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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琴声,众人转头看向舞台,大舞台四周华丽丽的镶嵌了一圈碗口大的夜明珠,三米一个,足足有三十颗。整个舞台萦绕着浅淡的月白光华,如梦似幻,众人只觉如临仙境。琴声渐起,后又有箫声加入,众人这才回了神,发现舞台中央一个年轻男子席地而坐,膝上安置着一把古筝,男子身侧站立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公子,婴儿肥的脸,正鼓了腮帮,奏响一管玉箫。正是顔子君和颜彦。
琴瑟和鸣,渐入佳境,声音婉转低回间,低沉清越的男子歌声伴着乐声,跳脱着,钻进众人的心眼中。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 走笔至此搁一半
颜家老大一袭月白长袍,衣带飘飘,自舞台后方踱步而来,似尘如梦,朦胧俊逸。歌喉一展,竟是磁性十足,动人心魄。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颜家老大静坐在顔子君身旁,颜家老二同样的月白长袍,同样的衣带飘飞,旋转着飞上舞台,声音袅袅,余音未消,颜家老三已经等不及的一掌将老二拍飞,颜老三理了理墨色长发,给风一个尽情吹拂的角度,向着台下抛了数个媚眼。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 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天忽然下起雨。花瓣雨。玫瑰花瓣洋洋洒洒,随风打着转,最后几经波折,才堪堪不舍的落了地,铺了一袭浪漫。
玫瑰花雨中,一袭素色长裙的花美水袖轻摆,自树上飘落而下,似仙女下凡,随着玫瑰花瓣一起随风轻舞,琴声、萧声、歌声,伴着花瓣雨中的美人轻舞,顿时,天地万物化为乌有,唯余这方小天地中,那曼妙灵动的身姿,与梦融为一体。众人只觉这是一场华丽的美梦。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 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 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 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美男子一个接一个,登台献艺,一曲青花瓷别具风味的飘渺而美丽。
众人眼前宛然现出一副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耳中琴音流畅,词曲隽永,别具一格,似一幅笔端蕴秀临窗写就的素心笺,
走笔曲折只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夏夜,微风,山泉溪涧静静流淌于青石之上, 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不尽之意尽显。
古筝撩拨,牙板清脆,箫声淙淙,洗尽铅华。
梦,绝对是梦。
乐声止了,佳人歇了。
花闲自树上跳下来,甩了甩小胳膊。
“这人工雨若再下下去,我这小胳膊就要废掉了。”
一幕青烟燃起,熏染了半边天际。只这一句,便足以破坏全部的梦幻。
众人从梦境中醒来,望着台上一字排开的颜家十一兄弟,外加花美花闲两姐们,眼中迷蒙似雾。
掌声如夏日急雨,骤然来袭。花闲捂了耳朵,“咚”一声鼓响,
“美吗?”
“美!”颜家的老少爷们全都鬼迷了心窍,竟是随着花闲在这夏日的夜里,狂吼起来。
“谁最美!”
“都美!”
“‘都’包括什么?”
“景、乐、人、词……”
“那到底谁最美!”
“闲儿最美!”
“咚咚咚……”鼓声渐起,花闲咧着嘴大笑起来。
鸡鸣狗吠,此起彼伏,村头一家一家的灯光亮起来,黎明渐进,颜家的练武场竟是聚集了几乎全村的族人。
------题外话------
有人么,有人么,有人么,有人么……
第53章 抬头看烟花灿烂
阳光穿透晨曦,褪掉月光朦胧,卸下满世界的正大光明。
“阿娘,这回您可满意了?您可看见哥哥们身上的衣服了?”
透过柔和温润的夏日晨光,众人随着颜母陈氏一起望向人群中的十一兄弟。
一色的素色长袍,衣领处几线红丝,勾勒出红日一角,胸前背后淡色熏染,如远山掩映。往下,及至衣摆,已然浓墨重彩,山峰脊梁,笔走神移,云雾缭绕里,峰峦叠翠,大气磅礴。一轮红日隐藏在云雾中,染红了一片天际。赫然一幅重山叠翠水墨画,正是花闲当年所绘的九峰齐鸣。
依兰山的风骨,被花闲寥寥数笔,蕴藏于笔端,又侵染于一针一线中,被颜家的小子们穿出了神韵。
自那日之后,花闲再次声名远播,一传十,十传百的,颜家的小小童养媳成为镇上、县上、乃至郡上的风云人物。
这并不是花闲的本意,可是花闲也不讨厌。小才女的名声背在身上,并不是负担。前世今生的,嗨,都是聪明人,早淡定了。
只是花闲这一小才略施,没能够来声明的累赘,却是切切实实勾起了颜家老大的狗皮膏药功。这不,早饭用毕,颜家老大颜子仁挤开花闲身旁的顔子君,一屁股坐下,再是不起身。
“闲儿,闲儿,好闲儿,大哥真稀罕你。”
“大哥,这个话题早就过时了,你稀罕闲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儿子可是在这里看着呢,小心他的小心肝会受不了。”
“哦,无妨,彦小子又不会吃他老大的醋。”
“哦,大哥,你误会了。闲儿的意思是害怕小彦彦把刚吃进去的粮食吐出来,伤身体。”
颜彦斯文的拿了一方手帕,展开,轻轻托了,小心擦拭了嘴角,又擦了手,之后,慢吞吞将手帕塞进袖中,这才转头,对着花闲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齿笑。
“还是老大疼我。”
又瞄向花闲身旁哈巴狗似的颜子仁叹息一声,“哎,阿爹,儿子的这张小脸早就被您丢尽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臭小子,一边儿去!”颜子仁一个巴掌招呼过来,颜彦早有准备,早溜到颜玉刚身旁卖乖去了。
“太爷爷,您看阿爹哪有阿爹该有的样子!”
