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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声响起来,他脱下外套,坐在床边,才觉得荒唐。如果上次是一时心软才答应她,那么这次呢?事态正一步步的失控,他一向有很好的自控能力,唯独戒不了她!他掏出烟盒,一支接一支点燃香烟,等到韩笑洗完出来,床头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满满的烟灰。
她走过去弯腰拾拖鞋,一低头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口光,真要命,简直像是故意。欧阳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她穿好拖鞋,才注意到他眼里的火苗,本能的瑟缩起身子,问:“你要去洗吗?”
“唔。”他喉咙里含糊了一声,拧灭手中的烟,起身。软缎的料子滑不留手,轻轻一使力就将她揽入怀中。连他自己都不置信,为什么心里满满的全是焚焚如火的渴望。
韩笑倒吸了一口气,他在做什么?细密而灼热的吻烙在她颈上,微酥麻痒,她挣扎:“欧阳……”
他却以吻封缄,令她说不出话来。甘冽的香烟气息钻进来,他的吻那样缠绵,吻得她身体发软,她在道德和理智之间挣扎,双手抵在胸前推他。呼吸的频率更加紊乱,他的手已滑入她衣内,她终于撇开头,失声喘息道:“你还没有答应帮天瑜……”
一句话,简直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下来。欧阳立时松开了手,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瞪着她。
韩笑还在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刚才的激烈的情火,而是害怕。她怕她的话触怒了欧阳,让他一气之下拂袖离去。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抓来的机会,现在是她在求他,什么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他放开手,走到窗边去,重新点上一支烟。
仿佛是酒意上涌,只觉得疲倦。
韩笑怯怯的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抱住他,低声说:“对不起……”
他头也没回就把她推开了。也许是用的力气大了,听到她“啊”了一声,也许是很疼,很她很长时间没有再发出声音。
他在理智和本能之间挣扎,想回头看看她摔着哪了,理智又告诉他决不能再心软了。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温软的身体贴上来,她用双手搂住他的腰,他怔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她的眼中仿佛闪动着泪光,他不愿意再看,拔开她的手,说:“走开。”
转过脸继续抽着烟。
她有点惊恐,开始啜泣:“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爸爸……”
“我知道!”他不耐地打断,“我先去洗澡了。”
他丢下她,几乎是狼狈而急切的冲进浴室。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给她,为什么会和她来到这里。他洗了很久,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了,起来的时候水都是凉了。结果走出来一看,人不见了,他觉得好笑,她终究是逃了。谁知进了卧室,才发现原来她没跑,只是躺在床上先睡着了。
他走过去坐在床头,头发没有吹,还是湿的。他不敢开灯,怕弄醒她,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一点微弱的光,打量着她的睡颜。
离开他她过得也未必好。还是这样瘦,全身上下只有一把骨头,仿佛捏一下就会碎掉。下巴尖尖的,抵着柔软的被子,唇角紧抿,微微上翘着,睫毛密密的像一把小刷子,近看,连一根一根都看得分明。他伸出手去摸她的睫毛,很小心很小心的,那样轻微柔软的触感,仿佛是脆弱的蝴蝶翅膀。她呢喃了一声,睫毛贴着他的指腹,不适的颤动了几下,皱起了眉毛。他几乎以为她就要醒了,急急的收回了手,她却只是抿了抿唇,继续睡着。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抱着她走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她天真的童颜看着他,叫他“哥哥”,一声一声,喊得他心里某一处地方柔软得几乎化成了水。
*
半夜里韩笑醒来,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听见。她以为欧阳走了,眼睛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抽烟。如果不是烟头上的那点红芒,她差点都看不见他。
这样的情形很熟悉,以前有好几次她半夜醒来,也看到他这样坐在窗台上抽烟。
她还没出声,他就像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回过头问:“醒了?”
她摸索着下床,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他将烟掐熄了,又点上一根,于是问:“你怎么不睡觉?”
