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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江湖 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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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的蹲下身去,近距离的看那张熟睡的脸,坚硬了多年的心突然变的酸软,脸上带着宁和的微笑,眼角却滑落了泪滴。这是她的女儿,她的孩子,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抬起手,想去抚摸下女儿的脸庞,像她小时候那样,捏捏她软软的小脸蛋,可是,手虽抬起,却没了勇气。就这样看看吧,看看就好,这样想着,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她轻咬着嘴唇,眼睛紧紧的闭起,豆大的泪滴,从来没有停止滴落过。因为靠的太近,一滴泪水就那样,意外的滴落在熟睡的小人儿脸上。

    饱饱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去抓,然后翻了翻身,继续睡了。

    来人以为自己惊醒了她,惊慌失措的逃了出去。因为逃的太过急促,所以,她未曾听到,饱饱翻身后抱着被子,委屈的叫着“娘亲”的声音。因为逃的太过急促,所以她没有看到饱饱睡着后仍旧流出的泪水。

    屋外的凉风扑打在她的脸上,她似乎被吹醒了,眼神再次变的凌厉,当年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恨呢?

    师父,师父,她永远忘不了他逼着她离开的眼神,永远忘不掉,是那样的坚决和痛苦。师父,你可曾知道,轻雪宁愿与你共赴黄泉,也不愿一个人,苟活在薄情的世上。师父,问寒,忘不掉,忘不掉你,忘不掉你的笑,忘不掉你的话语,忘不掉你的眼神,忘不掉你的温存,忘不掉你说,轻雪,我爱你时的语调,问寒,我忘不掉忘不掉,我好想你。是谁让你我分开,是谁?恨意再次爬上她的眉梢,眼中隐隐的透出杀气。

    她闭上眼睛,歌儿,是歌儿残忍的笑,是歌儿,自己失散多年寻得的歌儿,却也为了她,做了那样残忍的事情,这个仇,她怎样才能忘记。每天晚上,她都会被同一个梦惊醒,那个黑暗的夜晚,那个被血染红的夏夜,那种诀别,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十七年前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声音,妙轻雪猛然回头,她的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眼睛变的血红。“十七年前发生过什么?哼,这句话,你应该问的是怀炵吧。”

    “前辈,虽然不知道,你为何那么恨无伤门,但是,我很清楚的是,十七年前的那件血案,也是家父一直在调查的,只是,查了十七年,一直毫无结果。”

    妙轻雪看着眼前完美的男子,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让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也知道,失去亲人,是怎样的痛楚。

    她的内力全部聚拢在掌心,杀气弥漫在冰凉的空气里。

    “以后不许你伤害我家公子,不然我会跟你拼命的。”

    这句话猛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手中的杀气猛然散去,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浸满凄楚。

    “怀无伤,今日暂且不杀你,但是日后见到你,休怪我无情。”

    怀无伤脸上始终带着坦然的笑意,妙轻雪古怪的举动,似乎他都明了。“前辈,请你相信我,无伤门与十七年的事情,毫无关系。”

    妙轻雪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转身就走。

    怀无伤看着那个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慢慢的开口道,“无伤知道,前辈自然不相信无伤的话,只是,家父已经出关,想与前辈见上一面。”

    妙轻雪的心突然刺痛,怀炵,他?她的脚步停止,却没有回头,她冷笑道,“见他之日,就是杀他之时。”

    空旷的夜,这句话不断的徘徊在客栈里,找不到归处。

    怀无伤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那个隐忍的背影消失。。

    因为自小就帮着父亲处理很多事情,所以怀无伤注意细小的能力竟然出奇。妙轻雪的手腕上,那个银色的链子,真的是一对。上次因为重伤,他没有看清,这次,他特意的留意了。

    他的手下移,取下腰上挂着的荷包,红色的荷包,却绣着白色的丝线图案,很是怪异。怀无伤打开荷包,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在手心。越发惨白的月光下,他手中的东西发着微弱的光芒,竟然和妙轻雪腕上的,是一对。

    他紧紧的握起银链,眼睛微微闭起。这条银链,这个荷包,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礼物。母亲和妙雪仙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无伤门的情报库中,怎样都无法查找到呢。

    他的耳中似乎总能跳出些杂乱的声音,似乎有两个女子,在爽朗的笑,犹如世上最美妙的仙乐。

    十七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母亲的突然离去,又是为何?怀无伤苦笑,无伤门中有江湖中人人想要的秘密,却惟独没有他的,真有些嘲讽呢。

    …

    风又凉了些,小镇的外面,一个大汉抱刀而立。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妙雪仙子,他没有迎上去的意思,而是静静的等待,等待着自家夫人走过来。

    俩人碰面,彼此无语。在北方的秋夜,他们二人走进了少有人知的小道,气氛安静,却不诡异。

    只是,一向不爱说话的夫人突然开口了,钟离奎雷似乎有些惊愕。

    “奎雷,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么他,应该是叫我干娘吧。”

    …

    怀无伤最后看了一眼饱饱的房间,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特意给饱饱单独要了一间卧房,因为他料定,那个跟随他们的身影,一定会在晚上现身。

    他的房间没有点蜡,有些黑暗。他径直的走到床上,准备休息,却在这时,一个少女的身影猛然的闯了进来。

渐依赖

   

