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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好像她秦茗玥一直活的很窝囊似的……唔……她不承认,她那只是忍罢了!对,就是老头子说的隐忍,不过似乎是隐忍过了而已……仅仅是过了而已……
“丫头!是不是……是不是离小王爷知道你不洁,所以……”只赵妈看着秦茗玥小脸上的神色,那笑出来的眼泪还挂在眼角,不免猜测道。
“不洁?”秦茗玥一愣,随即哈哈的再次大笑了起来,看着赵妈的样子:“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有一点儿变化怎么能瞒得过我,那日回来就发现你不对了,那个男人是谁?”赵妈看着秦茗玥,一张老脸有些阴,似乎要知道是谁的话,她能拿把菜刀给人家劈了去。不过楚离歌那个混蛋,她可劈不过人家一根指头的。
哦!原来那么早就发现了啊!果然是赵妈,人老眼睛其实不花的。秦茗玥点点头,整了整衣服,将她那些重要的东西一股脑的揣进了怀里,看着赵妈:“我这就去杀了他去!”
“你要去哪?”赵妈一把拽住了秦茗玥。
“对了!这休书的事儿……嗯,楚轻离让我先住在这里,等过一阵子再离开,你还是别给张扬出去。”秦茗玥看着赵妈,嘱咐道。
“这种事儿我乱说什么,离小王爷多好的一个好夫君,这种事儿凡是一个男人都受不了,他休了你,还为了你的名声着想,让你待在这,真可真是……”赵妈看着秦茗玥,一张老脸都是忧心,而且心里不定多感谢楚轻离没立时的赶秦茗玥了。
秦茗玥猛的翻了个白眼,不过看在赵妈给她拿出了休书,让她死一般的心绝处逢生了的面上,就不计较这些了,连忙道:“行了,行了,明天我就给你找个比他再好的回来。”说完甩开赵妈的手,就要离开。
“死丫头!你去哪?你那飞来飞去的……”赵妈手一松,看着秦茗玥面色焦急,担心的声音道:“可别掉着……”,
天!真是赵妈啊!秦茗玥刚要起来的身子,一听这话,可不就掉了下来,一脸黑线的看着赵妈,再次的足尖轻点,飞身从窗子离开了。
赵妈站在窗前看着秦茗玥转眼没了的身影,叹了口气,人老了,这么些年在小姐身上发生了好多变化,她也管不来了,不过只要她还是她的小姐,还是从小看大的那个丫头,不管怎样,她自己认为好就好吧!
不过可惜了离小王爷那么个人儿和一番情意了,怕是心里一定很不好受的。赵妈叹了口气,转身将门紧紧的关上,像秦茗玥每次离开的时候一样。
秦茗玥出了揽月阁,绕过了王府的若干暗卫,如一缕轻烟,向着醉香楼飘去,冷情,希望那个梦不是真的,冷情没走,一定要没走。
他不能再扔下她不管的,一定不能。黍茗玥的小脸板的紧紧的,心有一种莫名的恐慌,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以为是真的。
轻功运到空前最高,看见醉香楼五楼的茗玥阁,迫不及待的屈指打开了窗子,飞身闪了进去,闪进去的同一瞬间,急急的唤了一声:“冷情!”
身子也随之落地,茗玥阁内空无一人。迅速的推开门,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门,一把就推开了,房间整齐,同样的空无一人。整个人似乎站立不稳一般,身子猛的后退了两步,目光痴痴的看着洁净的无一丝纤尘的房间,猛然醒悟一般的向着身后大喊:“来人!春艳!”
