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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腕骨重伤,不曾与额音和布等人一起用餐,因而逃过一劫,倒是让胤禩松了口气。
二人携着胤禟找了个山林暂时落脚。胤禟再次落入人手,也不慌张。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结局如何?总好过落在胤禛手里,平白多受折磨!
冯瑛冷着一张俏脸,道,“你的腕骨断了,没有及时医治,以后留下病根是肯定的。我们知道你也是雍正的对头,你告诉我们进宫的路径,我和晓澜就放你走。”
胤禟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不做言语。胤禩却心知肚明,这等条件无论是哪一个皇子都不可能答应……冯瑛明显是反清之士,若是皇宫地图落在他们手中,岂不是断了爱新觉罗家的基业?
冯瑛不懂这些,眼看胤禟不言不语,手中短剑就比在了胤禟颈项,“你不肯说么?”
胤禩心中一紧,一手隔着衣袖搭在冯瑛手腕,“瑛妹,且不急于一时。”
冯瑛却摇摇头,“晓澜,血滴子神出鬼没,只怕雍正很快就能得到消息,那时候你我要脱身可就难啦。”
正说着,两只大鹏一黑一白,双翅张开,如磨盘大小,飞了下来。冯瑛一喜,“是吕姐姐的养的。难道是吕姐姐来了?”
胤禩眉心微微一簇,吕姐姐,莫不是吕四娘?吕四娘极为精明,可不是冯瑛这样的天真单纯。
大鹏通灵性,瞧见了冯瑛,一头扎下来,欢快的叫了两声。冯瑛这才瞧见大鹏爪上系着的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块白帕,胤禩一打眼隐隐瞧见墨迹。
冯瑛看过之后,道,“雍正放火烧了邙山,吕姐姐说已经将我妈妈接去天山,晓澜,师父也要我快回天山呢。”
说罢,看了胤禟一眼,神色有些许为难。
胤禩心中一动,“瑛妹,易前辈要你速归定有要事。你且先回去,待我问清了皇宫地图,再去天山寻你。”
冯瑛默然半响,终于低声道,“晓澜,我……回天山啦。”
胤禩心中沉重,眼前这个少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利用个彻底。若是阴险之人,胤禩利用起来绝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可偏偏冯瑛天真单纯,与唐晓澜情孽纠缠。一段情怀,只能深藏心底。
胤禩心中委实有些同情,只是这些许同情,比起九弟,实在是太轻了。
冯瑛窈窕的身影已经远去,胤禩略微怅然,自己莫名转世,附在唐晓澜身上,许是坏了一段姻缘……可是,能够再见九弟,这些实在是顾不得了。
胤禩继承了唐晓澜的记忆,却没继承来唐晓澜的感情。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比起相知相惜相护的弟弟,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胤禩去想。
胤禩收拾了那些莫名的情绪,怔怔的打量胤禟半响,终于叹息着替胤禟拢了拢散乱的头发。
胤禟猛地一甩头,躲过胤禩的手,斥道,“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里关于雍正的设定与正史无关,完全遵循梁羽生小说《江湖三女侠》。小说中,唐晓澜是康熙的私生子,其实个人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不符合设定的情节。小说中据说是唐晓澜的母亲有身孕的时候报给了内务府,但是一直没等到回应。于是知道了有人要下手毒害皇子。其实,一个汉女所生的皇子,值得宫里面的贵主们下手么?就算要下手,还能等到你把皇子生下来?甚至最后还能把皇子偷运出宫。
☆、八九(二)
胤禩此刻的心终于轻松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方布帕,替胤禟擦了擦面上灰尘,道,“委屈你了。”
胤禟一双桃花眼狠狠的瞪着胤禩,猛地向后一挣,躲过胤禩的手,“你想把爷怎样?”
