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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末登时分了几眼余光给黎雁九,倒是没想到这只纯情青年在识人方面与他英雄所见略同。
沈天沉了沉脸不说话。但他毕竟是两朝老臣,要说势力,这朝堂上至少有一半人曾拜于他门下,连赵桓这大祁新帝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帮衬说话的人肯定是少不了的。
果然,殿内稍稍沉默了片刻,便有人上前,正是礼部尚书柳翰,这人倒是有几分才学,不过趋炎附势又十分好色,鉴于此人曾经多次调戏奉玉未遂,荣幸地登上了颜末最讨厌朝臣第二名。
不过,此刻他似乎正致力于将自己变得更讨厌。
“陛下,容微臣多言,”他面露难色,说的却颇为流利畅快如同预言了百十遍,“圣女虽不同于我等凡夫俗子,但毕竟是女子。未出阁的女子在年轻男子房中逗留一整夜,这……”
欲语还休,真真是陷害人不沾一滴腥的杀手锏。
殿中朝臣立马窃窃私语起来,却没有人注意到皇座上那双隐藏在冕旒下的阴骛双眸。
黎雁九忽然之间只觉得耳边苍蝇似的窃窃私语聒噪非常,清晨左凌的那番控诉负心汉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他妈的,是男人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姑娘家受这种非议吧?!
于是心中一横,一把拽过颜末的手,单膝跪地,神色仍旧桀骜:“大祁陛下,既然圣女的名节因我而遭人非议。请求陛下赐婚。”
最后两字像是一只巨手狠狠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颜末被他这么一拽跟着栽到了地上,脸上刻板的笑容消失殆尽。
她活了那么些年,头一次像此刻这样被从内到晚完完全全震慑住。
赐婚?!尼玛,这完全不在她原有计划范围内好嘛?!
黎雁九这厮确定不是在报复她多次调戏他?!
黎雁九妖异瞳谋没有丝毫戏谑:“是在下疏忽了大祁风俗,如今这满室大祁朝臣,言语间却对圣女多番质疑,未免有所有失偏颇。”
一边的沈天懵了一会,瞬间反应过来,怒:“黎少主,你可曾听闻护国圣女嫁人为妇?”
颜末这时也回了神,淡淡接话:“有。前代圣女。”
嫁作皇家妇,最后却落得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这是皇宫里的禁忌,她本是不该说的,却偏偏想在这时想说给那皇座上面色铁青的人听听。
广袖下的五指握紧,赵桓死死盯着与她眼神对峙的颜末,忽然脸上的阴鹜骤然散去,恢复了往常谦和的笑容,语气似乎颇有为难:“黎少主,朕今日知晓了你的心意,但事关重大,我大祁婚嫁风俗从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等你回了大祁,与族中商量好了,再给我答复可好?好了,各位爱卿无甚要事,今日早朝就到此吧。对了,禁卫军必要加紧追查那夜袭圣女之人,必定是与前些日子闯入藏书阁的贼人有所关联。”
黎雁九还没来及拽着颜末站起来,就见大祁新帝赵桓像是被什么咬着屁股一般,步履如飞地朝后殿走去。
一干朝臣更觉得今日早朝包含的信息量过大,以至于一时半会转不过筋,一个个你看我我看看你,面色纠结地结伴走出殿外。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崇云殿内眨眼间一片空荡荡。
黎雁九仍旧沉浸在澎湃的热血男儿情怀当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扭头对上颜末探究的视线,才顿觉有些别扭。
果断扭脸,脸红什么的,被看到的话干脆砍死他好了!
