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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累了,我终于停止了我动作。
我倒了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周围的景物,若隐若现。我眼睛半睁着,习惯地伸手,摸旁边,但手却是空的。床的一侧,只留下曲落阳睡过的痕迹,而他的人,却没了影儿。
莫名的,我就慌了神。
一颗心,全落了空,仿佛跌进万丈深渊。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爬下床去,恐慌地四周寻找曲落阳。然后,我看到曲落阳,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神色凝重地抽烟。曲落阳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特别好,或特别不好的时候。此刻,他的心情,到底是特别好,或特别不好?
我冲了过去,从曲落阳身后,紧紧地抱住曲落阳。
我流下泪来,我说:“曲落阳,不要离开我。”
曲落阳把他手中的烟扔了,板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他给我擦眼泪,把我拥到他的怀里,他说:“傻瓜,谁说要离开你?”
我呜咽:“我担心。”
曲落阳说:“不会的!宝贝,我不会离开你!”
曲落阳没提起黛丝。
我也没说。
彼此都心照不宣。
《香水有毒》(1)
曲落阳说不会离开我,我傻不拉叽地相信了。我傻不拉叽的,又再次没想起那句著名的醒世警言:男人的话也信得,母猪也会上树——丫的,下次,我得学聪明点,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话!
曲落阳对我说这话的两天后,周末,我闲着没事做,去了曲落阳的工作室。
我并没有去突击检查的意思。
我不过,近来迷上形象设计这玩儿,想去偷师学艺而已。
刚到曲落阳的工作室,就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带着一种异常的目光看我,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巴,却又什么也没说。
我含笑问:“曲落阳呢?他怎么不在?”
有人用下巴,往了曲落阳办公室一呶。
我款款地走过去。
办公室的门掩着,我推了进去,然后,我就是看到了令我痛不欲生的一幕。曲落阳,和一个衣着时尚,打扮也很时尚的女子,紧紧地抱在一起。那女子,把头深深地埋了在曲落阳的怀里,曲落阳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那女子的背,似在安排她。
透过女子的背,我看到了曲落阳的一双手,须臾不离地搂着那女子的小蛮腰不放,显然,是曲落阳主动的。
我听到曲落阳,用了很温柔的声音,对那个女子说:“黛丝,没事没事,有我呢!”
原来那女子,是黛丝。
真的是黛丝!她回来,找回曲落阳来了。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顷刻之间,就一片空白,我的心,发疯地抽搐着,仿佛被人用一把尖利的刀子,插下去,滴出了鲜艳的血来。
我呆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好。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曲落阳办公室的,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好像离开曲落阳办公室的时候,还不忘轻轻的关上了门。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出曲落阳的工作室,我只是笑着,笑着,对曲落阳工作室所有对我齐齐看过来的工作人员,轻轻地笑着。
《香水有毒》(2)
没人知道,我刚刚出了曲落阳工作室门口,泪就流满了一脸。
看来,我还真的是要失去曲落阳了——其实,曲落阳也不是我的,他从来不属于我。也许,他不过是把我当了黛丝以前的影子,很多人都说,我像了黛丝以前,特别是一双眼睛。我以为,我是我,黛丝是黛丝,两不相干,原来,我错了。怎么会两不相干呢?如果,曲落阳不是把我当了黛丝以前的影子,他又怎么会,在茫茫不海中选上我?
如果,曲落阳真的爱我的话,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娶我?要知道,爱情,是需要用婚姻来彰显诚意的。
如今,黛丝回来了,我便成了过去,什么也不是。
我在大街头,顶着几乎要把人烤出烟来的烈日,毫无目的,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我自己走了多久,后来,我走累了,便在附近的广场停了下来,坐在那儿的石凳子上。
刚好附近,有人开着音乐,是那首,平日里我很不屑的《香水有毒》: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你赐给的自卑。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都学不会……”
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很像歌中的那位怨妇,在自己的世界里,天大,地大,也大不过一场痴迷的爱情,哪怕这场爱情,只是自己跳独角舞。其实,我不想做怨女的,我一直希望,我能够做金庸笔下的阿紫,敢爱,敢恨,为了爱,不顾一切,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结果,我做不了。
我没有阿紫那样的勇气。
我做不到,把爱情进行得这样浓烈和决绝,我也做不到,进行这样非生即死的爱恋。
哪敢斗胆生非婚孩子(1)
我没有从曲落阳家里搬出去。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我,是该搬,或是不该搬。
我很是矛盾,这一秒和下一秒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时候,我想,左拉拉,既然曲落阳不喜欢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在这儿干什么?难道,还要等人家拿大扫帚,把你赶出门去,你才走不成?做人,总得要有点尊严是不是?
