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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个满身尸斑的……人!
“阴……阴兵!”骨依大惊失色。
阴兵?
黎雁九心头一跳,但此刻也没空深究,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一手反握长刀,一手将颜末护在怀里,异色双眸在暗黑中看来很是摄人心魄,他长刀一抡,又利落解决几个,大吼:“他妈的是男人的都给我冲上去杀了这些鬼东西!”
周遭的顾家家仆这才反映过来,而黎雁九这么一吼也让他们生出了几分血气。
顿时,喊杀声震天。
颜末此刻才见识到了黎雁九那被世人所惧怕的武功和杀气,近在咫尺的异色妖瞳中染上了一层狠厉,与平日里故作凶恶的某样不同,这样的他,才是世人口中的“焱教魔头”。
但即使身边杀声震天危机四伏,被他护在怀里,她竟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却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更加喜欢他了。
“抬头看我干嘛,低头给我窝好!”趁砍了一个的空隙,黎雁九一低头,用下巴把她微微抬起的头压下去,“紧紧抱住我。”
颜末抬手帮他擦了擦溅到脸上的不知名液体,撇撇嘴:“你抱着我能行不?”
黎雁九不屑地眯了眯眼,不羁地很:“你以为自己有几两重?”
颜末:“你背后又有新的扑过来了!”
黎雁九飞起一脚,借着便是一刀利落解决。
浓云散去,月色见亮,只见地上已经横七竖八了好几具长斑尸斑的尸体,还有些身上似乎早就开始腐烂。
颜末一惊,便想到了方才骨依口中的阴兵。
被黎雁九抱着一转,正好瞥见了被几个家仆护在身后的骨依。
只见他盘腿坐在家仆围起来的保护圈后,面上满是杀气,远远看去,就见他一口咬破中指,放进了身边的一直黑色小罐中。
黎雁九也扫去一眼,唇角勾了勾:“还算没糊涂,还记得放蛊。”
一刀解决掉最后一个,他抱着颜末朝骨依走去,睥着骨依:“骨城主,可找到骨朵小姐养的蛊虫。”
骨依艰难地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方才放了一些我养的蛊虫出去,却……都被咬死了……骨朵身边的那些蛊虫怕是受了别人的控制。”
黎雁九一把扯了碍事的披风,环顾了圈四周,问道:“这么大动静,竟然一个人都不出来?”
简直像是死城一般。
骨依面色凝重:“黎少主有所不知,这西街之人基本算不得我蛊城人,有一事不如少一事,估计没人愿意惹上麻烦。况且……这里多是些不明来路的奇人异事,怕也是……”
“同伙?”黎雁九笑了笑,视线朝地上的死尸晃了晃,“那可怎么办,照这个阵势来看,骨朵小姐十有□就与这里有关,要不然也不会有人狗急跳墙了。”
尾音还在空中回荡,就听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夜空——
“狗、急、跳、墙?!你个后生当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霎那间,本是死气沉沉倒在地上的死尸竟然挪动起来,甚至连身首分离的那些都开始慢慢拼回原样,眨眼间,那些本已经寿终正寝的死尸竟然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骨家家仆经方才一战也死伤惨重,现在各个都面如死灰,盯着地上那慢慢“复活”的死尸简直快要绝望。
黎雁九神色骤沉,将颜末放在骨依身边:“骨城主,您是大蛊师,保护个人定是没有问题的。”
说罢直起身,提着长刀像飞箭一般冲入那群死尸之中,只见晃眼刀光过处,那还没站稳的死尸又一个个跌倒在地。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后生!”那尖利的女生又一次响起,歇斯底里一般。
话音刚落,就见乱葬岗方向又是一阵躁动。
黎雁九扬了扬下巴,将长刀扛在肩上,笑得阴恻恻:“不知躲在背后的大婶你是谁。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这招召阴兵的本事,来自我焱教。”
☆、21他的仇敌
那尖利的女声一顿,下一瞬便笑得更为猖狂:“哈哈哈哈哈,我差点忘了,焱教这代的少主就有着一双妖异的眼睛。不过,即使你是焱教少主,又奈我何?!”
下一瞬,那躲藏在荒草后的阴兵像是得到了命令,像无数道闪电般直冲黎雁九袭来。
他神色镇定自如,迈开步子抡起长刀,人过刀落,那些死尸本就是全凭了一股蛮力,哪里抵得过他狠辣的招式。
但正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却听那女人的声音冷笑了一声:“焱教少主只有这几份能耐么?”
话毕,便见倒在地上的死尸又一次缓缓站了起来。
那女声瞬间变得疯狂起来:“阴兵不死不灭,你不过是个还没有继位的焱教少主,还能做点什么?!哈哈哈哈,骨拉那小丫头还真有本是,不仅诱到个纯阴之体饱我口福,还送我仇家之子一雪前耻,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黎雁九皱了皱眉,至于什么仇人之子,他家老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招惹过几个仇家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只不过听她话中之意,明明就是对颜末的纯阴之体有所企图。更让人震惊的是,似乎那诱人进入险境的并不是他所怀疑的骨朵,而是妹妹骨拉!他唇角勾出冷笑,朝骨依看去一眼。
颜末瞥了一眼震惊的骨依,撇了撇嘴,骨拉那姑娘,刁蛮任性也就算了,能把自己姐姐都搭进去,啧啧啧,小姑娘着实欠□。
视线转向黎雁九,她咬紧了下唇。眼见那阴兵前赴后继,死而复生,简直像是无限循环的杀人机器,就算黎雁九武功逆天,也终有体力耗尽的一刻!
