贺的嘉宾,酒宴也有十来台。
辛亚雷的妻也到场了。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辛亚雷出去寻花问柳找外援,切磋床上武功,不单单是荷尔蒙过多,还有其它原因存在。以前,我在杂志上看过一句话:男人出轨,妻子也有责任。当时我还把这个作者鄙视得要死,认为他是天底下最混帐的人。现在这话套在辛亚雷和他的妻身上,倒有几分歪理。
辛亚雷不是一个美男子。
但辛亚雷也有辛亚雷的风范,好歹,也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子。
他的妻,怎么说呢?五官不是很差,还隐隐约约看到年轻时候的秀气,但因为不会保养,皮肤干巴巴的,又黑,又瘦,加上个子又矮小,活脱脱的农村阿巴桑形象,站在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