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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陷入其中,现在,你立即拿上我的信,带上我的信物,离开皇宫,离开托玛纳,到北岸去,让卫兵帮助你找到神殿的船,别害怕,那是我的船,大胆的走上去,将这一封信笺交给船长迪格斯,他会将你带出黑角海域,前往红土海域的神殿,那里的特洛克祭司是我的好朋友,你将另外这一封信笺交给他,他便会暂时收留你,并开始教导白魔法,你需要好好研习,等法考尔金这场巨大的风暴过后,我会派人将你重新接回到黑角的神殿,亲自教导你,你明白了吗?”
布鲁菲德不禁呆了呆,事情难道已经严重至需要他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地步了吗?但维斯特不容他多想,沉声道:“布鲁菲德,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得立即行动,那段小插曲的后序阴谋将一一展开,如果你不想成为牺牲品的话,马上走吧。”
布鲁菲德回头看了一眼昏迷在椅子上的格琳,在这样一个生死时刻,高贵的灵魂假如舍弃同伴,会不会从此在他的灵魂上蒙上尘埃呢?他鼓起涌起勇气道:“祭司大人,那么她呢……”
维斯特摇了摇头,说:“以她现在的神智,将会把你拖累,你不可能顺利走出皇宫的!”
布鲁菲德还想再争取,维斯特已举手制止了他,说:“孩子,什么也别说了,如果你不想你年轻的生命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的话,那么就按我的话去做吧。”
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布鲁菲德的头发,就像一位相处多年的长辈对待晚辈一般,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补充道:“如果将来有一天,黑角神殿的船只迟迟未至,而特洛克又告诉你关于我的不幸消息,那么你就安心留在红土神殿修炼吧,只要你努力坚持下去,整个海洋时代的神殿都将属于你,为你的光芒而倾倒!”
布鲁菲德微微一怔,莫非已经恶劣至维斯特祭司也得考虑自己的安危了,想起这位长者竟然冒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股暖流涌过了布鲁菲德瘦弱的身躯,涌过了他的灵魂,他说:“维斯特祭司,我……”一时间,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呜咽了,无法再把话说下去。
维斯特慈祥一笑,说:“布鲁菲德,你该往前走了,别回头,假如我们再见面,到时,你就唤我老师吧。”
在维斯特的催促下,布鲁菲德终于咬了咬牙,快步离开了这里,甚至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他明白格琳的命运很可能会是什么,但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深深的折磨着他,他觉得高贵的灵魂不应如此去应对这样一件事,甚至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灵魂是否真如他想象般高贵,但怯懦的一面却像他身后的影子,紧紧的督促着他,迫使他马不停蹄,令他畅行无阻的走出皇宫,走向北岸!
神殿祭司的信物确实灵验非常,你只需要告诉对方,祭司大人把某件重要的魔法器材留在了船只上,需要立即去取,那么所有人卫兵都会让出一条大道给你,但布鲁菲德的镇定看起来仅仅是表面上的,思绪的混乱令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他甚至无法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绪,希娃这样宠妃发生母子身亡的惨剧,竟然也仅仅是法考尔金这场巨大风暴的小小插曲,那么这场风暴的核心将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呢。
千奇百怪的的猜想一直伴随着他走上了神殿的专属船,那是一条探险式的双桅帆船,当卫兵引领着布鲁菲德来到那位迪格斯船长面前时,船长先生正一身酒气,喃喃的说着“湿气太重,大概又得下大雨了”的酒话,直到看到维斯特的信物,他的酒仿佛立即醒了,郑重的接过信笺,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问:“刚才你说干什么来着?”
布鲁菲德回答:“祭司大人吩咐我来取红色魔法球的组件!”
迪格斯船长先生一拍额头,说:“对,真是糟糕,那玩意可能还放在神殿里,我们得立即启航去取,解除封印的方法祭司大人有告诉你吧,那就太好了,你得随行!嘿嘿,小伙子,别这副神情,没有多少人可以为我的粗心埋单,你该视其为一种荣耀!”
