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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百来人的用处让他颇为不解,几乎全然不去理会周围靠近的人,当他对安乐郡主做出威胁的动作时,竟也不见得他们有所作为,这是和用意。
林墨晟以同样带有讥讽的笑容回给拓拔录:“是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他可动不得。”
话落,拓拔录眸色微闪了下:“那你让你睿王妃去晋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等回来就知道了。”
而另一边思暮阁里,朱儿闻得睿王妃的话语时,甚是惊讶,她怎得有些难以相信沐容尘竟是会与睿王走得很近,不由反问道:“你确定?”
睿王妃挑挑眉头:“老娘为什么要骗你。于我又没什么好处。”
苏暮卿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深沉的看着睿王妃:“但你与我们说,你也没什么好处。”
“谁说我没有好处。”睿王妃反驳道,“你们当初不都和我说好了,只要是发现重要的事儿与你们说,便是过来。给我的好处就是衣食无忧啊。我现在都衣食无忧了。是该时候回报你们了。”
苏暮卿听着她的话,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未曾抵达到眼里,她悠悠开口言道:“是吗,你现在衣食无忧了,那你可知道这衣食无忧是谁给你?”
“你们!”睿王妃毫不犹豫的回道。
苏暮卿的笑容依旧不曾褪下。但声音却是淡薄了些许:“当真是我们?”
睿王妃迟疑了些许,才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苏暮卿笑而不语。为她沏上一杯暖茶。
睿王妃倒是豪爽,将茶当酒喝,一饮而尽。
苏暮卿又为她倒上一杯茶水:“王妃,你且慢饮。此次多谢你与我们说起,不过容尘与睿王关系好,也颇为正常。”
“哦!”睿王妃轻应了声。这会儿倒不再牛饮,只浅浅的抿了一口。
苏暮卿轻颔首,平静似水的开口:“想来王妃也多少了解这晋王和睿王的关系很微妙。你也不必为我们冒险了,要不然若是让睿王知道,你衣食无忧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且你若是被逐出了睿王府,我们还好办,但要是被囚禁在睿王府,我们怕是要无能为力。故而以前让王妃帮忙的话语,就今日止住。再者现在王妃也回报了我们,从此就两不相欠了。”
睿王妃皱皱眉头,稍即便答应了苏暮卿的话语:“哦哦,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偷偷跑出来了。”
苏暮卿点点头,唇角的那一抹笑容来得些许异样:“嗯。”
不过这睿王妃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依旧安然的坐于石凳上,向着四周看了几眼之后,视线落在朱儿身上:“晋王府怎得这么冷清,我进来之后,我就看到了三个人。一个管家,而后就是你们二人。”
苏暮卿侧首看了眼朱儿,见她神色也闪过诧异,当下两人会意。
“睿王妃,这该是你有所不知。晋王回京城也才不过两三年,这王府中的人自是没有睿王府多,再者人多口杂,晋王素来喜静,故而就如王妃你所见,这整个晋王府都没什么人。”
睿王妃神色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郡主,你又怎得会住在这儿?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本该是你嫁给睿王是吗?”
苏暮卿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阴冷,一闪而过,她淡淡的开口:“睿王妃怎得会认为是暮卿呢?莫不是睿王妃以为暮卿有胆量违抗圣旨?”
睿王妃笑笑,抿了口茶:“也是。王爷娶的是我。不是安乐郡主。”
“暮卿甚觉王妃深明大义。”苏暮卿接话道,“睿王妃,不知你在睿王府可是习惯,前些日子,暮卿可是听闻你将那睿王打压在身上,好像是什么事儿都得听你的,睿王妃当真是厉害的很,待得暮卿成亲之后,定然也要像睿王妃取经。”
“郡主,我不过是乡下丫头而已,这说话上与人不一样,这王爷感兴趣,自然也就让着我,如此在外人看来就如你所言,和乐融融,夫妻和谐。”
苏暮卿莞尔一笑:“王妃当真是会说笑。”
稍即,她抬眸看了眼悬挂于高空的太阳,淡淡道:“朱儿,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去将沐容尘唤醒,这都日上三竿了。”
睿王妃与朱儿眉头齐齐蹙起,眸中缭绕着不解,尤以睿王妃为甚,她反问道:“郡主,你不相信我所说的?沐公子当真是与睿王在一起。”
苏暮卿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抬手将落下的一缕发丝撩起,淡淡道:“没有,我相信你的话。”
朱儿虽是困惑的很,但在瞥见苏暮卿递过来的神色时,恭敬的点头:“是,朱儿这就去。”
然而,才没有走多远,沐容尘一身懒懒的模样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之中,待得他抬首望过来时,瞧得一道道诧异的神色,笑言:“莫不是我脸上有花,让你们这般行注目礼?”
