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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尔特身在部队的最後方,由随从士兵保护著。他於是放心地拿起弓,用箭对准那刺目的橙斗蓬。
在混乱之中,洛布伊丹将领仍一面挥剑,一面鼓励部属。然而「呼」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韦尔特的利箭射中了他的胸颈之间。将领的勉励说话被无情地打断了,骑兵听见听见将领忽然失了声,於是均望过来。
接著,有人大叫∶「将军中箭了!」
恐慌淹没了每一个洛布伊丹士兵,他们惊叫著,马上调头走。原本如风暴般涌来的军队,现在也如风暴般逃走。普利奴斯骑兵随其後慢跑,似乎不打算继续追击,但敌人却以为他们正紧随著,不停快马加鞭,成了疯狂的逃亡者。
於是在太阳未升到头顶之时,这场史上留传的平原会战结束了。
第二章杂角的心情
十个月後的一个下午,韦尔特领著他的随从士兵,沿著原野上简陋的道路南下。与他结伴而行的还有科隆将军,他们离开伊那卡特,原因是他们要到首都领受国王的奖赏。然而,他俩的心情并不是那麽好。
第五军团打败洛布伊丹军,已是上年的事了。国王这麽迟才叫他们回去领赏,实在令他们感到自己受到忽视。相反,韦尔特的兄长奥罗与第三军团,在今个月月初打败了穆拉雷军,到月尾便可以与第五军团一道领赏,可见奥罗及第三军团是何等受国王重视。即使像科隆那样不拘小节的人,也不可能没留意到二者地位高下的分别。
但若果说韦尔特一点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的话,那也是不对的。这一次毕竟是他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力得到回报,亦是第一次见到有路人向他欢呼。韦尔特一行人穿过富拉比萨的城门时,城中的居民马上涌上前围观。他们挤满了街道,向著韦尔特等人大叫「王子万岁」、「将军百战百胜」、「赶走洛布伊丹人」之类的说话。
在战场上冷静沉稳的韦尔特,在此刻也紧张起来了。他感到两颊发滚,手心冒汗。这真不是一个王子该有的表现,然而,他就是那样。幸好他的脸上仍有著天生的肃穆,把他内心的过敏掩盖过。
进了城不久,国王派来迎接他们的人便来到了,那人是祖云斯.南尼亚侯爵。此人因其爵位而有点名气,但实际上却是个平庸的人。他与韦尔特及科隆寒暄了几句,然後便一道向王宫进发。
他们缓缓地前进,在群众的欢呼声逐渐变得稀疏之时,踏上了王宫正前方的帝王路。站在这条路上的韦尔特,仰望著宏伟的王宫高塔,心中感受不到半丝亲切,只觉得空气中有著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不禁这样想∶「王宫只是父王和王兄的地方罢了,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想法著实奇怪。他是普利奴斯的二王子,他是在王宫中出生,并在这儿长大的,王宫又怎会与他没关系呢?若他不是在对自己说晦气话,那就一定是他天生寡情。他和他那活跃爽快、明朗上进的的王兄,完全是两个极端。在他俩也未上战场之时,偶尔会一同出席王宫的宴会,当奥罗与达官贵人谈天之际,韦尔特总是独自在露台吹风。说起来今天应该会有舞会举行,当年的旧事大概又会重演多一遍。
他们一行人进入了王宫,王宫中的仆人马上上前候命。科隆等人下了马,马由仆人牵到马厩,而祖云斯则领著众人到安排给他们的房间休息。
韦尔特在王宫有自己的寝宫,当然不用祖云斯带领他,自己也认得回去的路,他於是一声不响地脱队离去了。祖云斯没留意到韦尔特走开了,只顾领著其他人向前走。科隆倒是细心一点,他见到韦尔特走远了,於是向他挥手道别。
