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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怀的是双胞胎,肚子比一般孕妇大很多,才怀孕四个月就已经像怀孕七个多月一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快要生了。
家里有一个国宝级的宝贝孕妇,而这个孕妇又常常是大事很注意小事很迷糊,有好几次她一觉睡醒都已经是晚上了,她却拉住慕笙问他现在是下午几点,不然就是睡醒时是中午,却会问慕笙是晚上几点,让整个何家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轻松欢乐。
有几次,蕴晴带应念朝回家,本来以琛是不打算给应念朝好脸色看的,要知道,他对于多年前的情敌虽然早就已经不再计较,可是情敌的儿子居然跑来拐他的宝贝女儿,而且还拐得很成功,如无意外,估计不用多久他的宝贝女儿也要出嫁,被拐去当应家媳妇了,这点他可就不得不计较了,尤其是在默笙开玩笑说“应大哥还真会教儿子,居然教得念朝这么有眼光,知道我们的小晴是个宝贝,呵呵,不知道应大哥是不是故意的。”以后,他就更加忍不住要计较,就算说他没风度也好,再怎么说现在要被拐走的是他何以琛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女儿都要被拐走了,而且还要是被以前的情敌的儿子拐走,还说什么风度?
可是没想到,晚离和慕笙跟应念朝相谈甚欢,再加上有默笙跟蕴晴护航,以琛根本没机会给脸色应念朝看,倒是在和应念朝谈过后发现,这个年轻人完全继承了父亲的优秀、稳重和踏实,无论是谈吐还是气度,都显示出相当的涵养,再加上其所展现出来的对感情的专一,以琛考量过后也就认同了应念朝,有几次蕴晴小心地试探一下以琛对她和应念朝在一起的看法,以琛也没多说些什么,算是承认了应念朝。
怀孕期到了第六个月,确认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而晚离的肚子也已经大到走路都要扶着腰抱着肚子,而且走不到几步路就累得直流汗,就连站久一点都会受不了,更别说是再自己下厨。
最可怕的是,晚离终于开始了恐怖的孕吐,基本上每天都是吃什么吐什么,很多时候半夜醒来喊肚子饿,等慕笙煮好宵夜给她吃,吃完不到半小时她就又全吐出来,有几次甚至是搜肠刮肚地吐,晚离自己不在意毕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可慕笙不一样,从来没有想到孕吐会这么可怕,天天看她这样吐,他简直是心疼到不行,直到后来,默笙依着自己的经验,给晚离做韭菜生姜汁喝,晚离孕吐的情况才缓解了不少,他才没那么担心。
可是,才担心完孕吐的问题,慕笙又发现其实晚离腰酸背痛得很厉害,只是她平常都不怎么说,反倒常常跟他开玩笑,要他不要太紧张,如果不是发现她因为腰酸背痛的太厉害开始夜不成眠,他还不知道原来她为了不让他担心都不让他知道她有多辛苦。
于是,他开始在她睡觉的时候帮她按摩后腰,缓解她后腰的酸痛,让她能比较好睡,然后每天帮她洗澡的时候都会让她坐着,帮她洗头时会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等洗完澡了再用热毛巾敷在她后腰帮她做热敷,还会每晚都用热水帮她按摩发肿的双脚。
怀孕期到第八个月,晚离孕吐的情况已经消停,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当然,大吃大喝的同时会注意餐食的营养是否均衡,会否过量,以免造成血压、尿糖过高等问题。见她没有再疯狂孕吐,慕笙提得老高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点,没错,是只有一点点而已,严格来说,他们还有两个月左右的长期抗争,最重要的是,秋天已经快过去,寒冷的冬天即将到来,晚离一向怕冷,现在又怀孕了,保暖的问题一定要好好注意解决。
因为肚子已经大到让晚离怀疑肚子会被撑破的地步,而且她也不想再下床过多的走动,所以除了每天适当的散步方便生产,她大部分时间都会躺在床上。鉴于两个孩子总是会在肚子里踢她,因此每次孩子一踢她,她都会无限哀怨地看着慕笙,向他无声抗议他儿子的顽皮,结果,她哭笑不得地发现,他由最初因感受到孩子的振动而惊喜莫名地看着她,唇瓣的笑容带着隐隐的骄傲自豪,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喜欢趴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听孩子发出的声音,感受孩子引起的振动,对着她的肚子柔声细语,跟他的孩子进行胎教沟通。
其实,她很喜欢他趴在她肚子上的感觉,静静地看着他趴在她肚子上,有时是跟孩子说话,有时是在低声哼歌,还会不时露出温和喜悦的笑容,她看着他那么满足的模样,每每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的幸福。
怀孕近预产期,晚离在周医生的建议下入院待产,慕笙理所当然也十分坚持地留在医院陪晚离。以琛和默笙会常常到医院来看她,蕴晴有时下班比较早也会和应念朝一起来医院看她,还有婉怡、向恺、袁子峰等等,他们都会不时过来看她和慕笙。
到了生产那天,由于晚离坚持顺产,拒绝让医生在她肚子上开刀,因此她也必须忍受阵痛等待子宫收缩到紧致才能进产房生产,最后,她整整阵痛了一天一夜才终于进产房生下了肚子里的双胞胎。
对于阵痛的那一天一夜,她并没有什么很清晰的回忆,她只记得是慕笙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分散她注意力,不间断地帮她擦汗,在她阵痛难忍,大吼大叫地想要捶床的时候,也是他捉住她的手,柔声哄着她,怕她一不小心伤了自己。
进了产房后,她更是以凄厉的惨叫作为开始,很配合地尖叫了几声后才咬牙跟着周医生的指示开始生产,在一旁陪产的慕笙则在她耳边说着鼓励的话,由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的手,甚至在第一个孩子出来,她痛得想要咬自己的手时,他还压住她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到她唇边让她咬,她因为已经痛得不太清醒失去理智,也不管他会不会痛她事后又会不会心疼他,张口就用力咬下去,最后,等第二个孩子也出来,她有气无力地松开口时,他的手已经被她咬到出血了;等周医生让她看过两个孩子后,她稍微清醒了些,抬眸看了看他,才发现他的手被她咬到出血,她心疼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后来她听周医生说,那时候在产房,慕笙看见她那么痛苦,他心痛难受得双眼都红了,即使手被她咬出血了他也没管,满心满眼都是她,她昏过去以后,他还慌得不知所措地问周医生她会不会有事,明明就身为律师,他却慌张得说话都结巴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镇静自若。
