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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经尽力弥补了,我本来还打算和她结婚来着,钻戒都订好了。你知道吗,离开乐队之后,她把我在家里锁了整整一年。她害怕我再去找林原,她怕得要死。但后我知道她还是把孩子做了,我觉得一下子天都塌了。真的,我从来没有像那次那么后悔过。
走廊里很安静。我和孙维就一直那么沉默地坐着,一直坐到了天黑。我一直都试图把陈克的事情告诉他。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秘密。无论是张宏拿陈克的事情来压我,还是赵澈拿孩子的事情去要挟孙维,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在断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被重新地粘合在了一起。
就在我下定决心要把一切都告诉得他时候,我发现孙维也在望着我。我一下子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曾经无数次地帮助了我,现在也该是我帮助他渡过难关的时候了。于是,我在最后一刻改变了自己说出的话——
孙维,要是你怕再见到赵澈的话,我们改天约个时间,我去找她谈好了。
说着,我握住了他的手。他抬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我们之间的每次谅解都以这样的小动作告终,像两个大难临头却又无计可施的孩子。
第十四章 神圣的复仇序曲
更新时间:2007…10…13 14:19:00 字数:7068
ForsolongI´;vetriedtoshieldyoufromtheworld。
——Forgiven,WithinTemptation
晚上开车和孙维一起去VG酒吧。我们去的时候时间还早,人不算多。孙维照例被几个老外拉去叙旧,我则靠着吧台一杯杯地喝着闷酒。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人开始多了起来。老板来巡场,看到了我之后担忧地说我又瘦了。我掳起袖子给他看我的胳膊,他笑呵呵地亲手开了香槟,说怎么也该好好庆祝一下。我亲了他一下,他冲我神秘地眨了眨眼,说千万别让孙维知道。这些年来,他是我们唯一的见证人。是沉沦也好,狂喜也罢,他从来不会多问一个他不该问的问题。他属于那种天生的享乐主义,永远处在一种沉溺于生活的状态。但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一直守护着我们,尽他所能不让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受到任何伤害。林原说VG像真空一样,老板就像真空中踏着独轮车的大熊,兴高采烈却又冷酷孤独。我喜欢他的这个比喻,只有真正感受到安全和爱的人才能用出这样的比喻。
几个女孩跑到吧台前,和调酒师说了几句话后爆发出一阵惊呼。她们在吧台那头徘徊了一阵之后,其中一个鼓足了勇气走了上来,笑着问我可不可以给她们签名。这时候正好孙维走了过来,其他的几个人于是喜出望外地涌了上来,将我和孙维包围了起来,又签名又拍照。那晚孙维脾气还好,由着她们摆弄了半天。我正低头忙着在餐巾上给她们签名,一张名片塞进了我的视线。在红色氮气灯的灯光下,我看见名片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吴迪。我倒吸了一口气,立刻把名片翻转过来,发现背面潦草地写着两个字:私聊。我猛抬起头,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人群之中,像所有杂志上的成功人士一样冲我微笑。见到我正在望着他,他抬手抚摸了一下额头上的一道伤疤。那眼神似乎在提醒我,那道疤是拜我所赐。
我攥紧了那张名片,转身对孙维说,我有个朋友来了,得过去说两句话。
孙维看见了吴迪,吴迪冲他笑着微微鞠了一躬。孙维看着我轻声说,没事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我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低头嗯了一声,走向了吴迪。
好久没见啊,大明星。吴迪咧嘴冲我笑了一下说。他知道孙维仍然在看着我们,所以故意用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俯身凑近了我的耳朵说,今晚我要给你点惊喜。说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他这是在做给孙维看的,于是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希望孙维介入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他为我担心。
我几乎是被吴迪拉着走出了VG酒吧,直接推进了他的车里。车一发动,音响就跟着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怎么样?吴迪边开车边看调小了音量说,这是Spike乐队的新歌,叫《AllergicEyes》。我最近正迷他们乐队,所以他们每一首单曲我都买来听。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这帮婊子养的可真他妈的会赚钱啊。对了,别忘了系上安全带。说着,他神经质地干笑了起来。
我没有理他,径直问,你为什么要把那东西给张宏?
吴迪望着我,一连不解地问,我把什么东西给了张宏?
我说你他妈的少装蒜了,你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天的视频只有你有,不是吗?
吴迪一听,冷笑了一下说,看来我们之间真应该好好聊聊,让彼此了解一下对方比较好。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吴迪是什么样的人吗?那天我之所以敢在楼道里见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吴迪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敢作敢为。我既然做了,就不怕让你知道。不过在你印象里,我好像是个挨了打也不知道还手,只知道在人背后使坏的胆小鬼……我再说一遍,你最好系上安全带。
我问,那你认不认得张宏?
十字路口。红灯。吴迪将车稳稳当当地听了下来,扭头看着我奚落地笑着说,看来你不但不了解我,还一直都搞不清楚状况。今晚我接你出来,显然不是为了开车带你兜风,也不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的。我说了,我有惊喜给你。不过在这之前,我再说一遍,系上你的安全带。
我没有理睬他,厉声问,那我就再问你一遍,张宏为什么会有那天的视频?
