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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在这时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开,我还没来得及扭过头去看,一张放大的脸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杜珉南穿着睡袍,正弯腰看我。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
我们就这么在黑暗中对视一阵,随后,他伸手按下了我床头灯的开关,人坐到我身边,扶我起来。
“你又做噩梦了。”
我定定地一直看着他。
他停下手上的的动作,也来看我,手指轻轻抚上我的眼角,抹去了那里淡淡的湿意。
我有些别扭地扭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问他:“是不是吵到你了?”
过了半晌,才听到他淡淡的回答:“我听到你房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我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扶我躺下,静静地帮着掖着被角。
做完这一切,他又抬头看我,我也在看他。他在沉默中和我对视半晌,随后站起来,转身欲走。
我在这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脱口而出:“你别走。”
他脚下停顿几秒,接着,静静在我身边躺下,手臂枕着头,说:“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心绪渐渐安定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他。
他正安静地阖着眼,眉头微微皱着,一脸无所察觉的模样。
房间里正开着冷气。
我掀起被子的一角,轻轻搭到他身上,又闭上眼,酝酿睡意。
可他离我那么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热气,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正透过薄薄的睡袍一丝丝向我侵袭而来。
搅得我心神都乱了。
他今晚又一个人在卧室吸烟了。
他最近吸烟的频率远远超过之前,难道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我想着,又忍不住睁开眼看他。但这一次,一睁开眼,便撞进了他幽深的目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刷新了自己的审美观,一个美裔的印度男生好帅……那深邃的五官呐,啧啧……当他跟我说can I have your number的时候,我的眼睛里立马就升起了两个粉红的心形泡泡(?◇?)
☆、什么尽而亡
我有些尴尬地怔怔看了他一会儿,他也看着我。
我轻轻撇过头去,他却在这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又转过头来看他,但眼前一花,他就已经轻而易举地翻身覆了上来。
他眯着眼看我,鼻尖几乎触到了我的鼻尖,声音中蕴着浓浓的危险:“是你诱惑我的。”
话没说完,吻已经密密烙了下来。
我静静地躺在那儿,听着他轻轻的喘息声,在我的唇间,在我的耳畔,在我的颈间流连……一时间,竟完全忘记了该有什么抗拒的反应。
他抬起头来看我,声音带有一种安宁:“安染,也许,你并没有自己一直认为的那么讨厌我,是不是?”
他的眼底,除了一贯的强势之外,还有如烟般的淡淡的迷茫,转瞬即逝。
我静静看着他。
他的眼神专注却又复杂,手指一点一点轻轻抚过我的脸:“我不强迫你,安染,这一次,我把选择权给你。”可是说话间,吻又温柔辗转地落了下来,在点燃我身体的同时,也在渐渐抽走我脑子里仅存的一点理智……
这就是杜珉南。
即便亲口说出给我选择权,但主控权也从来都被牢牢握在他自己手中……
我闭上眼,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我冷,真的很冷,房间里强劲的冷气似乎正一点点侵入骨髓,而杜珉南就是那唯一的一点温暖的来源,我除了拥紧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杜思哲说,他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我想,我也累了。
累得连清醒的力气都没有,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不真实的温暖里,告诉自己,在这一刻,这个压在我身上正一点一点侵蚀我的男人对我至少有一点爱。
爱……多陌生的词。
从十九岁那晚开始,我就已经不奢望自己的人生还能和这个词扯上任何联系。
以前,我从来不屑。我有洁洁,有杜思哲,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只要有他们给我的温暖,就算没有爱,我也照样可以活下去,可以在笑着脸做人。
可是现在,
我已经再也没有了杜思哲。他跟我说:安染,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唔……”
我皱着眉头,一声低低的呻、吟自唇间溢出。杜珉南在这一刻进入了我。
我迷蒙地半睁着眼看他,眼泪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就流了下来,死死咬着唇,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压抑呻、吟,还是哭泣。
杜珉南俯下、身来吻我的眼睛,唇温柔地带走我眼角的湿润。
他许久未曾碰我,现在一旦被勾起了火,便有一发不可收的势头。
我紧紧抱着他,随着他的动作,身体起起伏伏。恍惚中,我觉得自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小舟,我不敢松手,一松手,就会被风浪席卷而去。
杜珉南的动作强势却又不乏温柔,没有多少痛,我被渐渐被一阵阵如潮水般袭来的快感淹没。
他的声音附在我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固执地询问:“安染,告诉我,我是谁……”
“杜……珉南……”
我的身体、理智,一切,都被他主导,无意识地一声声回答。
他闷哼一声,撑在我身体里的东西猛地一跳,瞬间跃入我的最底层……
最后的最后,就在我快死在这极度的炙热之下时,他终于停下了动作,畅快地在我身体里迸发。
*
事后。
我靠在杜珉南的胸膛上,呆滞地看着他。
“杜珉南……”
“嗯?”