苏暮卿收回视线,落在睿王妃的身上,声色平静:“王妃,想来你在睿王府看到的人并非是沐容尘,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
“不可能!”睿王妃当下反驳,“这一头白发绝不可能是假,我清楚的记得他从我身边经过。”
沐容尘听得一头雾水,向着苏暮卿投去询问的目光。
“安乐郡主,我先告退了。”睿王妃不等苏暮卿等人开口,当即告辞,绝对不是她产生幻觉,她要回去证实一下。
苏暮卿温和的开口道:“睿王妃不多坐一会儿吗?要不留在这儿用午膳,若是怕王爷担心,我们让管家捎个话去就行。”
睿王妃摇摇头:“不了。府上还有些许事儿要处理。”
待得睿王妃离去之后,这院子里又只剩得她们三人。
显然除却苏暮卿明白真相,另外两个都是一头雾水。
尤其是沐容尘在瞧得朱儿那双复杂的神色时,更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暮卿将她们二人的神色全然看在眼里,轻笑出声。
若然不是那三皇子来找过她,她听了睿王妃的话语后,没准儿也会怀疑沐容尘。
笑过之后,她也不好隐瞒,总不能让自己人相互怀疑。
于是,她将早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二人,甚至包括那人是谁,一丝不漏的说出,听得她们两人甚是惊诧。
“卿卿,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沐容尘听闻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若是寻常人,在发现自己面前的人是为敌人锁装扮,怕是要尖叫呐喊,引得旁人帮忙,而她非但没有,还放虎归山。
苏暮卿不以为意的轻笑:“这还不是仗着墨檀吗?身在晋王府,想来他也不敢乱动。”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尤其是在自己浑身不能动弹时,她心下是惶恐不安,生怕面前的人对她动手脚。
好在三皇子拓拔录想要的并非是她的命,而是她知道的东西。
至于究竟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不过苏暮卿隐隐还是能够猜得些许,故而心中多有一丝谨慎。
但是她心下还有一丝疑惑,拓拔录怎得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儿?
“我们王府中可有睿王府的细作?抑或说是外来人?”她紧张的询问道,神色颇为凝重。
沐容尘看着她凝重的神色,询问道:“可是想着什么不对劲了?”
苏暮卿轻颔首:“我刚才忘说了一件事儿,那便是三皇子与我最先说的话是‘昨日的事儿,你考虑得怎样,我可还得等你重新计划好,再来铺垫我那儿的事儿,你们咱们是不是需要好好商量商量?’他竟是晓得这么多?如此说来,我们之间的谈话怕都是为他所晓得。”
听言,沐容尘面容上的笑容褪去了些许,泛起些许沉重。
看来这晋王府在他们眼中是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儿了,竟是偷听如此明目张胆。
当然她们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那便是这些都不过是拓拔耶与拓拔录所言,他们兄弟二人各自与业国一方王爷靠近,而后慢慢的为他们谋求利益。
但无论怎样,眼下更重要的就是警惕,什么都不能外露,当然商量事儿也得找个好点的地方。
“等墨檀回来在做其他商量。”
第二百三三章 以身试险
天空放明,苏暮卿一身男儿装扮与沐容尘悄然离开长安城,同时带走的还有居于贫民巷中的小燕。
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海域,而非直接到达南海国,他们需要在这儿处理一点事儿。
所有的计划在三皇子拓拔录的到访下,彻底打乱,眼下他们也便是不将计划说出来。
朱儿听候林墨檀的安排,在晋王府中注意周边人的动静。
沐容尘则是全由苏暮卿作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多问,而苏暮卿也不多说,只有是需要沐容尘帮忙时,才会开口言之。
苏暮卿三人赶路并不是很急,行动颇为缓慢。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悠哉悠哉的向着南海域行去,而途中一切皆有小燕伺候着,时不时的还能听首小曲子,这看似游山玩水的模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能够放得下两张卧榻,还有一桌案,桌上放着香炉与琴囊,桌屉下搁着黑白棋子和一叠厚厚的书籍。
苏暮卿与沐容尘二人甚是悠闲的躺在卧榻上,看书,偶尔两人互相扯皮一下,而小燕则是静坐在桌案前,看着眼前的两个主人,累时,就将叠放着的毯子摊开,躺在角落里。
但小燕还是注意到一点事儿,那便是每每踏进一个新镇集,两位主子便是会让她弹奏曲子,无外乎正是主子交于她的曲子,虽有许多不解,但身为婢女,还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事实上,苏暮卿听得那曲子耳朵都快生茧了。但一路上竟然没有人来询问,当然说得难听点应该是竟然没有人前来拦着他们,询问这曲子是来自何处。
这让她颇为失望,难道她想错了吗?
苏暮卿以为贪婪的人总归是有的,跟踪他们的人也总归是有的,怎得都没个声响?
难不成是打算等他们安顿下来。再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苏暮卿脑海中有着深深疑惑,但眼下又不合适说起。
忽而,她心中又生了一计,对着车夫喊道:“大伯,待得到下一个镇集时,咱们就歇会脚。”
沐容尘颇为不解的盯着她的侧脸。笑问道:“莫不是又想着什么好玩的,想要去遛遛?”
苏暮卿轻颔首。嘴角渗着淡淡的笑意,却不作回答。
她抬手撩起帘子,瞧得这山水间的好风光,心情畅然许多,若得有朝一日能与墨檀这般无止尽的走下去,该是有多好。
想着。侧首睨了眼一边的沐容尘,不由眉头小蹙。
她固然知道墨檀与容尘的关系颇好,只是墨檀怎得会允许他与她一路相随。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出了事儿,都只能说情有可原,而墨檀却是放心。
也许这归根到底是因为她是苏暮卿,不会轻易的移情;而他是沐容尘,不会背叛林墨檀,更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
沐容尘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莫不是觉得哥哥我长得太好看,挪不开视线?”
苏暮卿不去理会他,淡然的收回视线,轻闭上双眸,平静似水的开口:“小燕,还首曲子弹弹,那曲子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