吴迪猛地踩下了油门,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我的身体被猛地向后一掷,吴迪将我这侧的车窗大开,风一下子从窗口涌了进来,吹得我喘不过气来。高速行驶中的车开始因为风的涌入而左右晃动起来,我不得不牢牢抓住一旁的车门扶手。吴迪把音响的音量调到了最大,眼中充满了癫狂。
车在城市里七拐八蹿,一直开到了W区一幢漂亮的小洋楼前。吴迪猛踩了一脚刹车,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前方的玻璃上。我抬手摸了摸,感到有血流了下来。吴迪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坐着,关掉了音响。那表情让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在楼道里对我说的话——
这笔帐我记着,总有一天会还给你。
大门自动地缓慢打开。院口拴着两条大如牛犊的恶犬,早在车灯晃过之前,它们就开始狂吠起来。院子里很安静,楼里传出音乐和笑声,像是有人在搞Party。吴迪把车停进了地下车库,下了车,接着也把我拽下了车。
你的头怎么了?他十分关切地看着我问,什么时候弄伤的?我记得你刚上车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他那种口气让我几乎相信他是完全不是故意的。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被他那么一路拽着,拽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察觉到了我的恐惧,笑着对我说,你不用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电梯门缓缓打开,音乐的声音更大了一些。面前是一个衣帽间。吴迪径直拉着我走进了一旁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人们簇拥着大厅正中的一个巨大透明的立方体疯狂地舞动着。在那个立方体里正有支乐队在演出,大厅里弥漫着躁动与年轻的旋律。灯光不是十分好,我头上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
吴迪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拉着我一路向那个危险的立方体走去。周围有许多人像是认出了我,有的还低声惊呼出了我的名字。音乐忽然戛然而止。抑制不住躁动的人群开始频频尖叫。全场的灯光都聚焦在那个立方体上。我见到一个男人消瘦的侧影,他倚靠在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怀里慵懒地抽着烟,肩上挂着一把吉它。被他倚靠着的那个男人用手玩弄着身后帷幔上的流苏。他们的面前是一架银黑色的鼓,气势凌人,上面用白色的颜料潦草地涂了一个大大的S。
王伟,你看我把谁请来了。吴迪说着推了我一把,将我推进了那个立方体里。
王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他怀中躺着的那个挂着吉它的男人专注而享受地抽着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在一片忙乱之中碰到了控制器的某个开关,尖锐的电流声呼啸而过,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这时候王伟怀中的人缓慢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完全是无意识的,似乎穿透了我,朝着我背后的方向一直望去,但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被他的这种目光所刺穿。
陈克,我心想,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怎么样,陆菲?吴迪走上前搂着我的肩膀笑着问,算是给你的惊喜吧?我忘了告诉你,Spike乐队是我爸唱片公司下签约的乐队。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我叫他们过来演出,顺便给我助助兴。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吴迪就招呼道,王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打声招呼。
王伟下意识地拍了拍陈克,随后站了起来。陈克也想站起来,但是身体摇晃了一下,又瘫倒在了地上。我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王伟说,还认识我吗?
王伟看了我半天才低声说,学长,我……
我装作久别重逢似的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根说,你就是这么替我照顾陈克的?
台下的人群持续不断地尖叫。我松开了搂着王伟的手,跪在了陈克身旁。他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枝形繁杂的水晶吊灯,但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知觉。我拍了拍他的脸。他的眼珠动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指着天空,梦呓似的对我说,Haveyouseenit?There’reathousandbrokenmirrorsoutofthere。说着,他冲我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我一下子回到了若干年前我们在地铁站相遇的那个晚上。我在出租车里久久地注视着他,那情景凄美得令人无法接近。
我额头上的血在缓慢却不断地流着。我能感到自己的领口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块,眼前一阵阵地晕眩。吴迪拉着我拨开人群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间屋子门口,把我按在了门上,托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说,看来你伤得不清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想推开他的手,但身后的门不知怎么被打开了,立刻失去重心踉跄了几步,仰天倒了下去。尽管屋子的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但那一下却仍然摔得很重。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见吴迪关上了屋子的门,咔嚓一声拧上了门锁。
能进我卧室的人很少,他一边脱下自己的西服一边说,就算是陈克我也只和他在客厅做。听你的口气,张胖子似乎已经让你看了那段视频了。他偷了我的录影带,然后转录成了电脑视频,据说还翻录了好几遍。想都不用想,那些视频一定比原版录影带的效果要差好多。
说着,他摆弄了一下身旁的摄影机说,张胖子这个人就是这么对待艺术的,一味地急功近利,再加上心计又太重,招招都不给对手活路,但最后只能引火自焚,成不了什么大事。林原被他搞死了,下一个没准就是你了。说着,他将西服往旁边一扔,拎着摄影机跨过了我的身体。我回过头,发现他俯下身去,眯起一只眼睛调试着机器,边调边说,这台就是曾经拍过陈克的那台机器,现在都兴数码即时刻录了,这件老古董早该被淘汰了。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用得多滥的东西都舍不得扔,因为……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酷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兴奋的笑容,继续说,因为那些东西一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