“是的,迪格斯船长先生!”布鲁菲德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了内敛的不满。
尽管迪格斯的演技烂透了,布鲁菲德的演技也不怎么样,但卫兵们根本没有怀疑什么,立即下船协助水手们做好启航工作。
这时,夜空中浓云翻滚,迪格斯才刚预言的大雨就已在隆隆而下,紧接着,闪电和雷声也接踵而来,迪格斯狠狠的挥了下手,对布鲁菲德抱怨道:“真是糟糕,这样的鬼天气下起锚,小子,都不知道你是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差。”
布鲁菲德哪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怔怔的看着船只下的人们忙碌的工作着,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座古老的名城,托玛纳的一切,在轰隆隆的雷声之中,仿佛仅仅如同天际那道闪电,一闪而逝,了无痕迹,似乎从来都未曾存在过。
迪格斯见布鲁菲德心不在焉,讪讪一笑,自圆其说道:“不过为了祭司大人的命令,这一点小雨根本不算什么啦,哈哈!”
他眼见下面的准备工作已完成,水手们利索的回到船上,便高声吼道:“弟兄们,起锚,出发,暴风雨就是我们今夜的坐标!哈,真是一个见鬼的天气!”
布鲁菲德任由雨点大滴大滴的落到肩上,视线中的托玛纳是越来越远了,忽然,那个方向传来了如海妖哀鸣一般的钟声,整整响了二十一下,穿插在雷声之间,虽然隔了这么远,仍清晰可闻,布鲁菲德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他有点明白那场巨大的风暴会是什么规模了,最起码,现在法考尔金的皇帝就驾崩了!
迪格斯船长走到了布鲁菲德身边,竟然笑道:“嘿嘿,小子,我们刚好聆听到一个时代结束了!”
第四集 第一章
雷电的光辉映得布鲁菲德的脸庞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眼睁睁的盯着托玛纳,那仿佛匍匐在海面上的庞然海兽,在一个小时前,他还是那片土地的恩人,无比光辉锦绣的前程正等待着他,但一个小时后的现在,他已像一条丧家之犬,驻足在一条陌生船只的甲板上,看着那片曾孕育出他的野心、能力和梦想的土地,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一切一切在他脑海中倒流而过,被玛丽斯姨妈抛弃在托玛纳,幸运的成为法考尔金这个黄金姓氏的预备成员,被豪门的邪恶少女们愚弄,冒险学习到常人梦寐以求的海术,皇室瘟疫事件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再到不幸地卷入到一宗阴谋里,现在不得不逃出托玛纳……
仿佛一场精彩却又光怪陆离的梦,莫明其妙的开始,尚未进入高潮,方才尝到甜头,又已在莫明其妙间结束,这种失落感挫折了布鲁菲德的灵魂,他本来一直坚信可以征服那片土地,让这些自以为高贵的贵族们总有一天全得仰视自己,没想到,这一天还远远未到来,托玛纳已经离自己的视野越来越远了。
布鲁菲德忽然有点埋怨维斯特祭司,要是这位尊贵的阁下今夜把他带离那个噩梦一般的庭院,那么那场阴谋将与他无关,要不是他非得给自己选择一条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道路,那么,一切或许不会变得如此糟糕,现在追查起来,说不定再过两天,他这位法考尔金曾经的恩人就变成那个家族的通缉犯了……
他忽然又很小人地猜想,说不定,维斯特祭司阁下如此做,还另有图谋呢……
人心是一个相当复杂且难明的事物。
很快,布鲁菲德又狠狠的责备自己,绝不该如此腹诽自己的恩人,祭司阁下或许是一个拥有很多想法,或许说很有野心的大人物,但决不是那种卑劣之徒,想起他临别时那温和的眼神,这个刹那,布鲁菲德涌起了强烈的内疚。
毫无疑问,年轻人此时的心情乱得就像不远处漂浮的那团海藻。
迪格斯船长没想过正和自己站到一块的人,内心感情是如此的丰富,他很不合时宜的笑道:“怎么了,小子,你好像对托玛纳还依依不舍呀?那就飞吻吧,就像对一个风骚的情人告别那样!”
