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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既然出世,恐怕不多日便要名传诸宗,却不知石某可有此幸运,得之道友名讳?”
墨沉舟看着眼前这人,虽知他是有所依仗方才这般淡定,却也生出一丝佩服,想到这人正是沐阳宗修士,又想到那十几年前险些令她陨落的截杀,心中就有一股杀意震荡不休,冷笑道,“我的名字,你也应该听说过一些。”那被迫进入秘境修炼十年的愤恨顿时一朝引出,却见得她双目赤红,一字一句道,“凌云宗,墨沉舟!受你宗关照,这十几年来,一日都不敢忘却你宗恩德!”
墨沉舟!
方还淡定的石磊一听此命,竟是心神俱怒,一时忘记初衷,竟是怒睁双目,眼中含着无尽的杀意与恨毒,切齿道,“你就是墨沉舟?”他恨到极致,竟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当年我的师弟,就是被你所杀?!”
墨沉舟却是凉笑一声,全然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中,戏谑道,“你的师弟,又是哪一个?”偏头回想半晌,笑道,“大概是个无名小卒,算的了什么?我杀的人里,你沐阳宗除了一个什么温师兄,竟是连个名字都没有,如今想来,却是好笑。”
那般轻松的笑意,只在石磊面前回荡,心绪中升腾起无尽的毒火,他望着台上的墨沉舟,不顾身旁同门的阻拦,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物,却是一颗紫色的小珠。
墨沉舟望了一眼,面上嘲讽之色更重,笑道,“又是珠子!”她掐着指头道,“那常观海手中的是珠子,温师兄手中也是珠子,及到你,却也还是珠子!怎么,你沐阳宗除了珠子,竟是不会其他了不成?”
石磊也不答话,只运转全身法力汇聚于紫色小珠之中。这件法宝是他之前立功后长辈亲赐,威力无比,然而以他的修为驱使,却是极为勉强,只用一次,便会脱力三天,今日若不是将墨沉舟恨到极处,他也绝对不会使用!
但见这小珠在一阵阵的灵力之中化成拳头大小,升到石磊的面前,周身紫色雷电劈啪作响,其上的威势竟令得道观之中的空间发出可怕的响声。
却见石磊目中狰狞,向着退后一步,眯着眼戒备那小珠的墨沉舟一指,那小珠一闪,竟是须臾间便到了墨沉舟面前,其上那撕裂空间的威势带着巨大的轰鸣直击墨沉舟。
那无可匹敌的威势令凌云宗众人骇然不已,想去救援已是来不及,唯有一直留在墨沉舟身旁的展青面色一变,瞬间横于墨沉舟的身前,身前升起一面小镜护住自己与身后之人,面上紧张。
他却是知晓,如今宗门长辈迟迟不到,若是墨沉舟陨落,只怕此处的凌云宗诸弟子,再无活路。他既是掌教心腹,就绝对不能任由这般大的损失发生。
身旁的衣裳被拉动,却是被脸色煞白的严卿向后使劲拽去,仿佛要将她扯出这小珠的攻击范围,再往前方望了一眼那坚持不动的背影,墨沉舟目中一暖,却瞬间被血色充满,一剑将展青击到一旁,她将剑换至左手,右臂化成一只狰狞的铁黑色兽类巨爪,一握成拳,带着一股暴戾的黑气一拳击到那紫色小珠之上。
只听得空中轰鸣之声大作,那颗小珠竟被当空击碎,两种灵力相互冲击之中,罡风四散,而墨沉舟的整条右臂,却是鲜血淋漓,带着金属之色的皮肉完全炸裂开来,整个衣袖化为虚无,那手臂上,有的地方竟露出森然白骨,而她的一边面上,也因方才的攻击,显出一道道的血痕,慢慢淌下鲜血来。
冷笑一声,她却似对手臂视若不见,暴虐的目光一闪,转到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幕的石磊身上,也不用剑,右拳凌空一击,一股暴戾的劲力向着石磊瞬间击出!