“姑娘?”秦茗玥的话音刚落,春艳惊讶的声音响起,随即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冷情呢?告诉我冷情哪去了?”秦茗玥转过头,一张小脸依然板的死死的,心里慌乱的无以复加,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看着才进来的春艳咬唇问道。
“公子刚刚离开不久。”春艳一愣,连忙说道。
“离开了?他怎么会又离开了呢?”秦茗玥小脸一变,刚才看到屋子内的情形就看出来了,整整齐齐,没有一丝人烟的样子,可不就是又离开了么。
“属下不知。公子从昨日回来,一直待在茗玥阁,刚刚走不久。”春艳道。
“你是说他刚离开不久?”秦茗玥一惊抬头。
“是!不过走了一个时辰。”春艳道。
一个时辰……那不就是她从皇宫回来到现在的时间……冷情……秦茗玥身子猛的后退了一步,似颓然的泄了气力一般,心顿时的空了:“果然是又离开了……”
口中喃喃的道了一句,秦茗玥感觉心里空空的,抬头看着春艳,自己都觉得那声音有些发颤:“知道他这次去哪里了么?”
春艳摇摇头:“公子未曾交代去处,只是说姑娘若来了,让姑娘……”
“怎样?”秦茗玥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公子说告诉姑娘,他那日说的全是戏言,请姑娘莫要当真。”春艳轻声道。
“戏言?”秦茗玥身子猛的一震,再次的后退了一步,心再也不是慌乱,再也不是惊恐,再也不是希望,再也不是期愿,有的只是被抽空了感觉,麻麻的,木木的。
就知道他会走,原来那句我等你,也只不过是一日的时间。忽然想起被她砍了五年的那些竹子,真的有一种千疮百孔的感觉,但心却是空的。
就如此时的她,燕非烟走了,秦筱缘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至今音讯全无,楚离歌娶了赵蔷,却要了她的洞房花烛,楚轻离费尽心机的娶她,却洞房花烛夜扔给她一纸休书,尽管那纸休书被他第二日毁了,可是如今安然放在她的怀里,冷情给她本来有些死了的心多了一抹希望,如今又残忍的将这希望扼杀了,戏言……呵呵……冷情真是残忍!
三年的赌约,玉清的赤炎神功对她的冰及神功,拿着剑对砍,不是她杀了他,就是他杀了她,原因是世间有玉清,何必生逍遥,既生瑜何生亮,所以他们只要存一个,生死不容……
生死不容啊,真是一个疯子……
身子颓然的后退了数步,倒在了身后的软榻上,只听春艳似乎惊慌的喊了一声姑娘,秦茗玥怔怔的看着她,那一瞬间,面前春艳的身影也模糊了。
一口血猛的吐了出来,秦茗玥伸手捂住心口,怔怔的看着,春艳惊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再冷的人,心里还是会痛的啊!他们就不知道么?她是会痛的呢!
心真的会痛的呢!好痛,好痛,痛的几乎都不能呼吸了……又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姑娘?”春艳一张清冷的脸担心的看着秦茗玥。只见秦茗玥眼神飘渺,嘴角因了那染上的鲜红,让人有一瞬间她就要立时消失不见的幻觉。
“我没事儿!”秦茗玥向着春艳摆摆手,看着春艳担心的眼神,许久轻轻的道。
“姑娘!公子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要属下派人找他,想来一个时辰,公子并没有走远……”春艳看着秦茗玥,建议道。
“算了!他既然要走,就走吧!是我太认真了。”秦茗玥摆摆手。
是啊!她是活的太认真了,三年前只是一曲,她便认真的天下寻找楚离歌;揽月阁,冷倾怜说‘这株韵兰你收好,不准丢了’,她便真的收好了;左相府,秦筱缘说‘四妹!给我一些时日,我带你走。’她也当真了;楚轻离十里锦红相迎,三拜天地,那一身大红衣衫,俊颜认真的样子,她还是认真了;冷情说‘我在茗玥阁等你!’她更是认真了。
老头子师傅说过,她本是一个逍遥的人儿,偏偏太过认真,反而累了自已。要想不被世间红尘所累,你就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脱尘世,你才能活得自在逍遥……
可是她是人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如何能跳脱红尘,还能有心?她是学着有心了,可是如今却被自己卷进了这红尘。
如今么……是不是到了该跳出去的时候了……
“呵……”只许久,秦茗玥忽然笑了,笑颜不再是清冷的,不再是轻浅的,而是一种哀伤,一种魅惑,或者脱了那哀伤和魅惑,只刺下纯粹的笑。
“姑娘?”春艳一张请冷的脸担心的看着秦茗玥。
“去吩咐,从明日起,筹备京都花魁大赛,向世人推出醉香楼的玥姑娘……”秦茗玥依旧笑着,嘴角因了那染上的鲜红,更是有一瞬间逼人的魅惑,一字一句的道:“挂一牌一接一客!”
