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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非所问的话语让苏暮卿略有些恼火,而眼前的人摆明就是知道她的身份,不出意外该是沐容尘认识的人。
“沐容尘呢?”
他笑了笑,唇角勾起的笑容有些魅惑:“被人带走了。”
苏暮卿显然不想再跟他废话,说一句话都几乎能够将人的耐心全部磨完。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要不然我杀了你!”
其实苏暮卿清晰的知道自己这句话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威胁,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这功夫怕是远高于沐容尘。
他又笑了,手指又戳了戳苏暮卿恼火的脸蛋:“挺软……”
话还没有说完,她快速的将手中的药丸丢尽了他的口中,趁着他惊诧至于,猛地袭向他的下巴,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头动了下,那药毫无意外的落到他的肚里。
下巴很疼,他抚摸了几下,好久才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至于什么毒药,你且问沐容尘去,一个时辰内发作。”
苏暮卿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他都能够如此慢悠悠,当真是小看了他,当然她也明白之所以能够让她得逞不过是这家伙并没有想要动她的意思。
他蹙起眉头,那一双眸子竟是分外的清澈,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番苏暮卿,点点头:“好像还不错,就是身手差了点。”
苏暮卿嘴角微微一抽,从来她的耐心都是极高的,哪想着遇到这人,她陡然发现自己的脾气其实非常的暴躁,一直都不过是压抑着而已,若非只从表姐那儿学了些鸡毛蒜皮的功夫,她真想一刀解决了他。
“你还有一个时辰。”
他唇角微勾,笑容中带着一丝魅惑:“我知道,不过你学得也挺快,是不是觉得这样说话很有意思?”
苏暮卿站起身子,打算不再理会这个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想来沐容尘也不会怪罪,这可都是这个人自找的。
她向着外头走去,小燕依旧警惕的看着周围,但握着树枝的那双手明显在颤抖着,当她闻得脚步声时,急急的转过头,却发现是苏暮卿而来,当下松了一口气。
“小姐。”
话还未说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陡然升起惶恐,喊道:“小姐小心,你身后有人。”
苏暮卿轻颔首,她自是晓得那男人跟在了身后,这一次他没有放轻脚步声,他走路也很慢,比那裹脚的姑娘来得慢。
“随他。”
苏暮卿与小燕坐回到火堆旁边,火焰已然小了许多,她又往里头添了一小把树枝,且将挂在一边的衣服翻了翻,似乎干却了许多。
男子掀起帘子坐在了她们对面,目光落在成炭的烤鱼身上,竟是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们暴殄天物。”
苏暮卿不去理会他,自顾自的坐着,双眸却是微闭着休憩,他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危险该是不会有了,至于刚才她看到的那亮光,则该是他腰间那牌子散出的光芒。
时光悄然的流逝着,月亮穿梭于白云之间,忽明忽暗。
迷迷糊糊睡去的苏暮卿听到身旁传来小燕的惊叫声,陡然睁开双眸,这才发现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口中竟是吐出了白沫,而面孔隐隐有着发黑的迹象。
毒发了!
苏暮卿蹙起眉头,冷声道:“你是在作践你自己吗?”
他掏出帕子擦去嘴角的白沫,而后将帕子丢尽还有余火的火堆中,而眸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扬起唇角而笑:“没有哦,只不过容尘他睡着了,最起码三个时辰醒来,我不能去打扰他,反正毒不死我。”
苏暮卿眸间划过一抹疑惑,道:“是你让他睡着的?”
他呵呵一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口中白沫又溢了出来,他随手拿起晾在一边的衣裳,擦了擦嘴角,而后衣服又被他丢尽了火堆中。
自作孽不可活,可他凭什么将她仅有的一件换洗衣裳丢入火堆中,而且上头还沾染着污秽。
苏暮卿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而他的身子却是缓缓的倒了下去,瘫倒在地上。
苏暮卿皱了皱眉头,他不会死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凑近瞧了瞧,她嘴角抽得更厉害,那发黑的迹象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只不过是睡着了。
“小姐,这……他……衣服……”小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随他。”苏暮卿又是如此一句,收回视线,脑袋支在膝盖上,闭上了双眸,“小燕,该是没什么会来这儿了,我们都休息一下。”
小燕淡淡的应了声,又侧头看了眼呼吸沉稳的男子,鼓鼓嘴,想着这人是自找的。
待得沐容尘醒来后,陡然发现自己置身于老巢了,他下床一把将门拉开,一脸阴沉的扫视了眼屋外候着的人:“夏侯东死出来?”
“小爷,夏爷他进宫了。”
沐容尘眸色瞬间缭绕起浓浓的杀气,没想到他回来一天,就遭了这小子的暗算,也不晓得卿卿的那丫头可是让他给气着了。
想着便不顾周围人的阻拦,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忘忧殿。
荒凉的殿内,他为卿卿支起的架子还在,他一把掀开帘子,当即面色更黑,连他都没有那么亲密的碰过卿卿,他竟是枕在了卿卿的腿上,而卿卿则是靠在了小燕那丫头的身上,那丫头就只能靠在杆子上了。
“夏侯东!”