作者有话要说:4000字呀,绝对是作者君小宇宙爆发了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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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击杀
这一击轰出,极具威势。还未到近前;就压制得沐阳宗众人脸色发白。这股几乎死亡的压力面前;石磊目中露出绝望之色;却是再无力气躲闪;他身旁的两名沐阳宗弟子却是眼中透出一丝决然;齐齐挡在他的身前;祭起两道色彩各异的法宝。
待得那两人躲在法宝之后松了一口气,却望见对面的那名女修脸上带着冷笑看了过来,心中一凛;却见到那劲力直扑眼前;竟然极其轻松将那防御法宝的宝光激得粉碎;其势不减;瞬间到了眼前。
石磊就觉得面上一阵温热;就见身前的两位师弟浑身被击得粉碎,无数的血肉碎片轰然而起,溅得他全身鲜血淋漓。他心痛交加,一双眼睛带着无尽的憎恨望向墨沉舟,似要将死死记在脑海中一般。
自石磊攻击,到墨沉舟击杀沐阳宗修士,竟不过数息的时间。
凌云宗的诸人还好说,不过面露骇然,然而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方才见那诸宗筑基期修士齐聚,他们还以为这次凶多吉少,却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形势大变,这位鼎天峰的墨师妹出手,竟然将场中形势牢牢控制住。
展青在方才的爆炸中背后血肉模糊一片,望着墨沉舟的眼中却带着不尽的惊骇。心中暗道,难怪掌教真人会为韩师弟选择她作为道侣的人选。这般杀伐决断,说动手就绝不迟疑,还能想到在动手之前留下证据。如此心性,确实是辅助韩师弟的最好选择。
却见得墨沉舟冷笑着望着目中悲痛难忍的石磊,讥讽道,“道友倒是好生明智,竟然还知道躲在同门的身后。既然如此,此刻做出这般伤痛却给谁看?!”她将戮血剑换到满是鲜血的右手,信手就是一剑,一道剑光扑向石磊,其上隐隐有一道黝黑的兽型,微微抬起了头颅。
这道剑气透着一股凶煞之气,竟将石磊所处的位置紧紧锁住,那沐阳宗仅剩的两名弟子目中露出绝望之色,却和石磊一般,竟然动弹不得,正待这几人觉得必死无疑之时,却听得远远的天边,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这一声伴随着令人恐惧的压力,就见一道人影疾驰飞来,竟然是一名金丹修士。
待望见那金丹修士,便连展青也露出几分绝望。
凌云宗的支援迟迟未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庆幸,那日已将这越国拥有大型高阶灵石矿脉之事禀告宗门,便是今日陨落于此,他也再无遗憾。却是再也没有一丝能够逃出生天的可能,毕竟筑基修士与金丹修士之间的差距,便是孩童与成人一般,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诸宗逆反的留影,沐阳宗修士,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眼中带着感叹,他却见的同门师兄弟果然都露出几分绝望,然而方才被墨沉舟护在身侧,毫发无伤的严卿却是面不改色,向着墨沉舟的方向微微而笑。
展青心中一怔,下意识看向墨沉舟的方向,却见得她眼中嘲讽之色闪过,却是对那声厉呼充耳不闻,对着那石磊的方向又是一剑,两剑其势极快,竟是当场将石磊三人斩成数段,剑光又在空中一绞,将那三人尽数绞碎,神魂被剑光上的虚影吞下,方才眼睛望向那金丹修士飞来的方向,往着嘴中塞了几颗灵丹,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却见那修士到得极快,然而看到场中无数的纷飞血肉,一张脸上扭曲变形,立在空中的身影竟是不能自已地颤抖着,好半天才颤声指着墨沉舟道,“你这孽障!莫非没有听到刚刚我的声音?胆敢在此击杀我沐阳宗的弟子,莫非是忘了那……”
“你说三宗盟誓?”墨沉舟眼神暗沉,冷笑着接口道,“少拿这等接口在这里糊弄我!”她戏谑道,“那盟誓,不过是不允许我宗先行出手,然而方才,却是你宗弟子不依不饶,想将我等击杀于此,莫非只能他杀我们,我们就该伸出脖子等着不成!”