一颗心随着黎雁九斩杀的动作悬在半空,她拉了拉身边的骨依:“骨依城主,我知道你蛊术高超,有什么办法不让那些死尸靠近么?”
她从刚才就发现,即使那些死尸攻势凶猛,却在骨依放蛊之后再也没有靠近他的身边。
骨依的手不由地放在了身边的黑罐子上,犹豫了一瞬:“有,但是……只有一个人能用。”
颜末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下,谁都会最先选择救自己。
她蹲下身,与他平视:“打个商量。若是想救出你的大女儿,就相信我一次。我需要到黎雁九身边去,所以要你把这不让死尸靠近的方法教给我。”
围在旁边的家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以及难以置信。
骨依到底也是心思深沉的人,沉了沉脸:“您不表明真实的身份,要我怎么相信?”
颜末冷笑了一声,心想这老狐狸在这时候仍旧不忘打探她的底细,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也是对她的身份早就有了十足的把握,只差了她一句肯定。
反正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再隐瞒下去也什么意思,她站起来,睥睨着他:“大祁护国圣女。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你……”骨依没想到他承认地如此爽快。
颜末歪了歪头,挑眉:“如此身份,肯相信我么。这样,我们做个交易,若是没把你女儿带回来,我在南疆的消息随你处置,若是带回了你女儿,你必定要封锁我在南疆的消息,并且不得为难黎雁九分毫。”
“这……”
颜末神色一冷:“我并不是在跟你打商量。若是想看到你女儿的尸体,尽管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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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雁九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大开杀戒,这肆无忌惮的杀戮快感,让深埋心底的某个秘密的匣子掀开了一道细缝。
直到在那些不停倒下的尸体中捕捉到那抹身影。
她信步走来,那些凶残的死尸像是看不到她一般,任由她畅通无阻地行走在他们之间。
心中那入魔般的杀意倏然间被理智取代,黎雁九急忙砍倒几个挡路的阴兵,大步跃到她身前,一把将他扯到自己怀里护住,被杀气熏染的双眸恢复了一些清明,却又带上了怒意:“让你好好躲在那边,到这里来找死?!”
实在是不想凶她,但是这个女人太胆大妄为了!
颜末伸出食指抬到他眼前:“骨依城主帮我下了蛊,掩盖了身上的所有气息,那些死尸不会靠近我的。”
黎雁九视线落在她只见一个红色小点上,一边躲开几具死尸的袭击:“你过来是要做什么?”
他与她已经相处了一段时日,对她那跳跃的思路仍旧摸不到边际。
颜末耸了耸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以帮你找到躲在背后的人。”
黎雁九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旋身处理掉几个窜到他背后的阴兵,一边将她就势举抱起来。
那些阴兵骤然间停了动作,只听那沉寂许久的疯狂女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满含了不屑和轻蔑:“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还没学会控制阴兵的焱教少主,还敢有如此口气?”
颜末懒得理她,凝了神,深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的空气在她鼻尖化作不同的信息自己着她的感官。
死尸的浓重腐臭味几乎盖过了其他的所有气息,但是在那刺鼻的气味只见,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息游离在边缘……同样是刺鼻的气味,却不同于死尸的复仇,儿时类似与草药的味道……是七夜!
颜末扬起下巴,鲜少挂上嘴角的笑意很是自信,抬手指向东南方向一间破旧地像是已经废弃的吊脚楼:“阿九,在那边。”
仿佛听到黑夜中传来一声懊恼的闷哼,霎那间,那些死尸像是疯了一般,成群结队朝两人涌来。
黎雁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纵身而上,将那些阴兵的肩膀当作踏脚石一般,抱着颜末飞身朝那间破旧吊脚楼而去。
那些阴兵齐刷刷的转过身,分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却生生地停住脚步,一步都不敢靠近吊脚楼。
嘭地一脚,彻底结束那风烛残年的破门,身后同时也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闷响。回头一看,阴兵已经尽数到底。
黎雁摸摸颜末的脑袋,赞许:“可以啊,破了她的阵眼了,挺能干的嘛臭臭姑娘。”
颜末得意地挑挑眉,正要迈步跨进门里,却被黎雁九拉住:“别急。学我这样。”
黎雁九神情严肃,抬脚用力在门槛上踏了三下。他虽然对蛊术降头术一类的涉及不多,但好歹听说过一些祛避之法,以防万一,还是信一信为好。毕竟这屋中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骨家家仆所说的降头师傅。
“看上去有点傻。”她嘟哝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照做,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黎雁九基本还是让她觉得靠谱的。
屋中黑洞洞,借着些许的月光可以看到屋中虽然破旧,但还是比较整洁,并没有久未住人才会有的积尘和蛛网,房间的中央避开了窗外的月光,尤为漆黑,而就在这样慑人的黑暗中,却又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满含怨气地怒瞪着他们两人。
“欢迎……”唰的一声,位于房间中央的地炉猛地窜起幽蓝的火焰,那双大眼的主人带着一脸诡异的阴笑歪了歪头,“光临寒舍。”
黎雁九下意识地就把颜末护在了身后,异色妖瞳带上了一份惊异,落在那人布满云纹的脖颈上:“你曾经是焱族的人?”
那人眼眸一转,一双指尖发黑的手抚上颈上云纹:“你这后生倒是有点见识,我族人已绝多年,竟还认得,看来你父亲黎越寒对你的期望真不小。”
黎雁九心中有些惊讶,焱教不仅是教派,更是南疆最古老的民族焱族的聚集之所,统领焱族族人的至高存在,而焱族曾经有过近百个小部族,经过多年的扩张合并后,只剩下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