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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喉间的某种液体当即就卡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亦某人仔细回忆,似乎曾经确有其事。
早在小不点儿三周岁生日宴会上,某个被小胖妞晓晓追着满屋跑小家伙突然叫了声“妈咪救命。”
那可不得了,这是小亦宁在知道妈咪已逝的情况下第一次叫出口,而且当着众多亲朋好友的面。
好在那天来的都是亦家再亲不过的朋友和长辈,一大屋子人一下子像是听到口令一样全部禁声,疼孙子若宝的亦天暮老两口当即是老泪纵横,马上就给亦南辰脸色看。
亦南辰只感觉口里像是塞了把黄连一样的苦,于是,在经过一番批斗之后,郑重其事地向爹妈和儿子承诺。
如果有一天会给他找妈妈,一定经过他同意,甚至可以让他自己挑。
而此时
当小家伙再向他索要这个自己当初的誓言,他是觉得哭笑不得甚至有了一丝后悔。
四岁的孩子再怎么聪明,也还不懂爸妈之间,夫妻之间需要什么感情或是关系?更不懂要当他的妈咪,对于他老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知道的,只是喜欢和谁在一起,喜欢谁来扮演妈咪这个角色。
“可是你苏阿姨似乎并不乐意。”
他想就事论事地告诉儿子,即便他可以勉强接受,可以为了儿子不在乎感情,可也不见得他喜欢的苏阿姨会有所意愿。
这一点亦南辰现在几乎可以肯定。
他从最开始以为那是苏辛格欲擒故纵的手段,到现在他是真的明白,那个女人对他莫名的冷淡,也可以说得上是敌意,并不是对他有所期待或是因为想要从他身上获取某种东西的一种手段。
以苏家在南都的地位和人脉,虽不及亦家,却完全没那个必要。
这也是他一直在心里纠结的地方,他强盛的记忆力又准确地告诉他,在这之前,他与苏辛格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从未接触过,更遑论什么得罪的可能。
可她亲近宁宁不似作假,不待见他不似作假,多次让他产生与错错相似的感觉也不似作假。
亦南辰头疼了,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一个怪圈,找不着出口也找不着源头;而更头疼的,是儿子接下来那句严重质疑他老子男性魅力的话。
“玛米不乐意,那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这个问题,只能你去搞定,与我无关。”
亦南辰再次用两指抚上突突跳着的额角,他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他养了四年的儿子,像是商场上谈判的对手。
可这个对手又用稚嫩的童音说着让他几乎想暴走的话,压制住内心恨不得把这个小不点儿立马给扔到学校去的冲动,他声线平静地,用类似请教的语气问
“那你说怎么办?”
小亦宁十分优雅地赏给自家爹地一个你真笨的眼神,扬起红红的小嘴开心地道
“那你就让玛米喜欢你啊。”
亦南辰眉毛一僵
“宁宁,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大人的事,你现在还小不会懂,我只喜欢你妈咪。”
“我也喜欢妈咪,玛米给你做老婆,给我做妈咪,和我喜欢我妈咪又没关系?”
亦宁不明白,喜欢玛米和妈咪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妈咪永远都不会回来,只要心中记得就行了么?
他像绕口令似地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想说的话,某人头疼得终于实在坐不下去了,受不了这个小孩子像大人一样和自己辩驳,“唰”地站起来走过去从座位上拎起宁宁
“好吧,爹地认错,不应该心血来潮地和你来讨论这种成人的问题。走吧,我送你去学校,但是你得告诉我,这些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苏阿姨教你的?”
他是已经怀疑,严重怀疑这些全是苏辛格教的,不免在心里又有点儿说不清的期待,或许,她是冲得他来的。
亦宁执起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很适时地打击他一下
“爹地,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懂的。”
亦南辰闭紧嘴不再说话,抱着他直接往大门口走。九生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停在门口,正要上车,就听亦宁很欢喜地惊呼一声
“奶奶。”
停下脚步,抬头便看见别墅对面马路边上停着一辆挂着红牌牌的黑色奥迪,亦宁也认得那是自家爷爷的专用车。
忠厚实诚的司机老江立刻从驾驶室下来,绕过车头小跑到另一边打开后座的车门,就见穿着朴素但面容上有着亲切笑容的邵柳容从车上下来。
亦南辰停住脚,小家伙连忙扭着身板从他身上跳下来,撒开小腿儿就跑到朝他笑得慈祥的邵柳容面前
“奶奶,奶奶,你怎么现在才来看宁宁,宁宁想死你了。”
邵柳容从醒来那一刻,得知亦南辰的所作所为,为无辜的宁错错早逝而悲痛,不管亦南辰在她面前如何道歉忏悔,她也没法说服自己,放下对好友苏美,对宁错错的歉疚,如从前一样宠他溺爱他。
她无法原谅自己,觉得对不起错错的母亲,自己的好友。更无法原谅自己宠了二十多年的儿子造下如此深重的罪孽。
本来的意思是想抱走宁宁自己抚养,要不是亦南辰最终以死相逼,不肯撒手,她也不会把这么小的孙子留在儿子身边。
这几年
她隔三差五就要上白云山为错错念经超渡,这次在上面住了一个月,今天一下山就想着这个宝贝孙子。
邵柳容也乐呵呵蹲下身,接过冲自己奔过来的小人儿,抱了抱又抓着他的胳膊四处捏捏,手抚上孙子的小脸
“嗳唷,宁宁,我宝贝孙子,想奶奶没有?奶奶可想我的宝贝儿了;来,奶奶看看,瘦了没有,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有,宁宁有好好吃饭,也有想奶奶,不信,你看,这里,想你想得都瘦了。”
邵柳容瞧了眼他用小手指指着的下巴,那像极了儿子的轮廓上,一圈儿嫩嫩的婴儿肥看上去还是那么可爱,可是在她的心里,不管亦宁长得多肥,恐怕她都会嫌瘦。
虽然和这两父子没住在一起,可从小亦宁她也没少带,自然了解这个小家伙的哄人招数,于是,她也配合道
“哎呀,还真是想奶奶想得瘦了,那怎么行?奶奶今天回来就不走了,一定帮咱的宝贝补回来,你说好不好?”