胤禩动作微微一顿,瞧了瞧手中帕子,叹了一声,叠起放在怀里。胤禟自幼饮食用度无一不是精致之物,这下等料子的东西确实是委屈他。
胤禟只觉得莫名其妙,眼前这人不过就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自己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担忧怜惜。
胤禩笑了笑,扶起胤禟,道,“你腕骨的伤不能耽搁,先寻个隐秘处,我找大夫给你治伤。”
胤禩声音不高,却丝毫不容置疑,胤禟本欲出口的话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胤禩一边走一边思量,该带着胤禟去何处落脚。雍正绝不可能放过胤禟,纵使自己处置了额音和布和那些卫士们,雍正得到消息的速度也绝不会慢。也许下一批来捉胤禟的人已经在路上。
二人在嵩山附近的一处小镇找了家民宅暂时借宿,胤禩给了那家主人一点银子托他去寻了大夫。
胤禟一路都是默默无语,由着胤禩安排一切。他本就是千里逃难,心中苦楚难言。而今竟然落在他人手中,欲遁无门,唯有耐心等待机会……不过就是一个江湖人罢了,难道九爷几十年的夺嫡浮沉还算计不过么?
在替胤禟的手腕包扎上药之后,胤禩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色呈碧绿,清香扑鼻,送到胤禟唇边,“这是天山雪莲制成的碧灵丹,你内伤不轻,先服下吧。”
胤禟瞧了他一眼,顺从的咽了下去,然后开始运功疗伤。
胤禩一直坐在一旁,看他疗伤,只见胤禟苍白的面色渐渐泛起一丝红,胤禩才松了口气。
等胤禟功力运转一个大周天之后,才睁开眼,冷冷道,“爷要沐浴。”
胤禩温和的笑了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然后,胤禩伸手就去解胤禟的衣扣,胤禟霎时间瞪过来,一双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怒意。胤禩一声轻笑,“你的手不能用力,些许小事,还是我代劳吧。”
胤禟眉头一皱,继而哼了一声,就大大方方的张开手臂,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模样。看的胤禩心中好笑,眸中更是笑意流转,心道这是自己最重要的弟弟,就算是自己服侍他去沐浴又算的了什么。
皇子出生至长大成人,按例服侍的人着实不少。胤禩圈禁那段时日固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可也不代表那段磋磨就能让他懂得如何服侍人了。
被这样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子服侍,胤禟的杯具几可预见。站在木制浴桶里,除了手腕全都是湿淋淋的胤禟,只恨不得踹眼前这人一脚。
若说他是粗手粗脚,还偏偏懂得该怎么做。可要说这人做得怎么样……胤禟怒气之余就只剩下疑惑了,这人实在不像个江湖人,反倒像个主子!还有他的眼神,怎么看都异常的眼熟!
胤禩无比尴尬……不是因为如今胤禟这模样,他本就没对自己服侍人的本事有几分认可,无非就是看弟弟的手腕确实不方便,才想着帮帮忙。
胤禩的尴尬大部分都是因为胤禟如今这模样!
胤禟面相极为俏似宜妃,若是除了那一身的皇家仪态,实在是可以说男生女相。许是因为一身功力精湛,虽然而今算起来年已不惑,看着就如同二十七八左右,唯有眼尾淡淡的晕起几缕纹路,显了风霜。
而这会儿整个人都站在水里,身体白皙单薄,线条却凌厉张扬,偏偏那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竟然平白衬出几分天真无害。
胤禩忍不住呼吸一窒,继而眉心微微一跳。爷又不是那位太子爷,对着弟弟竟然起了歪心,实在是枉为兄长!
然后,念头一转,胤禩却蓦地一个想法涌上脑海。
胤禟疑惑之后就是大怒,眼前那人看他看的直愣愣,要说没起什么念头,在宫里头见过太多场面的胤禟半点不信!
胤禩本就没制住他的功力,他手骨是折了,可下盘功夫还在。
一脚踹碎了浴桶,而后就专攻下三路……九爷可没半点的江湖道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不能用?笑话,他敢这么看爷,爷挖不了他的眼珠子,还不能废了他的命根子么!
