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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婶,请问……”路上罗宾还不容易看到一个走在街上的大婶,急忙跟上前去准备问路,却不料那位大婶却警觉地大量了他两眼,忽然冒出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罗宾挠着头又问了几个路人,可这几个路人表现和那位大婶一样,都相当警觉。不相信人,根本不搭理罗宾。
这里地人为何这么害怕陌生人?
又走了一会。罗宾终于发现了一间酒馆,推开门。酒馆内冷冷清清,除了一位神情优哉游哉的老板,就只有两三个游商模样的人坐在店内喝着闷酒。
罗宾还是走了进去,坐在吧台前,对着老板说道:“一杯红酒。”
“没有。”老板头也没抬,相当认真地研究着一副纸牌。
“那……一杯麦酒。”
“也没有。”老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那你这儿到底有什么?!”罗宾不是生气这么没有酒,却是愤怒这个老板先前说话时候的表情,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按道理说,酒馆老板大多是和蔼可亲笑脸迎人做生意的。可这位老板怎么脾气这么怪异?
“只有黑啤酒,五个铜币一杯!”那位老板眼皮都不抬,一副爱买不买的模样。
“你还不如去抢!黑啤酒这种廉价货你也敢收五个铜币一杯!?”
罗宾气得骂道,却不料那位老板冷笑着说道:“酒类属于国家专卖,全镇就我这儿有得卖,你嫌贵就别喝啊!”
酒类国家专卖?!罗宾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这又是漠然·杨想出地敛财妙招。
“算了算小……来一杯!”罗宾忍着不满甩出了五个铜币,那位老板最终也递给罗宾一杯分量相当不足的黑啤酒。
习惯了喝精灵美酒的罗宾哪喝得下这东西,他并没有喝酒,却是问道:“这镇上哪儿有旅馆?哪里有食物卖?”
“旅馆?镇中心那儿有一间,国营的,记得带上证件登记。至于食物,我们这儿都是按照人头分配的,没得卖。”
那位老板调笑着说了几句,就在罗宾气得准备走人时,那位老板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若是客人真要买,我有办法给你搞来。”
“你不是说食物是按照人头分配吗?”
“嗨,咱在上头有人~~”酒店老板相当自豪地笑道,“干粮打包,一包一个金币!”
“干粮打包?不是按照品种和分量算?”罗宾心里越发不懂了,这神龙帝国内的怪事也太多了。
“打包就是去仓库内……每种都给你拨拉一点出来,毕竟一种食物忽然少太多……嘿嘿,咱们也得应付上头检查不是。”那位老板笑得相当猥琐,让罗宾很是恶心。
“行……我要两包。”罗宾抱着看戏的心情,甩出两个金币,那位老板的态度终于像个生意人了,他点头哈腰着,让罗宾在店内等等,又叫来他的儿子看店,自己去帮罗宾拿东西。
“妈的,这神龙帝国真是……”罗宾嘟囔了几句,店内那几个游商急忙朝着罗宾喊道:“先生先生,别说了!”
“哎?”罗宾好奇地走了过去,坐在那几位游商地桌旁,笑道:
“你们刚才让我别说什么?”
“这位先生。你是第一次来神龙帝国吧?”一名老商人问道。
“是啊。”
那位老商人压低了声音说道:“难怪……你平时可千万不能说神龙帝国地坏话,不然,一旦被人举报,你就等着被隔离审查呗。我们一个同伴,上次来神龙帝国地时候骂了几句这儿的制度,现在还关在监狱里,我们这次来神龙帝国,就是带钱来赎人地!”
“哦……”罗宾若有所思。的确,若不是同伴被逮住等人来赎,任何商人都不会白痴到重新踏上神龙帝国的土地。
“可是,咱们不过是说说,谁会举报?”罗宾又轻声问道。
“所有人!咱们所有有的人!在这片土地上,父亲举报儿子。妻子举报丈夫,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来这片土地经商很多年了,几年前,这儿地民风淳朴,人帮人,可是现在都是人防人……”老商人痛心疾首地说道,“神龙帝国内,有两个叫做南厂、北厂的组织,专门缉拿说神龙帝国坏话的人!”
“我们不过是说说而已啊,就是教廷地异端裁判所也没这么蛮横吧?”罗宾明白。每个国家都会有专门的组织负责扑杀反叛者,可没说过老百姓说两句不满都要被抓地。更不用提全民互相举报了。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大叔。这儿地商店怎么都关了啊?就连小贩都没有。人口好像也衰减不少……这儿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么?”罗宾想了想,还是把一路上的疑惑全抖了出来。
这位老游商似乎对神龙帝国很不满,他小声骂道:“还不是那个漠然·杨惹得祸!他将所有赚钱的货物,都强行规定为国家专营……就算少量不是国家专营的货物,商人也得不到货源……这个国家内的大型商会组织也都遭到了查抄封闭,大部分外国商人都撤了,本地的商人一部分被抓进了牢狱,一部分被发配到边疆充当苦工。还有一部分直接被杀死……现在谁还敢做生意?!”