布鲁菲德转头看了他一眼,船长先生醉眼惺忪的望着海平线上越来越小的托玛纳,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是一个愤世嫉俗的观众,等待着一场准备开幕的宫廷歌剧,眉宇间甚至提前流露出不屑和嘲讽,布鲁菲德摇了摇头,长发甩动着雨点,完全毫无意识,连他自己也不知在表达什么,是不满船长先生的态度,不满这个见鬼的现实,还是仅仅想甩掉那妄图遮挡住他视线的雨点。
对于布鲁菲德的反应,迪格斯船长笑得更开心了,他仰起了脖子,将手中的酒一次倾倒进喉咙里,尚意犹未尽,拉住了一个甲板上的水手,将自己的铝制扁酒瓶塞进了对方的口袋里,再从对方身上熟练的摸出了另一瓶扁装酒,大大灌了几口,打了酒嗝,才笑道:“小子,生与死之间只有一场戏,仅仅是变化了场景,你就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了?如果真喜欢这个场景,那么将来就努力回来,重新让这里成为你人生的背景就好了,不必失落的,哈哈!说不定到了那天,你还有机会成为这个舞台的主人呢!”
将来有一天,重新回到这里,让伟大的托玛纳成为自己的衬托和背景吗?布鲁菲德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又燃点起一些人生的希望,不过接着又微微一怔,倒没料到这个酒鼻子船长拥有着自己的人生哲学,并且还能在分享间,引起了自己的共鸣。
眼看雨是越来越大了,布鲁菲德的全身上下已完全湿透,而托玛纳也终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成为深夜漆黑中的一部分,迪格斯才慢悠悠道:“好了,我的小客人,如果你觉得风景已经看得差不多,雨也淋够了,就容我送你回房间吧!”
“那么,有劳你了,迪格斯先生!”
布鲁菲德没料到,他竟然被安排住进了船只顶层,维斯特祭司本来所居住的房间,这样尊贵的待遇可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他相信这是祭司先生对他的安排,对于不久前曾对祭司腹诽的内疚和无言的感激,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刚刚沸腾的热水已经被调到适合沐浴的温度,浴缸里甚至还洒上了昂贵的白玫瑰花瓣,布鲁菲德首次享受这种贵宾的待遇,洗完一个舒适的热水澡后,还有人将一份热气腾腾的点心,摆放到那张精致的餐桌上,那是作为夜餐的甜品。
身穿神殿仆从服饰的仆从一旁侍候着,布鲁菲德多多少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他尚未从失落的茫然中挣脱出来,这种负面情绪多多少少影响着他,这令他在那两个仆从面前显得很从容,甚至很漠然,但偏偏这样的反应,反而让那仆从们侍候得更周到了,他自嘲的想,冷漠的情绪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让人看不清自己的玄虚……
维斯特在信里说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维斯特肯定交代了,他可以享受到维斯特可以享受到一切的待遇,这间小房间看似简朴,其实内里奢华得很,无论是那镂刻着暗花的金边小餐桌,还是那雪白被单里飘来的宁神草味道,呵,宁神草可是比等重黄金还要昂贵的奢侈物,不过祭司阁下用来充当被心的一部分了……
布鲁菲德随意观察着一些奢华的小细节,以此来填充他茫然的内心,每当他发现一些特别难发现的奢侈物,他都会燃起一阵虚荣,毕竟这个房间暂时是属于他的,但这份小虚荣很快又会被他内心深处的失落给挥散,周围的一切都是短暂的、虚幻的,甚至完全不属于自己,属于自己仅仅是那完全不知道方向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