素来甚少发怒的沐容尘暴跳如雷。
苏暮卿显然是为沐容尘给吵醒了,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望了眼面色铁青的沐容尘,正欲说话,却发现自己双脚甚麻,视线陡然落在枕在她腿上的男子。
眸色陡然成霜,阴蜇的声音响起:“容尘,替我将他给扔进水里。”
沐容尘正有此意,当下拎起夏侯东的身子,怒气冲冲将他扔进了附近的水池里。
水声骤响,溅起了水滴落在附近的枝枝叶叶上,阳光落在上头时,折射出闪亮的光线。
苏暮卿揉了揉自己的双腿,又瞧得小燕让她压着了,便是站起了身子。
周围的帘子已然撤去,她望着不远处从水中直起来的人,面色甚是难看,却也没有发作,只阴阴的开口:“容尘,他是谁?”
第二百四六章 下药计划
沐容尘眸色幽幽的望着池水中的落汤鸡,笑着开口:“不是什么人,你不用去管他,看着不爽,使劲揍就是。”
苏暮卿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心下明白他昨夜是遭了这人的算计,不过还是能够看出他们的关系很不错,看来在南海国办事不会寸步难行了。
她唇角不由微微勾起,清明的眸子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已经走出水池的人。
“容尘,你赔我衣服。”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湿答答的衣裳,清澈不见一丝杂质的双眸中含着幽怨。
苏暮卿不等沐容尘开口,也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赔衣服吗?那我的衣裳你可怎么赔?夏侯东是吧?是不是该你先赔我?”
夏侯东淡淡的应了声:“哦。”
他缓步的向着苏暮卿靠近,待得走到苏暮卿的跟前,在自己的衣袖里边掏了掏,又在怀里摸了摸,终是摸出一枚玉扳指,递到她的面前:“给你。去当了,应该能够买衣服。”
苏暮卿眉头蹙起,视线落在玉扳指上,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该是他们家族当家人的东西。
如此说来,他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家族的当家人,他把扳指给她……
苏暮卿双眸不由眯起,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又侧首望向沐容尘,却见他一脸的震惊,似乎是也没有想到这夏侯东会这么做。
沐容尘察觉到苏暮卿的视线,敛去面上的震惊,提醒道:“夏侯东,卿卿是墨檀的人。”
“哦。”他的声音依旧平淡的很,他收回扳指。将它塞回了怀里,接着又在华丽捣鼓了一阵,摸出一枚玉佩,“那就这个。”
苏暮卿嘴角轻抽,瞧着他刚才的动作,难不成这衣服里放满了好东西?
她能够看出他拿出的玉佩又是非常的珍贵。又是一样不能接受的东西。
“卿卿,这东西对你来说有用,收了。”沐容尘在一边开口道,“是好东西。”
“阿嚏。”夏侯东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缓慢的开口道:“我身上哪样不是好东西。”
苏暮卿蹙了下眉头。侧首睨了眼沐容尘,心中满是困惑。眼前的夏侯东于她来说充满了太多的神秘,她是曾听说过南海国有一个夏侯家族,仅次是于夜家,他是夏侯家的当家人?
她反问道:“能收?”
沐容尘轻颔首:“收下,有用,至少在处理张姨娘和张太妃上的事儿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苏暮卿还是有些困惑。而夏侯东却是将玉佩塞到了苏暮卿的手上:“有用那就留着,容尘,赔我衣服。”
沐容尘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滚回去拿。”
夏侯东撇撇嘴,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对着苏暮卿道:“我回去了。若是他和小爹欺负你,就来找我。”
苏暮卿终是听到一句不算慢的话语,还欲说话,却瞧得一阵风过,夏侯东的身影早已不再跟前。
沐容尘见着他不在,面上柔和了下来,淡淡道:“若没得重要的事,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苏暮卿点头默认,与夏侯东说话是那般累,只不过他给她的这么玉佩是有何用处,为何关系到夜家?
她垂首细看了眼,瞬间怔住。玉佩上雕刻着一个字“夜”。
“这……”她满脸疑惑的望着沐容尘,“他究竟是谁?”
沐容尘如实相告:“他是夏侯家的养子,但集千般宠爱于一身,刚那玉扳指便是夏侯家当家人的证明,若得你拿了,你就要当他妻子了。”
这一点苏暮卿自是明白,不收男子之物,免得落下麻烦。
那这玉佩呢?
沐容尘神色微闪,掠过一抹关怀。
“至于这玉佩,则是夜家的人所给。事实上他是夜家大房的幼子,当年狸猫换太子被换了出去,丢在了山里,被一个老乞丐捡了养了他五年。直到遇到墨檀,当年墨檀悄悄来到南海国,寻找一批小孩,相中了他,故而就带在了身边。一次上一代夏侯当家让人追杀,为他所救,而夏侯家因无子,便认他为义子。现在长大了,他的容颜与夜家大家长越来越像,无意间被他生母发现,故而就有了这枚玉佩。”
苏暮卿没想着那夏侯东竟是有这样的事儿,其实他该是幸运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他还跟墨檀有关,原以为不过是墨檀的朋友。
“他可以说是墨檀养大的。”沐容尘又添加了一句。
而这一句却是让苏暮卿愣在一边,那夏侯东怎得看都有二十多岁了:“七岁养八岁?”
沐容尘嘴角微抽:“你让他的外表欺骗了,他比你还小。和小燕一样,十四。他喊墨檀小爹。”
小爹!
苏暮卿瞬间没话可说了,虽说按年龄上来算,这小爹喊得也不过分,只是……
沐容尘显然从她的面色上猜到她想到了什么,甚是沉重的点点头:“正如你所想,墨檀身后已经有个拖油瓶了,要不要考虑我?我身家干净。”
闻言,苏暮卿醒神,瞪了他一眼,不过她依旧还是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却也在这刹那,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