有时候,我又想,我为什么要离开曲落阳?我那么爱他!而且,他虽然和黛丝拥抱在一起,也见不得,他们两个是死灰复燃。也许可能大概,不过是我多心,胡思乱想了去。
我一直,没有找曲落阳对质。
我害怕知道答案,我害怕曲落阳真的对我说:是,黛丝回来了,我们破镜重圆了。
大概我没问,曲落阳也一直没说,他更没有对我提起那天的事。不知道是曲落阳装傻,或是曲落阳真的不知道我去了他那儿,看到他和黛丝抱在一起了。也许,他工作室里的人员,没有和他说起我到过。
我的心,一直伤痛着,也一直矛盾着。
满心的爱,正渐意扑空。
想着曲落阳和黛丝的那个拥抱,想着曲落阳对黛丝说:“没事没事,有我呢。”我的心,有时候不是不冷的,有时候不是不灰的。我知道,我是由爱生恨。也因为由爱生恨,我对曲落阳的温柔,也日益吝啬起来。甚至,我还找茬,无理取闹,和曲落阳吵架,把曲落阳买给我的东西扔到地上,还狠狠地用脚踩了,一边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曲落阳。
曲落阳也不和我吵。
我闹得凶了,他便跑到阳台,冷着脸,默默地抽烟。
近来,他很爱抽烟,而且一支接一支抽。
曲落阳不是笨人,他自然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闹,他也自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但他却硬是装傻充愣,不但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对我说,哪怕是哄我开心,也不屑哄。
我很是气苦。
哪敢斗胆生非婚孩子(2)
没人能够体会,我心中的痛。那种痛的感觉,就仿佛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想呐喊,想挣扎,却发不出声音来。
终于有一天,曲落阳终于还是激怒了我。
或者,是我激怒了他。
那天我们去一间很有情调的西餐店里吃西餐。
西餐店的环境很好,每一个角落都是经过细心打理,有着可爱的小摆设,漂亮的灯具,沙发座上放满了各种造型的靠垫,可抱,可靠,空间的分割也可圈可点,宽敞从容,清淡柔和的背景音乐,若有若无,零星飘来的旋律,像水滴一样的清澈。
我们坐的位置对面,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那对双胞胎女儿,两三岁的模样,很可爱,像了洋娃娃,皮肤很白曦透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上有蝴蝶结,同样的粉红色小裙子。其中一个,看到我不停的朝了他们看,也不怯生,居然回我一个甜甜的笑脸。
我母性大发,突然间也想要一个女儿。
我抓了曲落阳的手,对曲落阳说:“曲落阳,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出来玩玩,好不好?”
结果,曲落阳便把脸拉下来,甩开我的手,很不悦:“你说什么?神经病!”
我被得罪了。
——其实,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就算曲落阳说要,我还得考虑呢。他没娶我,我没嫁他,在没成为合法的夫妻之前,我哪敢斗胆生非婚孩子?我没糊涂到这个地步。
就是因为害怕怀孕,我在卫生间里,放置着测孕试纸,蹲厕所的时候,总是有事没事的拿来测。一条红线代表安全,两条红线代表中弹。我运气好,在这之前,不曾中弹。我们缠绵的时候,曲落阳有时候用套,有时候不用。如果在安全期,曲落阳就理所当然的不用那玩儿,理所当然的和我,热情奔放,肆无忌惮,徜徉在爱欲之河里。
我和曲落阳,搞那少儿不宜,男女情事,配合得很是得心应手。
哪敢斗胆生非婚孩子(3)
谁说的?ML是一场可以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双人舞。
这是真的。
有一个晚上,我穿着曲落阳的衬衫,光着两条大腿,在客厅里看电视。是一部外国片子,忘记叫什么了,里面突然出现一个很色情的镜头——其实那个镜头,很朦胧,拍得很唯美。只是我这个龌龊的人看了,产生了龌龊思想,顿时血脉贲张起来。
结果,我还没看完,就热血奔腾跑到卧室。
我把曲落阳,自电脑中拉出来,扯到卫生间。我开了洗衣机,把里面的一缸衣服,“嗵嗵嗵”地绞洗。然后,我抄袭片子中的色情镜头,爬上洗衣机上坐了,曲落阳也心领神会,很聪明地扑到我身上,借着机器的轰鸣和有规律的颤动,两人很不要脸,很疯狂地折腾起来,达到了意想不到的,很奇妙的巅峰。
曲落阳喜不自禁地叫我:“妖精!妖精!”
曲落阳又再说:“妖精,我的妖精!”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是曲落阳的妖精。
谁知,不是这样的。曲落阳一句“神经病”,把我骂醒了。原来,我不过,是曲落阳一时的妖精,并不是一辈子。
后来,牛排上来了,我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咬牙切齿的,把盘子里的牛肉当作了曲落阳,狠狠地切,切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当然血肉模糊了,这牛排才五成熟,半生,虽然表面焦黄,但牛肉中心却为粉红色,这粉红色不是血,是烤肉时渗入的调味品汁。
曲落阳视若无睹,专心致志吃着他的牛排,还一边惬意地喝着红酒。
曲落阳这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使我更加愤怒,恨得牙痒痒的。
我忽然,就阴森森地一笑。
我决定,给曲落阳一点颜色看,我一定,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哼,骂我是神经病?那我就神经给他看!要不,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挥身,叫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近来,很有礼貌:“请问,需要些什么吗?”
哪敢斗胆生非婚孩子(4)
我当了服务员的面,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红酒杯,然后一松手,杯子带酒,顿时落到地上,发生刺耳的“当啷”响声,红酒扑洒了一地,玻璃的杯子,粉身碎骨,变成无数片。我又再趁着众人——包括曲落阳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