韦尔特向他点了一下头,然後继续向前走。这时,国王的侍从来到他的身边道∶「韦尔特殿下。」
「有甚麽事?」韦尔特冷冷地问。
侍从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仍礼貌地说∶「国王陛下希望见殿下一面,请问殿下可否马上随小人一道前往?」
韦尔特想了一会道∶「我这身打扮,只怕不太方便。」由於他才走完长途旅程,身上沾上了尘土,头发也有点散乱。如果这样便去见父王,未免太不敬了。
侍从说∶「不打紧的,陛下说只会费你几分钟时间。」
韦尔特见对方也这样说,於是只得马上起行。其实他走了那麽长的路,真想立即回房间休息。但既然父王要召见他,他也不便唱反调。他与国王本来已够疏离,他实在不想雪上加霜。
十分钟後,他来到了国王寝宫的门外。侍从敲了两下门,接著,另一个侍从便自里面开门。韦尔特进了里面,见到国王就坐了在房间中央的木框丝绸沙发上。
韦尔特并没走上前去,只是远远地站著,微点了一下头道∶「父王。」
国王也点了点头,向他招手道∶「来,来,坐到我的对面。」
韦尔特听命坐到国王对面的沙发上,等著国王先打开话题。
国王咳了两声∶「在商旅上的人啊┅┅消息总是灵通的。现在富拉比萨的平民,开始注意起你来了!」
韦尔特随口道∶「是吗?」
国王也没要求他多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你不会自我吹嘘,在你给我的信中,草草地带过自己的事总是那样常见。那些信你都是认真地写的吧!但有时我倒真看不出个所以然。」
韦尔特低头扯著衣袖∶「对不起,我只是不知如何下笔。」
国王吐了一口气道∶「不过也算了!这只是小事罢了!言归正传,虽然你没说出来,但大家也知道你射下了洛布伊丹将军的事。」
韦尔特大为惊讶∶「是┅┅都知道了?」
国王点了一下头∶「科隆写信告诉我了,他总是对你赞不绝口。而且,这些到过伊那卡特的商人,都知道了此事,他们去到哪儿便说到哪儿。」
韦尔特听到科隆那麽看得起他,顿时高兴得不知该作甚麽反应。
国王继续道∶「我在你们三兄弟还小时,便给你们最好的老师。奥罗他天资聪敏,超乎我的寄望。至於你,亦总算不负我所望。」
韦尔特才刚愉快起来的心情,现在又忽然一沉。「不负所望」与「超乎寄望」,实在有段距离。而且那句「总算」,听起来还真勉强的。
国王问∶「在伊那卡特的一年多,相信你学到了不少知识吧?」
韦尔特含糊地「唔」了一声∶「科隆将军他常提点我的。」
「是这样就好了,他是个和蔼的好人。」国王顿了一顿∶「都一年多了,是时候换过地方学习。」
韦尔特打了一个突,冲口而出道∶「换地方?」
国王回应道∶「是的。领完赏,参加完宴会後,你不用跟科隆回去了。」
「那我要到哪儿去?」韦尔特问。
国王说∶「荷加拉,随同第二军团一起去。」
韦尔特顿时呆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和科隆、玛斯丁熟络起来,亦好不容易才得到士兵的信任,现在却要他离开第五军团,这真是天大的玩笑。去到第三军团,他又要面对孤独一人的日子,没人理会、赞赏。而最重要的是,第三军团中有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奥罗。他俩身处同一个地方,少不免会被人拿来比较。而吃亏的人,总是被认为是次一等的韦尔特。
韦尔特於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其实是不是真的必须换地方?我在第五军团过的很好。」
「这件事我早就决定了,向多些不同的人学习,会令你得到更多进益。第三军团的普林斯将军是个好军人,你无论如何也要向他多多学习。」国王说时直盯著韦尔特,眼神凌厉得像是不可能违抗般。他最末加上一句∶「那你去不去?」