    怀无伤的手心先是一紧,眼神变得凌厉,待听到来人的声音时,一切又瞬间缓和下来。

    他任由那个少女往他怀里钻,没有丝毫的介意,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少女脸上残留的泪痕,心里微微一疼。这种感觉,竟比刀剑所伤时的痛楚还要清晰。一向温和的他,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丫头,怎么了,怎么哭了?”黑暗中,他手指轻柔的逝去少女脸上的泪痕,柔声的问道。

    “公子,饱饱梦见娘亲了,好近的感觉。”饱饱哽咽着说完,又开始委屈的抽泣起来。

    怀无伤又是一阵酸涩,看着饱饱如此的模样,他第一次开始犹豫一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把妙雪仙子的事情告知她呢。如若告诉她,那她会不会选择离开,如果她离开,那么父亲的计划又该如何呢。

    “公子,饱饱想让公子陪着睡,只想公子陪着睡。”像是诉说,也像是祈求,饱饱把脑袋埋在怀无伤的怀里,感觉着公子身上清淡的暖意,不安的情绪渐渐的淡化了。

    怀无伤的胸前,少女潮湿的气息透过衣襟沾染在他的皮肤上,他不应该多想的,可是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僵硬,眼睛没有了焦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嗯,好,公子陪着丫头睡。”

    像以前一样,饱饱的请求,他似乎都会答应。

    征得了公子的同意,她似乎安心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的这幅模样,似乎是根本没有睡醒过。

    怀无伤拥着她坐了许久,直到觉得饱饱睡死了,才轻轻的把她放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离去。只是,他刚直起身子,就发现,自己的衣带,紧紧的握在少女的手中,他无奈,只好靠着床边躺了下来。似乎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丝毫不用忌讳男女之别。

    只是,怀无伤的心里,总觉得有股热气,不断的冲撞着,他的眉头一直紧皱,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他把被子给饱饱掖好,在黑暗中,听着少女细弱的气息,心头竟然涌出一丝的特别的平和。可是,就在此时,他明显感觉到一寸柔软缠绕在了他的腰上,怀无伤眉头微挑,任由饱饱的小手向着他的后腰滑去,然后搂紧。即使隔着被子,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少女浑身的热度。

    怀无伤就这样,僵硬在了那里,腰上的感觉,让他觉得热气直冲,怎么会这样呢?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试着疏通真气,但似乎没有什么用。

    “公子,抱。”就在这时,少女喃喃的声音再次响起,在黑暗的空气里,似乎透着洁净的诱惑。

    怀无伤只觉得热气涌向脑门,一时间有点迷糊。他感觉,自己的双手似乎不受控制了,随着少女的要求,他竟然真的,隔着被子,把少女搂在了怀里。

    这个夜晚,本是在他的计划中的,计划引出妙雪仙子,告知父亲的相约,可是,这种意外,他竟是没有想到。他与父亲推算的不错,这次灭门事件的人确实与饱饱有关,但是,凶手却未必是那个与她有关的人,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其中。但是,十七年前的血案,却只有妙雪仙子知道内幕。

    夜色更加浓重了,似乎习惯了怀里的气息,或者是其他,一向注重防备的他,竟然抱着怀中的少女,特意想着更加重要的事情,睡着了。

    有些人,似乎是被注定了的,彼此相遇,互相亲近。

    ……

    天微亮,就能看到客栈的回廊上,一个女子疾步行走。

    如浅一夜未眠,她知道无伤公子对她有所怀疑,但是这样严肃的命令她和姑娘分房休息,还是第一次。可是,又怕无伤公子对她的怀疑加深,所以即使担心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忍住没有出门查看。直到天微凉,她觉得可以去伺候姑娘起床了,就迅速的朝着饱饱的房间赶来。

    只是,打开门后,看着空空的房间,如浅提了一宿的心更加恐慌了。姑娘不见了。虽然先前也害怕和担心过,可是夫人说过,怀无伤不会伤害姑娘的,所以没有往更坏的地方去想。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不见了呢。除了怀无伤自己,没有人能带走姑娘的,姑娘喜欢赖床,更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这么早起床,一定是他。

    她记得自己发过的誓言,答应过夫人会照顾好姑娘,保护好她的安危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如浅来不及多想,趁着头脑发热,决定即使鱼死网破,也要找怀无伤问个明白,不然在夫人那里,是如何也交代不了了。

    她鼓起很大的勇气,一口气冲到怀无伤的房前,顺手推开了门,心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呆住了。

    她只看见无伤公子和自家姑娘相拥而卧,衣衫凌乱。因为在青楼长大,所以她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家姑娘和无伤公子,昨晚——。难道公子支走她,是为了玷污姑娘,如此想着,如浅又羞又怒。

    如浅走来的脚步声,怀无伤又怎么会没有察觉,他看着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的如浅,没有吭声,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因为怕吵醒熟睡的饱饱,所以,他仍旧躺着没动。

    “公子,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姑娘呢。虽然姑娘出身青楼,可是,可是姑娘从来没有被男子轻薄过,你怎么,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呢。”

    怀无伤似乎听出了如浅话中的意思,顿时觉得脸上一热,但面上仍旧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解释,只是试着轻轻的把饱饱放下,准备起身。

    他的这种表现让如浅更加愤怒了,“虽然你是无伤门的公子,可是,你也不能仗着无伤门就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怀无伤放下饱饱后起身,他又看了看满是愤怒的如浅,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躁动,甚至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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