“我冷。”
他低下头来看我,随后手臂抱紧我:“还冷么?”
我面无表情,扭过头,许久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呼吸声浓重地在我耳畔响起,我抬头看他,就见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休憩,这些天来一直皱着的眉头难得的舒展开来。
我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放轻动作离开了他的胸膛,撑着自己坐起来,下床,往浴室走。
进浴室。我躺在一大缸温水中,闭住气把自己沉进水里。
水里很静,静得我心里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我倏地睁眼,慌忙将头从水中探出来。我不敢再在空旷异常的浴室里多待,草草擦干身体,裹着浴巾出去。
推开浴室门奔出去几步,就撞进一个精壮的胸膛。身体撞得有些疼,我抬头,就见到杜珉南正深深地看着我,眼眸里一片深沉的黑,似乎要将我吞噬。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半步,想要离开他些,但下一秒,又被他按回怀里。
他的语气莫名紧张,双臂紧紧桎梏着我:“你刚才去哪了?”
我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在他怀里闷声抗议:“你怎么了?先放开我再说……”
他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后,非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手臂将我的身体圈得更紧,一只手抬起来捏住我下巴,不管不顾地重重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急切而粗鲁,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惶恐,却不知道他这情绪从何而来。
“你放开……你……你弄疼我了!”我一声低吼,终于一把推开了他。
脱离了他的桎梏,我一边弯着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忍不住将探究的眼神投向他。
他简直莫名其妙,就好像害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杜珉南站在原地,唇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后,一言不发,抓起我的手就拉我上床。
躺到了床上,被子下,他还是紧紧抱着我,身体蜷着与我紧贴在一起。
我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睡着前的最后一秒,心里还在揣测着,他最近一系列的反常究竟是怎么了?杜思哲也是,突然就像变了个人,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
第二天我没有跟往常一样去给蒋安至上课,不是我故意爽约,而实在是不得已——
“毛巾在哪儿?”
浴室里响着哗啦啦的水声,杜珉南的声音就在这时从里头传出来。
我打完最后一个字,收起手机,大声回答他:“就在柜子的第三层。”
刚给蒋晨浩发短信请假,短信内容是:今天有事来不了,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补上。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又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找不到。”他顿一顿,接着说,“你进来,拿给我。”
我朝浴室方向看一眼,满脸不情愿,踟蹰许久,还是往那边走过去。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缭绕的雾气,一片朦胧,我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瞎摸着打开了柜子,摸索良久,终于找到毛巾。一条新的。我可不想和他共用我的。
浴缸里,杜珉南的身影隐隐约约,我伸出手臂把毛巾递给他,他湿漉漉的手触上我的,突然猛用力一拽,我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头磕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我一阵吃痛,低呼起来,他却在这时在我头顶上方“呵呵”一声笑。我抬眼,就看见他唇角的弧度很明显。
我并没有多少恼怒,语气淡淡地说:“放手啦,我要出去。”
他好像没听见,依旧固执地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伸过来脱我的衣服。
“你干什么!”我紧张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他脸上湿漉漉的,水正顺着头发不断从脸颊落下,勾起一个慵懒魅惑的笑容:“你说呢?”
“不要!”我立马推拒他,想也没想就说出口,“你就不怕纵欲过度,精尽而亡?”
今天一上午他都在客房里缠着我要,不知餍足,我被他整得全身酸痛。
这会儿他好不容易下了床来洗澡,我以为他总算是够了,却不想,他连洗澡都还动着这样的心思……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种马了?
杜珉南听到我的话,手上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玩味地重复一遍我的话:“精尽而亡,你从哪儿学来这么个词?”
我没理他,趁着他不注意,甩开了他的手。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毛巾我找给你了,我出去了。”说着便嘭的一声甩了门,直接走了出去
*
杜珉南下楼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是怕他又兽性大发,所以才不得不抢着逃离卧室到一楼客厅来,好歹大庭广众,他不会做得太出格。
他脚步停在我面前,目光打量了我几秒后,淡淡开口说:“去换身衣裳,我带你出去。”
我将目光从电视上转到他脸上。
他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有什么在跳跃,我定睛想要瞧清楚,他的目光却在这时又一下子散了,变成了平时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我觉得好生奇怪,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就上楼回房间换衣服。
我选了件平时不大穿的淡蓝色碎花吊带长裙穿上,主要是图凉快,换好衣服后下楼,远远的站在楼梯上就看到杜珉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他见我越走越近,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里带着笑意地说:“你是多久没好好打扮过了?这么一穿,简直像变了个人。”
换了件衣裳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我不以为然,随口就回答道:“你要是喜欢大美人,随便一招手就有一大帮子倒贴,不如放了我,咱们俩都痛快……”
说话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