“姑娘?”春艳一惊,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
“按我说的去做,明日我要西楚囯京都城的大街小巷,甚至天下三囯都知道,醉香楼来了一个玥姑娘!上至王孙公子,下至布衣贫民,只要谁出的价钱让我满意,我就陪他春风一度。”
“姑娘不要……”春艳再次大惊失色。
“我的话你们如今都不听了么?还是我平日太宠你们了!”秦茗玥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她的话刚落,杯子应声碎成粉末,伸手微微一抖,粉末顺着手指缝往下流失,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从今以后,剑阁和暗门只有一个主子,有谁胆敢再私下违抗命令,就犹如此杯!”
“……是!”春艳小脸立时一白,扑通的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她的面前是一堆碎了的杯子碎末。
“天下追火令通知各部,从今以后,剑阁和暗门再也没有冷情此人,见之……形同陌路!”秦茗玥继续道。声音清清冷冷。
‘……是!”春艳身子一颤,猛的抬起头看着秦茗玥,往日清冷稳重的身子都颤颤的,心里的惊骇程度可想而知,跟随秦茗玥五年,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她。只见毒茗玥面色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小脸再次一白,几乎都没有血色了,颤抖的应声。
秦茗玥抖了抖手上的碎末,起身站了起来,小脸恢复了平静,伸手掏出了怀里的帕子,轻轻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又看着地上那一片血迹,秀眉微皱,看着春艳道:“给那些血擦了吧!我要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春艳点头,又连忙补充道:“姑娘放心吧!一定擦洗干净,看不出来半丝痕迹。”
“嗯!”秦茗玥起身站了起来,不再看房间一眼,向门外走去,回到了隔壁的茗玥阁。
冷情……你可真的会伤我的心呢……
茗玥阁静静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清香。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上了一抹妖娆的笑,笑颜是清冷的,魅惑的,既然能如此逍遥度日,何苦被凡尘所扰,从今以后,她只做她自己……
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天空中只余了一抹残阳,软榻上闭着眼睛的人儿再次睁开眼帘,往日珠明璀璨般的明眸再也不见,换上的是浓浓的雾色,雾色深深,遮住了一切的情绪,让人再也看不清。
环视了房间一圈,秦茗玥起身走到镜子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静静的看着,许久,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微微抿了抿唇,足尖轻点,如一缕清风,飘身离开了茗玥阁。
一品轩后院的一处小院,高墙碧瓦,院落深深,还未接近,便有浓浓的梅花香扑鼻而来,秦茗玥飞身飘落在小院的高墙上,身形站稳,看着满院的梅花,嘴角抽了抽。
七月的梅花,开的如火如荼。夕阳西下,给满院的花海镀上了一层金光。整个小院四周都飘散着清清冷冷的香气,但偏偏那香气里沾染着一种迷惑人心的味道。能让梅花在大夏天开放,如此变态,天下怕也就是玉清一人了。
飞身飘落,秦茗玥落在了一株梅树上,伸手拈了一株花瓣,拿到鼻间轻闻:“唔……果然很香……”
话语轻轻的,柔柔的,一身白衣,白衣如雪,落在红粉的花海之间,说不出来的轻灵飘逸