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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宓平日里大多待在宫中,对李泰和沈小西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从各处听到一些,心中明白得很呐!
她那四皇叔——李泰,对沈小西那是用情至深、非卿莫娶的!
再说,李泰平日的为人,宫中上下多有称赞,不显山不漏水、不争名不夺利,难道这么有才情的王爷,只求一红颜知己,还不能成全人家嘛!
所以,自得知父皇赐婚沈小西给李泰那日,苏宓心中就欢喜得很。感慨这对才子佳人,终成神仙眷属。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今日竟让她看出了太子爷的端倪!
看着太子爷疾步出行的身影,苏宓的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苏宓索性带了一个亲信的宫女莺儿,悄悄跟上太子爷和小顺子的马车,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到了惠春楼外。
苏宓坐在马车中,透过微微掀起的窗帘,亲眼目睹了太子爷和小顺子主仆俩进入惠春楼,又瞧见小顺子一人急匆匆的出来,心中正在思踱到底是跟进去,还是静观其变,想着这么个地方,偏僻精致的,太子爷掩人耳目到此,准没好事。自己若是硬闯,反倒暴露了行踪,索性带着莺儿一路跟着小顺子,来到了‘天下客’的门前,只见小顺子将沈小西带出说了几句话,便上了马车,看样子是要往惠春楼那边去了。
“不好!小西姑娘有危险!”苏宓心中一紧。
太子爷是什么人,苏宓心中最清楚不过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太子身上那点花花肠子,苏宓简直是了如指掌啊!
想着沈小西此番前去,凶多吉少。这么善良纯真的小西姑娘,恐怕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吧!
怎么办?
我若是直接阻拦,小顺子一定咬死口不认账,本宫还落得个猜疑小气的骂名;
我若是跟上去,待太子殿下要对小西姑娘欲行不轨时,再破门而入,显然是驳了太子殿下的面子,今日阻止得了,恐怕日后他便对我起了防范之心,他日若是再想对小西姑娘下手,恐怕本宫再无跟踪的机会;
若是转身去找四皇叔——李泰,再带他来此,这俩情敌还不得为了小西打起来!人家可是有父皇赐婚的!若是将此事闹大,说不定还得牵连太子殿下,再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岂不耽误了太子殿下的前程!
怎么办?怎么办?
苏宓在马车上急得直揪丝帕,手中那块帕子都快被她给揪破了。
便在此时,苏宓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微微的胎动,一念之间,苏宓做出了一个酸楚的选择。
小西姑娘是善良的,她单纯有爱心,绝无害人之意。还屡次帮助大家,带给大家无限的美好和感动,还曾经救过太子殿下的性命……苏宓紧闭双眼,脑海中一幕幕的,全是小西姑娘的好……
“莺儿,你快去追上小顺子的马车,就说本宫小产了,你到处在寻找太子殿下!让殿下速速回宫!”苏宓语速飞快的交代着。
“什么?娘娘!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莺儿惊恐万分的看着太子妃苏宓。
“莺儿,你听本宫说,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本宫只要稍加调理,便会复原。但是小西姑娘的终身幸福,只有一次!难道你忍心看着小西姑娘痛苦一生吗?若果真如此,本宫就是生下这腹中的孩儿,也会内疚一辈子的……用这个孩子换小西姑娘的幸福,本宫觉得值!这是本宫的命令,与旁人无关,你只管去吧!再晚就来不及啦!”苏宓飞快的给莺儿解释着、开导着。
“可是娘娘……”莺儿还在纠结。
“没什么可是的了,若是再晚,便无人再能救小西姑娘了……”苏宓心意已决,果断的推莺儿下了马车,自己则命赶车的小太监,迅速回车奔向东宫。
“娘娘,娘娘……”莺儿在车后跑动了几步,似乎还想追马车而去,无奈马车逐渐远去,莺儿顿觉心中一片悲凉,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朝小顺子的马车追去了……
与此同时,太子妃苏宓回到宫中,思踱着怎样才能制造出自己失足小产的景象,此事要做得干净利落,又不能牵连无辜……
想到这里,太子妃苏宓毅然决然的朝花园台阶走去了。
此处,乃是通往东宫后花园的台阶,汉白玉打造的石阶,干净整洁。看着脚下这平常走过千遍万遍的台阶,一想到马上就要血洒玉阶,苏宓心中就揪揪得生疼。
世上哪个为娘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自己腹中的孩儿还尚未入世,每每太医来请脉,都是汇报着脉象沉稳、龙裔康健,还说看脉象,应该是个男孩……
可如今,为娘的太子妃,竟要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沈小西,亲手将自己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给送走,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真是非一般常人能够狠下心来呐!
想那历史上,除了武媚为了皇权、地位,亲手将自己刚出世的小公主,扼杀在摇篮中。可那是后来的事情,而今眼前,同样是李家的女人,竟然要开这个先河。难道说,天家的女子,当真都如此果断和坚决?否则难当大任吗?
太子妃苏宓,闭上双眼,一双玉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角含泪、嘴角抽搐,狠了狠心,一抬脚,便腾空迈向了台阶的下方……
只听得沉闷的咕噜声,顺着台阶一直向下,太子妃苏宓的华彩衣衫沿着台阶划出了一片锦绣的轨迹,在那片轨迹的终端,留下一滩鲜艳的红色,太子妃苏宓静静的趴在台阶之下,忍受着早已预知的钻心的疼痛,感受着腹中的孩子,正一点一点的剥离自己的肉体而去。
此刻,太子妃苏宓含泪微笑,在心底呼唤:小西,但愿本宫的孩儿可以救你!愿你千万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苦心……
“快来人呐!不得了了!太子妃娘娘失足滚落台阶啦!”一个太监惊慌大叫!
