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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要生事的话,他可比那年轻的二人有更大破坏力。
韦尔特於是向艾班说∶「你马上派人监视葛兰德,他可能才是重心,要注意他和希维利有没有联络。」
艾班说∶「好的。」接著便向门口走去。
可是,这时侍从弗兰却从门口入来了。他见了艾班,向他打了一个眼色,好像示意他先别急著走。
韦尔特见到了他的举动,於是问∶「弗兰,有甚麽事?」
弗兰没马上回答,而是先关好他进来时经过的门,亦即艾班原本要通过的门,再向国王说∶「陛下,有两位客人来了。」
韦尔特皱了一下眉道∶「怎麽来这儿的客人都不先约个时间?之前那画框师傅又是这样突然出现。」
弗兰鞠躬道∶「对不起,我会叫下面的人,好好改善接见客人的程序了。但今次的客人,和平日的不同。」
艾班原本已想离开了,可是听见他这样说,於是又留了下来。
韦尔特问∶「客人是谁?」
「希维利.亚西斯和昆斯.胡格。」弗兰说。
韦尔特顿时打了个突。
平时很轻松淡定的艾班也显得惊讶∶「是他们?」
弗兰说∶「是的,他们两位静悄悄的由卫兵领了入来,再叫卫兵来找我。他们要求走那较隐蔽的西面楼梯,上来见陛下,说是不想多人知道他们来了。」
韦尔特喃喃道∶「西面楼梯┅┅底下几层的西面楼梯多是下人用的。」
在王宫的西面部份有一条楼梯,它就是韦尔特和弗兰所说的西面楼梯。那条楼在在地下至三楼的附近,都是洗衣房、厨房、养鸽房、仆人居住区之类的东西,因此走那条楼梯的人多是下人。国王的寝宫、会客室也在王宫西面,但却在四、五楼。韦尔特以及来访的客人,都不会走西面楼梯,而会走中央正梯到四楼,再沿走廊到会客室。又或是只通过四至五楼的西面楼梯,到达国王的寝宫。
艾班这时插言道∶「他们到底怎麽了?偷偷摸摸的回来,竟是为了见国王?」
韦尔特说∶「我想他们一定是有甚麽秘密的事┅┅但他们这样到底是瞒著谁?他们现在来找我了,可见不是想瞒我。」
艾班好像是被一言惊醒,顺口的吐出一个和王宫不合衬的字眼∶「他老子!」
「他一直在瞒著父亲,甚至连家也不回了。」韦尔特沉默了一会,向艾班说∶「你留在这儿和我一起见客,好帮忙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干甚麽。」他又向弗兰说∶「请他们入来!」
「是!」弗兰於是转身打开门,走出了居室。
当他回来时,後面多了两个人。他们当然就是希维利及昆斯,但他们的衣著十分奇怪,正常来说没有人会这样面见国王。他俩都身披棕色斗蓬,自眉际盖过头顶,把後脑、侧面都遮了起来,接著披在肩上,向下垂至小腿中央。
若他们是在街上,这样穿还不算太奇怪。因为好些长途跋涉的外地人都喜欢这样穿,以挡风吹日晒。可这里是王宫,这样穿看起来很是不正常。
大概艾班是想看看他们的真面目,於是装成一派严肃地说∶「在国王面前,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衣妆。」
二人欠了欠身,其中一人道∶「很抱歉,我们这样穿是为了掩人耳目。请陛下见谅。」
韦尔特说∶「这儿没会 漏秘密的人,你们大可以脱下那件东西。而且,你们穿这样,反倒引起仆人的注目了。」
那人笑了一声,把双手放到肩上拈起斗蓬∶「只要是只看见神秘人,没看见希维利和昆斯便行了。」说完他便拉下了斗蓬,里面是一如昔日般的奢华衣饰。绸缎、刺绣、珠宝,似乎是希维利的心头好。他的淡蓝双眼,亦一如往日般带著冷酷,嘴上却带著笑意。
另一人也脱下了斗蓬,他年约三十岁多点,长著一张平凡的脸,一派老实人的模样,衣衫也有点土气,和希维利站在一起,简直像是一名跟班。韦尔特看了,心中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昆斯。
艾班似是明白韦尔特的想法,低声念道∶「我的手下见过昆斯,我肯定这是他。没爵位的地方官,都是这种土模样。」
韦尔特用责备般的眼光望著希维利,并说∶「希维利,你丢下法狄荷斯的事务不理,是打算不当最高长官了吗?」他也要向昆斯说些相似的话,可是他未开始说,希维利便作出了回应。