韦尔特深明国王的问话,只容许有一个答案。他於是只得勉强挤出一句∶「我去。」
国王听了,马上一改神情,露出灿烂的笑容∶「好极!好极!过多三小时,封赏仪式便要开始了。你现在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再休息一下吧!」
「是。」韦尔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今天原本是领赏的日子,现在却因国王的决定而变成受刑的一天。韦尔特的苦难生涯,就由这一刻开始。
很快,又到月尾了,落叶在普利奴斯的中部城市荷加拉处飘零。第三军团的将士迎著寒风,踏著枯草来到了此地,目的是处理新兵受训的事。韦尔特是军中的重要成员,但新兵的事他却全不沾手,原因是国王已授命奥罗全权负责此事。
奥罗、普林斯都在忙著,至於骑兵队的总队长、百人队长等人,韦尔特一个都不认识,他於是成了一个无人管束的「自由人」。在无所事事之际,他经常丢下随从士兵,在军营外面逛。没人叫他小心豺狼,没人叫他回信给国王,没人叫他别一个人四处走,亦没人邀请他练习射箭。孤僻的韦尔特,在此刻也感到孤独了。
在处理完新兵的事务後,第三军团又再北上,去到了韦尔特怀念的伊那卡特。伊那卡特还是老样子,只是第五军团已不在这儿,他们调防了到他拉斯。他拉斯离伊那卡特不算太远,但却绝不可能像逛街那样逛去的。韦尔特每每见到出发到他拉斯的商人,心中总是充满羡慕。
有时他会在城堡内闲逛,见到任何一件物件,都会引起他对往昔的追忆。有一次,他在沙地上往上凝望主堡,科隆以前住过的房间。谁知自窗口探出头来的,却是他的王兄奥罗。他吓得马上逃跑,自此再也不敢在城堡内四处乱望了。
然而到了三月初,一个「好」消息传来了。洛布伊丹军再次有所行动,目标似乎是他拉斯。韦尔特身为王子,当然不会因国家受外敌入侵而高兴。他所高兴的是,这次洛布伊丹人的入侵,令他得以与第五军团重逢。
国王在得知洛布伊丹人欲再次入侵後,马上下令第三军团前往他拉斯增援。其实洛布伊丹的兵力也不算很大,第五军团应有能力独自应付的。但国王打算在打退敌军後,继续向洛布伊丹本土进攻,因此便有需要用到第三军团。
第三军团在一个下午,到达了他拉斯。科隆、玛斯丁、艾森等人出来相迎。科隆在应酬奥罗及普林斯之馀,亦不忘给韦尔特一个熊抱。韦尔特少不免觉得尴尬,但也没有拒绝。除此之外,当然还有玛斯丁的标准敬礼。
过了几天,洛布伊丹军果然越境来到了。他们仍是驻扎於平原之上,但今次倒没有杂牌军参加。在决战之前,普利奴斯两个军团的人,一同开了作战会议。
最先说话的是奥罗∶「今次我们开会的目的,就是要商讨对洛布伊丹军的对策。侦察兵才刚刚回来了,带给了我们关於洛布伊丹的资料。」
普林斯打开地图,指著他拉斯以北的一片平原道∶「敌军现在就在这儿,那儿除了西面有一个森林,其馀的地方都是平原,连湖也没有,但有一些小山丘。」
科隆咕噜道∶「这麽说,和上次差不多。那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一万八千。」普林斯顿了一顿∶「我听闻你们第五军团,上次是打败了两万敌军的。是不是?」
科隆点了点头∶「是的,真难得你会知道。」
奥罗浅笑著∶「我可是很留意四周事物的。既然你们上次也能胜利,那麽今次加上我们第三军团,就更没输的可能了!」
这时,玛斯丁加入道∶「要打退平原上的敌军,我们——我是指我们两个军团,是有绝对的胜算的。但问题是我们要攻击本土,这应该要好好计划一下。」
奥罗赞同道∶「我明白,如果我们打退了敌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