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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电梯外根本就没有人,倒好似是那电梯自己的主意,执了性子要和肖晓作对。
白慕然有些看不过去,清清嗓子,想要说点什么为肖晓解围,可还没等他说话,薛主任突然回身将臂搭在了郭主任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向二人解释道:“其实你们不知道,你们郭主任之所以头发都掉光了,那是因为他太操劳了。你们看看他对待病号的热情就知道了,那简直就是没日没夜、呕心沥血啊!”
肖晓忙不迭地点着头,“对对对。”
薛主任又说:“这种热忱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多么值得你们做晚辈的学习呀!”
肖晓再次点头,“是是是。”
薛主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珠一转,皱起了眉,“而且,掉头发也不仅是劳累造成的,不是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恩……叫聪明的脑袋,恩……什么来着?”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肖晓迅速,并干净利落地抢答道。
话出了口,她才再次意识到——
自己,又上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的收涨的太不给力了,好没有动力,呜呜呜,亲爱的们,起码冒个泡激励一下辛勤的醉醉吧~
49
49、第四十九章 大病例1 。。。
肖晓再次落入了薛主任的圈套,正目瞪口呆之际,电梯这一次却十分给力,恰到好处地停在了四楼位置,电梯门华丽丽地敞开了。
薛主任依依不舍地将手臂从郭主任的肩头拿开,略感惋惜地唏嘘道:“时光如白马过隙,匆匆而过,这转眼间,你我分别的时刻就到了,大全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头雾水的肖晓在旁偷偷抹汗,心中却是下了一万个决心,无论这次薛老爷子再说什么,自己也坚决不再插话了。就这老爷子,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不其然,就在郭主任被薛主任的深情凝望给电晕了时候,薛主任颤颤悠悠带出了最后几个字,然后华丽转身。
“……的头发。”
什么什么?
肖晓仔细将上下句连在一起回想了一遍——
大全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头发。
唔……
啊!!
薛主任,您这是成心要害死我吗???!!!
“老小子!你别跑,今天我郭大全跟你没完!”
看起来,郭主任也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扯着嗓子,面红耳赤地就要往外冲,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电梯门已经在他的眼前哐当一声合上了。
“开门开门!”
肖晓发现,近视眼果然有很多不方便,比如眼镜因为面部的极度扭曲而走了位,没有呆在它该呆的地方时,找东西就有些困难。
等郭主任好不容易找到开门那个按钮的时候,电梯内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已经由4变为了5。
电梯门开了,郭主任如愿冲出去了,而薛主任却已然不在那个老地方,满面的笑,淡定而会心。
看着郭主任冲刺后的猛然驻足、僵直而沉闷的背影,肖晓悄悄跟出了电梯,却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甚至连呼吸声也竭力压制了下来。
两人就那样一前一后立着,任凭周遭的人来人往,也不知过了多久,烧伤科的大门猛然间被推开了,含曦一脸焦急地跑了出来,如遇救星一般径直冲到了郭主任的面前。
“郭主任,原来您在这儿呢,我到处找都找不到!急诊那病人的家属非要等你去给瞧,您一直不来,病人家属都不干了,正在里边闹事呢,您快过去看看吧!”
“哦,知道了。”
郭主任在点头,肖晓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从含曦那胆怯的神情中也能看得出,那老人家此时的面色一定好不了。
“那,那咱们快进去吧?”含曦半是提醒,半是试探地小心问他。
“恩。”
肖晓呼地松了气,郭主任虽然应的很模糊,但病人至上,如此的紧要关头,他定不会再有心情找自己算账了,总算是逃过一劫。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悄声随在郭主任的身后进了科,悄声望着他大步流星奔向楼道内推推搡搡的病人家属,肖晓有意和他拉远了距离,招手把含曦给唤了过来。
“怎么同样是电梯,病人比我们来的还快?”
含曦像看着一个傻瓜一样看着她,抹了抹额上急出的汗,“你没有送过病人吗,医用专梯有锁定功能,设定的几楼就直抵几楼,并不是像普通梯那样一层一停的。”
肖晓囧笑,“呵,呵呵,我实习的科里,老师都让男生去送病人,不让我去。”
“哦,”含曦相当理解地点头,“也是,你长这么漂亮,他们肯定舍不得使唤你,换了是我,也一样舍不得。”
……
~~~~~~
因为水箱爆炸而导致全身上下大面积烫伤的病人叫刘三川,男,32岁,家住城市周边的小刘庄,家族枝繁叶茂,属于当地资深土著,上有老、下有小,唯一没有的就是——
儿子。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儿子什么的大概已经成了奢望。
郭主任一边指挥着含曦将刘三川身上几乎和皮肤合成一体的背心、短裤剪开,一边带着医用手套,口中还在啧啧有声。
“看看,看看,哎呦喂,啧啧~诶,你慢点,别把关键部位捅坏了。”
含曦的手下一顿,被手术帽和一次性口罩遮了大半的脸上倒看不到有什么神情变化,可一旁的肖晓看得真切,有汗水从他手术帽的帽檐下点点渗出。
他在紧张?还是害羞?
