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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抿了抿唇角,一双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微笑:“等等。”
奉玉冷汗涔涔,抖:“陛~~下~~”
“你在门口帮我们把风吧。”
你妹!
颜末面色不变,心里头却是扎扎实实地啐了一口。
堂堂大祁过皇帝,这叫什么偷鸡摸狗的做派?这不是故意落人口实么摔!
奉玉哪里敢违抗,赶紧奔到门口上岗。
颜末一见已无旁人,干脆懒得装些君臣谦和,冷脸坐在石桌边,跷起二郎腿,拿筷子夹红绕肉吃。
赵桓笑得仍旧阳光灿烂,映着那一身名黄色便服更是和煦贵气,他看了看手上已经干涸的伤口,道:“为何墙上会有那么多瓷片。”
吧唧吧唧一边嚼肉一边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防坏人。”
“之前那把梯子呢?”
“拆了,”她挑眉,“一国之君爬墙,传出去还真不是一般好听。”
“是因为我要成亲了么?”
颜末戳了戳碗中肥肉,正色直视他的双眼:“陛下,臆想症是病,得治。”
赵桓眼中流光一转,语气沉了下来:“颜末,我明日要大婚了。”
她斜眼:“天下人都知道。”
“之前与你说的,你考虑好了么。”
“没考虑。”
“只要你把星宿殿的秘典给我,我明日便同册封皇后一起,册封你为圣妃,”他说这番话时,袖中的双拳紧握,面上却仍旧是一派温润自在,“我知道你不喜欢圣女头衔的束缚。那么,干脆同我一起将它毁掉好了。”
颜末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面孔上勾起一抹笑意,颇带着几分狠劲。
“赵桓。”
他眉尖轻蹙。
“怎么了,这才登基几天,便容不得我叫你名讳了,”她走到他面前,仰着脑袋,笑得更为挑衅,“赵桓,你就那么怕护国圣女?”
他眼神一震,冷冽了不少:“你留恋护国圣女的头衔?”
这个国家,自初始便有着神权和皇权共同主宰。再忠实的伙伴,经过百年的朝堂更迭,终是渐露矛盾。他是经过了多少年的韬光养晦才得意坐稳现在的宝座,有了如此的付出,为的是雄霸天下,万万不能被那些虚无的传说而庞大起来的神权而阻碍了道路。
但是,难就难在,挡在他面前的是她。
于是他才自以为周全地想出了这一番主意。
封她为妃,既能保住她,又能肆无忌惮地对那妨碍他的星宿宫下手。
以那星宿宫秘典为名,要的只不过是个由头。
“赵桓,还真劳你费心,”她戳了戳他胸口,这个别人口中的君王,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十多年前躲在她殿中哭泣的家伙而已,“我留不留恋这个头衔都是我的事,就算要毁了它,也是我来做,劳烦你不要多管闲事。”
“颜末,”他笑中带上薄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抱着双臂睥着他:“赵桓,你在我眼中永远都只是十几年前哭着闯进星宿殿的小孩子而已。”
他一怔,脑中忽然浮现的往事让他和缓了神色。
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身子孱弱,饱受兄长欺凌,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却遇到了与和善搭不上边的她。
本以为她至少会像那些宫女一样至少安慰他几句,却没想到被报以一句“被欺负就欺负回去”。
他踏着手足之血前行在皇权之路,而她怀着不属于自己的期待成为神权的傀儡。
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在这一刻觉得被同伴狠狠抛弃。
“颜末,我不想与你为敌,”他抚过她发丝帮她夹在而后,动作无比温柔,“但是有些事,我必须做。”
颜末拨开他的手,“陛下似乎并无甚要紧事。明日便是您大婚,今日还是早些歇息为好。慢走不送,”视线微垂落在他已经凝结的伤口上,“您似乎也并不需要金创药了。”
“你……”赵桓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颜末,明日记得帮我与皇后好好祈福。”
说罢便转身离去,踹开大门时着实让在门口把风的奉玉吓了一大跳,诚惶诚恐地拜别后连忙揪住颜末:“又仗着跟陛下是发小欺负人家了?”
“奉玉,右相的钱还没收回来呢,明天都是陛下大婚了,”她清清浅浅地瞟了她一眼,“你想让右相明日无法来参加陛下大婚么?”
成功打发了奉玉,只听到房内哐啷当哗啦啦一阵七零八落的声响,颜末额头一跳。
果不其然,打开书房门铺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怪异的草药味,碎了一地的瓶瓶罐罐让她此刻着实想再在黎雁九屁股上踹上一脚。
黎雁九没料到他进来的那么快,匆匆掩饰慌乱,抱着双臂将倾倒下来的药橱靠住,硬是端出副临危不乱的大爷摸样瞥了眼一地狼籍,道:“这些药多少钱,我两倍赔你。”
颜末只觉得这人身世幼稚,懒得理他,垂眸刚好瞟见他手上几道还在淌血的伤口,从药橱中随声无几的的瓶瓶罐罐中挑出一瓶,戳了戳他肩膀:“帮你上药。”
黎雁九不屑状:“大老爷们的这点小伤上什么药啊。”
也就那个小白脸皇帝把点小伤当大事,切~
颜末:“好吧。那我明天可能就不一定会在陛下的大婚庆典上看到你了。”
“你给我适合而止啊!”黎越炸毛,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劲,扭脸,稍稍避开她视线,“你是不是想让我多留一会?”