他说:“我坐一会,抽支烟。”
她磨磨唧唧蹭到他旁边,看他没有赶她走的意思,于是胆子也大了点,把脸贴到他的胸膛上,他的肩很宽阔,能将她完好的包容起来,属于他的那种浓浓的男性气息满满的扑来,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他没有动,就这么坐着,隔很久,才把嘴上的烟取下来,在烟缸里按灭了。
她试探着抬起头来吻他。她很少心甘情愿的主动吻他,今晚更是不知着了什么魔。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天瑜,只是为了爸爸。他的嘴里还带着苦苦的烟味,其实她一直不知道烟有什么好抽的,那种味道很呛,吸进肺里,会让人想流泪。
良久之后,她松开唇,他觉得有点舍不得。他的声音沙沙的:“我还没有把钱存进你的户头。”
这句刻薄话气坏了她。就为刚才她拒绝他那句话,现在他就这样斤斤计较的返还给她。
“小气。”她很鄙薄地斜睨了他一眼,反正黑漆漆的他也看不见。
可是他却听见了。他弯下身来吻住她:“我只在某些时候大方。”
她想她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没在说话,有些脸红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早晨的时候韩笑醒过来,身边的床上早已没有了人。
她爬起来,睡眼惺忪,看到欧阳从洗手间走出来,衬衣已经穿在身上,没有打领带,正在扣领口的扣子。她坐在床沿,说:“我帮你打领带。”
他依言走了过来,身子微微蹲下,将最脆弱的颈部,交到她手中。
不知谁说过:给男人打领带比做口爱更性感。欧阳的身材无疑是完美的,颈部的皮肤在她手中滑腻如同丝缎。男人肯让别人接触他最脆弱的地方的时候,便是真的爱上了。所以这一刻,韩笑有几分困惑。
她才稍稍走神,手法便出了错。欧阳从来都非常敏感,立刻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她蓦的回神,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没再问。过了好一会儿,韩笑已经帮他打好了领带,顺手抚平他领口处的褶皱,他怔忪了片刻,跪坐在她面前,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视了许久,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你不必勉强自己。”
如果是勉强,昨晚她就不会留下来。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在他还没有明确的开口答应帮父亲的时候,她竟然就跟他上床了。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把握的仗,如果他反悔的话,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的让他再看一场笑话。
她不想再解释什么,抽回手转过身去,他清了清喉咙,说:“早晨我有一个会,你要是睡醒了就直接回别墅去,我会让司机留下来送你。”
她本能的皱了皱眉。她知道她跟欧阳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可还是反感欧阳这种说法,好像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待在别墅里乖乖的等着他临口幸就好了。
她斟酌着怎么样说才不会让他误会:“我还是回自己那边,你什么时候要见我,让司机给我打个电话就好……”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的声音清楚得近乎森冷:“这么快就后悔了?你不是为了救你爸爸的公司,什么都愿意做吗?别忘了,我还没答应帮你,我怎么说,你最好就怎么做。”
韩笑只好闷闷的不作声了。他说的对,他还没有答应帮她,如果他现在撕票了,她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傻兮兮的送上门被人吃干抹净。
五十六、温情&虚伪
韩笑回到那栋满载着她噩梦的别墅。原来的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招回来了,她进门时管家站在门口亲切的向她弯腰行礼,微笑着说:“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她讨厌他这种说法。
欧阳的办事手段果然雷厉风行,也许是他请了个好管家的缘故,她的房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布置。偌大的衣橱里面还是挂着琳琅满目的华服,但是和原来的已经不一样了,上一次欧阳叫人把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寄走,她又被退了回来,但那些衣服似乎都不见了,衣橱里全部是崭新的礼服。梳妆台上也是全新的一套套未开封的化妆品。
窗台上照例摆着一支白茶,这种花,非常的干净,在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下来,慢慢的环视四周,管家来传达欧阳的意思,说是他今天比较忙,让她自己找点事做,想吃什么就吩咐厨子去做。
她百无聊赖,抱着枕头到客厅里看电视。客厅已经被装修得面目全非,和原来印象中没有一处是相同的,园丁在花房里辛勤的忙碌着,偶尔用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她。大约是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家的装修风格都变了,唯独人没有变。
她心里烦乱,随便的换着台,关注了一会财经新闻。
听记者的口气,好像这一次A市金融界大洗牌,动静非常大,也有人在猜测这一场变动幕后的操作者和大赢家究竟会是谁。起初她还怀疑只是欧阳在针对天瑜,可是看到其他的小财团也相继牵涉其中,才慢慢感到事情或许真的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特别报道里,提到了欧氏集团。欧阳近期投资了一个相当大的项目,横跨两市,牵动整个A市的经济命脉,业内人士称赞他的这种勇气,但同行业有表示堪忧的,因为这么大的项目,一旦资金链脱节,将会血本无归。
难怪他最近这样忙,电话都没空接。不过欧氏的总公司是注册在美国,在国内投资再怎么亏本,也不会影响到根基吧。
看完财经新闻,她担心父亲的病情,拨了个电话回家,是佣人接的,说父亲一大早已经到公司去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最近不回家了,请佣人帮忙好好照顾父亲的起居饮食。
晚饭后,韩笑就早早的躺下睡了。一整天没见到欧阳,也无法问问他关于帮天瑜的具体办法。甚至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欧阳再没有出现在别墅里。每次问起管家,总是同样的一句:“先生很忙。”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越来越无法淡定,甚至有一种恐慌,自己该不是又被欧阳摆了一道。趁着她被囚禁在别墅里的时候,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许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金融界早已经变翻了天了。
她越来越频繁的关注财经新闻,这场经济动荡波及甚广,A市许多金融公司之间都有合作关系,像是一个大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欧氏最近似乎也遇到一些财政难题,欧阳每每出现在镜头前,都成为众人追逐的焦点。毕竟这样的龙头企业如何跨过危机,对小公司来说有极大的借鉴意义。
可是他只是保持一贯的沉默,俊美的脸孔在镜头前匆匆一闪,就立刻变成保镖冷漠的黑面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她想要见一见欧阳,也只能通过这样看电视的方法。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本来就无聊透顶,加上心里有事,到傍晚,她再也坐不住,想着要给他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电话照例是没有人接,她又对管家说:“打给先生,问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管家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