展青在墨沉舟的身后,却是心中一动。
方才这师妹,看似行事暴虐,然而如今看来,却是处处别有用心。用连斩三人激出石磊的火气,又一路言语撩拨,引得石磊勃然大怒率先出手,却是毫不违背当日自己与她说起过的三宗盟誓。然而如今,却还是与金丹修士这般说话,却是有些不智。
他如今,已经不再指望宗门接应之人能够赶来,心忖必死之后,竟然心境莫名清明,不愿墨沉舟孤立无援,也不愿自家一个男子,却一直为女修所护,心中升起一股胆气,上前朗声道,“况且今日我宗在此收徒,你宗竟然妄图强夺弟子,此事来日,必要上禀宗门,与你宗讨个说法!”
那沐阳宗的金丹修士大怒,喝道,“不过是两名筑基,竟然敢和我这般说话!今日胆敢伤我宗弟子,我宁仁金必叫尔等血债血偿!”
却见得诸宗修士看见他的到来,面上都露出几分喜色。纷纷开口道,“宁真人说的是!这女人心狠手辣,竟是伤了数位道兄的性命!方才所言,竟是要将我等斩尽杀绝!”
又有人指着展青的方向,谄媚道,“真人容禀!这人方才记录了我诸宗的言论,心胸奸狡至此,真人万万不能放过!”
又有人对着凌云宗的方向喝道,“宁真人在此!你等犯下滔天罪恶,还不主动认罪伏诛,难道还要宁真人亲自动手不成?!”
墨沉舟望着这群两面三刀的货色,眼中嘲讽之色更重,抬头望着那天上的宁仁金,眼中厉色一闪,阴声道,“不过是个金丹初期,也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还敢站在我的头上!”
她慢慢地眯着眼,将灵力全数疯狂运转开来汇聚于剑尖,“我墨沉舟此生,最讨厌抬头看自己的敌人!”一股滔天剑意冲天而起,向着宁仁金凌空压下,带着暴戾的厉喝,“你给我滚下来!”
这股剑意浩荡中带着无比的威势,那宁仁金脸色一变,身前骤然现出护体罡气,却见那剑气一击便破开他的罡气,将他的胸前斩出一道血痕。飙然而起的血光中,这宁仁金却是一个支持不住,笔直地摔落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土。
那方才还在七嘴八舌的诸宗修士皆是一窒,看着前方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宁仁金,只感到小腿抽搐,心中都有无数心思闪过,见那凌云宗的女修只是看着宁仁金冷笑,便有几人目光闪烁,频频望向道观之外。
还未来得及动作,却见方才将他们视若无睹的墨沉舟突然冷笑一声,剑尖一转,直指向众人,寒声道,“至于你们,给我老实地呆着!但有人胆敢离开这升仙宫半步,别怪我心狠手辣,立刻送尔等轮回!”
又转向身旁因她这一击而心神激荡的展青,冷道,“师兄替我看着!这些人旦敢作乱,请师兄一一记下,他日必要问罪与他等宗门!”
听得展青朗声应是,墨沉舟脸上露出一份笑意。再转向宁仁金之时,脸上已是冷煞一片,寒声道,“你方才说我什么?孽障?!你好大的狗胆!莫非真以为,我凌云宗耐你不得?!”
在那宁仁金骇然变色的脸色中,她冷笑道,“今日我便让尔等知道,我凌云宗虽然善待诸宗,却也不是胆小之辈,既然胆敢作乱,便不要怪我宗辣手无情,不给尔等生路!”
那宁仁金却也是果决之人,眼前形势有变,他却是不再发怒,胸前的伤口此时竟然隐隐带着撕裂般的剧痛,竟似有阴煞之气侵袭着自己的肉身,他心中生出几分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