他一本正经地说∶「陛下,这正是我的意思。」
韦尔特顿时呆了呆。他先前的说话是怪责的意思,他从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回应他。他顿时不晓得如何应对,只是望著对方。
年轻的希维利对於国王的责问,没有显出一丝惊惶。他淡定的继续说∶「我想我让陛下吃惊了,可是我的确不可以出任最高长官。」
「我的确吃惊了。」不知该说甚麽的韦尔特,只好说出心中话∶「如果你不想出任此职,应该早早致函说清楚。而不应和昆斯一起,作一大堆奇怪的举动。」
这时,沉默的昆斯替同伴辩护起来∶「陛下,希维利是为了臣下,才会做出此等怪举动的!」
「为了你?」韦尔特更感糊涂了∶「这到底是甚麽事?」
昆斯望著希维利,嘴上欲言又止,眼中带著犹疑与愧疚。
韦尔特不耐烦了,脸上现出了不悦的神色。
艾班见了於是道∶「在国王面前,不能隐瞒事实!」
这时,希维利竟像是鼓励小孩子一般,对昆斯说∶「你不用怕,依照真相说出来就行。别忘记了,是我叫你这样做的,不用担心会伤及我的声誉,这是我预计中的事。」
韦尔特真不明白他俩到底怎麽了,但他没催促,只是静静的望著昆斯。
昆斯大概觉得概已来到国王面前,不可能甚麽也不干,於是终於下定决心道∶「陛下┅┅其实我之所以辞官,并不是因为我在书函中所说的那样,是因为私事。」
韦尔特知道一个小小地方官,竟敢欺骗国王,心中顿时大怒。他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看不起他。他的脸色有点变化,可是他更想知道昆斯说谎的原因。他於是暂时厌抑著恕气,但声音仍然显示出其不满∶「那真正的原因是甚麽?」
昆斯紧张得身体轻微颤抖,但他终於大大吸了一口气,粗著胆道∶「真正的原因是希维利的父亲——葛兰德侯爵要胁我辞官!」
韦尔特大感惊愕,刚才的怒气亦顿时散得一乾二净了。他望向希维利,要看看他的表情。只见希维利木无表情,眼珠望向旁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韦尔特觉得他的表情只是假装出来的,他的神情不像他以前般轻松,有点不自然。韦尔特轮流看了看眼前的二人道∶「昆斯,葛兰德侯爵怎样要胁你?」
昆斯开始述说事情的始末∶「我在法狄荷斯原本一直安安份份的工作,希维利是我的副官。他虽然年纪轻,但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忙。」他顿了一顿∶「陛下,不是我想自夸。我今年才三十岁,能当上地方最高长官是件难得的事。因此我希望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做好地方最高长官的工作,或许有朝一日可以升任首都的官职。」
韦尔特、艾班和站在角落的弗兰,都静静的听著昆斯的说话。希维利则一言不发,只是望著昆斯。
昆斯见大家都专心的听,国王也没有也心思,放在之前他在书函中说谎的事上,於是就更放胆说下去∶「但是有一天┅┅葛兰德侯爵自富拉比萨,远道而来拜访我。我感到十分惊奇,因为我和他是一点交情也没有的。」
希维利说∶「而在这之前一天,我收到父亲的来信,他说他已在来法狄荷斯探望我的途中。在信中,他说我很快会有一件喜事。」他自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拿著递出来∶「就是这一封,请陛下过目。」
艾班接过信件,交到韦尔特的手中。韦尔特打开信纸,阅读起来。信的前半段,都在说些近况、问候之类的东西。可是在下半段,出现了奇怪的说话∶你的珠宝生意,似乎已完全上了轨道了。可是金钱,并不是人生之中唯一可赚的利益,可是你亦将得到其他的利益了。一件大喜事将降临你身上,我保证你不会猜到这是甚麽。
你是不是想起,你应是时候和未婚妻结婚了?但我说的喜事不是这个。婚事虽然重要,但对於一个男人,这还未是最重要的。你现在需要的,应是一个更大的官职。一个人有金钱、名望、权力,才会受到别人的尊敬。由於珠宝生意,你已有了金钱。由於你生於贵族之家,亦已了名望的基础。可是权力呢?