祖孙俩粘乎了一阵,最后还是九生担任了送他去上学的大任。
两母子坐在别墅的大厅里,从诺大的玻璃落地窗看出去,外面正是一片开得炫烂的花海,天空中流云缠绕,刚冒出边儿的日头被隐在层层的流云之下。
女佣人端出两杯咖啡放在桌上,便再无声地退到适当的距离,好随时听侯主人的吩咐。
两人默默地坐了两分钟后,亦南辰轻声唤道
“妈。”
他走近邵柳容身前,蹲下,双手扶在她的膝盖上。仰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耳旁的发上,何时竟增添了一线银丝?
邵柳容已经许久都没曾和儿子这样亲近过,低着头快速抹去眼角的湿意,看向自己疼宠到大的儿子,才三十二岁而已,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龄,尽管事业上做得名声响当,眼角上的愁容却比她更甚。
亦南辰察颜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稍微一想,便清楚母亲过来却这样难以启口,必定有事。
“妈,有什么你就说吧?”
邵柳容一点儿也不意外他能看出自己有事,知子莫若母,了解母亲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子女。
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不管怎么样,她也还是不忍心。
怪了他这么多年,也冷淡了这么多年,终究血融于水,一家人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她一生气,亦天暮就更是没完没了,好好的一个家如今却像四分五裂似的。
她也看不下去。
一个家庭,没有一个贤淑的女人不行。她如今也已经不再年轻,精力也不如从前,谁知道还能照顾他们几年?
这几年儿子心里的苦她也并不是看不见,如若她有什么意外,儿子单身一个男人,孙子又还那么小,要怎么办?。
“儿子,宁宁今年几岁了?”
亦南辰被母亲这一句儿子唤得有些激动,都好些年没听见她这样唤了,听她问宁宁几岁,就已经明了母亲的意思,但他还是红了红眼眶认真回答
“四岁半了。”
“那你怎么考虑?打算就这样单身再过下去?你可以没老婆,宁宁不能没妈妈。”
早上刚被儿子逼过,这会儿又被母亲逼着回答,他一时无言,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我,我……”
“你不知道那我问你,惠钦你打算怎么办?”邵柳容直接开见山,亦南辰不懂,就算想让他给宁宁找妈咪,好好儿地跟惠钦有什么关系?
“惠钦怎么了?”
一听他这不知所以的话,邵柳容就知道他真没当惠钦一回事儿,可是听林惠的意思,他和惠钦都已经有过关系了,怎么能就这样一点儿责任也不想负?
更何况
惠钦尽心尽力照顾了宁宁四年,人家年轻轻的姑娘到亦家都快熬成老姑娘了,难道还能装作没看见?
食指轻轻戳向儿子的额头,埋怨说
“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亦南辰云里雾里地看着母亲,仿佛压根儿就不懂她在说什么?喃喃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还说没有?没有人家姑娘还自毁名声冤枉你不成?”
这样一说,亦南辰终于有了点儿印象。
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他心情差劲和谢旭们在外喝了酒回来,迷迷糊糊地在房间里看见一个女人躺在阳台边的那张美人榻上,穿的是和错错一样的衣服。
他当时眼花脑子花,那女人躺的姿势像极了天天在他梦里出现的妻子,醉得几乎人世不清的他哪里分得清真假,歪歪扭扭地就扑了上去抱着叫宁错错的名字。
然后做了什么他也不懂,但第二天醒来时,他自己就睡在地板上。
惠钦半敞着衣服躺在榻上还睡着,他才记得自己恍惚中应该认错了人,虽然有没有干其它的他不敢确定,但他可以根据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身体的情况肯定,他肯定没有把惠钦怎么样。
何来欺负之说?
要怪也要只能怪那女人自己企图不良,她不是不清楚他对错错的思念,更加知道他对关于错错的一切都无法抗拒。
可她却假扮成错错呆在他的房里,亦南辰是在花丛中流连多年的浪荡子弟,接触这么久,岂会不知她的意图。
只是看在这些年照顾宁宁的情份上,才当作没事发生,要不然,早就被他撵了。
难道是她和母亲添油加醋地讲了什么?
“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这么说你是有欺负人家还怕她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要不是林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混球。”
林惠?亦南辰知道,听九生说和郑惠钦是表姐妹,两人相当要好,林惠也是亦家的常客。
真是聪明的女人,用朋友来传话,他还真是小看那个郑惠钦了,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什么花招都有。
知道在他这里行不通,勾引不成就想用母亲相逼。哼,真当他是软柿子捏着好玩的么?平时玩儿些小花样就算了,这回竟然还把事捅到母亲那里去。
等不及了?
这个女人,留不得。
“妈,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欺负她,也没把她怎么样?”
邵柳容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就来气,啪地放下手里的玻璃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