颜末握着药瓶的指尖一紧,扬起下巴,一边将他往凳子上拽一边故作讥诮:“我这些药中不乏有些有毒性的,难保你捡药瓶的时候没被沾到。”
“老子是焱教少主还怕你那点小毒不成。”他挑眉。南疆盛产奇毒,焱教更是个中之最,他还怕她这豆芽菜做的小小毒药?
颜末抬眸淡淡瞟了她一眼:“我记得其中好像有一种药,沾到会不举。”
☆、6再借我抱半个时辰
他石化。
遇到她之后已经把他妹的前二十多年来的挫败感全部享受完了,垂泪……
于是乖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仔细包扎的动作:“这药虽然挺寒碜的,但看在你一番心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一下。”
“嗯。”
那么平静?不威胁他一下也不毒舌他一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黎雁九皱眉,继续没话找话:“本少主也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这样好了,我先找点东西垫给你,顺道当做赔你药钱。”
说罢取下臂环拍到她面前。
红色的不知名宝石被镶嵌在蛇形臂环的眼睛部分,衬着黄金的质地,尊贵华美却闪耀着诡秘。
颜末为他上药的动作一顿:“你挺大方的。”
不自在地扭脸,异色的双瞳染上烛光的暖色流光,他道:“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你先拿着,等我回去取了银票……”
“……”她把药瓶在桌上一放,睥着那臂环,“没现钱么?我比较喜欢现钱。”
“没有,怎么着?”要狮子大开口了不成,莫非他又一次低估这古怪家伙的下线了?
“啧,没现钱的话那肉偿好了。”说罢倾身就将他抱住。
黎雁九惊呆了。
胸口忽然熨上的温热像是带着难以言明的奇怪魔力,驱使着心脏都跳的错乱起来,这种难以驾驭的身体反应让他慌乱进而排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却被胸口瓮声瓮气的声音阻在了途中。
“别推开我。”
心跳失心疯一般更快,他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体。
不行!这种反应完全跟娇羞害臊可以画等号好嘛,怎么可以出现在他身上……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反应是好?
颜末圈在他的手戳了戳他:“我只是闻闻药香以解疲乏,你不要想点有的没的。”
靠在他胸口,聋子才听不到里面奔放的动静啊……虽然不怎么想承认,但是果然这家伙是纯情青年吧……
“谁乱想了?!”被戳中心事果断炸毛,黎雁九顿觉失态连忙恢复镇定,皱眉问道,“我身上的气息真的对你有?
说起来,纵使她熟悉世间千百种气味,却也对他身上的气息惊奇不已,只消闻上一闻就腰不酸腿不疼浑身有劲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着实是让她精神不少,虽然不敢确定,但是莫非这真是古书上说的龙气?不过所谓龙气不是应该出现在……忽然有些不敢继续假设下去,抱着他的手更紧,她答道:“嗯。灵丹妙药。”
这种诡异的称赞让他心中有些愠怒:“那……那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左右吧,”她贴在她胸口,声音有着明显的疲乏,“刚跟人吵完架,很累的。”
尤其对方还是一国之君。
尤其对方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盯着她的发顶许久,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大祁皇帝?据我所知,大祁史上曾经有过一位圣妃吧。”
果然听到了么?颜末抬起头,挑眉:“前代圣女。最后被废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顿了一顿,抬头:“除非我找死,才答应他。”
黎雁九一愣,随即不屑:“那你干嘛看上去一脸难过。”
“我天生就长难过脸。”
“……”黎雁九说不过她,一阵烦躁,一把按在她后脑勺,凶恶道,“不是要那什么气息么,半个时辰一刻都不准多,少废话,赶紧的。”
哼了一声,圈着他的手却更紧。
与过去的同伴分道扬镳着实有那么一些难过,幸好……似乎找到了新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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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末醒来的时候,窗外灰蓝的天际已经隐隐透出几缕金黄。
枕边静静卧着的黄金蛇形臂环让她瞬间醒了神。
连忙坐起身,张望了一圈,地上的碎瓷片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低头掀开被子,自己仍旧衣着整齐。
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黎雁九,你如此正直纯情又贤惠,怎么对得起那魔教少主的名头和那张妖孽般的面孔~
走下床点起一盏灯,却听门上传来轻叩。
离新后册封大典还有好几个时辰,断不是来替她准备的神官,于是几乎是肯定:“奉玉姐姐。”
门被推开,就见奉玉顶着两只黑眼圈迅速闪进门里,又反手将门锁上。
颜末看着她,挑眉:“奉玉姐姐这是做贼去了?”
奉玉呸了一声,压低声音:“做你丫的贼,姐不能忍了!”
“啊?”虽然早知道奉玉这张娇俏容颜下藏着一颗长腿毛的爷们心,还是对她忽然不计形象的炸毛感到好奇。
奉玉将她扯到桌前坐下,神色严肃:“你留那小子过夜了?”
“我可以叫你奉玉妈妈么……”
“颜末!”她干脆省去了那些礼数,反正互相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别给我扯点有的没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沈涟的人盯得你有多紧?”
当然知道。
颜末喝了口茶,敷衍:“啊啊。”
“你知不知道万一被人看到焱教少主从你房里走出去会惹出多大的事端?!”奉玉恨其不争,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
被戳了十几年脑门的颜末对此威胁完全无感,脑袋向后仰了仰又弹回原位,神色依旧淡定:“放心,赵桓那家伙还不会杀了我。”
奉玉抱着手臂冷笑一声:“哼,担心你?我是担心朝中那些死秃头趁机废了你这圣女之位,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回临泽山跟星宿宫的长老交待?!”
颜末闻言忽然抬眸,正色:“奉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