“哈哈哈哈……”
“大家能不打岔吗?我为了这一大家子成日家在外奔波,将奸商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如今还是为了这一大家子,才自降大哥身价,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颜面扫地,你们不帮忙共图发财大计也就罢了,一个两个的,还要在这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岂有此理!”
颜子仁腾的一下子站起身,绕着大厅指点着在座众人,好一通数说指摘。
“大哥,坐下歇会儿,喝口茶!”
“哦,好的,谢谢。”
颜子仁眼皮都没抬一下,结果茶盅一口将茶喝掉。
“噗……”屁股还没坐稳,颜子仁站起来,瞪着眼前递茶给他的“好心人”,“你个臭丫头,给我喝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花闲笑倒在桌上,抚着肚腹,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大……大哥,你……哈哈,你不是心酸的很么,闲儿给你提供点应景的道具。特意劳烦彦彦给您倒的陈年老醋啊!你不喜欢吗?”
“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一个再一个,良心都被狗叼走。
颜子仁怒了,起身扫视了哄堂大笑的众家人,恶狠狠说了句“跟你们这群人,无法沟通!”
之后拂袖而去。
颜彦对着花闲高竖起大拇指,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夜晚来临,灯光渐起。
吃过晚饭,顔子君陪花闲练了一会儿书法。二人品评比较,之后,花闲得出结论,她的字,肆意有余,娟秀不足。
顔子君笑她神经,字中有人心,却不是人心的全部。怡情物什,不可过于较真。花闲对他嗤之以鼻,笑他不懂书法之精髓。可是转头再看一眼颜子君的字,谦和如君子,内敛如闺秀,挺秀如苍松,奕奕风骨,藏于笔端,不外露,不藏拙,果然是字如其人。
“闲儿,你对自己要求过于苛刻了。”顔子君看着花闲认真的眼神,无奈缴械。
“岳父大人都说过,闲儿的字恣意飞扬,随心自在,时而磅礴霸气,时而秀美娇柔,时而娇憨讨喜,时而凤舞龙吟。闲儿,可是咱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天才小媳妇儿,你对自己的书法功底还无自信?”
“九哥,书法不是刺绣,追求花样繁多,朦胧唯美。”
“那闲儿你不也说过,书法就如剑法,练到一定境界,便可摆脱了走笔的限制,蕴情于字,做到自在随心,距大成之日不远亦?”
“是啊,闲儿当初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近来又觉那是闲儿浅显俗气了,曲解了书法之道。俗话说学无止境,书法之学,学海无涯,闲儿还差得远了去了。”
“好啦,又钻牛角尖,你这小脑袋瓜子成天都装这么东西,累不累?”
“没有啦!闲儿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你呀!来,丫头,相公给你弹奏一曲,想听什么,随便点!”
“真的?闲儿给你哼过的那些歌你都将曲子谱出来啦?”
“相公不才,勉强作了出来。恐污了娘子慧耳,屡经修改,今日娘子就给相公指教一下如何?”
“我的相公作出来的曲子,自然是最棒的!”
顔子君拉了花闲来到花厅,开了窗,将她抱到窗台上坐下,自己这才踱到书小矮几前坐下,轻捻慢挑间,一曲清音《抬头看烟花灿烂》自琴弦之中流泻而出。花闲坐在窗台上,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耳中淙淙琴音,将她的思绪拉升,飞腾至九天之外。
21世纪的妈妈可好?爸爸可好?杨笑可好?吴同可好?李梦泽和温柔,可好……
花闲的心涩涩的有点小疼。
花闲的心甜甜的有点小酸。
此生有了九哥,她的人生很完满。
此生已近十年。
隔壁小院中的主屋依然亮着灯。
听到乐声轻扬,颜鸿祥携了颜母陈氏的手,踱步到窗前,开了窗。
倾听着儿子指尖蹦跳着的乐音,似有什么撞到了颜氏夫妇的心上。
颜鸿祥伸手揽了妻子入怀,轻轻叹息一声。
“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