听完周医生的叙述后,晚离一阵默然,这就是慕笙,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要多,不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大话,也不会说些不切实际的山盟海誓,但却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时时刻刻体贴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她做了些什么,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她常常想,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爱,不是只会说空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让她感受到温暖快乐,还有点滴累积而成的幸福。
“手还痛不痛?”拉着慕笙的手,纤白的手指轻抚着覆在他伤口上的白纱,晚离忍不住一阵心痛,微微蹙起眉心,轻声责备:“你看你,没事讨什么皮肉痛,我要咬自己你让我咬就是,干嘛要拿你的手给我咬,现在手被我咬成这样,要是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早就不痛了。我一个大男人,留个小疤痕在手上有什么关系?而且,要不是你坚持,伤口根本就不用包扎,好似我被咬得有多重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受了什么重伤。”慕笙扬了扬唇,不甚在意地笑道。
“怎么能不包扎,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你还敢说,都被我咬到流血了。”
“没事,比起你生孩子那时,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还有,什么叫你要咬自己就让你咬,我被你咬伤了你会心痛,那我呢?难不成你觉得我看着你咬伤自己,都不会觉得心痛吗?”更别提那时在产房,他看着她痛到面容扭曲,脸色苍白时有多难受了。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可以让我咬别的东西啊!又不是只能咬你。”真是,早知道生产时自己会变泼妇,她就不让他进产房陪产了。
“你想要咬什么别的东西?咬护士的手?还是咬医生的手?我是离你最近的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了,要怎么为你撑起一片天空?”慕笙微摇了摇头,看着妻子的双眸眼神煦柔,“以后都不要生了,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我就不该让你怀孕,现在还一次生了两个,按照国家国策来说,我们都超生了。”
“超生就超生,又不是养不起,爸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多生几个,帮何家开枝散叶,爸也会高兴。”晚离想到昨天以琛和默笙来看她,以琛提到两个宝贝金孙时脸上隐藏不住的骄傲和慈爱,就禁不住觉得感动,只是痛了几十个小时就换来这样的温馨幸福,要她再多痛几次她也愿意。
听着她的话,慕笙不禁失笑:“你呀,别忘了你老公我是做什么的。”顿了顿,又问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孩子?”
“唔?我可以下床了吗?”听到能去看孩子,晚离又兴奋起来。
“要坐轮椅,我推你过去。”
“噢……”有些闷地噘了噘唇,晚离拉着丈夫抱怨:“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床啊,我天天躺在病床上都快闷死了。”
“你生孩子时折腾了那么久,又流了那么多血,你不好好休息一阵子,别指望我会让你下床。”抚了抚她的长发,慕笙起身去推轮椅过来。
“什么嘛……我已经好很多了啊,而且慕笙,你都不觉得我胖了很多吗?再不下床运动一下,我就瘦不下来了。”其实重点是,她已经受不了自己满身赘肉的感觉和形象了!
“怎么?怕我嫌弃你?”将轮椅推到床边,慕笙弯腰抱起晚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轮椅上,让她穿上毛衣,再把毯子感到她腿上。
晚离一愣,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应该不会吧?”
“你是胖是瘦都是赵晚离,都是我的妻子,我有什么好嫌弃的?更何况我一点都不觉得你胖,真要说嫌弃,我还担心你会嫌弃我老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秃头和啤酒肚。”推着她走出病房,慕笙笑道,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妻子的不安。
“你不嫌弃我就算不错了,我哪会嫌弃你啊,要真是嫌弃你,当年就不会凭着一股大小姐的任性全校广播我喜欢你要倒追你。”想到大学时自己做的糗事,晚离就不住烧红了一张脸,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到用这么“惊天动地”的方式“告白”。
“亏你还敢提,我被告白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本来我都已经应对自如了,结果你硬是给我来了个例外,明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学生会的主要干部,一起配合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我原以为我们是最佳拍档和朋友,没想到你竟跑去全校广播来跟我告白,完了还要跑来问我有没有觉得很惊喜,托你的福,惊喜是没有,惊吓倒是很多,我都有考虑过以后都不要到学校去上课了。”慕笙嘴角含笑,想起当年听到广播时自己的措手不及和震惊就觉得好笑,当年,他真的被她吓得不轻。
“我是想,写情书或是当面告白都太老土了,才想要换个别出心裁地方法嘛,我是想试试看这样做你是不是会比较印象深刻,比较好接受我。”晚离尴尬地低笑两声,脑海里浮现起那时他倍受惊吓的表情,自己还得意洋洋的那一幕,越发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是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