你现在是法狄荷斯最高长官的副官,可是这是不够的。必须有首都有官职,才算是过得去。政务官的官位,才是适合你的位置。可是马上当这官未免太快了。我告诉你,你马上便会当上法狄荷斯的最高长官,昆斯是不会干下去的了。
好好准备升官吧!我的孩子,当上了最高长官之後,通上首都的路很快便会为你打开。
韦尔特看了,深感惊讶。葛兰德在信中,说「昆斯是不会干下去的了」,难道意思就是,他会要胁昆斯辞官,好让自己的儿子希维利可以升官?他把信摺好拿在手中,请二人继续说下去。
昆斯说∶「那天葛兰德侯爵来找我,带来了十个金币。他说如果我辞官,这些金币就是我的,除此之外还可以得到更多。但我不肯接受┅┅」他顿了一顿∶「陛下,也许是我奢望了。可是我年纪轻轻便可当上最高长官,我觉得我的仕途不止於此。我也期望终有一日,可在首都当上更高的官。要是我辞了这官职,就不能指望有更高的职位了!因此,我拒绝了侯爵的要求。可是┅┅」
韦尔特问∶「可是甚麽?」
昆斯望了望希维利,然後继续道∶「可是侯爵威胁我┅┅我是有几个亲戚,是他所雇用的,做些文书之类的工作。侯爵说若我不让出最高长官之位,便会把我的亲戚都辞退。我不想连累亲戚,所以便答应了他。他马上拿出一封已写好的辞职信,那是他为我而写的。信上写著我辞职,是因为私人理由云云。侯爵要我马上在信上签名,接著便派人送回首都给陛下你了。」
「那封信在文书房中。」韦尔特向弗兰道∶「你去把那封信给我取来,是昆斯.胡格的辞职信。」
弗兰马上到楼下取信去。
希维利接著说下去∶「昆斯後来告诉了我这件事,我於是找父亲理论。可是父亲不听,坚持要这样做。还说不论是地方法官还是首都法官,都是他的朋友。我们就是去报案,也不会有人受理。因此我和昆斯於是决定秘密回到首都,向陛下申诉。」
昆斯向韦尔特鞠躬道∶「陛下!请你还臣下一个公道!」
这时,艾班悄悄在韦尔特耳边说∶「他们似乎真是只为这件事而来,并没有阴谋。」
韦尔特再打开手中的信,看著它喃喃道∶「葛兰德┅┅果然如小书中说的传闻那样,会干些不见得人的事。」他望了希维利一眼,心想∶「这个人果然狠心,连自己父亲也告发。不知该说他冷酷还是公正?他告发父亲,对他可一点好处也没有。若父亲被判刑,甚至可能会连累他自己。他到底为甚麽要这样做?就只是为了正义?」想到这儿,韦尔特对希维利起了一点敬意。
这时,弗兰已把辞职信拿回来了。韦尔特接过它,打开来看,发觉信上的字迹,和希维利的家书上的字迹是一样的。那就是说,辞职信是葛兰德写的。
艾班微笑著说∶「有这两封信,就已经够了。」
韦尔特点了点头∶「昆斯,这件事我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