“黎少主,你昨晚上余毒未清?”不要躲了,早就看到你脸上的小红晕了!脸红什么啊喂!这么一来,好像真有什么一样……泰山崩于前都无动于衷的面瘫脸少有地浮上一层烦躁,口中不由自主地就想吐槽几句。
黎雁九龇了龇牙,一把拽过颜末就往外狂奔,跑了几步又嫌她脚程太慢,直接横抱了就朝泗水轩奔去。
一路上引得不少禁卫军以为是刺客卷土重来,抽出长剑就要干架,颜末无奈只好扯着嗓门说是自己脚崴了,由着那些禁卫军一脸暧昧目送二人离去。
泗水轩中平日里除了送
饭和做些日常活计的宫女太监外,并无闲人,于是黎雁九一翻进院子里,就将颜末禁锢在墙角,一脸凶神恶煞却掩盖不了脸上的小红晕:“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怎么你了?”
毕竟一早上起来就不见她踪影,他自己又忘记了昨夜的事,虽然放出了话把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但到底还是在意事实的。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他人生中珍贵的第一次好么?!他会随便乱说么……
颜末挑眉:“哦。你果真脑袋坏了。”
“你不说我就……”尼玛的,好像他也真不能把她怎么办啊?!
“就怎样?”她丝毫不慌,反倒踮起脚尖,扬起下巴,几乎快要碰到他的嘴唇。
唔,这气息果真是居家双修必备良品。
黎雁九看着她这副挑衅的模样就十万分恼火,脑子一热,干脆就着她的姿势就凑上去狠狠攫住。
颜末万万没想到这厮被她激发出了调戏技能,不由得有些怔忡,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淡粉。
他离了她的唇,得意状:“少来挑衅我!”
颜末只觉得黎雁九这厮不仅是个超级好用的大药罐子,还具备各种隐性技能,同时还兼备出事就挡的豪迈江湖义气。
啧啧啧,连那恶狠狠的神情都仿佛笼罩上了被称作可爱的大光环。
脑中下的判定就是——
好货色。
“你傻乎乎地在发什么愣?”黎雁九被他泛着绿光的目光盯地有些发怵,“还不快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我有没有……”
颜末仿佛得到了调戏萌货的召唤,挑眉:“啊?你忘了吗?哎呀,看来街头巷尾的话本说的没错啊,男人果真是禽兽啊……”
说完果断扭脸。
黎雁九皱脸。
他的确是忘了好嘛?!话说回来这含糊不清的回答是神马啊?!莫非他昨天你晚上真的兽性大发……不过他昨晚本事功力滞涩走火入魔,清早起来却莫名恢复,这神一般的恢复速度除了双修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于是软了语调:“那个……我真的伤了你?”
“你要看看么,”颜末瞄了他一眼,说着就要掳起裙子,“还疼着呢。”
黎雁九大惊失色,连忙按住她裙角:“住手!”
“不看看怎么知道,”她摊手,“拿事实说话嘛。”
黎雁九为他压住裙子时无意间似乎
瞄到了她小腿上的一片淤青,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己下手那么重?
看着她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冷淡面孔,怎么看怎么像是受创伤后落寞的掩饰,只觉得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你放心,我定会对你的清白负责的。你们大祁皇帝婆婆妈妈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等我回了南疆,就让我国陛下来与他说。你等我一段时间。”
颜末被他揽入怀中的一瞬间有些僵硬。
所剩无几的小良知在胸口的某个角落扑腾着翅膀蠢蠢欲动,却还是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新帝大婚已过,各国前来贺喜的使臣也陆续离开大祁都城。
而大祁朝堂内外,甚至是举国上下,几乎传遍了南疆焱教小魔头将要迎娶护国圣女的传言,一时间举国轰动。
朝堂之上,新派势力更是蠢蠢欲动。
御书房内,赵桓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怒从心起:“你们是来威胁朕?!”
右相沈天长跪不起,一边朗声道:“陛下仁慈,但现下百姓之中已经流言四起,护国圣女的存在对于皇族势力的稳固已经成为了累赘,还望陛下考虑废黜护国圣女事宜。”
一语落地,引来身后朝臣附和。
赵桓双眼冒火,他知道以右相为首的新派势力从来就以激进出名,登上皇位后他虽也一直想要收归以星宿宫为代表的神权,全始终有所顾忌。
但不意味着他就是受这些新派势力控制的傀儡!