肖晓暗自好笑,如果紧张也就罢了,如果是害羞,那可就……都是在泌尿外科实习过的人,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况且——
眼下这位同志的关键部位还真的有点难以分辨清楚了。
“儿……子……”
病人挂着液,神志还算清楚,血肉模糊的口一张一合,低声吐着两个字,儿子。
郭主任在带了手套的手上倾倒了大量碘伏,同时示意含曦像他那样做,而肖晓就不沾手了,只负责递送器械、擦汗等后备工作。
浸透了碘伏的纱布在病人血肉模糊的身上一下一下扫过,他却仿佛并不懂得痛,只是低声重复着那两个字,儿子。
“儿什么子,有命活就谢天谢地吧!你瞅瞅你现在这个样子!女儿有什么不好,你也不想想,家人是来了一大堆,可刚才哭得死去活来、真正关心你的人到底是谁?!”
郭主任终于不耐烦了。如果眼前这红白相间仿若涮锅时捞出的熟的肠肉和肠衣快要分离的东西真的只是一堆香肠就简单了,可他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换了谁,天天面对着这样的场面也不会有好心情。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视子嗣比命还重的顽固分子,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儿子儿子的叫个没完。
就连他的家人也是一样,吵吵嚷嚷在办公室闹了半天,竟没有半句是真心关心他的生死,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过就是问他伤没伤到关键部位,究竟还能不能再生育。只有他的女儿,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趴在他的床头哭得稀里哗啦,几乎就要背过气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性?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孩子!
许是觉得郭主任言之有理,又或许是被郭主任的呵斥镇住了,刘三川终于闭了口,不再叨叨他那个命中注定得不到的儿子了。
可很快,他又开始呻吟起来,哼哼呀呀,声音很低,听起来却十分痛苦。
“知道疼了。”郭主任小声嘟囔一句,手下却一刻不停地开始清理他的面部。
血、皮肤、肉……肖晓已经无法再准确地将这些组织一一区分开,直到稀稀烂烂的一滩被纱布清理干净后,肖晓不由地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是……”
她捂着嘴,倒退一步,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立时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醉醉不知道乃们的承受力哦,写的时候会犹豫,你们会不会不喜欢这章?
50
50、第五十章 大病例2 。。。
在医院实习期间,每天不是血、伤,就是残、死,肖晓早已见怪不怪,所以最开始见到不成人样的刘三川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就如屠夫宰猪,手起刀落后,任凭案板上是多么的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也不过是木然一望,然后该如何,便如何。
可如今这情况却绝非那般简单。
在郭主任用浸过碘伏的纱布将刘三川面部混为一团的鲜血、泥垢、残损组织一点点清理去除前,肖晓并没有想到,或者说她是并没有往深处想,为什么自从见到这个病人后,就只听到他的呻吟,却没有见到他的目光,哪怕是一点点毫无感情、麻木的目光。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情况很正常,一个人都已经被伤到了那份儿上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睁眼、去乞求,可事实偏偏不是想的那样。
一个人,一个尚有神智的人,既然还有力气去张口挂念他未了的心事,那么他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一定会是睁开双眼,去观望、去乞求,观望自己的处境和状况,乞求自己可以活下去,乞求可以得到别人的帮助将愿望实现。因为眼睛是心灵之窗,眼神往往比言语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可眼前的这个刘三川却没有,他只是哀求、呻吟,单纯用言语来诉说他的心意和痛苦。
是不愿意睁开,还是伤势令他无法睁开双眼?直到郭主任清理过他的眼部后,肖晓才明白。
一滩稀烂的血肉被从他的眼部挑走后,两个滚圆、巨大的白色球体立时露了出来。球体的正中又各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区域,随着白色球体的运动在四处滴溜乱转着,最后停留在肖晓所处的方位。
“这是……”
肖晓捂着嘴,倒退一步。
这情景难得见,可也不是没见过,就在不久前看过的电影《少数派报告》中,曾有所保留地上演过此类镜头。可那是电影,那是有所修饰的、假的场景,而眼下,这滴溜圆滑、镶嵌在鲜血中的一双,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人的眼球啊!
看着那双白色大球中的黑色瞳孔直愣愣盯着自己,肖晓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呕吐感立时袭向喉头。她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招呼也没打,便捂着嘴一直朝门外冲去。
~~~~~~
趴在洗手间的水池子上,肖晓连连作呕,圆溜溜的大白球如梦魇般一直在眼前晃动不停。
用凉水冲了冲脸,略微稳定情绪后,呕吐感这才有所缓解,可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洗手间内又冲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头扎到水池前,扒着水池便不撒手了,手上还戴着未及脱下的沾满碘伏和鲜血的医用手套。肖晓仔细一看,原来随后而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和她一同手术的含曦。
看他连连作呕的痛苦模样,好不容易才平息下的呕吐感几乎又要涌了上来,肖晓忙一溜烟蹿出洗手间,隔着门帘向里面问候着,“含曦,你怎么也不行了?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一阵呕吐声。
肖晓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一刻也没法呆在这里了,含曦的呕吐声甚至比刘三川明晃晃的大白眼球还要恐怖,直勾的自己也快挺不住了。
她忙向帘内招呼一声“我先回去给郭主任帮忙了”,然后掉头就跑。
“砰”!
我又撞上什么了?肖晓眼前一黑,和某物结结实实撞在了一处,不过还好,这物蛮有弹性,不是太疼。
“肖晓……你又来!”
好熟悉的声音,不会这么巧吧……
肖晓伤心地仰起脸来,果然,正是那厮!
“白……慕然……”
上次撞后背,这次撞前胸,兜兜转转哪里都能“撞”到他,这算是……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