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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别扯到伤口,都不疼的么?”出口的嗔怪含着无限的担忧与心疼,还不忘补上一个娇媚的白眼。
在初锦的印象中,这男人,总是那般的内敛淡定而冷情,与生俱来的贵胄和清高,天生的天之娇子……他的失常表现,令她不知所措。
许是刚刚的拉扯真的牵引到他的伤口,良久他才慢慢张开眼,微仰起头——柔软的发丝贴在额头,稀稀松松遮去了几分眸光,俊雅的面容带着柔情,解去纽扣的衬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精瘦结实的胸膛,整个人是那样明晰而柔和。他总能把情绪控制的很好,上一刻的炙热,在下一秒已然消失殆尽。
“丫头,我只怕,今世都没有办法再让你从我的身边走开了,你,可愿意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也许是受伤的缘故,在这夜晚听来,是如此的不真实。
没有办法,让你从我身边走开!初锦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狂喜,眼中的泪水却开始不受控制的倾泻。
月清玦一惊,敛眉、垂下眼,抬起她的下颌,“怎么哭了?”他说错什么了么?
“我,可不可以,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中的‘你’字,理解成,我,初锦呢?”泪水,开始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沉静的气息在周围流动,月清玦莞尔一笑,那俊雅的模样,不知杀死初锦多少惊艳细胞。
“小傻瓜,当然是你,初锦了,不然你认为还有谁?”顿了下,踌躇着,不规律的喘息声,说明了某人的不安和急切,“那么,你的答案呢!”
五十、又跟狐狸比!
两天前的遇袭事件,使得初锦和球球的关系又进了一大步。要不说这小东西极有灵性呢,紧要时刻的那一跃,还真是救了初锦和月清玦一命。这也让月清玦对它另眼相看,即使是人,在那性命攸关之时,也不能像它那般的义无反顾!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让人意兴阑珊,球球也是受了点伤,前脚在扑抓撕咬时用力过猛,指甲有好几个都掀翻了,血肉模糊的;左眼下方也被刀给划伤。虽然伤口都已经经过处理和包扎,但初锦还是觉得不放心,整天就抱着它不放,生怕它一着地又扯到伤口。
风波稍稍平息后,月清玦和初锦随即便住到了月清堂在云南的分部。要说到云南的分部,其实它是月清堂唯一一个明面上涉黑的分堂。这样敏感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它的不平静。
分堂的一个暗室。
月清玦会同几位分堂的执事,正在梳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月清玦这次的行程很是隐秘,知道的人很少,所以,并不排除有内鬼的可能。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似乎并不想要我们的命,除了开头逼迫我们停下车时所开的枪,其余,都只是在放空枪。真是捉摸不透!那些带回来的人,我也都已经查过,只是一些本地的雇佣兵,这些人在云南很常见。”封平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从中透出的讯息,都指向李昆肃。
月清玦只是抚着下巴,眼神却犀利,嘴唇紧紧抿着,若说是李昆肃,他确实清楚他们的路线,也有不伤害他们的理由。
当然还是反对的声音多,“还是把范围扩大的比较好,就目前而言,青禾帮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那些雇佣兵是谁手里的?找到他们的头,请过来聊聊。”月清玦揉着额角,心中自是有他的主意。这次为何而来,当然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可是,明面儿上,还是为青禾帮。展澈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胆子,他会蠢到明着和月清堂对上?事情远不止这样简单,那些人既不要他们的命,那目的又是什么?
封平的电话在此时响起,打了个招呼,转身才按下接听键。
“爷,李昆肃来了。”
月清玦眉峰轻挑,饶有兴味的卷起唇瓣:“两天,消息还是蛮快的,看来,你们的保密功夫倒退了!”说完,率先站起身子,“既然来了,那就会会吧。”
众人一个个脸带愧色,只得该干啥干啥去。
初锦正抱着球球,与李昆肃不知在说些什么,貌似聊得挺欢的。
月清玦眼带警告的看了眼封平,这才出声:“李叔要来,怎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也好叫人去接呀,您知道的,最近我这儿不怎么太平。”很自然的坐到初锦的身边,环住她的细腰。这动作他最近十分的喜欢,到哪儿都像是在宣告,这女人姓月清了。
这一来二去的,初锦也习以为常。就连她怀中的球球,也不抵触月清玦的碰触,这不,看见他来,竟往他大腿上一蹭,安然的继续打盹儿。这又不得不可谓是另一个奇迹!许是他们那天在同一时刻为保护初锦而受伤,于是一人一狐也因此结下了惺惺相惜的同盟之情。
李昆肃见此情形,也是颇为感慨:“瞧,这小东西果然是与你们俩有缘。”摇头叹息的同时,又忧心道:“我听闻那天,你们在路上遇伏了,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月清玦顺着球球毛,抬睫,温文的笑:“大约是一些半路货色吧,也没什么大事儿,锦儿挺好的,只是球球受了点惊吓,伤着了!”一番避重就轻,也是言之恳切。
显然李昆肃是不相信的,只不过他不愿说,自己也不便问的太过细,但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能让初锦在自己的地方上受如此待遇。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只不过,你们是从我处出门遇袭的,怎么说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已命人去查,一旦有消息,总会给你们一个说法!”李昆肃说的也十分在理。要是真没个说法,叫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不仅仅是在跟月清堂过不去,顺带也没将他李昆肃看在眼里,云南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他倒要见识见识。
坐了没多久,见月清玦和初锦好好的,李昆肃便也起身告辞。
“刚刚你们俩聊什么呢?李叔笑那么开心。”人一走,月清玦就开始审问。
初锦白了他一眼,“我跟他又不熟,能聊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呗!”