“朕自有考量,”他强压怒火,“众爱卿都是朝廷重臣,忠心可鉴,虽然朕心知肚明,但今日这般姿态,若是传出去,不知者还以为是要逼宫!”
“微臣惶恐。”
“若是惶恐就都退下,”他扶额,“朕自有考量。”
沈天咬咬牙,暗恼又碰了软钉子,正要领着一干重臣出去,却见小太监拖着一卷卷轴匆匆拜拜进来跪在了地上:“陛下,临泽圣山星宿宫有信来报,召护国圣女回临泽圣山闭关修养。”
沈天脚步一顿。
赵桓结果卷轴略略一看,挑高了声音仿佛故意要让沈天等人听到:“吩咐人备好路上细软,知会护国圣女后天启程。”
☆、10我对你颇为想念
大祁国开国至今已经有三百一十八年,却从来没有一个君主早朝一半就将桌子掀了。
大祁新帝赵桓算是这开天辟地头一遭。
大殿内还残留着方才桌子掀翻时惊天动地的声响,朝臣们跪了一地,哆哆嗦嗦地没人敢站出来多说半个字。
跪在最前头的右相沈天被翻倒在地的砚台溅了一脑袋墨黑,硬着头皮跪行上前:“陛下保重,切莫动怒伤了龙体。”
“切莫动怒?”平日里端在面孔上的温润如玉却被滔天怒气所代替,挥着手冲着朝臣们轮番怒指,“护国圣女遭遇不测,你叫朕切莫动怒朕让你们保证圣女安全,你们在做什么?!”
禁卫军统领上前一步,低头抱拳道:“陛下息怒,据查证,护国圣女所乘马车是在召州官道岔路上遇袭,当时车夫和护卫都被刺客引去别处,等回到马车所在之处,圣女已经不知所终,只留下被毁的马车和一些血迹……”
“蠢材!真是一群蠢材!!只是一滩血迹而已,你们就认定了护国圣女已经遭遇不测?!真是我的好爱卿们!”字字句句皆是讽刺,他不喜欢这种无法驾驭自己情绪的感觉,但却也无法摆脱心中袭来的强烈不安。
似乎是突然间,才发现,如果她离开了的话,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自以为自己永远不需要伙伴,却在失去的一瞬间恐慌地像是个最卑微的乞丐。
脑中竟然只剩了他这个位置上最忌讳的三个字。
怎么办。
沈天很会察言观色,连忙接上话:“陛下说的极是。现下并未找到圣女大人的尸首,确实不能就此判定圣女大人已经遭遇不测。”
赵桓稍稍收敛了怒容,知晓他话中有话:“右相继续说。”
“是,陛下,”沈天面孔上染上几分得意,“召州官道向东南方向通往临泽圣山,而向西南则是通向我大祁与南疆边境。上回遇袭,圣女口口声声笃定刺客不是南疆焱教,更是对焱教少主黎雁九百般维护,而那黎雁九竟也提出要陛下赐婚,这前后几件事一联系,微臣不说自己如何想,想必陛下和各位大人也有所联想了……”
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意想。这当头浇下的真实感,几乎是在提醒他自己是有多蠢笨和妇人之仁。
偏偏那沈天仗着自己是国丈,完全不顾及他人脸色,仍旧滔滔不绝:“陛下,容微臣多说一句。现在百姓中对于护国圣女颇有微词,星宿宫以护国圣女手握神权已久,现在也许正是陛下权衡势力的时候了。”
他心中恼怒地想往沈天脑门上拍砚台,但作为大祁登基不久的君主,他不能,于是迁怒便成了他这种人最好的逃避方法,挥手:“右相可知道自己在暗示什么?既然右相如此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不如此事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