“啊!好多的血!”一个宫女惊慌大叫。
“天呐!快去找太医!”一个太监急忙叫道。
“快去禀报陛下,快去禀报太子殿下!”一个太监匆忙而去。
…………
不一会儿,整个东宫便乱作一团,太子妃苏宓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贞观十一年 第一百五十四章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此刻,莺儿正气喘吁吁的追赶着小顺子的马车。
岂料,小顺子的马车一路飞也似的朝惠春楼去,莺儿的一双秀足,岂能跑得过那四蹄的骏马?
眼看着小顺子的马车渐渐的从视线中消失,莺儿真是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飞过去。
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莺儿双手捂着跑岔气儿的小蛮腰,不住的喘着粗气。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六神无主了。你想啊,主子都豁出去了,要用小产来挽救即将羊入虎口的沈小西,可眼下,要想追上沈小西的马车是万万不可能的了,怎么办?难道就让主子的努力,付之东流吗?
莺儿果然是太子妃娘娘一手调教出来的,果断、聪慧、沉稳、灵活。
她想都没想,判断着小顺子他们一定是去刚才那个偏僻精致的地方去了,往那边去找,一定能找到。
索性,直奔惠春楼那边而去。
再说小顺子,刚才带着小西姑娘去了太子爷那,这个激灵的狗奴才,和他那主子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心中自然知道他家主子打的是什么歪主意,要不太子爷也不会千辛万苦的出宫到这里来,还让把小西姑娘也给约到这里来。
小顺子替太子爷关好了房门,心里盘算着,这怎么着也得过好长一会儿时间才能成事,自己在这等,还不如去街上走走,左右出宫一趟,倒不如采购些小玩意儿,带回去也好打发时间。
此番想着,小顺子便驾着马上,在长安城中溜达开了。
刚出了惠春楼没多远,便被莺儿给逮了个正着。莺儿见小顺子折回马车,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好,小西姑娘此刻一定不在车上了,定是给送进了那偏僻精致的地方了,我得抓紧时间,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莺儿加快了脚步,直直的迎上了小顺子的马车。
“顺公公,快!大事不好啦!你可知道太子殿下在哪?”莺儿故意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呦!这不是莺儿姑姑吗?怎么今儿有空也出宫来了?”小顺子客气的寒暄着。
“顺公公,太子殿下在哪?宫中上下都在找他呢!”莺儿继续喘道。
“哦?找殿下有事吗?”小顺子心不在焉的说。
“大事不好了,太子妃娘娘小产了!陛下在找殿下赶快回去呢!”莺儿见小顺子不接招,赶忙点题。
“什么什么?太子妃娘娘小产?娘娘何时有孕的?怎么太子殿下一点也不知道?”小顺子惊得赶忙从马车上跌落下来。
“殿下出征前,娘娘就有喜了,因怕殿下担心,便一直没告诉殿下,这事儿陛下是知道的。我家娘娘原本想今日给殿下报喜的,谁知道今日竟发生了这种意外。现在宫中上下是乱作一团了,陛下正派人四处找殿下呢!这不,奴婢也出宫来找找,不想竟遇到了顺公公您,公公可知殿下的去向?”莺儿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原本是跟踪到此,却被说得像是街头偶遇,居然毫无破绽。
“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一刻也耽搁不起,莺儿姑姑您请回宫帮着周旋一下,小顺子我这就去找太子殿下回宫!有劳莺儿姑姑了!”小顺子一听,立刻明白了,这可是件要了命的大事了,得!太子殿下,您和小西姑娘的好事,就先暂且放放吧,还是先回宫,陪太子妃娘娘吧!晚了就全露馅儿啦!
小顺子快马加鞭,直奔惠春楼而去。
莺儿此时也雇了辆马车,直奔宫中,她心里惦念着太子妃娘娘呢!娘娘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爷!快开门!是我小顺子!”小顺子噔噔噔的跑上了楼,砰砰砰的敲着“暗香”厅的房门。
此刻,太子爷已经将沈小西的外搭、衣衫悉数除去,雪白的香肩甚是让人神魂颠倒,太子爷意乱情迷,正欲解开小西贴身的肚兜。
“真是个不懂事的!怎么偏偏在这时坏我好兴致!”太子爷赤luo着上身,刚要下手,突然听到门外一阵火急火燎的敲门声。
太子爷来不及披上衣衫,赤脚跳下床榻,拉开了一条小门缝。
“你个狗奴才,不知道本王正在办正事啊!”太子爷开门一见小顺子,便骂开了。
“爷,出大事啦!”小顺子刚要说。
“去去去!什么大事都没有本王此刻要办的大事重要!你先出去随便溜溜,两个时辰以后再来!”太子爷说完便要关门!
“爷,真是要命的大事!太子妃娘娘小产啦!陛下正宫里宫外的找您呐!”为了防止太子爷关门,小顺子用一只脚直插进门里,以最快的语速捡最关键的汇报着。
“什么什么!她啥时候又有喜了?怎么本王竟不知!”太子爷大惊,拉开半扇门,让小顺子进屋说话。
小顺子一进门,一眼就瞥见了床上半裸着昏睡的沈小西,赶快捂住了眼,转了个身,一五一十的将刚才莺儿的话仔细的转述给太子爷。
听得太子爷身上一阵一阵的起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