“而这个漠然·杨,还在神龙堡附近修建了许多……集体农庄。逼迫各地老百姓迁徙进去,没有私人财产,没有节日,没有任何娱乐和自由,他们像牲口一样劳动着,而大部分生产所得都充入了国库,而农庄内的老百姓只能拿到定额的少量粮食。”
老游商表情有些痛心疾首,他完全理解不了神龙帝国的剧变,而罗宾也只是猜明白了一点点。
集体农庄,似乎地确有其特点和存在价值,比如可以收拢大量没有家园的难民,避免国内出现大量没有土地地游民。但是若强行逼迫那些有自己土地老百姓离开故乡,举家进集体农庄,那么这种农庄实际上只是一个大型的奴隶农场而已。
这个漠然·杨理论虽然很新奇,但是过分地生搬硬套,只会造成民怨地沸腾。
老游商的话匣子一开,竟有些关不上了,他见那名看店的小孩已经不知溜到那儿玩去了,便也放开了胆子说道,“我上次去神龙堡,还发现,那儿修建了许多大型的工厂……”
“工厂?!“罗宾来了点兴趣,地精可是在地下王朝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工业体系,没想到这个漠然·杨也能完成这项壮举。
“说是工厂……其实就是将国内的小作坊迁到了一起。”一个年轻的游商插嘴道,“我听一个朋友说,那些工厂老是生产一些没用的东西,比如瓷罐啊、琉璃制品啊、花布啊……这些东西地质量和品格都比不上香格里拉货,而且成本高……更何况,没了我们这些商人,那些货只能积压着卖不出去……”
罗宾顿时气馁不少,像这些工艺品,的确可以赚钱,只是如今大陆各国生产工艺品地水准并不差,特别是香格里拉的工艺品出口更是已经风靡大陆。神龙帝国想要去竞争,难度实在太大。
更何况,神龙帝国本土的商业已经近乎崩溃,就算有人想买,这些货也运不出去啊。
在这种情况下,劳民伤财、将各地作坊迁徙到神龙堡地区,只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这个漠然·杨,的确是个创意十足的天才,只是他似乎并不能将自己的创意应用好,只是纯粹地生搬硬套。
实践的矮子,理论的巨人,这是罗宾对漠然·杨陛下此时的印象。
“咣当!”就在罗宾和这些游商正相谈甚欢时,酒馆大门却已经被人踢开了,几名持枪执戟的士兵在店主儿子的带领下,朝着罗宾等人走来,那个小孩还一脸得意地说道:“就是这几个人,诋毁我们的伟大领袖和伟大祖国,他们一定是敌国派来的破坏分子!”
罗宾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顶多才七八岁年纪的孩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孩子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几句牢骚话去举报自己。
“孩子,这下子你可为我们的伟大领袖立下了大功了!”领头的士兵亲切地抚了抚孩子的脑袋,那个小孩也是一脸得意模样。
“把他们都抓起来,隔离审查!”领头的士兵对下属们喝道,那些游商顿时吓得一脸惨白,不过罗宾在紧张之余,却大步走上前去,随手掏出五个金币隐蔽地塞到了那名领头的手中。
先前那位酒店老板的言行,早让罗宾猜出神龙帝国内也有腐败,只不过手段更隐蔽一些而已。
果然,那名领头的士兵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笑着拍着罗宾的肩膀说道:“哦,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你们那时候是在赞扬伟大领袖伟大祖国。”
说着,他还扇了那个小孩一个巴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哎,孩子,你大陆通用语学得不好,可差点连累了别人啊!”
那个小孩委屈地看着刚刚还在夸他的士兵,顿时哇哇地大哭起来,罗宾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不由得再次笑出声来。
是的,玛丽洁说得没错,这个国家处处都是虚伪、混乱和欺骗。那位老行商说这儿的民风已经从人帮人变成了人防人,的确不无道理。
这些士兵几个月前还是神龙帝国敌国的人,可是现在一口一个伟大祖国伟大领袖,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忠诚,但是他们这层光辉外表之下,藏着的,还不都是对权利对金钱的渴望?
恰恰此时,那位酒店老板也回来了,他背着两只鼓鼓攘攘的行囊,一进门便喊道:“客人,你要的东西来了。”
那些士兵顿时齐刷刷地瞪住了酒店老板,那位老板也不急,只是笑道:“几位,你们也在啊?最近上头调来了一些鹿肉,分下去喝汤都不够,干脆这两天大家过来一齐尝尝鲜算了。”
酒店内顿时一片和谐的笑声,今天一连看了好几场喜剧和闹剧的罗宾,笑得最快乐。
第六卷火在烧 第十三章 杀人放火待招安
打发走那几个士兵,稍稍检查了一下那两包食物的分量,付了款,罗宾便和那几名商人一同离开了酒馆。
“嗨,小伙子,你是单干的,还是组团的?“刚刚出了酒馆,那位领头的老商人便朝着罗宾问道。
“我是组团的。带着老婆孩子和兄弟一同出来干的。”罗宾笑着应道,“他们现在还在等我呢。”
“哦……你们是一家人四处漂泊做生意啊。”老商人想了想,又说道:“小伙子,不如我们一齐上路好了,大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行哪,多谢您老啊。对了,您知道这镇上有旅馆吗?”罗宾笑道,跟着这几个熟门熟路的商人走,也能省掉自己一些麻烦。
大陆上,旅行商人大多都懂得相互扶持相互帮忙,能同路走都尽量一起走。因为旅行商人之间,一直存在着这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助精神,这是千百年来残酷的行商环境使然。比如商人们结伴而行,至少也能吓住一些小蟊贼啊。
“旅馆这镇上有一间,只不过价码太贵,而且神龙帝国的旅馆半夜还经常有人来查房,不好。咱们是打算在镇子边缘宿营。你也带着同伴一齐过来吧。”老商人相当有经验地说道。
“好嘞。”罗宾和老商人打了个招呼。确定了宿营所在地大致地点,便又赶紧朝着来时方向跑去,待找到广场上的洛哈特等人时,正发现有几个士兵正在盘查洛哈特他们。
看来这神龙帝国已经很封闭了,对外国人的到来都相当警惕。
花了几个小钱,打发走了那几个士兵,罗宾将食物扔给洛哈特,自己也坐上马车。调转车头朝着先前约定的方向行去。
很快,罗宾便在城镇边缘处发现了这几个商人的营地,他们已经熟练地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