胤禩脚尖急点,倏然后退,奈何左支右绌也止不住使性子的胤禟,终于胤禩抿了抿唇,低声喝道,“小九,还不住手,爷是你八哥!”
胤禟的动作应声而停,那双桃花眼中越发的显了狠色,连眼圈几乎都红了,“爷的八哥也是你能冒充的么?”
奈何眼底终究还是深深的希冀,刺痛了胤禩的双眼。胤禩心头叹息,其实究其本质,眼前这个小九终究不是自己的九弟,就像自己也不是与他相依相互的胤禩。
可无论哪一个胤禩都不能放着胤禟不管,无论哪一个胤禟都是胤禩心尖上的弟弟。
胤禩道,“与君世世为兄弟,在结他生未了因。雍正元年,爷送九弟出京之时所说,他……可对你说了么?”
胤禟低头沉思半响,蓦地抬头问道,“什么叫做他对我说?”
胤禩拿着一旁放置好的细巾替胤禟擦干了面上水珠,道,“爷是爱新觉罗胤禩,既是你的八哥,却也不是你的八哥。”
天意从来高难问,一番因果胤禩细细道来,胤禟的眸子渐渐暗沉了下去,良久,才哽咽道,“那一天,他遣了心腹来带我走,我就知道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胤禟眉心拧起,眼尾的纹路慢慢的染了濡湿,“一路从保定逃出来,他的心腹一个个死在我面前,是我没用……本想就这么和他一起去了,可终究还是不甘心。这条命是八哥用自己换来的,若是轻贱了,哪里对得起他!”
暗哑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只余一股莫名的心酸。胤禩静静的站在那里,心头也是堵的难受,终于走到胤禟身边,将悲痛欲绝的弟弟揽在怀里,低声道,“你做没错,他换了你一条生路,心中定是欢喜的。”
胤禩神色怅然,“若当日我一死,能换九弟好好的活下去,我也是甘心的。只可惜……”
相较于自己对雍正的威胁,胤禛对小九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而自己能护小九一时,却终究未能护他一世。
胤禩只觉得胸口处的衣衫渐渐晕湿,只能长叹一声,紧紧的将无声哽咽的胤禟揽的紧些,直到感觉胤禟的身体蓦地一抖,胤禩才尴尬起来。
初秋时分,正是夜寒风凉……胤禟一身湿淋淋的,未着寸缕,内伤又未痊愈,可不正容易着凉?
胤禟面色苍白憔悴,一身疲惫尽显无疑,胤禩本想拿了布巾替他擦干,奈何胤禟怎么也不肯放手,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心酸苦闷尽数发泄出来,只喃喃道,“八哥,你还在……还在。”
胤禩也不忍心用强把胤禟给扯下去,只能无比艰难的一只手抱进弟弟,一只手拽了帕子替他打理。
奈何,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劳心,而今终于放松下来,胤禟夜里就开始发热,偏偏还紧紧的拢着胤禩不放,无奈胤禩只能拜托主人家再去请大夫出诊。
如此折腾了一日,胤禟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胤禩思量许久,还是与胤禟商量,尽快离开此地,毕竟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
胤禟卷在被子里,也是点头同意,道,“我在江南尚有几处产业,八哥……也留了些暗桩还在,庇护你我二人还是足够。”
胤禩对此倒不觉意外,纵使自己卒于宗人府,可八爷一党的势力大多在江南,有几处隐秘就是雍正也不可能知道。
未满思退,狡兔三窟,本就是人之本能。而如今的问题却是,该如何前去江南?
那一日额音和布一事做的隐秘,除了冯瑛无人知晓究竟是谁劫了胤禟,冯瑛回了天山暂且可以不做理会,可血滴子却是认识胤禟的。
胤禩略一转念,还是轻咳了一声,“九弟,我有个主意,就是……有点委屈你了。”
胤禟微微皱了皱眉,道,“若是能避过血滴子,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