想来,李昆肃在初锦这儿也不能问到什么,有关与身世她是不知道的。
“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这李叔好像有点太热情了,见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就好像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俩眼放光,你知道吗!”初锦偏过头,满眼的疑问。
月清玦微微一笑,刮了下她的俏鼻,“我家锦儿讨人喜欢呗,有人缘儿,要不他怎会把球球送给你?”如此这般的轻描淡写,亦真亦假。
“对了,你伤口好点没?昨天没洗澡吧?今天也不能洗哦,伤口会沾到水的,那样会发炎!将就几天,要实在不行,就擦一下,医生吩咐的!球球也是这样,它很乖的!”初锦原本是想提醒月清玦注意伤口来着,人家可就不乐意了!
那眉头皱的,那脸色臭的,那眼光利的!
“怎么?我就只能跟这畜生一个待遇了不成?”拿他跟一只狐狸比,初锦,你可真是够有创意的!
初锦正要反驳,她也不是有意的呀!这人真小气。
封平走了过来,附耳在月清玦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倏地从沙发上起身,紧绷的身体,一脸寒霜……
五十一、抽丝剥茧
一辆路虎,灵巧的穿越在蜿蜒的山间。风驰电掣的速度,说明了开车的人,此刻的心情并不怎样。直到一座霸气的电网墙,拦在了车前,这才放慢了速度。
封平把车停稳,毕恭毕敬的望向月清玦,“爷,要不要我把这玩意儿给废了?”
“叫他出来吧,我们又不是土匪。”月清玦抬眼望了下整个被电网包围住的庄园,心里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挑地儿。这种地方,还用的着装电网么?简直是鸟不拉屎。
不一会儿,那道电网俨然从中间分开,慢慢的向两边移动。与此同时,庄园里面,走道的两边,出现两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兴冲冲的自中间大踏步而来。
走到车前,猛然挺身、立正、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
“军长好!”声音洪亮而清晰,动作英气而利落。
军长?是谁啊?封平?不太可能。初锦疑惑的望向月清玦,难道会是他?可他貌似是混黑的,虽然有个身份很显赫的爷爷,可这未免太不着调了吧?军长?那是啥级别的?初锦再次感叹,这有钱有势的人家,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正在感慨之际,细肩上便已一沉,整个人已经叫月清玦给带出车门。
初锦出门才知道,这个地方得有多大多偏僻啊!原本就有些缺氧,被眼前的阵仗这么一吓,顿时有些脑供血不足,头重脚轻的不觉往月清玦肩上靠了靠。
“军长,您看,应该是我先去拜访您的,您倒是不声不响的来了,叫您看笑话了。”那刚刚出来的年轻人,左一个您,右一口军长的,甭提多恭敬了!
月清玦的脸色不是很好,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出口的语气倒是淡淡的,“我早已不是什么军长,听着别扭。我说雷,你这地儿,可够难找的。”不痛不痒,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他月清玦要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个叫做雷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板寸头,憨憨的笑道:“让您见笑了!嘿嘿,见笑了……”
进得庄园,初锦这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
整座庄园依山而建,就仿佛是雕刻在山上的,立体而牢固。清一色的硬朗线条,就连那一进门时的喷泉,也是庄严而霸气!脚下所踩之处,皆是磨刻平滑的山石,偶有石阶,其上爬满藤蔓植物,倒也显得别有风雅。初锦完全被这地方给吸引。
“看来,你在这儿混得不错,乐不思蜀了吧?”刚一坐定,月清玦就凉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身迷彩的雷,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被他这样一问,古铜色的俊脸,闪过一丝尴尬。
“那个,是军长您教导有方。”一时之间还真改不了口。
月清玦脸上升起一抹赞赏,还有些沉得住气。出口的话,也稍稍平和了些。
“雷,我向来看重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那个雷像是得了老师表扬的小学生,顿时有些羞涩,又挠了挠头,“嘿嘿,承蒙军长看得起我。”
初锦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好家伙,她这一笑可不打紧,众人被她笑得不知所以,纷纷侧目,以求正解。
月清玦无奈的揉着额角,本不想带她来,但把她留在分堂又不怕不安全。以策万全,还是呆在他身边的好。
月清玦带她下车时,他就看到了,没敢仔细的瞧,只是粗略的过了一遍眼,这会儿,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在这种场合第一次出现在军长身边的女人。
穿着很宽大的纱织袍群,不显身材却衬得她飘飘欲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五官极为清秀,尤其是那双跟军长有得一拼的凤眼,眼角眉梢都有一股说不出魅惑。
“你笑什么?”月清玦此刻的声调完全和刚刚不同,不仅柔软,还带着包容的腻宠。
初锦倒不好意思起来,却还是忍不住笑意,“你们现在说话的模式,好像是官方发言一样,好奇怪…”
封平无力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